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会是谁
四十来分钟之后，路时勋转下高速。他本因直接开向重溪分局，但在高速上他就发现了，有一辆出租车一直保持着跟他差不多的速度，眼下他驶入国道，也一直尾随在他之后。
小张问：“路哥，咱要不给他拦下。”
“不用，先甩掉他，到重溪分局后调监控，查一下里面坐的什么人。”
右转弯之后路时勋拐进加油站加油，从后视镜看到那辆出租车就停在路边，转向灯在闪。路时勋不由皱紧眉头，这次出差也就队里几个人知道，到底是谁闲着没事跟着他们。
路时勋绕着附近转了一大圈，那辆挂着海川车牌的出租一直在跟，司机车技不错，路时勋几个红绿灯之后才甩掉他。
好不容易抵达目的地，刚好卡着下班的点，路时勋带着两个同事进去报了个道，接待他们的警员叫萧文平，四十来岁。路时勋是第二次来重溪了，上一次也是萧文平接待的他，与他还算熟悉。路时勋还听说萧文平是铁成行的同乡，他和铁成行关系不错，兄弟的兄弟也是兄弟，冲这点，路时勋对他就颇有好感。
萧文平外向且好吃好喝，但凡有点小事就喜欢找人组局喝酒，他看到路时勋他们十分高兴，张罗着说一会大家先吃饭，喝两杯，然后再带他们去附近的招待所放行李。
“辛苦了兄弟，大老远跑这一趟，现在网上舆论发酵得太厉害，我们人少，手上还都有急事抽不开身。”
“别客气，都是分内的事……”
可惜的是路时勋客套话刚说一半，突然有下了班的重溪警察倒回来叫了他一声：“小路还没走吧？外边有人找。”
路时勋一愣，满头雾水的走了出去，发现先前那辆一直跟着自己的出租车就停在门口，现在车门打开，陈浣花和司机对面站着。
路时勋快步走过去拉住陈浣花的手臂：“你跑这来干什么？”
陈浣花没回答他的话，而是指了指对面的司机：“你帮我付钱。”
路殊勋差点被她气吐血，却也只能憋着气问那司机：“多少钱？”
“路上和这小姑娘说好的，五百。”咸湖的司机向来胡乱开价，尤其爱欺负小姑娘。路时勋现在虽穿着便衣，但好歹站在公安局门口，也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大的胆。
路时勋从口袋里掏出证件举到他面前冷冷的问：“你觉得你这算不算敲诈？”
打发走了司机以后，路时勋把陈浣花拽到一边，陈浣花看着周围还有人，挣扎着甩开路时勋的手：“你扒拉我干什么？”
“我记得是你自己说愿意和朱虹恩住几天的，我这才出门你就变卦？”
“我本来是愿意的，谁让你一走那破游戏就通关了，我没事干。”
“游戏机通关了不是还有电视电脑？我是出来工作的不是玩，你说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不是也算你的工作吗？”
陈浣花瞪着眼睛说出这一句，路时勋霎时间无言以对。她说的没错，她也是他的工作，还是眼下最重要的工作。
萧文平走过来问：“小路，这是你女朋友？”
“远房表妹，我一会和领导说明一下情况，就不住招待所了，你带他门两个过去就行。”
重溪招待所路时勋住过一次，被子里一股霉味，房间阴暗，住的人也少。
若是路时勋一个人还可以将就一下，但他不敢让陈浣花睡那六个人一间的房。公主墓的案子总局现在压着不让上新闻，就怕惊动嫌疑人，陈浣花的身份更加不能让人知晓。
路时勋在附近酒店定了一个家庭套房，开门进屋第一间是两张单人床，里面还有一个的小房间，也有一张床。
陈浣花又没有带换洗的衣裳，下楼吃饭的时候路时勋在夜市给她买了几套，路时勋觉得自己应该尽快做一个支出明细，让局里多给他报销一点。
