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指手画脚
刘老唬了一跳，看清问话的是沈玥，心虚之感顿消。
“小丫头片子瞎说什么，没事少出来丢人现眼。”
沈玥的事刘老也有耳闻，因此言语间带有鄙夷。
凌氏面色瞬沉，令沈玥意外的是沈碧玉也动怒了，“老家伙，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刘老冷笑，并未把沈碧玉放在眼里，他把柜台上糕点盘拉到眼前，若无旁人地吃了起来。
“太不要脸了！”
沈碧玉要冲过去和刘老理论，被沈玥拉住了。
扭头对上沈玥漠然的神色，她突然冷静了下来。
刘老塞得满嘴都是糕点，冷不防被沈玥的话吓呛了，“咳咳……”
沈玥面无表情，继续念出有问题的账目，她都没翻开账本，却连日期都记得一清二楚。
刘老越听越心惊，账是他记的，他当然知道沈玥所言非虚。
最后，沈玥拿出这些账本，讥诮说，“自前年起，刘老记账的本事就见长了。”
“老夫——”
刘老正要辩解，沈碧玉就暴怒道：“好啊！我阿爹一不在，你就在账上动手脚。”
阿爹？沈玥眸光微闪，听沈碧玉这意思，她们的爹已两年不在家了。
到底是老奸巨猾，刘老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一派胡言，随便造个假账，就想污蔑老夫，没门！”
“既然如此，我们便来核对一番。”沈玥从容不迫道。
刘老有些慌了，他假咳了一声，“不必了，老夫不想与你一个小丫头计较。”
沈碧玉嗤笑，“不敢就直说。”
刘老被呛住了，凌氏问道：“三姐儿，这事该如何处置？”
不知不觉中，小女儿的行事让她折服，如获主心骨般。
“还能怎么处置，当然是——”
沈碧玉刚要说送官府，想起县令是袁世杰的亲爹，顿时哑然。
看出她们的为难，刘老的气焰又涨了，“若觉得账目有误，大可上官府告老夫！”
凌氏和沈碧玉气得不轻，偏又奈何不了刘老。
只有沈玥面无波澜，“听闻令孙即将参加县试。”
在品鉴糕点的时候，沈玥顺便问了凌氏刘老家里的情况，知道刘老儿子不少，孙子却只有一个，是他的命根子。
刘老的孙子是个读书人，对读书人来说，名声大过天，何况他正准备考取童生。
在这关头传出刘老贪墨的丑闻，必定会影响他孙子的前程。
果然，刘老脸色骇变，“你在威胁老夫？”
沈玥勾唇，“刘老是个聪明人，想必知道该怎么做。”
刘老怒瞪着眼半晌，如同斗败的公鸡，“罢了，老夫会尽快把账补上。”
“三天为限！”沈玥淡声道，刘老惯会拖延，得加个期限。
“你——”
刘老涨红了老脸。
“你什么你？赶快把银子还来！”沈碧玉得意道。
刘老气急不已，似想起什么，疑惑地问沈玥，“你真是沈家的三丫头？”
不单是刘老，凌氏和沈碧玉也百思不得其解，沈玥怎会变得如此厉害？
沈玥冷瞥了他一眼，反问，“不然我是谁？”
刘老愣了一下，随即嘲讽，“你莫不是想学季家大小姐，混个女首富当当？也不瞧瞧自己的斤两。”
这话像一把利刃直刺入沈玥的心脏，她隐忍地握紧粉拳。
见沈玥变了脸色，刘老以为被自己说中了，继续讥道：“你便是有季大小姐的能耐，怕是下场比她还不如。”
“不劳你费心，你若不尽快把账补上——”
沈玥未把话说完，威胁之意极为明显。
刘老怄得要死，冷哼一声，便愤然离去。
他一走，沈碧玉就大笑，“早就看这老家伙不顺眼了，可算是——”
话说到一半，她才想起收拾刘老的是沈玥，笑容骤失。
