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徐坤,爱在愚人节

第二十章 什么都感觉不到

从她殷勤的态度看来,这个款式应该很难销。

“可是这个样式……”好丑!蔡徐坤以店员听不到的音量,在纪雪萍的耳旁轻声说道。

“不会呀,我觉得很好!”她卯起来口是心非,左手突然被女店员握住,害她不禁吓了一跳。

莫非她这谎说得太明显被发现了?

“小姐,你的手指好漂亮!”女店员握着她的手仔细端详着,末了还发出类似证叹的声音。

“谢谢。”她不自在地道了声谢,赶忙抽回自己的手,被陌生人这样拉着手又搓又摸的感觉还真怪。

这女店员该不会是有特殊癖好吧?

“今天有一款女戒刚到货,样式是真的好看,你手指的线条这么优,戴起来一定美得不得了。”女店员拍胸保证,都没发现自己的话里有语病。

现在说的是“真的”,敢情她刚刚说的都是“假的”?

纪雪萍没那工夫挑店员的语病,她微微推拒道:“不用麻烦了,反正我又用不到那东西。”

她要戴给谁看呀?

“怎么能这么说呢?”女店员不赞同地道,“就算是要嫁人了,你还是得偶尔打扮打扮,不然先生很容易有外遇的。”

女店员误会他们的关系了。

“我们不是……”纪雪萍想要解释,却被蔡徐坤给拦了下来。

“那就麻烦你了。”他给了店员一个勾魂的笑容。

“不……不会。’女店员的魂儿都快飞了。

待店员转身后,纪雪萍马上发出抗议,“又不是我要结婚,我买戒指干嘛?”

喜欢的男人要结婚,新娘不是她,她认了。

喜欢的男人要娶别的女人,她这个失恋的第三者还得来帮他们挑结婚对戒,她也认了。

但真的犯不着还买个戒指来纪念这“呕到最高点”的一刻。

没见到她气得吐血,他不甘愿是吧?

“看看也无妨。”蔡徐坤无所谓地耸耸肩。

什么叫看看也无妨?他人逢喜事精神爽,自然是无妨;但他可否明了她此刻的心情?

店员取来了一排女戒,挑出了其中一枚,说道:“这是18白K金的粉红碧玺钻戒,粉红色的主石色泽和小姐的肤色很搭,小姐可以试戴看看。”

她将戒指交给蔡徐坤,以眼神暗示他替纪雪萍戴上。

他客随主便的抬起纪雪萍的左手,正打算将戒指套上时,他随口问了一个很“驴”的问题,“该戴哪一只才对?”

“当然是无名指呀!先生。”店员强捺下翻白眼的冲动,专业地维持着一贯的微笑。

听说长得帅的男人,通常比较呆,这事果然是真的!

“喔。”蔡徐坤受教似的专心地把戒指套上她的无名指,打量了一会儿后,满意地点点头,“满好看的。”

他松手,让纪雪萍自己欣赏那在她纤指间闪耀的美丽光华。

直到他的温暖从掌心间退开,她才发现自己刚刚一直屏住呼吸。

顿时,她心头狂跳,呆楞地看着那枚戴在她指上的戒指,一朵笑靥不由自主地在脸上漾开。

她怎么会悲哀到这种地步?

明知道这一切只是假象,她不过是顶替静怡姐的位置,暂时冒充一下他的准新娘而已,为什么她还会这么地……高兴?

“你终于笑了。”见着了她的笑容,蔡徐坤象是松了口气。

“嗯?”纪雪萍的瞳眸里充满了问号。

“你最近一直很不开心,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我感觉得出来你在生气。”打结的眉头透露着他的担心。

“我喜欢看你笑的样子,你笑起来好甜,不管有什么烦心的事,只要见着你的笑容,我就会忘得一干二净。”他发出爽朗的笑声,语意真诚的说道。

纪雪萍低着头,聆听着他说的每一句话,感觉象是尝到了最甜的柠檬,甜得让人窝心的同时,也酸得令人……揪心。

两种完全相反的情绪在拉扯,她伪装的坚强几近瓦解。

“先生决定要买了?”店员打铁趁热的追问道。

“嗯。”他掏出了皮夹,完全忘了他本来的目的是要买结婚对戒的。

他拿出白金卡就要交给店员,白晰的柔荑覆上他的手背,阻止他付款的举动。

“你能不能……”眼前起了一片雾气,虚弱的请求带着浓浓的哭音,一口气提不上来,让她的话说得断断续续的,“……不要再对……我这么好?”

强忍的泪水决堤,她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她真的……好不甘心!

天色渐渐暗了。

纪雪萍独自在街上游荡,没有方向、没有目标。

她傻气地盼望能这么一直走下去,企盼能走到世界的尽头,走到另一个没有烦恼的所在,远离这一切的纷纷扰扰。

累!真的好累好累……

砂石车的大灯闪烁,刺耳的喇叭声鸣放,混合着嘈杂的人声,各式噪音吵闹到极致,竟转化成了一种怪异的宁静。

她什么都听不到,也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街道上,车流如水,来去匆匆;行人嬉笑,走走停停。

而她虽然身处在人群之中,却仍是寂寞,像随风飘荡的落叶,找不到归根的地方。

“小心!”一声惊呼划破了诡异的宁静,随之而来的力道,将她扯入一个健厚的胸膛。

嚣张的砂石车从眼前呼啸而过,只差一步,她就成了车下亡魂。

逃过一劫的人,本该有些胆怯、畏惧的反应,但奇怪的是,她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

生既无欢,死亦何苦?

“你在搞什么?你差点被砂石车撞死你知不知道?”惊魂甫定的蔡徐坤,吓白了一张俊颜。

他的心跳差一点就停了!

“你追上来做什么?”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的她,丝毫没有半点劫后余生的喜悦。

“我追上来做什么?”他气得一下胀红了脸。“我追上来当然是因为我担心你!刚刚你莫名其妙地哭了,还一声不吭地跑得不见人影,你说我能不追来吗?”

她哪根筋不对了,竟拿命来玩?

“收回你泛滥的友情,我不需要你的担心!”她把他的好意踩在脚底,挑衅的意味浓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