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人间至苦
豫城的冬天真的很冷，寒风刺骨，像针一样穿透心灵。
苏艾真的也很冷，夜已经越来越深，一股股寒流一步步向着仓库内逼近。
寒冷就像一位冷酷的君主，携着凛冽的北风，带着刺骨的寒意，灵魂和情感都只能在他面前俯首称臣。
左汐觉得，再也没有此刻能比他现在更加快乐了。
詹语的脸上，是沟沟壑壑的曲折，那是眼泪被风干的痕迹。
詹语的边上，是一动不动的詹凌枭，左汐知道，如果詹凌枭抬头的话，眼睛里一定是痛不欲生的神色，这会让他非常兴奋。
苏艾依旧是默不作声的流泪。
左汐觉得自己是个伟大的行为艺术家，他觉得他把人性勾勒的淋漓尽致。
“詹凌枭，快动手啊！”左汐已经等不及要看到詹凌枭在两个挚爱中选择一个的场景了，激烈的兴奋，让他脸上的肌肉都在不住的抖动。
詹凌枭抬起他墨色见底的眸子，声音缥缈虚无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
“左汐，你杀了我，放了两个女人。”
“我不！”随即是左汐疯狂的大叫，如果不是怕苏艾挣脱，那么左汐现在一定会跳起脚来。
“哈哈哈……”
“想不到你詹凌枭也会有今天，怎么样，这种感觉好受吗？”
左汐踮着脚，同时把炸药开关高高举起，“詹凌枭你快动手啊！你再不动手大家都跟你一起陪葬。”
“哥，我不想死……”
詹语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嘴上的胶条挣脱开的，声音颤抖的哭喊着，恐惧让她的身体抖的像是筛子一样，她怕死，她更怕詹凌枭为了苏艾，让她死。
詹凌枭的眼睛红了片刻，心底都是不忍。
“阿语，你别怕，哥不会让你死的。”
呵果然是这样，尽管早就知道应该是这样，可是苏艾还是抱着那一丝丝的期待，期待詹凌枭是爱她的，期待詹凌枭是不舍的。
苏艾的脸上再也没有了畏惧之情，死亡于她又如何呢？
她一无所有，只剩下这副残破的身躯。
拿走了，又如何呢？
曾经以为詹凌枭是她生活下去的全部，也是她漫漫长夜的依靠，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詹凌枭也好，左煜也罢，这天下的男人，哪有一个是能够为了女人放弃全部的。
傻的，愚蠢的，都只有女人罢了。
左汐的嘴唇有些发抖，眼神也有些恍惚，他盯着詹凌枭问道：“苏艾为你枪林弹雨走过，为你打下了詹延集团的半壁江山，你现在竟然要杀了她。”
詹凌枭抬起头，望着苏艾，眼神里都是恳切，
“小艾，你别怪我，你做的那些事，都是心甘情愿的不是嘛？”
又是这一句。
苏艾冷冷的望着詹凌枭兄妹，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不再伤心，也不再有眼泪。
生而为人，她空空的来，也将不带有任何情感的离去。
四个人全都屏住了呼吸，仓库内只有“滴答”“滴答”炸弹秒针移动的声响。
“来不及了，詹凌枭，你还有三十秒，你必须做一个选择，杀了你妹妹，还是杀了你的女人。”左汐完全丧失了理智，眼底只有深深的罪恶和对血液流逝的崇尚。
“开枪吧！你想大家都TMD同归于尽嘛？” 左汐的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就像一头暴怒的野兽。
“还有十秒！”
“十！”
“九！”
……
……
“一！”
“砰！”
“擦！”
一声剧烈的枪响，划破天际，在苏艾的胸膛中间瞬间钻出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同时碎裂的还有苏艾胸前时常佩戴的苏苑留给她的玉佩，由于枪击的巨大颤动，从苏艾的脖颈上滑落到地面。
四分五裂。
苏艾死了吗？
苏艾的嘴角挂着冰冷的笑，睫毛如羽翼般轻轻煽动。
死亡是一种奇怪的东西。
它让苏艾回忆起了很多很多已经渐渐遗忘的时刻。
脑海中仿佛过电影版，偶尔有詹凌枭儿时的脸庞，或者是苏苑如花的笑脸，左汐年幼时常常制造的恶作剧，还有左煜在苏苑死后痛心疾首的忏悔。
生而为人，本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