沈玥好像没注意到沈碧玉的不自在，对凌氏说，“阿娘，以后铺子里的账由我来记。”
凌氏怔怔地点头，沈碧玉难得没反对。
听到沈玥指出糕点的弊病，她终于忍不住了，“你连厨房长什么样都不知，凭什么对糕点指手画脚？”
沈玥未辩解，只对凌氏说，“若信得过我，便按我说的做。”
凌氏迟疑了一下，到底是同意了。
“阿娘！”沈碧玉气急败坏。
凌氏安抚了沈碧玉两句，就进了厨房。
沈玥跟了进去，只余沈碧玉一人在外面生闷气。
直到厨房里传出一股独特的清香，她再也坐不住了。
走进厨房，见凌氏在忙乎，而沈玥在一旁指点，沈碧玉又冒火了。
不等她发作，凌氏就笑说，“要不是三姐儿说，我还不知道把糯米粉筛一下，做出来的糕更加细腻。”
沈玥初尝桂花糕时，便觉口感比她以前吃过的糙，看到厨房里闲置的竹筛才想到问题所在。
另外，她让凌氏少放些糖，桂花适量，香味反而更浓郁了。
沈碧玉不吭声了，等凌氏把桂花糕切好，她拿了一块。
凌氏习惯把糕点都切成长条，这次听从沈玥的建议切成菱形，更为好看。
不就好看一点嘛，沈碧玉在心里犯嘀咕，然而入口的桂花糕润而不腻，没有以往的涩感。
沈碧玉平素最喜欢桂花糕，自然尝得出其中区别，她猛地抬起头，震惊地看着沈碧清。
“如何？”沈玥似笑非笑，得知沈碧玉喜食桂花糕，她便让凌氏先做桂花糕。
“马马虎虎！”沈碧玉别过头，语气却缓和了许多。
掩去眼底的笑意，沈玥没有点破，倒是凌氏兴致来了，拉着她要做其他糕点。
沈玥回想以前尝过的糕点，与铺子里的糕点做比较后，再想出改进之处。
沈碧玉挽起袖子，默默地在一旁帮忙打下手。
这是娘仨头一次聚在厨房，这份罕见的温馨被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人打破了，“我想学武！”
“小丫头片子瞎说什么，没事少出来丢人现眼。”
沈玥的事刘老也有耳闻，因此言语间带有鄙夷。
凌氏面色瞬沉，令沈玥意外的是沈碧玉也动怒了，“老家伙，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刘老冷笑，并未把沈碧玉放在眼里，他把柜台上糕点盘拉到眼前，若无旁人地吃了起来。
“太不要脸了！”
沈碧玉要冲过去和刘老理论，被沈玥拉住了。
扭头对上沈玥漠然的神色，她突然冷静了下来。
刘老塞得满嘴都是糕点，冷不防被沈玥的话吓呛了，“咳咳……”
沈玥面无表情，继续念出有问题的账目，她都没翻开账本，却连日期都记得一清二楚。
刘老越听越心惊，账是他记的，他当然知道沈玥所言非虚。
最后，沈玥拿出这些账本，讥诮说，“自前年起，刘老记账的本事就见长了。”
“老夫——”
刘老正要辩解，沈碧玉就暴怒道：“好啊！我阿爹一不在，你就在账上动手脚。”
阿爹？沈玥眸光微闪，听沈碧玉这意思，她们的爹已两年不在家了。
到底是老奸巨猾，刘老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一派胡言，随便造个假账，就想污蔑老夫，没门！”
“既然如此，我们便来核对一番。”沈玥从容不迫道。
刘老有些慌了，他假咳了一声，“不必了，老夫不想与你一个小丫头计较。”
沈碧玉嗤笑，“不敢就直说。”
刘老被呛住了，凌氏问道：“三姐儿，这事该如何处置？”
不知不觉中，小女儿的行事让她折服，如获主心骨般。
“还能怎么处置，当然是——”
沈碧玉刚要说送官府，想起县令是袁世杰的亲爹，顿时哑然。
