爱在伤花重开时

第十章 珍妮花用美鞋抵歉意 冤家路窄再遇卡门

我听了雇主老太太的话看了一眼她下垂眼皮的眼神,我就知道这个老阿桑话里的意思是我和我妈一样都是底层阶级,即使长的好看也不能够改变的事实。

昨晚我把雇主苏太太和我的通话有录音了,我打算和她们协商缩短我妈的工作时间,如果对方不友善继续压榨我妈的工时我就让我妈辞工不做。

我知道我妈不愿意,但我想让她对这家人和这个没有尊严的工作死心。

“妈,你先让这位太太把孩子看着,我们收东西吧。”

那个老阿桑开口了:“阿月啊,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收东西?你别忘记你可是和我女儿珍妮花签过了一年合同的哦。”

“没有第三方保证人的签名,这个合同不算数的,我要把我妈接回家休息。”

我看这老阿桑也不像是多么有高教育背景的人,什么第三方都是故意吓唬她的,昨天晚上我也打算让我妈结束保姆帮工的活儿再找可靠的地方工作,不愿意让她再做伺候人的累活。

老阿桑有些怀疑地看着我,她狡猾地眼珠一转说:“阿月,你先把我外孙子们推到家里再说,你女儿也请到家里来用个点心吧。”

我不得不说,都市的老太太都比我们山区的老奶奶腹黑世故的要命,我反正心里决定就是不让我妈在她们家做事情。

本来是两梯两户打通成了一户的公寓有二百多个平方,宽敞的落地窗外一眼望过去是新店溪的朝阳,端坐在长长水蓝色丝绒沙发上起来望着我的紫色长裙贵妇人,应该就是昨晚和我通过电话的苏太太珍妮花。

她款款地站起身优雅地微笑点头就算是给我打招呼了,她大概居高临下的一瞬间把我就看透彻了,我不过一个乡下小丫头青涩冒失地当下还流落着没有被熏陶过的土气,她慵懒地坐下开始使唤我妈:“阿月,你女儿喜欢什么点心呢?抹茶巧克力,还是其司饼干或者蜂蜜伯爵红茶呢?”

我妈哪里像是资本主义地区工人的服从态度,简直是倒退五百年把她当皇后一样侍奉的卑微,马上机械地弓着身子上前低眉顺眼地回话:“太太,我女儿她这些都很少吃。”

我妈的卑微样子我都是有预料的,我生硬地对半躺着的珍妮花说:“苏太太,感谢您的盛情,我妈身体不好,我不想让她再继续在您这里工作了,我这就要接她回去。”

“阿月,难道我对你不好吗?”

珍妮花鼻腔里带些耍赖似的娇纵,她似乎摸准了我妈就是会折服她这种磁性的软威严,她把眼一直看向面前恭敬站着的我妈。 “不,不,太太您对我很好。”

“可你说让我妈尝猪肉汤汁已经构成了身心伤害,您的清誉您不顾及么?”

“我什么时候让你妈尝猪肉汤了?我家从来不吃猪肉的。”

珍妮花的声音开始变尖凛色看了我妈一眼反而不看我,只顾着挫指甲不说话。

“我有录音保存了档案的,你不要耍赖。”我压下我的愤怒,直角视线四十五度角看着她。

“那有怎么样,雇佣合同 中又没写你妈是穆斯林的。”

“我有看过苏太太演的《孤恋花》电视剧,您演的青纯酒家女美惠真的很善良。”

珍妮花把脸转向我稍微发怔了十秒,瞬间大概难以置信会有观众记得她这个戏份不多的演员,很快她眼皮一翻笑的很好的说:“那个人只是长的像我,我从来没有当过演员,演员太那个了,呵呵。”

我从来不怀疑我的好记性的,我这么说是想让她注意自己是名流,一旦被公开她不人道地对待佣人的事件,她的朋友圈会因此疏远她进而可能性影响她夫家的商业形象。

可能她妈没有听见她后面对我说的话的否认,刚才把孩子抱到卧室里小床上的珍妮花的妈急步出来说:“算你有眼光啊,我女儿就是风暴电影公司当年力捧的新人啊,那个《孤恋花》的电视剧啊整个亚洲的粉丝都票选我的珍妮花为新人女神呢!”