可这个世界上总是这样，有好人，就会有坏人，有爱人，就会有仇人。
苏艾已经不想在这个再没有什么依恋的世界上生活。
“姐姐……”苏艾抬起逐渐变冷的手指，隐隐约约似乎看到了苏苑的笑脸。
“好累啊……”接着，大片的黑暗逐渐吞噬着苏艾的身体，眼前迷迷糊糊的仿佛都是些幻影。
伴随仓库外，枯树枝上最后一片叶子的凋零，苏艾重重的闭上了双眼……
以后发生的一切都和她没有丝毫的关系，她觉得解脱，安逸……
“苏艾！”
詹凌枭疯狂的大喊，体力不支地瘫倒在地上，脸庞极度扭曲，红润的脸色突然如同见到洪水猛兽一样血色尽退。
可早就已经为时已晚，苏艾再也听不到了。
苏艾于他终究是缘尽。
这个世界上哪有不会“爱”的人？
难道现在心脏痛的不能呼吸的感觉，不是爱吗？
难得那种想要和她一起去死的心情，不是爱吗？
难道那种见到她和别人亲密，就会痛不欲生的感觉不是爱吗？
家族仇恨是什么？财富虚名又是什么？
如果时间能够再来一次，詹凌枭会发誓，他宁愿什么都不要。
只要苏艾现在可以起来，他什么都能够愿意。
左汐看到詹凌枭这个样子苦笑着：“你懂得了，这人世间，最极致的痛苦了嘛？我告诉你，就是你觉得你原本不在意的东西，被你亲手毁了，你转过身去才发现她到底有多重要。这就是人间至苦，詹凌枭你TMD懂了吗？你！”
左汐颤抖着，看着倒在地上的苏艾，她还是那么美丽，就像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
“苏艾……”詹凌枭拖着遍体鳞伤，满是血迹的身体，一点一点的朝着苏艾的方向爬去。
“轰……”
突然一阵烟雾，不知道从哪个方向袭来，瞬间吞并了眼前所有的一切。
“咳……”詹凌枭止不住的咳嗽，斑斑血迹从肺里咳了出来，疼痛难忍，他奋力的睁开双眼，试图环视一切。
“有人放烟雾弹。”在枪林弹雨里打拼多年的詹凌枭瞬间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随着烟雾散去，仓库里哪里还有苏艾和左汐的身影，只有地上苏艾留下的玉佩碎片……
苏艾真的也很冷，夜已经越来越深，一股股寒流一步步向着仓库内逼近。
寒冷就像一位冷酷的君主，携着凛冽的北风，带着刺骨的寒意，灵魂和情感都只能在他面前俯首称臣。
左汐觉得，再也没有此刻能比他现在更加快乐了。
詹语的脸上，是沟沟壑壑的曲折，那是眼泪被风干的痕迹。
詹语的边上，是一动不动的詹凌枭，左汐知道，如果詹凌枭抬头的话，眼睛里一定是痛不欲生的神色，这会让他非常兴奋。
苏艾依旧是默不作声的流泪。
左汐觉得自己是个伟大的行为艺术家，他觉得他把人性勾勒的淋漓尽致。
“詹凌枭，快动手啊！”左汐已经等不及要看到詹凌枭在两个挚爱中选择一个的场景了，激烈的兴奋，让他脸上的肌肉都在不住的抖动。
詹凌枭抬起他墨色见底的眸子，声音缥缈虚无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
“左汐，你杀了我，放了两个女人。”
“我不！”随即是左汐疯狂的大叫，如果不是怕苏艾挣脱，那么左汐现在一定会跳起脚来。
“哈哈哈……”
“想不到你詹凌枭也会有今天，怎么样，这种感觉好受吗？”
左汐踮着脚，同时把炸药开关高高举起，“詹凌枭你快动手啊！你再不动手大家都跟你一起陪葬。”
“哥，我不想死……”
詹语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嘴上的胶条挣脱开的，声音颤抖的哭喊着，恐惧让她的身体抖的像是筛子一样，她怕死，她更怕詹凌枭为了苏艾，让她死。
詹凌枭的眼睛红了片刻，心底都是不忍。
“阿语，你别怕，哥不会让你死的。”
呵果然是这样，尽管早就知道应该是这样，可是苏艾还是抱着那一丝丝的期待，期待詹凌枭是爱她的，期待詹凌枭是不舍的。
苏艾的脸上再也没有了畏惧之情，死亡于她又如何呢？
她一无所有，只剩下这副残破的身躯。
拿走了，又如何呢？
曾经以为詹凌枭是她生活下去的全部，也是她漫漫长夜的依靠，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詹凌枭也好，左煜也罢，这天下的男人，哪有一个是能够为了女人放弃全部的。
