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比你干净就行
"咳。"祁铭泽轻咳一声，这才断了李沐春想要冲进去的心思。
不过单是听到这磁性的声音，就足够让李沐春花痴一阵了。
李玉锦有些嫌弃的将她甩开，然后拍了拍衣袖，虽说是旧衣裳，好歹她今天才洗干净呢，可不能让这人弄脏了。
看到她的动作，李沐春一阵恼怒。
"李玉锦你以为自己多干净呢，还敢嫌弃我？"
"没多干净，比你干净就行。"李玉锦冷哼一声，转身又进了仓房。
李沐春气的胸口起伏了一下，但是仔细打量李玉锦的脸还有头发丝，好像是比平时光亮不少，就连衣裳上的脏污也没了。
这个不修边幅的女人都知道剤饬自己了，李沐春想到自己才从地里回来，身上肯定不干净，她也不多说了，转身去厨房舀了水洗脸。
回了仓房的李玉锦，本想继续做自己的牙刷，却看到地面上已经安安静静的躺了一支粘着兔毛的木杆子。
她确定不是自己做的那支，因为这个木杆的形状，比她刚才削的要好上不少。
"你做的？"李玉锦拿起兔毛刷，朝祁铭泽挑了挑眉。
"赔你的。"祁铭泽言简意赅。
好似发现了什么商机一样，李玉锦喃喃，"看来你除了谈生意，还是有点用处的嘛。"
"本来还想罚你今晚不吃饭，看在你认错态度这么好的份上，还是留一口饭给你好了。"
自顾自的念叨了一句，李玉锦也没管身后祁铭泽无语的面色，她闻着饭香去了前屋。
之前吃鱼吃坏了身子，李家停了一天农活，今天是双倍的忙活回来了，平日不下地的李沐春都破天荒的忙了一下午。
所以疲累下的李家人，没有找李玉锦麻烦的。
吃完晚饭靠在李子树下赏月的李玉锦，正寻思着明日要不要进城一趟，采买些东西，顺便再用肉换些银子，这时就听到四房房中一阵"嘔当''声。
"小兔崽子，翅膀硬了现在知道向着你娘了？有好东西不留给你爹，留给这个下贱的妇道人家？"
"呜呜，爹，你别打妹妹和娘，这主意都是我出的，你要打就打我吧！"
李家院子本就不大，屋顶是瓦，屋身都是陈年发霉起虫的木头了，所以隔音效果并不好。
往日李四婶挨打，都是闷不吭声的，只有李四江的叫骂声。
大房和二房都是不沾这种劳什子麻烦事的。
但是今天两个孩子应该是吓着了，所以哭喊声尤其大，又是在夜里，声音明显得很。
不知什么时候，李玉锦出现在四房门口。
她斜倚在房门上，然后冷漠的看着里面同人间炼狱一般的场景。
"四叔，我好像之前就告诉过你，家暴可不是什么好的行径吧？"
李四江今日没去镇上吃酒，所以神色是清明的。
这并不影响他施暴。
又重重的往瘦弱的李云翔身上挥下一拳，他才抬头，朝李玉锦放着狠话。
"老子教训自家婆娘孩子，你管得着么？你个没爹生没娘养的小贱种，真是多管闲事多吃盐，駒得慌吧？"
听到他的叫骂，李玉锦讽刺的扯了扯唇角。
她指着地上沾满了灰土的兔腿，似笑非笑的开了口。
"四叔，那兔肉是我给的，你说今天这事跟我有没有关系，识相的话你就停手，不识相的话......"
刻意拖长了尾音，隐隐给人一种压迫感。
被她的眼神摄住，李四江捡起地上的兔腿也不管脏不脏，直接咬了一口，然后含糊不清的说。
"你说这兔肉是你的就是你的？现在在老子房里，就是老子的！"
说完，他就从里头出来，似是想用蛮力将李玉锦撞开，却不料自己得了个趣想。
觉得丢了面子，又舍不得手上的肉，怕李玉锦真的计较，他头也不回的往外走了，颇有些仓皇之意。
少了个人，房中到底是清净了些。
"三侄女，谢谢。"
这次，李四婶从地上爬了起来，狼狈擦了擦眼角的泪，然后真诚的说道。
两个小家伙有样学样，"三姐姐，谢谢。"
这种空泛的话，李玉锦并不觉得有什么实际意义。
她干巴的扯了扯嘴角，"四婶，我还是那句话，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孩子考虑。"
话不用说的太清楚，她相信李四婶平日话少，其一是性格问题，其二是看透了李家的本质。
但是不去改变的话，永远都是这种日子。
经了这么一遭，李玉锦又多了些感触，以致于她躺在硬邦邦的床上的时候，还是决定了明天要去镇上一趟。
没有提前将熊洞的肉拿下山，李玉锦下半夜的时候就偷摸叫祁铭泽起来了。
"祁三，待会去镇上。"
两人从李家出来的时候，夜里静谧都能听到塘里的蛙叫，还有树上的虫鸣。
"不是说去镇上？"看着李玉锦走的不是去村口的方向，祁铭泽一脸疑惑。
李玉锦像是看傻子一样，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去山上搬肉，那拿什么去镇上卖？"
祁铭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再开口，只是亦步亦趋的跟在了李玉锦身后。
夜还深，走在路上都是一片灰暗，好在两人的听力较好，能够靠声音分辨出大概的方向，一路上斩获两条蛇，李玉锦才堪堪摸索到熊洞里。
"就是这了，你伤没好，重活不用你干，去挖些土块过来。"
李玉锦一边吩咐，一边摸出随身的短刀，开始切割起肉来。
狼的身形本就瘦弱，没多少肉，这回李玉锦索性将两匹狼刮得只剩下一张狼皮，熊肉就没处理那么多了。
毕竟天快亮了，要赶在狗蛋哥出发之前到村口。
祁铭泽的动作也不慢，差不多在李玉锦处理好肉之后，就将土块搬进来了。
按照之前的方法将肉块封好，李玉锦将其都摞成一堆，然后扛起来抄小道绕去了村口。
堪堪赶上李狗蛋出村。
"锦妹子，这是又去镇上做生意？"
看到李玉锦，李狗蛋主动的打着招呼。
"是啊，又要麻烦狗蛋哥了。"李玉锦一边说着麻烦，一边不客气的将土块往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