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钱不够
一路发着呆，出租车突然减速，靠边停下，秦素素这才发现出租车已经到了秦家门口。
“多少钱？”
秦素素一边翻着钱包一边问着。
“二十五块。”
司机瞄了一眼计价器，语速极快地说完，随即从后视镜里打量着这位坐在后排的乘客。
“等一下啊，我找找。”
一边翻着，秦素素手里的动作越来越慢，一阵心惊。
只有十五块钱。
钱不够了！
翻过来，再翻过去，她整个钱包里竟然连二十五块都凑不齐！
早知道少点两只鸡翅膀就好了啊！这下惨了，这让她从哪变出钱来？
出租车内的空气变得有些尴尬，秦素素犹豫了许久，就在她想用顶着司机一顿臭骂，也得说自己钱不够的时候，车窗外突然传出一个惊喜的声音。
“素素回来啦？”
声音透着股子讨好的意味，要多假有多假。
秦素素的脸立马冷了下来，摇下车窗，车窗外是秦震那张宛如盛开着菊花的老脸。
以前怎么没觉得这张脸也会出现这种谄媚的表情呢？
那张在她面前永远板着的脸，此时正一脸讨好地朝她笑着。
秦素素闭上眼睛，忍住胃里的一阵作呕。
“二十五块钱呢，怎么掏钱这么慢啊。”
司机有些不耐地叫了出来，秦震立刻忙不迭地掏出钱包找出二十五元递给司机，大声说着。
“我来付我来付。”
付了车钱，秦素素也下了车，秦震走在秦素素身侧，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傅少呢，他没送你回来吗？”
秦素素紧闭着嘴，闷头只顾赶路。
“秦素素，我是你爸，我问你话呢！”
见软的不行，秦震立刻又摆起了家长的架子，却不知道，他这种作态，只会让秦素素更瞧不起他。
“他去了欧洲。”
秦素素不愿意再跟他纠结，说完就一口气跑到了楼上，却看到陈华凤正在翻被褥，把她原本的被褥要搬到朝南的房间去。
见到秦素素，陈华凤一脸难以言明的神色，一阵慌乱过后，终究还是挤出一张笑脸。
秦素素一脸黯然。
其实，这么多年以来，虽然陈华凤也有对她不好的时候，但是，终究她还是这个家最爱护她的人了。
她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只想着打扮得漂亮一点，去讨好老公，却只能换来她老公的一个白眼或者不耐的呵斥。又或者，她想着把所有的爱全给予她的女儿，可这种溺爱却把她的女儿养成了一个刁蛮公主，整天只知道使唤人和欺负人。
这个女人，其实很可悲的。
“妈，你搬这些东西做什么。”
“是你爸说的，把这些都搬到朝南的房间那，以后，你的房间就是那间了。”
说着，陈华凤又要继续搬被褥，却被秦素素拦下。
“妈，别搬了，我还睡原来那，原来那挺好的。”
秦素素把被褥从陈华凤手中接过，又搬回原本靠近楼梯拐角的房间。这里狭小阴暗，终年不见阳光，一进门就能闻见些许霉味。
她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了。
可能是听了秦震的吩咐，陈华凤没敢违逆秦素素的意思，不但没拦着她搬被褥，甚至还替她搭了把手。
搬完被褥，陈华凤还想留在秦素素房间里扯上几句闲话，三句话不离傅少。秦素素暗叹了一口气，很客气地陈华凤请了出去，把房门从里边反锁。
她开始收拾东西。
不管怎么样，她这一次来，根本就没准备住下，而是想着把东西收拾一下，第二天就离开这里。
只是，收拾了许久之后，秦素素突然无声地笑了，又一一把东西摆回原处。
挑来挑去，才发现，这里的一切都不属于她。
门外响起秦震与陈华凤对话的声音。
“素素她还想住原来的地方。”
陈华凤的声音还是一如继往地有些怯懦。
“你看看你，能干些什么事，素素她肯定还在生咱们的气呢。”
秦震的声音比平常要稍大一些，一猜就知道是故意在说给门里人听的。
说着，响了两声敲门声，秦震稍等了一会儿，轻声问道。
“素素，把门打开，爸爸想跟你说些话。”
夜幕已经降临，秦素素没打开灯，就这么在黑暗中默默坐着，眼眸亮晶晶的。
秦震还是锲而不舍，极富耐心地小声敲着门。
“我困了，我想睡觉。”
声音不大，却足够门外人听见。敲门声止住了，隔了一会儿，才响起秦震温和的声音。
“那你先睡觉吧，明天咱们再聊也不迟。”
侧耳倾听脚步声渐渐远去，秦素素终于舒了口气，趴在床铺上，怔怔的有些出神。