珍妮花发恨地瞪了她老母一眼,她老母不明白,她便踩着紫色丝绒拖鞋站到我面前灿烂一笑说:“来,我跟你说一件事情。”

熟女的笑容也是倾城的毒药,我云里雾里的被她滑嫩的手拉到内室走廊尽头她的硕大鞋柜前面,我这个少女本身也是爱漂亮物件的,怎么能够抵挡那一双双精致做工美丽鞋子的诱惑呢。

三面整齐高耸的鞋架子上足足有五百双鞋子吧,我正要回头找走廊出口,珍妮花媚惑地攥住我的手说:“这第三层的白色刺绣东方风粗跟拖鞋很适合你骨感的身材,你穿了就很有韩国明星的气质了,这是古驰的哦,不然,选另外的也可以的。”

我甩开她滑嫩的手走出来精致宽敞的走廊,重新站在阳光撒进来的光亮地方坚定地微昂着我的头,我说:“我同学是法扶的志愿者,你昨天在电话里面吩咐我妈尝猪肉汤和让一个买不起名牌鞋的我接受你可笑的施舍都是对我们的藐视,我不会让我妈再为你做事情的。”

我妈着急地想要阻止我,又不知道这样珍妮花会不会不允许她插手,珍妮花的妈干脆过来把我妈拉到厨房做事情去了,这样也好不至于让我分心。

珍妮花的表情似乎认真起来,浅笑着不说话就看着我。我认为她就是用美貌和高贵的气势轻松把我妈给降住了心智,就在这尴尬的时候客厅走廊的另一边走廊往这边停住了一男一女。

就是昨晚开车追堵我在巷子口的清秀男和一身绿黑风格的卡门,卡门过来这边很随性依靠着水蓝色丝绒沙发,距离珍妮花两米的地方翘二郎腿坐下。珍妮花的妈本能地眼刀子扫向她,这中局势我也意外地惊讶,他们竟然是一家人。

“表嫂,你才请了一个佣人就要让人家厨房做饭,婴儿房给喂奶,你倒是很会经济规划的么!”

珍妮花脸上浅笑中掺和了一中厌恶,还是把笑意更浓厚地说:“卡门,你喜欢吃的草莓蛋糕我这就给你预购,下午就会作好的。”

“谢谢表嫂,李柔你也坐吧!”卡门温和地招呼我,我一侧身发现那个清秀男已经在我面前靠近蓝色丝绒沙发的同排放了一个绒布椅子。

清秀男伸开手做了个绅士般邀请入座的手势,那边珍妮花也让我坐,我不坐下说不过去就坐下了。

我神经仍然紧绷着不敢松懈,都是上流社会的底子,我不能被吓到我需要把为我争取的道理陈述完我就走。

珍妮花用她的视线把我们三人静静地凝视了瞬间,尝试性地问:“卡门,你们是认识的么?”

卡门的回答我也很期待,她的笑容也让我看不出来是敌是友。

一个惊人的答案从她口中随性说出来。

“表嫂,她的男朋友就是Daron,卫立仁,碧池集团罗兰小姐的公子。”

厨房门口的珍妮花的老妈难以置信地把头晃出来盯着我,珍妮花的表情戏剧化地从惊讶到鄙视再到过份客气地起来把我拉到她身边坐下。

“李柔,你看这样好么?我呢,本来就有准备在阳台的空地为你妈搭建一个祈祷的净室。你妈每天早上九点到下午七点半就结束工时,如果有需要加班我会额外支付加班费用,然后允许周休一天好不好?”

她的转变也太快到我这个才刚刚成年的人发懵,她昨晚还过份地要求我妈尝猪肉汤,现在她竟然知道穆斯林需要有一间干净的空间做祈祷?我在仔细斟酌一下她说的工作时间调整也合理,记得我妈说她的月薪水是六千人民币,如果这样我就没有意见了,回头让我妈别那么操劳就是了。

我起身对珍妮花礼貌地说:“苏太太,如果这样请您遵守诺言,我就不打扰了!”

这里碰到卡门这个女人我必须离开,我简单到厨房给我妈招呼一声就走出了这个豪华公寓,我走出社区大门出来开车的时候,那个清秀男露出洁白的牙齿微笑站在我对面。

“我叫艾伦,姓苏。”

我简单回答他:“你是这雇主的弟弟吧,我妈在你们家工作不要为难她。”

我说完就要离开时候,手机响了是卫立仁打来的。一开口就抱怨加上训斥:“好你个李柔敢挂我电话,还让我找不到你。”

我今天在苏家被女主人开头居高临下的对待,差点没有坚持住自己的立场,现在两步的距离处一个举止礼貌的苏家男人正要接近我,我忽然就改变冷漠了。

我走在前面,艾伦一直跟着我,我一回头他阳光般的浅笑盯着我的脸让我感到被人瞧的起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