晚上洗澡的时候路时勋把外面的房间先让给了陈浣花，他一向不喜欢酒店这种全透明玻璃浴室的设计，总是让他在与人同住时产生尴尬。
路时勋一直在小房间里待到陈浣花洗完叫他，随后让陈浣花自己去里面睡觉。没想到他洗完澡没一会，就看见陈浣花开门走出来了。
“还不睡？”路时勋玩着手机，头也没抬。
陈浣花跑到旁边的那张床上躺下，把被子拉好：“这有两张床，我为什么要睡里面。”
路时勋把手机放下了偏过头看着她：“你是真不怕我对你做什么？万一我是坏人怎么办？女孩子在外面还是有点戒心。”
“我有戒心的时候你不是也把我带回家了吗？”陈浣花睡觉的样子很乖，两只手插在枕头下面，身体蜷缩着像一只虾米：“那天在公安局门口，你们看起来都不像好人。”
“我也不像好人？那你为什么跟着我？”
“你样貌最好，如果我注定要出事，那能赚回来一点算一点。”
“原来你是贪图我的美色？现在还想来看我睡觉？”
陈浣花对着他翻了个白眼：“谁想看你睡觉，我只是不想睡里面。”
路时勋没发现陈浣花还是一个这么挑剔的人，明明在他家睡那个小房间也睡得好好的。路时勋问她：“那个房间怎么了？”
“又小又黑，除了床什么都没有，就像睡在棺材里一样。”
陈浣花睁着眼睛，她明明是侧对着路时勋，但没有看他，目光聚焦在地面的某一处。
路时勋没有忘，她在墓穴中推开棺材板，坐起来，他当时也被吓得够呛，都没有问过她，睡在里面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你当时是不是很害怕？”
“有一点，当时四周都是黑的，我很困，脑子也不是很清楚，所以可能就没有那么害怕。”
“你真的认为自己是一个公主？”
“我不知道，但我记得有人叫过我公主，不止一个。如果我不是公主，那我是谁？”
她是谁呢？她应该是一个普通人，也许还在上学，也许已经参加工作。她普通的人生里有她的亲人，朋友，有一个属于她的完整的世界。
但她到底是谁，现在路时勋没有办法给她答案。
路时勋好像明白了为什么他每次试图用现实来打破陈浣花的幻想时她总是回避，她需要有一个精神寄托，这个身份是真是假并不重要。
路时勋不想陈浣花继续回忆这些不好的片段，他伸手把唯一亮着的一盏台灯熄灭：“你总有一天会知道你是谁的，晚安吧，公主。”
第二天路时勋给陈浣花买了早餐之后，嘱咐她待在房间看电视不要乱跑，就独自赶往案发地点。路时勋和他们又重新走了一遍谭思当时回家的路，那条路晚上是有路灯的，九点之前还有许多人经过。
而高中生的晚自习下课点是九点半，行人相对少一些，但如果在遇害时求救，附近应该会有商户听见。
路时勋早上分别研究了巷子周围的三条大路，政府那条路上摄像头又多又密，难免让人起疑，剧院那条路地势较低，当天大雨，行走不便。
龙添的身影是九点二十分的时候出现在最后一个监控中，从那里穿过一个地洞，走到谭思学校只需要两分钟，如果不经过学校，往另一条走到晴明巷，大约需要十五分钟，那个时候谭思才出校门，除非他一早在晴明巷中等。
可是晴明巷附近一条通车的马路上，有商户认识他，说他根本没有走到晴明巷里，是过的天桥，去了网吧。
晴明巷外有一排商户，下午路时勋挨店走访询问情况，当天晚上九点半还有两家店开门，路时勋逐一问过，他们并没有听到那天晚上有人呼救。
“当时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出现在这附近？”
“没有，那么大雨，路上基本就学生和家长，没有其他人。”
从小巷里转出来，必定要经过一家小卖部，这家小卖部是整条街上唯一安装了监控的商户。
路时勋想了想，说：“当天晚上九点半到十点之间的录像麻烦调出来给我看一下。”
