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示人本相
一时间容怀恕只觉得脑仁有些疼，深呼出一口气，他将风萧水叫了进来，只是后者进来的同时，脸上带了几分震惊。
“殿下……豫州城传来消息。”风萧水的眼中蓄满了泪水，看上去就要哭出来一般，他拼命压下自己涌上来的情绪，费了好大劲儿才没让自己的声音颤抖：“太子殿下，身亡。”
蓦然睁大了眼，容怀恕脑中一片空白，好一会儿后才缓缓回过神，上前几步抓住他狠道：“你可知道，假传圣旨的罪名？”
他知道，他怎么能不知道呢？
风萧水沉默不语，似乎再懒得说一句话，脸上尽是绝望——钺朝的气数便要这样断吗？这东宫之位，谁坐谁死。
皱了皱眉，容怀恕压下心中涌出来的震惊，抬起头时眼中蕴藏着的滔天怒意似乎要喷涌而出。
“殿下，不若你先带着宋军师回朝，这儿……便由末将守着。”风萧水缓缓开口，语气中尽是哀求。
当年长恩太子的死讯传到他的耳中时，他不过十岁而已，却还是因为前者而痛哭。
如今好不容易这位太子也犹如当年的长恩太子一般，没想到到了如今，竟也逃不过后者的命运。
听言容怀恕看向他，闭上眼他深吸一口气：“所有人暂时出去，白朔留下。”
当军营中只留下了白殊一人时，容怀恕才睁开眼看着前者说道：“本王给你一个机会。”他定定地看着前者，眼中的冷意几乎夺眶而出：“平了欲族之乱，本王便救你的兄长。”
白殊听言眼前一亮：“此言当真？”
点点头，容怀恕嘴角扯出一抹笑，只是这笑并没有直达眼底，仿佛只露于表面，转瞬即逝：“自然，若你平了这儿，本王保证，你的兄长会平平安安的。”
挑了挑眉，白殊一笑：“如此甚好，多谢梁王殿下。”
他信得过眼前这个人，毕竟是在乔木山庄待了几年之久的人，况且当时容怀恕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急需要学到让自己续命的东西，怎么可能只在里面整日待着呢。
容怀恕听言心下一松，微微垂下眸子走了神——方才真是，太过于慌乱，以至于他差点忘了那位太子殿下，满心想的是怎么和他的小宦官双宿双飞，又怎么会这样轻易死去。
想了想他站起身，走出了营帐，看着外面还站着的人群说道：“风萧水，这儿不用你守着，你随本王回宫。”见风萧水还要说些什么，他眼中发出几分警告，前者立马噤了声。
“凉玉圣女，你可能得待在这儿，直到这儿的叛乱再次平定。”容怀恕说道，见凉玉点了点头，忍不住心生感叹——这位堂姐，倒真是省了他不少功夫。
凉玉开口：“自然，这是我应该做的。”欲族圣女的存在，便是协调大国关系，如今欲族来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有着圣女的问题。
点了点头，容怀恕又看见了一旁的晋冷知，后者的眼睛都快要贴到凉玉身上了，想了想他开口道：“晋冷知……至于你，加固城楼，若是再这样下去，本王便让你回不了欲族。”
晋冷知猛然被提及，一时间反应不及，好一会儿后才回道：“自然，自然。”
若是他日后知道今日自己答应了什么，便会后悔自己为何要顺着容怀恕说。
接下来容怀恕事无巨细地跟白殊等人说了，最后才去见了宋无涯，后者已经醒了过来，只是脸上还是毫无血色。
“梁王殿下。”宋无涯微微点了点头，随后看着他说道：“听说您要回宫了。”
挑了挑眉，容怀恕看了他半晌后才说道：“是，你也得跟着本王。”不等宋无涯再说些什么，容怀恕又接着说道：“当年的事，你都知道些什么。”
听言宋无涯愣了半晌，随后低下头闷声说道：“殿下想要知道的，我都知道。”再抬起头时眼中多了几分狠意：“我的老师，便死在那群人手里。”
皱了皱眉，容怀恕有些奇怪地问道：“你的老师，不是长孙雁邦吗？”
摇了摇头，宋无涯听到长孙雁邦这个名字，眼中的狠意更甚之前，他死死地看着容怀恕说道：“殿下，莫要相信长孙雁邦。”
“我的老师，是谷饶慕。”
听言容怀恕惊讶地看着他，竟然是，谷太傅吗？后者不是只教皇子皇孙？