傻的，愚蠢的，都只有女人罢了。
左汐的嘴唇有些发抖，眼神也有些恍惚，他盯着詹凌枭问道：“苏艾为你枪林弹雨走过，为你打下了詹延集团的半壁江山，你现在竟然要杀了她。”
詹凌枭抬起头，望着苏艾，眼神里都是恳切，
“小艾，你别怪我，你做的那些事，都是心甘情愿的不是嘛？”
又是这一句。
苏艾冷冷的望着詹凌枭兄妹，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不再伤心，也不再有眼泪。
生而为人，她空空的来，也将不带有任何情感的离去。
四个人全都屏住了呼吸，仓库内只有“滴答”“滴答”炸弹秒针移动的声响。
“来不及了，詹凌枭，你还有三十秒，你必须做一个选择，杀了你妹妹，还是杀了你的女人。”左汐完全丧失了理智，眼底只有深深的罪恶和对血液流逝的崇尚。
“开枪吧！你想大家都TMD同归于尽嘛？” 左汐的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就像一头暴怒的野兽。
“还有十秒！”
“十！”
“九！”
……
……
“一！”
“砰！”
“擦！”
一声剧烈的枪响，划破天际，在苏艾的胸膛中间瞬间钻出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同时碎裂的还有苏艾胸前时常佩戴的苏苑留给她的玉佩，由于枪击的巨大颤动，从苏艾的脖颈上滑落到地面。
四分五裂。
苏艾死了吗？
苏艾的嘴角挂着冰冷的笑，睫毛如羽翼般轻轻煽动。
死亡是一种奇怪的东西。
它让苏艾回忆起了很多很多已经渐渐遗忘的时刻。
脑海中仿佛过电影版，偶尔有詹凌枭儿时的脸庞，或者是苏苑如花的笑脸，左汐年幼时常常制造的恶作剧，还有左煜在苏苑死后痛心疾首的忏悔。
生而为人，本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
可这个世界上总是这样，有好人，就会有坏人，有爱人，就会有仇人。
苏艾已经不想在这个再没有什么依恋的世界上生活。
“姐姐……”苏艾抬起逐渐变冷的手指，隐隐约约似乎看到了苏苑的笑脸。
“好累啊……”接着，大片的黑暗逐渐吞噬着苏艾的身体，眼前迷迷糊糊的仿佛都是些幻影。
伴随仓库外，枯树枝上最后一片叶子的凋零，苏艾重重的闭上了双眼……
以后发生的一切都和她没有丝毫的关系，她觉得解脱，安逸……
“苏艾！”
詹凌枭疯狂的大喊，体力不支地瘫倒在地上，脸庞极度扭曲，红润的脸色突然如同见到洪水猛兽一样血色尽退。
可早就已经为时已晚，苏艾再也听不到了。
苏艾于他终究是缘尽。
这个世界上哪有不会“爱”的人？
难道现在心脏痛的不能呼吸的感觉，不是爱吗？
难得那种想要和她一起去死的心情，不是爱吗？
难道那种见到她和别人亲密，就会痛不欲生的感觉不是爱吗？
家族仇恨是什么？财富虚名又是什么？
如果时间能够再来一次，詹凌枭会发誓，他宁愿什么都不要。
只要苏艾现在可以起来，他什么都能够愿意。
左汐看到詹凌枭这个样子苦笑着：“你懂得了，这人世间，最极致的痛苦了嘛？我告诉你，就是你觉得你原本不在意的东西，被你亲手毁了，你转过身去才发现她到底有多重要。这就是人间至苦，詹凌枭你TMD懂了吗？你！”
左汐颤抖着，看着倒在地上的苏艾，她还是那么美丽，就像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
“苏艾……”詹凌枭拖着遍体鳞伤，满是血迹的身体，一点一点的朝着苏艾的方向爬去。
“轰……”
突然一阵烟雾，不知道从哪个方向袭来，瞬间吞并了眼前所有的一切。
“咳……”詹凌枭止不住的咳嗽，斑斑血迹从肺里咳了出来，疼痛难忍，他奋力的睁开双眼，试图环视一切。
“有人放烟雾弹。”在枪林弹雨里打拼多年的詹凌枭瞬间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随着烟雾散去，仓库里哪里还有苏艾和左汐的身影，只有地上苏艾留下的玉佩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