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利用
刚从怡香院出来，沈易宁就喊住了沈玥，踌躇道：“三姐，艳卿娘子的话能信吗？”
自从被沈玥训了之后，沈易宁不再像以前那样鲁莽，遇事会往深处想。
“可信，可不信！”沈玥高深莫测道。
沈易宁越听越糊涂，“那到底能不能信？”
沈玥不答反问，“三年前，袁世杰可曾害人性命？”
沈易宁挠头想了很久，“好像有这么回事。”
三年前，袁世杰当街纵马踩着死了一个外地人，这事被他爹以强硬的手段压下了。
没想到艳卿娘子竟是这人的女儿，相依为命的爹枉死，年幼的她求告无门。
打听到袁世杰是怡香院的常客，艳卿娘子就将自己卖入怡香院。
她被调教了两年多才挂牌接客，因姿色过人，很快就成了怡香院的头牌。
艳卿娘子每次接客要求奇多，不光要竞价，还得吟诗作对。
偏偏袁世杰除了一副被酒色掏空的身子，腹中无半点墨水。
待艳卿娘子摆足谱准备出手的时候，怡香院就来了一个身份不凡的贵人。
这贵人那天刚好想吃京都的糕点，艳卿娘子想到了沈玥。
她一直都有留意袁世杰的一举一动，自然知道他和沈玥的事。
得知鹊食斋重新开业当天的事，艳卿娘子认定沈玥对袁世杰因爱生恨，便想借她的手对付袁世杰。
听沈易宁说完，沈玥心里已有了计较。
沈易宁愤然，“我看她就是想利用三姐你。”
“放心，我不会任人利用。”沈玥道。
沈易宁依旧不平，“她要真有能耐说动那什么贵人，哪里用得着我们。”
连沈易宁都勘得破，何况沈玥？艳卿娘子久待风月场所，不再一门心思只想报仇。
不过，艳卿娘子可要失算了，她口中所谓的贵人未必将她当回事。
此人沈玥知道，名叫李响，乃晋阳侯嫡长子，与三皇子是表亲，身份确实尊贵。
艳卿娘子再貌美，也不过是个妓子，况京都最不缺的就是美人。
李响什么美人没见过？定是将她当成排遣寂寞的工具而已。
身为京都有名的纨绔子弟，三皇子已登大宝，李响更得横着走才是，怎会大老远跑到这里来？
据说他包了艳卿娘子，住在怡香院里，短期内没有离开的打算。
徐阁老也是最近出现的，但他似乎不想让人知道他在这镇上，不然以他的身份，肯定有很多人登门拜访。
不管是徐阁老，或是李响，都不可能无缘无故跑到这穷乡僻壤，必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好在她已改头换面，只要行事谨慎些，倒不怕被搅进什么浑水里。
至于袁世杰，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不急于一时。
见沈玥神色凝重，沈易宁有些担忧，“三姐，你怎么了？”
“没事。”
姐弟二人回到铺子后，心照不宣，都没提起艳卿娘子的事。
凌氏只当艳卿娘子大方多给了银子，没有多问。
而沈碧玉自做出那些精细糕点，就镇日待在厨房，手艺精进不少。
此后，沈玥不再管顾其他，把心思都放在生意上，隔三差五推出新品。
没过多久，镇上无人不知鹊食斋，有时买个糕点都得排队。
比起沈玥接手铺子之前，盈利翻了很多倍。
因为生意红火，人手更显不足了，尤其沈易宁已重归学堂。
沈玥便从牙行挑了两个模样齐整的小丫头，取名立春、立夏，专门招呼顾客、打包糕点。
期间，艳卿娘子再订糕点都被沈玥推了，她亲自来过一次，劝说沈玥无果。
李响是艳卿娘子的恩客，沈玥不想和她有过多牵扯。
然而事与愿违，这天李响陪着艳卿娘子来到铺子里。
怀里明明搂着艳卿娘子，李响一双眼睛仍色眯眯地直往沈玥身上瞟。
