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就问你爱不爱
女人们都在一边照顾着孩子吃喝，一边拉家常似的说又在哪里买了新楼，投资了什么新生意，婆婆如何小姑子如何，又帮男方家里找了工作，建了新房。
男人们则都一边煞有介事地哭着穷，又一边宣扬自己最近搭上什么关系，正把生意版面扩大到什么层面。
她起初还听的兴趣昂然，以为都是一扇扇新大门。
可再多听几句就觉得一个个车轱辘话，跟他爸每年过年坐在年夜饭桌上，跟爷爷显摆他如今多么牛轰轰，还不忘跟她人穷志短的小叔说，你有什么生意做不下去的话，我用我的关系帮你搭一下线。
竟然与在座各位是如出一辙语气。
他也会偶尔和在座的聊几句，但话说的就好听多了：生意不好做，死撑着呗，一山观另山高，其实哪一行都一样难。
推杯换盏的时候，他握着朋友们的肩膀，眼神显得格外真，说咱们就抱团取暖吧，咱们兄弟不互相关照，还能靠得上谁呢。
尽管谁来都是类似的话，可她就是觉得他和他们全不一样。
一样的老板，不一样的真诚和风雅。
他也总怕她待着无聊，就给她低声介绍，每个朋友是做什么的，怎么认识的，大半圈介绍过去，他被叫走去另桌敬酒。
她便只能撑着笑脸，听着桌上继续八卦。女人们都带着孩子去外面玩了，男人们的话题也就是从这时候开始变了味道。
在得知隔壁桌一个朋友离婚后，找了个漂亮女大学生，全桌的男人就一直表现出高度兴趣，时不时回头看一眼那女生。
对女生的颜值及长腿细腰，不断眉来眼去地讨论。
一个还问另一个人：就问你，这样水灵灵的，你爱不爱？
另一个笑容高深莫测，反问：你不爱？
小莫觉得自己已经是够能忍的人，可坐在一桌，虽然男人没有向大家介绍她也是女学生，只说是自己女朋友。
可这些言论，她就觉得等同于侮辱到了自己身上。
似乎没人在乎，离婚男与女学生走过什么样的感情之路，男人们对此事的认识都高度一致：他找了年轻漂亮的女学生，意味着他相当牛，干了我们想干而还没干成的事。
她连招呼都没打，转身就往外走。
他从旁边桌看到她走，放了杯子跟着往外走，从宴厅走进电梯，再到一楼大厅，她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跟着。
到门口，他拉住她，她转身呛他：这些就是你的好朋友？你和他们也是一路人吗？所以你才找的我吗？
他好像一下子就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他说：我想过你会不喜欢他们，但是倒没想过会是这么件恶俗的事。
他说我犹豫过要不要带你来，可后来让我决定的就是，我想让你了解我真实的环境。这些朋友和我一样，很小就受穷之后出来打工奋斗，和社会上的大部分人也看着没什么差别，但是和你们念过大学的人比，肯定还是粗俗。但他们都是我每天会接触的人，你也早晚会认识他们。
他说，我知道你会想，我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人，只是隐藏得比较好。
她此前没想过，可这一秒开始，她心里真的动摇了一下。
她没能天天与他在一起，生活里真正的他是优雅还是粗俗，她根本无从得知。
但如果拥有这样的朋友，他又真的能好到哪里去。
她那一瞬间里，觉得自己或许真的与他不是一路人。
他说这些朋友你早晚都会见到，这样的疑问你早晚也会有，我想着不如让你一次都见见，你会因此看轻我也正常，但我以为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一直很清楚。
她此刻的重点却不是这个，她说：我就问你一句，你找我，是因为我是大学生我年纪小，带出去够有面子吗？
他答：不是，认识你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你还在读书。
见她不说话，他又加了一句：后来喜欢你，也和你到底几岁无关。
