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苏衍（上）
沈淮安一问，楚临渊当即就明白了，字画生意赚不了多少钱，能勉强糊口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有闲钱去置办宅子。除非那字画真的价值连城，要么就是有人在暗中帮助郑清母女，而这背后的人一定也是榕国人。
“字画？”郑沅起身，领着沈淮安到了藏书阁。张家的藏书阁古朴典雅，一层一层的书码好了堆在了架子上，沈淮安看到郑沅掏出钥匙，打开了藏书阁后面的暗门，暗门里面竟然摆满了珍奇古玩，“这些都是我母亲留下的，她当年经商时留下了许多珍玩，母亲去世之后我就把它们锁在这里了。”
楚临渊随手拿起一个瓷瓶看了看，竟然在瓶底看到了郢都官窑的字样，他不禁吃了一惊，像这样的瓷瓶都是皇家预定，专门制作，每一个都要记录归档，根本不可能流落民间，郑沅的母亲竟然有这样大的本事，能去倒卖官窑。他拿着瓷瓶递到了沈淮安面前，沈淮安粗看了一眼，便被一旁的一幅水墨山水图吸引了目光。
沈淮安盯着那幅《墨梅图》看了许久，连楚临渊唤他的名字都没听到。顺着沈淮安的视线看去，他在看到那幅《墨梅图》时也顿了一下，他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这幅图，虽然和这幅不大一样，但风格却如出一人。突然，楚临渊想到了，他见过沈淮安作《墨梅图》。那还是在津州冬日梅花盛开之际，沈淮安兴致上来，画了一张梅图来作乐，现在想来，那幅画和这幅画竟然如此相似。
郑沅见他二人都盯着那幅《墨梅图》看，解释道：“这是我母亲最得意的作品，她不让我卖掉，说是要收藏好，怎么了，这幅画有什么问题吗？”
沈淮安小心翼翼地捧起了画，仔细地端详了许久，终于在《墨梅图》的落款角落处看到一小朵墨色的梅花。那梅花像是从梅树上飘落下来的，与整幅画融为了一体，粗看上去根本看不出其中的玄机，但沈淮安却是知道的，这是那个人独特的风格，以梅花为章，以梅花为记，他的字画里落款处总是有一朵小小的梅花。
那人是他的恩师——苏衍。
沈淮安将画卷好放进匣中，对郑沅道：“这不是你母亲的画，这是苏衍的画。”
“苏衍？”楚临渊道：“原来是你老师啊，我说怎么感觉你也画过这样的梅图。”
郑沅纳闷：“沈公子，你就别给我卖关子了，我要急死了，你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人抱了书画出了藏书阁，沈淮安缓缓开口：“张夫人，你知道榕国吗？”
郑沅点点头：“只是听说过，据说榕国灭国之前是津州附近的一个小国，在三十年前的彧北之战中灭国了。这和我母亲和沈家有什么关系？”
“榕国是十分不起眼的一个小国，他们的史册记载缺失严重，我也只是在边边角角看到过，拼凑出了一个大概。”沈淮安道：“榕国有四大贵族，分别是苏、郑、榕、元，早在几百年前，榕国就在津州立足了，他们生活在这里的时间比大周子民还要长。因为津州这地方缺水，所以榕国后裔们的名字里都带水，你的‘沅’字，你母亲的‘清’字，还有苏衍的‘衍’字，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的父亲应该是四大家族中的元家，元家在榕国灭国时也跟着亡了，你母亲为你取这个‘沅’字，既从了水，又从了元。”
郑沅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只道：“沈公子，你莫不是在说笑？”