“早就被警察拿走了，没发现什么异常。”
“好，谢谢。”
路时勋走出小卖部时有些意外，之前交接工作时并没有人告诉他关于这份监控的事情，就算是没发现异常，他也应该知道，以免多走弯路。
回到局里，路时勋主动去找同事询问，问了好几个人，有人说不知道，有人说找他们队长要，可是他们队长今天一早就出去了。
“快下班了，先回去陪你小表妹吧，案子的事明天再说。”认识路时勋的老警员嘻嘻笑着，似乎并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路时勋看着他们欲言又止，这个案子已经拖了一个星期，受害者是高中生，有同学把事件上传到网上，舆论发酵的很厉害，否则他们也不至于为了这么一桩案子赶过来。
可是重溪分局的这些人并没有一点着急的意思，路时勋过来前以为他们是真的很忙，现在看办公室里坐着的这些人明明闲得很。
“我一会打电话给你们队长，如果还有关于这个案子的其他资料也请尽快给我，不管目前看来有没有用，麻烦了。”
说完，路时勋就朝门外走去，从前在咸湖分局时他和卫杰也整天吊儿郎当没个正型，却从不懈怠任何一桩案件，毕竟这是关系人命和社会安全的事。
路时勋打了电话给小张：“喂，小张，你们那边什么情况？”
“龙添父母常年出差，他邻居说他在那一片都没好口碑，大家见他绕道走。他常去的网吧我们也去了，认识龙添的人说龙添经常在外头惹事，但有一群小弟替他动手，他自己基本上不动手。”
“继续查，看看他最近有和谁发生冲突。”
“好，路哥，你那边怎么样了？”
“重溪这帮吃公粮的小兔崽子扣着监控我拿不到，他们队长现在也联系不上。”
“我们一会给他打电话，你赶紧回酒店吧，陈浣花那边更要紧。”
路时勋“嗯”了一声，挂断电话兜着一肚子火朝酒店走去，也不知道陈浣花今天怎么样。
今天一天都在外面，但他有拜托萧文平中午给陈浣花送一顿午饭过去，刚才也没看他在，本还想晚上请他一起吃一顿饭。
小张问：“路哥，咱要不给他拦下。”
“不用，先甩掉他，到重溪分局后调监控，查一下里面坐的什么人。”
右转弯之后路时勋拐进加油站加油，从后视镜看到那辆出租车就停在路边，转向灯在闪。路时勋不由皱紧眉头，这次出差也就队里几个人知道，到底是谁闲着没事跟着他们。
路时勋绕着附近转了一大圈，那辆挂着海川车牌的出租一直在跟，司机车技不错，路时勋几个红绿灯之后才甩掉他。
好不容易抵达目的地，刚好卡着下班的点，路时勋带着两个同事进去报了个道，接待他们的警员叫萧文平，四十来岁。路时勋是第二次来重溪了，上一次也是萧文平接待的他，与他还算熟悉。路时勋还听说萧文平是铁成行的同乡，他和铁成行关系不错，兄弟的兄弟也是兄弟，冲这点，路时勋对他就颇有好感。
萧文平外向且好吃好喝，但凡有点小事就喜欢找人组局喝酒，他看到路时勋他们十分高兴，张罗着说一会大家先吃饭，喝两杯，然后再带他们去附近的招待所放行李。
“辛苦了兄弟，大老远跑这一趟，现在网上舆论发酵得太厉害，我们人少，手上还都有急事抽不开身。”
“别客气，都是分内的事……”
可惜的是路时勋客套话刚说一半，突然有下了班的重溪警察倒回来叫了他一声：“小路还没走吧？外边有人找。”
路时勋一愣，满头雾水的走了出去，发现先前那辆一直跟着自己的出租车就停在门口，现在车门打开，陈浣花和司机对面站着。
路时勋快步走过去拉住陈浣花的手臂：“你跑这来干什么？”
陈浣花没回答他的话，而是指了指对面的司机：“你帮我付钱。”
路殊勋差点被她气吐血，却也只能憋着气问那司机：“多少钱？”
“路上和这小姑娘说好的，五百。”咸湖的司机向来胡乱开价，尤其爱欺负小姑娘。路时勋现在虽穿着便衣，但好歹站在公安局门口，也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大的胆。