沈玥以前只遥见过李响一次，对于他的纨绔之名多是道听途说，眼下倒是第一次当面见到本人。
尽管李响表现出一副风流好色的样子，沈玥却从他神色间捕捉到审视之意。
许久，李响才收回目光，用扇子挑起艳卿娘子精致的下颌，“美人，她就是你说的沈三娘子？”
“正是。”艳卿娘子敛起眼里的异色，笑得妩媚。
“长得挺标致的。”
当众人以为李响要出言调戏沈玥时，他话锋一转。
“没想到能在这里吃到京都特有的糕点，而且味儿很正宗。”
沈玥面色如常，“曾听去过京都的人提起，偶然做出。”
“哦，听哪位提起？把这人叫出来，让我瞧瞧。”
李响不问糕点是何人所做，反而要见那个去过京都的人。
这人是沈玥编造的，岂知李响会揪着不放。
她蹙眉，“对方是过路商贾，已许久不曾来过。”
李响明显不信，“当真？可别是糊弄我。”
“千真万确！”沈玥淡声道。
艳卿娘子不明所以，提议说，“要不让糕点师傅出来一见？”
“这糕点甚得我意，糕点师傅确实该赏，只赏糕点师傅的话，又显得我小气，不如都赏了罢。”
李响话语方落，他身后的侍卫就拿出一沓银票。
“住手！”
沈玥脸色一变，来不及阻止，那侍卫已抬手一扬。
银票如纸一般飘撒得满地都是，这时候铺里还有不少顾客。
看到地上的银票，一个个都疯狂地抢夺，“好多银票，发财了、发财了……”
为了抢到银票，这些人互相推挤，场面乱成一团。
沈玥护住一旁的凌氏，质问李响，“李公子，你这是何意？”
“开个玩笑，没什么意思。”李响笑得很欠扁。
沈玥刚要说什么，就见撒银票的侍卫趁乱跑进后院。
她眸光一闪，隐隐猜到什么，便假装没看到。
艳卿娘子不动声色地来到沈玥身边，低声说，“沈三娘子，实在对不住，我不知李公子会——”
沈玥打断她的话，“做人切勿好高骛远，否则怎么死都不知。”
自从被沈玥训了之后，沈易宁不再像以前那样鲁莽，遇事会往深处想。
“可信，可不信！”沈玥高深莫测道。
沈易宁越听越糊涂，“那到底能不能信？”
沈玥不答反问，“三年前，袁世杰可曾害人性命？”
沈易宁挠头想了很久，“好像有这么回事。”
三年前，袁世杰当街纵马踩着死了一个外地人，这事被他爹以强硬的手段压下了。
没想到艳卿娘子竟是这人的女儿，相依为命的爹枉死，年幼的她求告无门。
打听到袁世杰是怡香院的常客，艳卿娘子就将自己卖入怡香院。
她被调教了两年多才挂牌接客，因姿色过人，很快就成了怡香院的头牌。
艳卿娘子每次接客要求奇多，不光要竞价，还得吟诗作对。
偏偏袁世杰除了一副被酒色掏空的身子，腹中无半点墨水。
待艳卿娘子摆足谱准备出手的时候，怡香院就来了一个身份不凡的贵人。
这贵人那天刚好想吃京都的糕点，艳卿娘子想到了沈玥。
她一直都有留意袁世杰的一举一动，自然知道他和沈玥的事。
得知鹊食斋重新开业当天的事，艳卿娘子认定沈玥对袁世杰因爱生恨，便想借她的手对付袁世杰。
听沈易宁说完，沈玥心里已有了计较。
沈易宁愤然，“我看她就是想利用三姐你。”
“放心，我不会任人利用。”沈玥道。
沈易宁依旧不平，“她要真有能耐说动那什么贵人，哪里用得着我们。”
连沈易宁都勘得破，何况沈玥？艳卿娘子久待风月场所，不再一门心思只想报仇。
不过，艳卿娘子可要失算了，她口中所谓的贵人未必将她当回事。
此人沈玥知道，名叫李响，乃晋阳侯嫡长子，与三皇子是表亲，身份确实尊贵。
艳卿娘子再貌美，也不过是个妓子，况京都最不缺的就是美人。
李响什么美人没见过？定是将她当成排遣寂寞的工具而已。