沈淮安微顿了片刻，想给她接受的时间，过了一会儿他接着道：“你知道苏衍吗？四十年前先帝在位时，年仅二十岁的苏衍首榜中状元，入文渊阁为士。他辅佐先帝十余载，先后助先帝平了藩王之乱，绞了东海匪患，彧北之战中他也有功劳，只是他为人谦逊低调，深藏功名，先帝去后，他和今上政见不和，便自请了离宫为先帝守陵。苏衍很少有字画传世，每一幅都价值连城，先帝尤爱他的字画，凡是世间能找到的，都被他带入了皇陵。如今《墨梅图》在你张家藏书阁找到，我就不得不怀疑令堂和苏衍的身份了。”
郑沅道：“一幅图而已，能说明什么呢？”
“张夫人别忘了，我可是苏衍的学生。”沈淮安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沉默了片刻，才接着道：“恩师昔年教授我墨梅画法之时，曾给我讲过一个故事，他说他在家乡第一次作墨梅图送给了一个心爱的姑娘，以此来约定终身。可世事难料，他一朝中状元，滞留在宫中，昔日的姑娘也嫁为他人妇，而《墨梅图》也不见了踪迹。”
沈淮安从画匣中取出画，指着角落处的那朵梅花：“这是苏衍的印迹，他作画时喜欢在角落处留下一小朵梅花。夫人，你再看这纸张，这是榕国人专用的榕纸，榕国覆灭之后，再也找不见了这样的纸张了。我自小学画用的纸张和这个不一样，所以我一眼就看出了区别。这画是苏衍的真迹无疑，这幅《墨梅图》就是他当年送给心爱的姑娘的那幅图，由此可见，苏衍早在入宫之前就是榕国人，而他心爱的姑娘就是你的母亲。”
楚临渊挑了挑眉，怪不得当时沈淮安看到这幅画时如此震惊，原来他崇敬的恩师竟然是榕国人！
楚临渊问：“你在看到那幅画时就想到了？”
“实在令人不敢相信，三阁之首的文渊阁阁首竟然是他国人，教了我几年的恩师竟然也是他国人。”沈淮安轻叹一口气，楚临渊握上了他的手臂，安抚性的拍了拍，沈淮安道：“我得去找他问个明白。”
郑沅突然间得知自己母亲和苏衍还有这么一段故事，非常惊讶之余，她忍不住道：“就算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我母亲和苏衍都是榕国人，可是这和沈家有什么关系，沈公子大动干戈跑到津州来不会就是要给我讲这个故事吧。”
“字画？”郑沅起身，领着沈淮安到了藏书阁。张家的藏书阁古朴典雅，一层一层的书码好了堆在了架子上，沈淮安看到郑沅掏出钥匙，打开了藏书阁后面的暗门，暗门里面竟然摆满了珍奇古玩，“这些都是我母亲留下的，她当年经商时留下了许多珍玩，母亲去世之后我就把它们锁在这里了。”
楚临渊随手拿起一个瓷瓶看了看，竟然在瓶底看到了郢都官窑的字样，他不禁吃了一惊，像这样的瓷瓶都是皇家预定，专门制作，每一个都要记录归档，根本不可能流落民间，郑沅的母亲竟然有这样大的本事，能去倒卖官窑。他拿着瓷瓶递到了沈淮安面前，沈淮安粗看了一眼，便被一旁的一幅水墨山水图吸引了目光。
沈淮安盯着那幅《墨梅图》看了许久，连楚临渊唤他的名字都没听到。顺着沈淮安的视线看去，他在看到那幅《墨梅图》时也顿了一下，他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这幅图，虽然和这幅不大一样，但风格却如出一人。突然，楚临渊想到了，他见过沈淮安作《墨梅图》。那还是在津州冬日梅花盛开之际，沈淮安兴致上来，画了一张梅图来作乐，现在想来，那幅画和这幅画竟然如此相似。
郑沅见他二人都盯着那幅《墨梅图》看，解释道：“这是我母亲最得意的作品，她不让我卖掉，说是要收藏好，怎么了，这幅画有什么问题吗？”
沈淮安小心翼翼地捧起了画，仔细地端详了许久，终于在《墨梅图》的落款角落处看到一小朵墨色的梅花。那梅花像是从梅树上飘落下来的，与整幅画融为了一体，粗看上去根本看不出其中的玄机，但沈淮安却是知道的，这是那个人独特的风格，以梅花为章，以梅花为记，他的字画里落款处总是有一朵小小的梅花。
那人是他的恩师——苏衍。
