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被青春撞了一下腰

第2章 洗都不洗

一直和秀花联手的李花今天请了假,这样,平时二个服务员的工作,就全落到了秀花一人身上。好在铁柱在厨房忙完后,时不时出来帮帮。

可铁柱也不能走得太久,久了,师傅不高兴。

铁柱在厨房干三墩,平时抡着斧头或大砍刀,斩骨剖腹什么的;忙完,就给师傅配菜,端菜和递佐料。即便没事儿,也得守在师傅身边。

瞅准儿端个茶杯,递根烟卷儿,挽挽衣袖什么的。这样,师傅呼唤习惯了,顺手。

好在今天白天的天气还不算太热,顾客也不是很多。秀花虽然忙得屁颠颠的,可也过来了。谁也没有想到晚上越来越热,顾客就纷纷上门来啦。

一进门,客人们就开叫:“老板,冰镇冰镇,快上!呃,你这空调怎么不开?开了的?怎么还是这么热?”

周老板就忙忙碌碌的从柜台后钻出来,满面堆笑,弯着身子直说对不起,我看看,一面朝秀花使眼色:“你个傻样,站着干嘛?往座位上引啊。”

……现在,几拨顾客都吃了走了,就这俩胖子还赖着,你推我劝地喝着那黄澄澄的“马尿”。

秀花实在是不明白,男人们为什么这样喜欢这“马尿”?一瓶子一瓶子的灌呀灌的。一边灌,还一面侃大山聊天。

俩胖子脚下已堆起了三个空箱。

现在啤酒的新包装每个空箱是12瓶,三空箱就是36瓶。周老板进的啤酒批发价是2块零8分一瓶,卖出去是四块钱一瓶,每瓶啤酒尽赚2块,36瓶就是72块钱的利润呵!

难怪周老板笑眯眯的望着俩胖子,一个劲儿的给自已使眼色。

站在墙角的秀花,脸上的笑容是僵硬的。因为忙忙碌碌了一整天,实在不想动了,就故意不朝老板柜台方向看,心里盼望着该死的俩胖子扔了瓶子,开叫:“老板,买单!”

“怎么样,文兄,还灌不灌一箱?”

另一位则有些卷着舌头答到:“看,看你。我无所谓。咱哥们好久没这样喝啦,不瞒你老兄说,三期脂肪肝,高血压。平时,老婆吼吼着盯住的,馋着呢。”

“屁!什么三期脂肪肝,高血压?都是那些医生信口开河,叫你掏腰包买药。你才多少岁?和我一样,是81年的吧?”

“80年,我比你大一岁,今年奔三十。他妈的,时间过得真快,没咋的,就老啦,现在还是个科级。你呢?早提了副局,不公平呵,不公平,这世道太他妈的不公平!。”

这位就嘎嘎嘎的笑起来,秀花有些厌恶的瞟着他一身肥肉,在明晃晃的节能灯下抖动。

“文兄,话不能这样说,人与人不能比,越比越气死人。想当初,你可是咱大学里的高材生;我呢,却差点儿被勒令劝退。

宋颖你知道吧?就是咱班上那个次次考试都不及格的校花,现在怎么着?说出来吓你一跳。”

另一位就拈着根牙签在嘴巴里掏呀掏的,沉重的朝桌子一靠,斜睨着他:“发了还是出国啦?”

“当区群工部长啦!一样大哟,妈的,党票官票和钞票都有啦。你说,这人能比吗?好了,最后再来一箱?”

“算,算!咱哥们几个星期没见面了,等会儿,唱唱歌怎样么?呃,对了,群工部?群工部是什么玩意儿?还设部长?”

“群众工作部啊,你连这都不知道?好啊,天天白天忙工作,查漏补缺,应付检查;晚上回去抱黄脸婆,我都审美疲劳了。好的,咱们闻闻脂粉味儿去。老板,买单!”

秀花和众人都面带喜意,终于听到了自已想听的,啊哈,下班。

周老板却像被刺了一枪,脸色一暗,钻出了柜台,几步走到俩胖子身边。堆起笑:“兄弟,不喝啦?今晚上这天气,呔,闷热着呢。”

秀花恨恨的看老板一眼,走上来也堆起笑容,款款儿温柔敦厚的问:“就走?二位还来不来一点本店的特色菜?”

一张“老人头”飘了过来。

俩胖子一边拎包,一面嘲弄道:“特色菜?刚才干吗不推荐啊?特色菜,就是你吧?”,秀花脸一红,自已这样被顾客嘲笑或玩笑,已经不是第一次。

但她笑靥依然:“大哥,人可不是菜哟。本店的泥鳅钻豆腐,真是一道特色菜。”

“下次来下次来,兜里空了。”俩胖子打着哈哈,推门而出,不想没注意一头重重碰在门侧的柜台上,哗啦啦,台面上的东西倾巢出下。

这一下,引得周老板连声惨叫:“哎呀,我的帐本啊,哥儿们,轻一点,斯文一点哟!”

挤在小窗口上的几颗脑袋瓜子,一齐闪开,从油腻腻的厨房门涌出。走前的大师傅扬起手腕瞅瞅:“哟,快十点半啦,难怪我感到饿得慌呢。”

蹲在地上忙碌的周老板,这才恍然大悟般抬起头:“看,我都忙忘啦,好!兄弟们,关门,吃饭。”,一面伸出手捡地上的铅笔,趁机狠狠的揪了秀花的纤手一把。

秀花一下摔开他,站起来捋捋自已头发:“师傅,今晚炒盘青嘛,多久没吃青啦。”

“秀花姑娘要吃青?行行行!”小洞口飞出师傅的笑声:“铁柱,听到没有,你老婆要吃青。快把那空心菜拈嫩芽捏了,洗干净送上来。”

秀花不放心,冲到小洞口又嚷嚷:“铁柱,多洗几遍呵,将农药漂洗干净,莫要像平时那样,洗都不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