按照以往，她说这种话一定会被秦震狠狠训斥，理由是目无尊长，可是，现在的她哪怕说要把他去洗碗拖地，估计他也是笑呵呵地一溜小跑去行动。
只因为她跟穆语迟有关系。
黑暗中，秦素素的唇角微微勾起，似在嘲讽，又似在自嘲，两颗凉凉的东西滚落下来，伸手抚过，原来是两颗泪珠。
明明终于要脱出囚笼了，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有些难受呢。
秦素素，你也真是贱。
就这么趴在床上，秦素素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极香，连一个梦也没做。正当她睡到正酣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秦素素猛然惊醒，接通通话，那边是汪飞沉激动的声音。
“中了！中了！”
“……中了？！”
秦素素瞬间来了精神，眉梢间隐藏不住的喜意。
这就证明了，她记下的数字是没有错的！这也可以让她更加放心地以上一世来参照这一世了。
“先不说话了，晚点我再问你手气怎么这么好的，先挂了。”
听手机那边不少贺喜的声音，想必汪飞沉这会儿一定忙得焦头烂额，秦素素也就没在意他竟然挂断通话挂得如此果断。
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再睁开，她真的很开心。
除了作为一个很好的例子以外，更重要的是，汪飞沉能更早的地一展抱负了，而她，也会以投资人的身份，从中获取大笔的利益，这是一场双赢的交易。
欧洲。
“我有几张照片，也许你会感兴趣。”
傅小雅坐在餐桌前，仔细端详着面前男人英俊的脸，眼眸中闪过一丝炙热。
“关于秦素素的？”
男人挑了挑眉毛，叉子按住牛排，小刀细细地切下一块牛肉，再由叉子叉住，送入口中。
“聪明。”
明明是在夸人，傅小雅的语气却出现了一丝酸溜溜的味道。当下也不废话，把手机屏幕放在男人眼前。
画面上正是秦素素与汪飞沉坐在烧烤摊前相谈甚欢的样子，秦素素伸出一只手，正摸着汪飞沉的头发。
啪！
手机被狠狠地摔在地上，傅语迟语气森冷得可怕。
“他，是，谁？！”
“多少钱？”
秦素素一边翻着钱包一边问着。
“二十五块。”
司机瞄了一眼计价器，语速极快地说完，随即从后视镜里打量着这位坐在后排的乘客。
“等一下啊，我找找。”
一边翻着，秦素素手里的动作越来越慢，一阵心惊。
只有十五块钱。
钱不够了！
翻过来，再翻过去，她整个钱包里竟然连二十五块都凑不齐！
早知道少点两只鸡翅膀就好了啊！这下惨了，这让她从哪变出钱来？
出租车内的空气变得有些尴尬，秦素素犹豫了许久，就在她想用顶着司机一顿臭骂，也得说自己钱不够的时候，车窗外突然传出一个惊喜的声音。
“素素回来啦？”
声音透着股子讨好的意味，要多假有多假。
秦素素的脸立马冷了下来，摇下车窗，车窗外是秦震那张宛如盛开着菊花的老脸。
以前怎么没觉得这张脸也会出现这种谄媚的表情呢？
那张在她面前永远板着的脸，此时正一脸讨好地朝她笑着。
秦素素闭上眼睛，忍住胃里的一阵作呕。
“二十五块钱呢，怎么掏钱这么慢啊。”
司机有些不耐地叫了出来，秦震立刻忙不迭地掏出钱包找出二十五元递给司机，大声说着。
“我来付我来付。”
付了车钱，秦素素也下了车，秦震走在秦素素身侧，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傅少呢，他没送你回来吗？”
秦素素紧闭着嘴，闷头只顾赶路。
“秦素素，我是你爸，我问你话呢！”
见软的不行，秦震立刻又摆起了家长的架子，却不知道，他这种作态，只会让秦素素更瞧不起他。
“他去了欧洲。”
秦素素不愿意再跟他纠结，说完就一口气跑到了楼上，却看到陈华凤正在翻被褥，把她原本的被褥要搬到朝南的房间去。
见到秦素素，陈华凤一脸难以言明的神色，一阵慌乱过后，终究还是挤出一张笑脸。
秦素素一脸黯然。
其实，这么多年以来，虽然陈华凤也有对她不好的时候，但是，终究她还是这个家最爱护她的人了。
她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只想着打扮得漂亮一点，去讨好老公，却只能换来她老公的一个白眼或者不耐的呵斥。又或者，她想着把所有的爱全给予她的女儿，可这种溺爱却把她的女儿养成了一个刁蛮公主，整天只知道使唤人和欺负人。