沈淮安将画卷好放进匣中，对郑沅道：“这不是你母亲的画，这是苏衍的画。”
“苏衍？”楚临渊道：“原来是你老师啊，我说怎么感觉你也画过这样的梅图。”
郑沅纳闷：“沈公子，你就别给我卖关子了，我要急死了，你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人抱了书画出了藏书阁，沈淮安缓缓开口：“张夫人，你知道榕国吗？”
郑沅点点头：“只是听说过，据说榕国灭国之前是津州附近的一个小国，在三十年前的彧北之战中灭国了。这和我母亲和沈家有什么关系？”
“榕国是十分不起眼的一个小国，他们的史册记载缺失严重，我也只是在边边角角看到过，拼凑出了一个大概。”沈淮安道：“榕国有四大贵族，分别是苏、郑、榕、元，早在几百年前，榕国就在津州立足了，他们生活在这里的时间比大周子民还要长。因为津州这地方缺水，所以榕国后裔们的名字里都带水，你的‘沅’字，你母亲的‘清’字，还有苏衍的‘衍’字，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的父亲应该是四大家族中的元家，元家在榕国灭国时也跟着亡了，你母亲为你取这个‘沅’字，既从了水，又从了元。”
郑沅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只道：“沈公子，你莫不是在说笑？”
沈淮安微顿了片刻，想给她接受的时间，过了一会儿他接着道：“你知道苏衍吗？四十年前先帝在位时，年仅二十岁的苏衍首榜中状元，入文渊阁为士。他辅佐先帝十余载，先后助先帝平了藩王之乱，绞了东海匪患，彧北之战中他也有功劳，只是他为人谦逊低调，深藏功名，先帝去后，他和今上政见不和，便自请了离宫为先帝守陵。苏衍很少有字画传世，每一幅都价值连城，先帝尤爱他的字画，凡是世间能找到的，都被他带入了皇陵。如今《墨梅图》在你张家藏书阁找到，我就不得不怀疑令堂和苏衍的身份了。”
郑沅道：“一幅图而已，能说明什么呢？”
“张夫人别忘了，我可是苏衍的学生。”沈淮安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沉默了片刻，才接着道：“恩师昔年教授我墨梅画法之时，曾给我讲过一个故事，他说他在家乡第一次作墨梅图送给了一个心爱的姑娘，以此来约定终身。可世事难料，他一朝中状元，滞留在宫中，昔日的姑娘也嫁为他人妇，而《墨梅图》也不见了踪迹。”
沈淮安从画匣中取出画，指着角落处的那朵梅花：“这是苏衍的印迹，他作画时喜欢在角落处留下一小朵梅花。夫人，你再看这纸张，这是榕国人专用的榕纸，榕国覆灭之后，再也找不见了这样的纸张了。我自小学画用的纸张和这个不一样，所以我一眼就看出了区别。这画是苏衍的真迹无疑，这幅《墨梅图》就是他当年送给心爱的姑娘的那幅图，由此可见，苏衍早在入宫之前就是榕国人，而他心爱的姑娘就是你的母亲。”
楚临渊挑了挑眉，怪不得当时沈淮安看到这幅画时如此震惊，原来他崇敬的恩师竟然是榕国人！
楚临渊问：“你在看到那幅画时就想到了？”
“实在令人不敢相信，三阁之首的文渊阁阁首竟然是他国人，教了我几年的恩师竟然也是他国人。”沈淮安轻叹一口气，楚临渊握上了他的手臂，安抚性的拍了拍，沈淮安道：“我得去找他问个明白。”
郑沅突然间得知自己母亲和苏衍还有这么一段故事，非常惊讶之余，她忍不住道：“就算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我母亲和苏衍都是榕国人，可是这和沈家有什么关系，沈公子大动干戈跑到津州来不会就是要给我讲这个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