看出她们的为难，刘老的气焰又涨了，“若觉得账目有误，大可上官府告老夫！”
凌氏和沈碧玉气得不轻，偏又奈何不了刘老。
只有沈玥面无波澜，“听闻令孙即将参加县试。”
在品鉴糕点的时候，沈玥顺便问了凌氏刘老家里的情况，知道刘老儿子不少，孙子却只有一个，是他的命根子。
刘老的孙子是个读书人，对读书人来说，名声大过天，何况他正准备考取童生。
在这关头传出刘老贪墨的丑闻，必定会影响他孙子的前程。
果然，刘老脸色骇变，“你在威胁老夫？”
沈玥勾唇，“刘老是个聪明人，想必知道该怎么做。”
刘老怒瞪着眼半晌，如同斗败的公鸡，“罢了，老夫会尽快把账补上。”
“三天为限！”沈玥淡声道，刘老惯会拖延，得加个期限。
“你——”
刘老涨红了老脸。
“你什么你？赶快把银子还来！”沈碧玉得意道。
刘老气急不已，似想起什么，疑惑地问沈玥，“你真是沈家的三丫头？”
不单是刘老，凌氏和沈碧玉也百思不得其解，沈玥怎会变得如此厉害？
沈玥冷瞥了他一眼，反问，“不然我是谁？”
刘老愣了一下，随即嘲讽，“你莫不是想学季家大小姐，混个女首富当当？也不瞧瞧自己的斤两。”
这话像一把利刃直刺入沈玥的心脏，她隐忍地握紧粉拳。
见沈玥变了脸色，刘老以为被自己说中了，继续讥道：“你便是有季大小姐的能耐，怕是下场比她还不如。”
“不劳你费心，你若不尽快把账补上——”
沈玥未把话说完，威胁之意极为明显。
刘老怄得要死，冷哼一声，便愤然离去。
他一走，沈碧玉就大笑，“早就看这老家伙不顺眼了，可算是——”
话说到一半，她才想起收拾刘老的是沈玥，笑容骤失。
沈玥好像没注意到沈碧玉的不自在，对凌氏说，“阿娘，以后铺子里的账由我来记。”
凌氏怔怔地点头，沈碧玉难得没反对。
听到沈玥指出糕点的弊病，她终于忍不住了，“你连厨房长什么样都不知，凭什么对糕点指手画脚？”
沈玥未辩解，只对凌氏说，“若信得过我，便按我说的做。”
凌氏迟疑了一下，到底是同意了。
“阿娘！”沈碧玉气急败坏。
凌氏安抚了沈碧玉两句，就进了厨房。
沈玥跟了进去，只余沈碧玉一人在外面生闷气。
直到厨房里传出一股独特的清香，她再也坐不住了。
走进厨房，见凌氏在忙乎，而沈玥在一旁指点，沈碧玉又冒火了。
不等她发作，凌氏就笑说，“要不是三姐儿说，我还不知道把糯米粉筛一下，做出来的糕更加细腻。”
沈玥初尝桂花糕时，便觉口感比她以前吃过的糙，看到厨房里闲置的竹筛才想到问题所在。
另外，她让凌氏少放些糖，桂花适量，香味反而更浓郁了。
沈碧玉不吭声了，等凌氏把桂花糕切好，她拿了一块。
凌氏习惯把糕点都切成长条，这次听从沈玥的建议切成菱形，更为好看。
不就好看一点嘛，沈碧玉在心里犯嘀咕，然而入口的桂花糕润而不腻，没有以往的涩感。
沈碧玉平素最喜欢桂花糕，自然尝得出其中区别，她猛地抬起头，震惊地看着沈碧清。
“如何？”沈玥似笑非笑，得知沈碧玉喜食桂花糕，她便让凌氏先做桂花糕。
“马马虎虎！”沈碧玉别过头，语气却缓和了许多。
掩去眼底的笑意，沈玥没有点破，倒是凌氏兴致来了，拉着她要做其他糕点。
沈玥回想以前尝过的糕点，与铺子里的糕点做比较后，再想出改进之处。
沈碧玉挽起袖子，默默地在一旁帮忙打下手。
这是娘仨头一次聚在厨房，这份罕见的温馨被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人打破了，“我想学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