心里是想信他的，可是刚才男人们的对话，实在是恶心到了她。
她和他说，我确实待不下去了，我想回去了，你也别跟着我了。
她从饭店门口走出去。
去路口打车，他追出来，说我不和你吵，也可以一句话都不说，我送你回去。
她态度很坚决，说不用。
她在前面打了车，他开着车在后面跟着，她买了城际大巴回学校，他也买票跟她坐同一辆车。
下车再换出租车，他还打车在后面跟着。
她到了学校，他也从后车下车。
她站校门口看着他，没往里走。他走过来，说我接你回去的，也得把你送回来。
她说那送到了，可以走了吧？
她转身走，他又拉住她。
她扭头凶神恶煞地瞪他，却第一眼看到他眼神里有祈求。
他说你生气可以，多久我都可以等，但可以不要把我越想越糟糕吗？
那一次生日宴后，她很明白，自己对他有了心结，就算不是直接对他，也是对他的朋友圈子，有了些芥蒂。
但让她最觉得屈辱的是他的那帮朋友，不知道在她背后，他们是不是也在同样的指指点点。
就像掉进了什么死胡同，因为这事好几天都死倔着，转不回弯来。
后来把这事和社团一个学姐说了，她一句轻轻巧巧的话把她拉扯回来了。
学姐说，和你谈恋爱的是他还是那帮狐朋狗友？你还想得太远，人家说近朱者赤，三十来岁的人还能被影响坏了？
况且做生意的人可不就是杂七杂八什么人都有，讲话粗俗的就不是好人了？脑子里想找小姑娘当老婆的就要被千刀万剐了？
那想赚钱想谋生，你以为他像你一样被舒服地养在学校里，他有资格挑朋友吗？
她一直觉得挺拎得清一个人，怎么就陷入了这种死角里。
吵完架那几天，他的消息还是每天会过来，也不管她回不回，还是定时发他的生活，在干什么。
她起先还有点端着，可后来这事想通了，就又很快和他重新热乎起来。
她想着这次是自己错，原本以为爱得很坚定，可没想到还是被动摇了，于是就想着周末得主动回去找他，弥补一下他受伤的小心灵。
周五中午她刚收拾妥当，和他说要去车站了，他打来电话，说他刚好有事过来了，让她过半小时下楼就好了。
她准时下去，车子到了，习惯性爬进副驾驶，却看到后排坐着两位老人。
他介绍说，妈妈要来这边做个甲状腺的小手术，刚落地，正好一起吃个饭。
男人们则都一边煞有介事地哭着穷，又一边宣扬自己最近搭上什么关系，正把生意版面扩大到什么层面。
她起初还听的兴趣昂然，以为都是一扇扇新大门。
可再多听几句就觉得一个个车轱辘话，跟他爸每年过年坐在年夜饭桌上，跟爷爷显摆他如今多么牛轰轰，还不忘跟她人穷志短的小叔说，你有什么生意做不下去的话，我用我的关系帮你搭一下线。
竟然与在座各位是如出一辙语气。
他也会偶尔和在座的聊几句，但话说的就好听多了：生意不好做，死撑着呗，一山观另山高，其实哪一行都一样难。
推杯换盏的时候，他握着朋友们的肩膀，眼神显得格外真，说咱们就抱团取暖吧，咱们兄弟不互相关照，还能靠得上谁呢。
尽管谁来都是类似的话，可她就是觉得他和他们全不一样。
一样的老板，不一样的真诚和风雅。
他也总怕她待着无聊，就给她低声介绍，每个朋友是做什么的，怎么认识的，大半圈介绍过去，他被叫走去另桌敬酒。
她便只能撑着笑脸，听着桌上继续八卦。女人们都带着孩子去外面玩了，男人们的话题也就是从这时候开始变了味道。
在得知隔壁桌一个朋友离婚后，找了个漂亮女大学生，全桌的男人就一直表现出高度兴趣，时不时回头看一眼那女生。
对女生的颜值及长腿细腰，不断眉来眼去地讨论。
一个还问另一个人：就问你，这样水灵灵的，你爱不爱？
另一个笑容高深莫测，反问：你不爱？
小莫觉得自己已经是够能忍的人，可坐在一桌，虽然男人没有向大家介绍她也是女学生，只说是自己女朋友。
可这些言论，她就觉得等同于侮辱到了自己身上。
似乎没人在乎，离婚男与女学生走过什么样的感情之路，男人们对此事的认识都高度一致：他找了年轻漂亮的女学生，意味着他相当牛，干了我们想干而还没干成的事。
她连招呼都没打，转身就往外走。
他从旁边桌看到她走，放了杯子跟着往外走，从宴厅走进电梯，再到一楼大厅，她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跟着。