宋无涯闭上眼，声音放得极轻，好像已然很累一般：“殿下想的没有错，老师是教皇子皇孙，可那是在他进宫之前。”
说着宋无涯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老师以前是晋阳人，喜欢跟我说晋阳那边的事情，自然也会提及囚族人。”
“他说如今的陆将军是囚族人，可他知道，陆将军心中的主人只有那位代朝太子南易止，故而他跟我说过，陆辞楼不能在朝中待得太久。”
言已至此，容怀恕已然明白对方想要说的，沉默半晌后他开口道：“我知道你想说些什么，只是你要知道，南易止是我的挚友。”
眯了眯眼，容怀恕看着宋无涯，突然取下了自己脸上带着的面具问道：“宋军师，你瞧着我的这张脸，同我的兄长有几分像？”
宋无涯看着那张脸一时间失了神，深呼吸一口气后才开口道：“七八分。”
容长恩在那时候便是有名的俊俏公子，宋无涯那时候第一次见只觉得此人只应天上有，那副容貌让人见了失神。
却不想，他的弟弟容怀恕更为出色。
宋无涯抿了抿唇，接着说道：“殿下像极了先太子，若是皇后娘娘泉下有知，也会感到欣慰几分吧。”
笑了笑，容怀恕看着他说道：“你猜，那辅政臣会不会为了我的这张脸，对我手下留情？”
“这……”宋无涯想了想屈意正对容长恩那不同寻常的感情，终究是点了点头开口道：“以屈意正对先太子的疯狂程度，若是后者的尸体当年没有被旁人截走，恐怕如今屈府常年冰冻着后者的尸体。”
“这么说，皇兄的坟墓里，只埋了他的衣物？”
点点头，宋无涯看着他有些奇怪道：“当年立的，便是衣冠冢。您这些年，没有查出这个吗？”
容怀恕摇了摇头：“我调查什么都容易，可若是涉及到我的兄长……便如同登天一般，不是线索断了，便是有人从中作梗。”
“这便奇怪了。”宋无涯皱了皱眉：“是屈家的人？”
“不，不是屈家人。”容怀恕说道：“倒像是，皇室中人。”
他想起那些人从未伤过他，只是抢夺线索，阻止他查皇兄当年在狱中的经历。
一时间营帐内沉默下来，宋无涯疑惑地皱着眉头，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却很快划了出去——不可能，那个人怎么会阻止容怀恕调查真相呢，应该会处处帮忙。
容怀恕突然想到了傅云横，开口问道：“你知道，傅云横当年在狱中做了什么？”
“镇北侯？”宋无涯听到这个名字便眼前一亮，开口说道：“殿下，镇北侯当年以一己之力压下了太子一案，故而之后人人都对此缄默不言，也正是因为他坚定地站在太子殿下那边，所以人们也跟着他相信，太子殿下无罪。”
挑了挑眉，容怀恕看着他看了半晌，随后慢悠悠地开口道：“不对，他还有些事情，是你不知道的。”
宋无涯说的，都是傅云横在知晓自己错怪了容长恩以后做的补救，在那之前，傅云横可是为虎作伥。
“什么？”宋无涯问道。
只是容怀恕这次没有回答他，而是说道：“本王之后会找乔事，让他照顾你，在本王走后，你和乔事慢慢来。”说着他看着宋无涯说道：“本王这次，需要你。”
说着他便出了营帐，叫来了白殊：“乔事还在这儿。”
挑了挑眉，白殊看见容怀恕没有带面具，嘴角扬起一抹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殿下。”他指了指最后面的一间房屋说道：“殿下放心，他在那儿，还没死呢。”
果然，长得这样好看的人，他狠不下心来骗。
点点头，容怀恕对着他说道：“本王要带走宋无涯还有乔事，这儿的大夫不够，刺寻丘既然是你的领地，里面自然会有大夫。”他抿了抿唇，半晌后才说道：“我想让你，救一救这儿的士兵。”
微微有些惊讶地看着容怀恕，白殊弯了弯眼睛，笑得开心：“自然，殿下嘱咐的，属下一定做到。”
听言容怀恕微微蹙起了眉头——他老是觉得，白殊有些不太正常。
轻叹一口气，容怀恕看着有些略显废墟之意的左琼门，忍不住心生几分怅然——皇兄想要保护的地方，便先这样留着吧。
小剧场：容怀恕：你不太正常
白殊：年轻人不讲武德，我明明是爱慕你，要是换个人你看看我正不正常
傅云横：殿下，臣已经很久没有出场了……