路时勋从口袋里掏出证件举到他面前冷冷的问：“你觉得你这算不算敲诈？”
打发走了司机以后，路时勋把陈浣花拽到一边，陈浣花看着周围还有人，挣扎着甩开路时勋的手：“你扒拉我干什么？”
“我记得是你自己说愿意和朱虹恩住几天的，我这才出门你就变卦？”
“我本来是愿意的，谁让你一走那破游戏就通关了，我没事干。”
“游戏机通关了不是还有电视电脑？我是出来工作的不是玩，你说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不是也算你的工作吗？”
陈浣花瞪着眼睛说出这一句，路时勋霎时间无言以对。她说的没错，她也是他的工作，还是眼下最重要的工作。
萧文平走过来问：“小路，这是你女朋友？”
“远房表妹，我一会和领导说明一下情况，就不住招待所了，你带他门两个过去就行。”
重溪招待所路时勋住过一次，被子里一股霉味，房间阴暗，住的人也少。
若是路时勋一个人还可以将就一下，但他不敢让陈浣花睡那六个人一间的房。公主墓的案子总局现在压着不让上新闻，就怕惊动嫌疑人，陈浣花的身份更加不能让人知晓。
路时勋在附近酒店定了一个家庭套房，开门进屋第一间是两张单人床，里面还有一个的小房间，也有一张床。
陈浣花又没有带换洗的衣裳，下楼吃饭的时候路时勋在夜市给她买了几套，路时勋觉得自己应该尽快做一个支出明细，让局里多给他报销一点。
晚上洗澡的时候路时勋把外面的房间先让给了陈浣花，他一向不喜欢酒店这种全透明玻璃浴室的设计，总是让他在与人同住时产生尴尬。
路时勋一直在小房间里待到陈浣花洗完叫他，随后让陈浣花自己去里面睡觉。没想到他洗完澡没一会，就看见陈浣花开门走出来了。
“还不睡？”路时勋玩着手机，头也没抬。
陈浣花跑到旁边的那张床上躺下，把被子拉好：“这有两张床，我为什么要睡里面。”
路时勋把手机放下了偏过头看着她：“你是真不怕我对你做什么？万一我是坏人怎么办？女孩子在外面还是有点戒心。”
“我有戒心的时候你不是也把我带回家了吗？”陈浣花睡觉的样子很乖，两只手插在枕头下面，身体蜷缩着像一只虾米：“那天在公安局门口，你们看起来都不像好人。”
“我也不像好人？那你为什么跟着我？”
“你样貌最好，如果我注定要出事，那能赚回来一点算一点。”
“原来你是贪图我的美色？现在还想来看我睡觉？”
陈浣花对着他翻了个白眼：“谁想看你睡觉，我只是不想睡里面。”
路时勋没发现陈浣花还是一个这么挑剔的人，明明在他家睡那个小房间也睡得好好的。路时勋问她：“那个房间怎么了？”
“又小又黑，除了床什么都没有，就像睡在棺材里一样。”
陈浣花睁着眼睛，她明明是侧对着路时勋，但没有看他，目光聚焦在地面的某一处。
路时勋没有忘，她在墓穴中推开棺材板，坐起来，他当时也被吓得够呛，都没有问过她，睡在里面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你当时是不是很害怕？”
“有一点，当时四周都是黑的，我很困，脑子也不是很清楚，所以可能就没有那么害怕。”
“你真的认为自己是一个公主？”
“我不知道，但我记得有人叫过我公主，不止一个。如果我不是公主，那我是谁？”
她是谁呢？她应该是一个普通人，也许还在上学，也许已经参加工作。她普通的人生里有她的亲人，朋友，有一个属于她的完整的世界。
但她到底是谁，现在路时勋没有办法给她答案。
路时勋好像明白了为什么他每次试图用现实来打破陈浣花的幻想时她总是回避，她需要有一个精神寄托，这个身份是真是假并不重要。