身为京都有名的纨绔子弟，三皇子已登大宝，李响更得横着走才是，怎会大老远跑到这里来？
据说他包了艳卿娘子，住在怡香院里，短期内没有离开的打算。
徐阁老也是最近出现的，但他似乎不想让人知道他在这镇上，不然以他的身份，肯定有很多人登门拜访。
不管是徐阁老，或是李响，都不可能无缘无故跑到这穷乡僻壤，必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好在她已改头换面，只要行事谨慎些，倒不怕被搅进什么浑水里。
至于袁世杰，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不急于一时。
见沈玥神色凝重，沈易宁有些担忧，“三姐，你怎么了？”
“没事。”
姐弟二人回到铺子后，心照不宣，都没提起艳卿娘子的事。
凌氏只当艳卿娘子大方多给了银子，没有多问。
而沈碧玉自做出那些精细糕点，就镇日待在厨房，手艺精进不少。
此后，沈玥不再管顾其他，把心思都放在生意上，隔三差五推出新品。
没过多久，镇上无人不知鹊食斋，有时买个糕点都得排队。
比起沈玥接手铺子之前，盈利翻了很多倍。
因为生意红火，人手更显不足了，尤其沈易宁已重归学堂。
沈玥便从牙行挑了两个模样齐整的小丫头，取名立春、立夏，专门招呼顾客、打包糕点。
期间，艳卿娘子再订糕点都被沈玥推了，她亲自来过一次，劝说沈玥无果。
李响是艳卿娘子的恩客，沈玥不想和她有过多牵扯。
然而事与愿违，这天李响陪着艳卿娘子来到铺子里。
怀里明明搂着艳卿娘子，李响一双眼睛仍色眯眯地直往沈玥身上瞟。
沈玥以前只遥见过李响一次，对于他的纨绔之名多是道听途说，眼下倒是第一次当面见到本人。
尽管李响表现出一副风流好色的样子，沈玥却从他神色间捕捉到审视之意。
许久，李响才收回目光，用扇子挑起艳卿娘子精致的下颌，“美人，她就是你说的沈三娘子？”
“正是。”艳卿娘子敛起眼里的异色，笑得妩媚。
“长得挺标致的。”
当众人以为李响要出言调戏沈玥时，他话锋一转。
“没想到能在这里吃到京都特有的糕点，而且味儿很正宗。”
沈玥面色如常，“曾听去过京都的人提起，偶然做出。”
“哦，听哪位提起？把这人叫出来，让我瞧瞧。”
李响不问糕点是何人所做，反而要见那个去过京都的人。
这人是沈玥编造的，岂知李响会揪着不放。
她蹙眉，“对方是过路商贾，已许久不曾来过。”
李响明显不信，“当真？可别是糊弄我。”
“千真万确！”沈玥淡声道。
艳卿娘子不明所以，提议说，“要不让糕点师傅出来一见？”
“这糕点甚得我意，糕点师傅确实该赏，只赏糕点师傅的话，又显得我小气，不如都赏了罢。”
李响话语方落，他身后的侍卫就拿出一沓银票。
“住手！”
沈玥脸色一变，来不及阻止，那侍卫已抬手一扬。
银票如纸一般飘撒得满地都是，这时候铺里还有不少顾客。
看到地上的银票，一个个都疯狂地抢夺，“好多银票，发财了、发财了……”
为了抢到银票，这些人互相推挤，场面乱成一团。
沈玥护住一旁的凌氏，质问李响，“李公子，你这是何意？”
“开个玩笑，没什么意思。”李响笑得很欠扁。
沈玥刚要说什么，就见撒银票的侍卫趁乱跑进后院。
她眸光一闪，隐隐猜到什么，便假装没看到。
艳卿娘子不动声色地来到沈玥身边，低声说，“沈三娘子，实在对不住，我不知李公子会——”
沈玥打断她的话，“做人切勿好高骛远，否则怎么死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