容怀恕：放心，我现在不想见你，甚至想让你自生自灭
“殿下……豫州城传来消息。”风萧水的眼中蓄满了泪水，看上去就要哭出来一般，他拼命压下自己涌上来的情绪，费了好大劲儿才没让自己的声音颤抖：“太子殿下，身亡。”
蓦然睁大了眼，容怀恕脑中一片空白，好一会儿后才缓缓回过神，上前几步抓住他狠道：“你可知道，假传圣旨的罪名？”
他知道，他怎么能不知道呢？
风萧水沉默不语，似乎再懒得说一句话，脸上尽是绝望——钺朝的气数便要这样断吗？这东宫之位，谁坐谁死。
皱了皱眉，容怀恕压下心中涌出来的震惊，抬起头时眼中蕴藏着的滔天怒意似乎要喷涌而出。
“殿下，不若你先带着宋军师回朝，这儿……便由末将守着。”风萧水缓缓开口，语气中尽是哀求。
当年长恩太子的死讯传到他的耳中时，他不过十岁而已，却还是因为前者而痛哭。
如今好不容易这位太子也犹如当年的长恩太子一般，没想到到了如今，竟也逃不过后者的命运。
听言容怀恕看向他，闭上眼他深吸一口气：“所有人暂时出去，白朔留下。”
当军营中只留下了白殊一人时，容怀恕才睁开眼看着前者说道：“本王给你一个机会。”他定定地看着前者，眼中的冷意几乎夺眶而出：“平了欲族之乱，本王便救你的兄长。”
白殊听言眼前一亮：“此言当真？”
点点头，容怀恕嘴角扯出一抹笑，只是这笑并没有直达眼底，仿佛只露于表面，转瞬即逝：“自然，若你平了这儿，本王保证，你的兄长会平平安安的。”
挑了挑眉，白殊一笑：“如此甚好，多谢梁王殿下。”
他信得过眼前这个人，毕竟是在乔木山庄待了几年之久的人，况且当时容怀恕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急需要学到让自己续命的东西，怎么可能只在里面整日待着呢。
容怀恕听言心下一松，微微垂下眸子走了神——方才真是，太过于慌乱，以至于他差点忘了那位太子殿下，满心想的是怎么和他的小宦官双宿双飞，又怎么会这样轻易死去。
想了想他站起身，走出了营帐，看着外面还站着的人群说道：“风萧水，这儿不用你守着，你随本王回宫。”见风萧水还要说些什么，他眼中发出几分警告，前者立马噤了声。
“凉玉圣女，你可能得待在这儿，直到这儿的叛乱再次平定。”容怀恕说道，见凉玉点了点头，忍不住心生感叹——这位堂姐，倒真是省了他不少功夫。
凉玉开口：“自然，这是我应该做的。”欲族圣女的存在，便是协调大国关系，如今欲族来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有着圣女的问题。
点了点头，容怀恕又看见了一旁的晋冷知，后者的眼睛都快要贴到凉玉身上了，想了想他开口道：“晋冷知……至于你，加固城楼，若是再这样下去，本王便让你回不了欲族。”
晋冷知猛然被提及，一时间反应不及，好一会儿后才回道：“自然，自然。”
若是他日后知道今日自己答应了什么，便会后悔自己为何要顺着容怀恕说。
接下来容怀恕事无巨细地跟白殊等人说了，最后才去见了宋无涯，后者已经醒了过来，只是脸上还是毫无血色。
“梁王殿下。”宋无涯微微点了点头，随后看着他说道：“听说您要回宫了。”
挑了挑眉，容怀恕看了他半晌后才说道：“是，你也得跟着本王。”不等宋无涯再说些什么，容怀恕又接着说道：“当年的事，你都知道些什么。”
听言宋无涯愣了半晌，随后低下头闷声说道：“殿下想要知道的，我都知道。”再抬起头时眼中多了几分狠意：“我的老师，便死在那群人手里。”
皱了皱眉，容怀恕有些奇怪地问道：“你的老师，不是长孙雁邦吗？”
摇了摇头，宋无涯听到长孙雁邦这个名字，眼中的狠意更甚之前，他死死地看着容怀恕说道：“殿下，莫要相信长孙雁邦。”
“我的老师，是谷饶慕。”
听言容怀恕惊讶地看着他，竟然是，谷太傅吗？后者不是只教皇子皇孙？
宋无涯闭上眼，声音放得极轻，好像已然很累一般：“殿下想的没有错，老师是教皇子皇孙，可那是在他进宫之前。”