路时勋不想陈浣花继续回忆这些不好的片段，他伸手把唯一亮着的一盏台灯熄灭：“你总有一天会知道你是谁的，晚安吧，公主。”
第二天路时勋给陈浣花买了早餐之后，嘱咐她待在房间看电视不要乱跑，就独自赶往案发地点。路时勋和他们又重新走了一遍谭思当时回家的路，那条路晚上是有路灯的，九点之前还有许多人经过。
而高中生的晚自习下课点是九点半，行人相对少一些，但如果在遇害时求救，附近应该会有商户听见。
路时勋早上分别研究了巷子周围的三条大路，政府那条路上摄像头又多又密，难免让人起疑，剧院那条路地势较低，当天大雨，行走不便。
龙添的身影是九点二十分的时候出现在最后一个监控中，从那里穿过一个地洞，走到谭思学校只需要两分钟，如果不经过学校，往另一条走到晴明巷，大约需要十五分钟，那个时候谭思才出校门，除非他一早在晴明巷中等。
可是晴明巷附近一条通车的马路上，有商户认识他，说他根本没有走到晴明巷里，是过的天桥，去了网吧。
晴明巷外有一排商户，下午路时勋挨店走访询问情况，当天晚上九点半还有两家店开门，路时勋逐一问过，他们并没有听到那天晚上有人呼救。
“当时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出现在这附近？”
“没有，那么大雨，路上基本就学生和家长，没有其他人。”
从小巷里转出来，必定要经过一家小卖部，这家小卖部是整条街上唯一安装了监控的商户。
路时勋想了想，说：“当天晚上九点半到十点之间的录像麻烦调出来给我看一下。”
“早就被警察拿走了，没发现什么异常。”
“好，谢谢。”
路时勋走出小卖部时有些意外，之前交接工作时并没有人告诉他关于这份监控的事情，就算是没发现异常，他也应该知道，以免多走弯路。
回到局里，路时勋主动去找同事询问，问了好几个人，有人说不知道，有人说找他们队长要，可是他们队长今天一早就出去了。
“快下班了，先回去陪你小表妹吧，案子的事明天再说。”认识路时勋的老警员嘻嘻笑着，似乎并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路时勋看着他们欲言又止，这个案子已经拖了一个星期，受害者是高中生，有同学把事件上传到网上，舆论发酵的很厉害，否则他们也不至于为了这么一桩案子赶过来。
可是重溪分局的这些人并没有一点着急的意思，路时勋过来前以为他们是真的很忙，现在看办公室里坐着的这些人明明闲得很。
“我一会打电话给你们队长，如果还有关于这个案子的其他资料也请尽快给我，不管目前看来有没有用，麻烦了。”
说完，路时勋就朝门外走去，从前在咸湖分局时他和卫杰也整天吊儿郎当没个正型，却从不懈怠任何一桩案件，毕竟这是关系人命和社会安全的事。
路时勋打了电话给小张：“喂，小张，你们那边什么情况？”
“龙添父母常年出差，他邻居说他在那一片都没好口碑，大家见他绕道走。他常去的网吧我们也去了，认识龙添的人说龙添经常在外头惹事，但有一群小弟替他动手，他自己基本上不动手。”
“继续查，看看他最近有和谁发生冲突。”
“好，路哥，你那边怎么样了？”
“重溪这帮吃公粮的小兔崽子扣着监控我拿不到，他们队长现在也联系不上。”
“我们一会给他打电话，你赶紧回酒店吧，陈浣花那边更要紧。”
路时勋“嗯”了一声，挂断电话兜着一肚子火朝酒店走去，也不知道陈浣花今天怎么样。
今天一天都在外面，但他有拜托萧文平中午给陈浣花送一顿午饭过去，刚才也没看他在，本还想晚上请他一起吃一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