这个女人，其实很可悲的。
“妈，你搬这些东西做什么。”
“是你爸说的，把这些都搬到朝南的房间那，以后，你的房间就是那间了。”
说着，陈华凤又要继续搬被褥，却被秦素素拦下。
“妈，别搬了，我还睡原来那，原来那挺好的。”
秦素素把被褥从陈华凤手中接过，又搬回原本靠近楼梯拐角的房间。这里狭小阴暗，终年不见阳光，一进门就能闻见些许霉味。
她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了。
可能是听了秦震的吩咐，陈华凤没敢违逆秦素素的意思，不但没拦着她搬被褥，甚至还替她搭了把手。
搬完被褥，陈华凤还想留在秦素素房间里扯上几句闲话，三句话不离傅少。秦素素暗叹了一口气，很客气地陈华凤请了出去，把房门从里边反锁。
她开始收拾东西。
不管怎么样，她这一次来，根本就没准备住下，而是想着把东西收拾一下，第二天就离开这里。
只是，收拾了许久之后，秦素素突然无声地笑了，又一一把东西摆回原处。
挑来挑去，才发现，这里的一切都不属于她。
门外响起秦震与陈华凤对话的声音。
“素素她还想住原来的地方。”
陈华凤的声音还是一如继往地有些怯懦。
“你看看你，能干些什么事，素素她肯定还在生咱们的气呢。”
秦震的声音比平常要稍大一些，一猜就知道是故意在说给门里人听的。
说着，响了两声敲门声，秦震稍等了一会儿，轻声问道。
“素素，把门打开，爸爸想跟你说些话。”
夜幕已经降临，秦素素没打开灯，就这么在黑暗中默默坐着，眼眸亮晶晶的。
秦震还是锲而不舍，极富耐心地小声敲着门。
“我困了，我想睡觉。”
声音不大，却足够门外人听见。敲门声止住了，隔了一会儿，才响起秦震温和的声音。
“那你先睡觉吧，明天咱们再聊也不迟。”
侧耳倾听脚步声渐渐远去，秦素素终于舒了口气，趴在床铺上，怔怔的有些出神。
按照以往，她说这种话一定会被秦震狠狠训斥，理由是目无尊长，可是，现在的她哪怕说要把他去洗碗拖地，估计他也是笑呵呵地一溜小跑去行动。
只因为她跟穆语迟有关系。
黑暗中，秦素素的唇角微微勾起，似在嘲讽，又似在自嘲，两颗凉凉的东西滚落下来，伸手抚过，原来是两颗泪珠。
明明终于要脱出囚笼了，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有些难受呢。
秦素素，你也真是贱。
就这么趴在床上，秦素素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极香，连一个梦也没做。正当她睡到正酣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秦素素猛然惊醒，接通通话，那边是汪飞沉激动的声音。
“中了！中了！”
“……中了？！”
秦素素瞬间来了精神，眉梢间隐藏不住的喜意。
这就证明了，她记下的数字是没有错的！这也可以让她更加放心地以上一世来参照这一世了。
“先不说话了，晚点我再问你手气怎么这么好的，先挂了。”
听手机那边不少贺喜的声音，想必汪飞沉这会儿一定忙得焦头烂额，秦素素也就没在意他竟然挂断通话挂得如此果断。
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再睁开，她真的很开心。
除了作为一个很好的例子以外，更重要的是，汪飞沉能更早的地一展抱负了，而她，也会以投资人的身份，从中获取大笔的利益，这是一场双赢的交易。
欧洲。
“我有几张照片，也许你会感兴趣。”
傅小雅坐在餐桌前，仔细端详着面前男人英俊的脸，眼眸中闪过一丝炙热。
“关于秦素素的？”
男人挑了挑眉毛，叉子按住牛排，小刀细细地切下一块牛肉，再由叉子叉住，送入口中。
“聪明。”
明明是在夸人，傅小雅的语气却出现了一丝酸溜溜的味道。当下也不废话，把手机屏幕放在男人眼前。
画面上正是秦素素与汪飞沉坐在烧烤摊前相谈甚欢的样子，秦素素伸出一只手，正摸着汪飞沉的头发。
啪！
手机被狠狠地摔在地上，傅语迟语气森冷得可怕。
“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