说着宋无涯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老师以前是晋阳人，喜欢跟我说晋阳那边的事情，自然也会提及囚族人。”
“他说如今的陆将军是囚族人，可他知道，陆将军心中的主人只有那位代朝太子南易止，故而他跟我说过，陆辞楼不能在朝中待得太久。”
言已至此，容怀恕已然明白对方想要说的，沉默半晌后他开口道：“我知道你想说些什么，只是你要知道，南易止是我的挚友。”
眯了眯眼，容怀恕看着宋无涯，突然取下了自己脸上带着的面具问道：“宋军师，你瞧着我的这张脸，同我的兄长有几分像？”
宋无涯看着那张脸一时间失了神，深呼吸一口气后才开口道：“七八分。”
容长恩在那时候便是有名的俊俏公子，宋无涯那时候第一次见只觉得此人只应天上有，那副容貌让人见了失神。
却不想，他的弟弟容怀恕更为出色。
宋无涯抿了抿唇，接着说道：“殿下像极了先太子，若是皇后娘娘泉下有知，也会感到欣慰几分吧。”
笑了笑，容怀恕看着他说道：“你猜，那辅政臣会不会为了我的这张脸，对我手下留情？”
“这……”宋无涯想了想屈意正对容长恩那不同寻常的感情，终究是点了点头开口道：“以屈意正对先太子的疯狂程度，若是后者的尸体当年没有被旁人截走，恐怕如今屈府常年冰冻着后者的尸体。”
“这么说，皇兄的坟墓里，只埋了他的衣物？”
点点头，宋无涯看着他有些奇怪道：“当年立的，便是衣冠冢。您这些年，没有查出这个吗？”
容怀恕摇了摇头：“我调查什么都容易，可若是涉及到我的兄长……便如同登天一般，不是线索断了，便是有人从中作梗。”
“这便奇怪了。”宋无涯皱了皱眉：“是屈家的人？”
“不，不是屈家人。”容怀恕说道：“倒像是，皇室中人。”
他想起那些人从未伤过他，只是抢夺线索，阻止他查皇兄当年在狱中的经历。
一时间营帐内沉默下来，宋无涯疑惑地皱着眉头，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却很快划了出去——不可能，那个人怎么会阻止容怀恕调查真相呢，应该会处处帮忙。
容怀恕突然想到了傅云横，开口问道：“你知道，傅云横当年在狱中做了什么？”
“镇北侯？”宋无涯听到这个名字便眼前一亮，开口说道：“殿下，镇北侯当年以一己之力压下了太子一案，故而之后人人都对此缄默不言，也正是因为他坚定地站在太子殿下那边，所以人们也跟着他相信，太子殿下无罪。”
挑了挑眉，容怀恕看着他看了半晌，随后慢悠悠地开口道：“不对，他还有些事情，是你不知道的。”
宋无涯说的，都是傅云横在知晓自己错怪了容长恩以后做的补救，在那之前，傅云横可是为虎作伥。
“什么？”宋无涯问道。
只是容怀恕这次没有回答他，而是说道：“本王之后会找乔事，让他照顾你，在本王走后，你和乔事慢慢来。”说着他看着宋无涯说道：“本王这次，需要你。”
说着他便出了营帐，叫来了白殊：“乔事还在这儿。”
挑了挑眉，白殊看见容怀恕没有带面具，嘴角扬起一抹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殿下。”他指了指最后面的一间房屋说道：“殿下放心，他在那儿，还没死呢。”
果然，长得这样好看的人，他狠不下心来骗。
点点头，容怀恕对着他说道：“本王要带走宋无涯还有乔事，这儿的大夫不够，刺寻丘既然是你的领地，里面自然会有大夫。”他抿了抿唇，半晌后才说道：“我想让你，救一救这儿的士兵。”
微微有些惊讶地看着容怀恕，白殊弯了弯眼睛，笑得开心：“自然，殿下嘱咐的，属下一定做到。”
听言容怀恕微微蹙起了眉头——他老是觉得，白殊有些不太正常。
轻叹一口气，容怀恕看着有些略显废墟之意的左琼门，忍不住心生几分怅然——皇兄想要保护的地方，便先这样留着吧。
小剧场：容怀恕：你不太正常
白殊：年轻人不讲武德，我明明是爱慕你，要是换个人你看看我正不正常
傅云横：殿下，臣已经很久没有出场了……
容怀恕：放心，我现在不想见你，甚至想让你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