到门口，他拉住她，她转身呛他：这些就是你的好朋友？你和他们也是一路人吗？所以你才找的我吗？
他好像一下子就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他说：我想过你会不喜欢他们，但是倒没想过会是这么件恶俗的事。
他说我犹豫过要不要带你来，可后来让我决定的就是，我想让你了解我真实的环境。这些朋友和我一样，很小就受穷之后出来打工奋斗，和社会上的大部分人也看着没什么差别，但是和你们念过大学的人比，肯定还是粗俗。但他们都是我每天会接触的人，你也早晚会认识他们。
他说，我知道你会想，我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人，只是隐藏得比较好。
她此前没想过，可这一秒开始，她心里真的动摇了一下。
她没能天天与他在一起，生活里真正的他是优雅还是粗俗，她根本无从得知。
但如果拥有这样的朋友，他又真的能好到哪里去。
她那一瞬间里，觉得自己或许真的与他不是一路人。
他说这些朋友你早晚都会见到，这样的疑问你早晚也会有，我想着不如让你一次都见见，你会因此看轻我也正常，但我以为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一直很清楚。
她此刻的重点却不是这个，她说：我就问你一句，你找我，是因为我是大学生我年纪小，带出去够有面子吗？
他答：不是，认识你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你还在读书。
见她不说话，他又加了一句：后来喜欢你，也和你到底几岁无关。
心里是想信他的，可是刚才男人们的对话，实在是恶心到了她。
她和他说，我确实待不下去了，我想回去了，你也别跟着我了。
她从饭店门口走出去。
去路口打车，他追出来，说我不和你吵，也可以一句话都不说，我送你回去。
她态度很坚决，说不用。
她在前面打了车，他开着车在后面跟着，她买了城际大巴回学校，他也买票跟她坐同一辆车。
下车再换出租车，他还打车在后面跟着。
她到了学校，他也从后车下车。
她站校门口看着他，没往里走。他走过来，说我接你回去的，也得把你送回来。
她说那送到了，可以走了吧？
她转身走，他又拉住她。
她扭头凶神恶煞地瞪他，却第一眼看到他眼神里有祈求。
他说你生气可以，多久我都可以等，但可以不要把我越想越糟糕吗？
那一次生日宴后，她很明白，自己对他有了心结，就算不是直接对他，也是对他的朋友圈子，有了些芥蒂。
但让她最觉得屈辱的是他的那帮朋友，不知道在她背后，他们是不是也在同样的指指点点。
就像掉进了什么死胡同，因为这事好几天都死倔着，转不回弯来。
后来把这事和社团一个学姐说了，她一句轻轻巧巧的话把她拉扯回来了。
学姐说，和你谈恋爱的是他还是那帮狐朋狗友？你还想得太远，人家说近朱者赤，三十来岁的人还能被影响坏了？
况且做生意的人可不就是杂七杂八什么人都有，讲话粗俗的就不是好人了？脑子里想找小姑娘当老婆的就要被千刀万剐了？
那想赚钱想谋生，你以为他像你一样被舒服地养在学校里，他有资格挑朋友吗？
她一直觉得挺拎得清一个人，怎么就陷入了这种死角里。
吵完架那几天，他的消息还是每天会过来，也不管她回不回，还是定时发他的生活，在干什么。
她起先还有点端着，可后来这事想通了，就又很快和他重新热乎起来。
她想着这次是自己错，原本以为爱得很坚定，可没想到还是被动摇了，于是就想着周末得主动回去找他，弥补一下他受伤的小心灵。
周五中午她刚收拾妥当，和他说要去车站了，他打来电话，说他刚好有事过来了，让她过半小时下楼就好了。
她准时下去，车子到了，习惯性爬进副驾驶，却看到后排坐着两位老人。
他介绍说，妈妈要来这边做个甲状腺的小手术，刚落地，正好一起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