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八零:女首富养成记

第十章 可怜的沈米珠

“爸爸,爸,爸,是你吗?你,你回来了吗?你怎么不和我说话?”沈米珠哭着到了我身边,她抽噎得好厉害。

我心里暗暗叫苦,我的妹妹哎,我真把你给忘了。你可心疼一下你堂姐吧,为了演这一出,我可真是使出了洪荒之力。

“米珠,你快让开。”我爷爷喊了一声。

我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我爷爷要干什么?就听见一声“噗”,有人喷了我一脸的水,紧接着又有什么东西往我脸上和身上洒。

我悄眯眯睁开一点点眼缝,这才发现,我爷爷正往我身上洒米呢。我是听说过米能驱邪。是我是不是应该我借机醒过来?我在心里酝酿了一下,按灵异故事里的流程,我应该是有气无力的醒过来,一派茫然地看着厅堂里的人,然后问怎么回事儿?对,我看过的那些灵异故事就是这么个流程。

于是,在我爷爷把手里的米全部洒到我身上后,我爸又拿来一把杀猪的刀放在我头边后,我就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我目光呆滞地看着我爸。

“醒了,蓝醒过来了。”沈米珠大叫。

我妈拔开她半跪下来,她看着我,语气格外温柔又小心翼翼:“蓝,你快看看我,你认识我吗?”

我鼻头一酸,眼泪差点就冒出来了。老天鹅,我妈这么温柔的语气跟我说话,在我前世那简直是绝无仅有的。

为了不让我妈看出破绽,我只能掐着手心继续保持着呆滞的表情。

“蓝,你快说话。你现在怎么样了?啊?”我妈带着哭腔。

我心里有些不安,但同时又觉得很幸福,我多想听到我妈这么温柔地和我说话啊。

“先把她抱回家。”我爸弯下腰,把我从地上抱了起来。

“你们家这,这事儿,我们管不了了,你们自己解决吧。”村长和镇上的文书甩下这句话,溜之大吉。

沈米珠见我爸抱我起了身,她赶紧跟到了我爸旁边。有了我刚才那通神一般的戏,我爸我妈再不吱声,我二叔和二婶更是屁也不敢放一个了。

我被我爸抱回了家,听说我被大叔上身,我奶奶吓坏了,拿了一大叠纸钱来给帮我全身上下扫了又扫。一边扫,她嘴里一边念念有词,要大叔好生安息,千万不要为难我一个小孩子。

纸钱扫完后,我让自己又恢复了一点精神,能认出我妈来了。这期间,沈米珠寸步不离地守在我的床边,我那胆小的弟弟和妹妹只敢在屋外的门边探头探脑。

又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仙娘被请来了。我前世的时候只听过仙娘,大概我十五岁的时候后屋有个老太太突然昏迷,她的家人说是去山里捡柴撞了鬼,请了仙娘来回魂。我那会儿想去看来着,结果被我妈一顿暴揍。因此,这鼎鼎有名的仙娘我还是第一次见。

仙娘看着五十多岁的样子,梳着老式的发髻,穿一件蓝花的的确良衬衫。肥肥胖胖的,一脸笑相,除去衣着,她看着和我前世住的小区旁边跳广场舞的老太太没啥两样。

仙娘进了屋后,我奶奶把她请到了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按仙娘的要求端了碗冷水给她喝下了。喝下后,仙娘就开始不停的打嗝,那嗝刚开始还有节奏,慢慢地就快了起来。大约三分钟的样子,仙娘闭上眼睛打着嗝抖着肥胖的身体,嘴里不停的念念有词。念的速度太快,我一个字都没听清。

就这么念了十几分钟的样子,她猛地睁眼睛,喝了一声:“走。”这声走字落了音,她的嗝止住了,身体也不抖了。靠在椅子上,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是发功过度,累惨了一样。

我真真看呆了,我以为我够能演了。这仙娘真他娘的比我还会演,说什么她会请神,会驱邪,依我看,她唯一的真本事就是那打嗝的节奏控制得确实很好,让我好生佩服。

“隐婶子,怎么样啊?”我奶奶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我微微睁了一点眼缝,很好奇这仙娘要扯一通什么鬼话。

仙娘长叹了一口气:“过世的人是叫景衍吧,也是个可怜的人。我没忍心伤了他的魂魄,只是劝他尽早去投胎。”

我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怕自己笑场。这仙娘可真能胡说,按命理格局,横死的人一般来说是没有股胎的资格。不过,这毕竟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我没验证过,也不好跳起来说仙娘在胡说八道。

“你这女娃子啊,厉害得很。”仙娘喘了一口气大气,“从小聪明,懂事,渡过了这个劫,以后也会读书。旁的我不多说了,老嫂子,你连着七天给你孙女用纸钱扫一扫身子。纸钱要拿到无根水上烧才行,记着。”

“哎,好,好。”我奶奶应道。

“我女儿,她怎么样了?”我妈问得很客气。

“到傍晚六点左右就会醒过来了,今年之内都不要让她去河边。”仙娘撑着椅子站了起来。

“好,好。”我妈忙不迭的答应。

我美美地睡了个午觉,一觉醒来时,我看到沈米珠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发呆。我看了一眼窗外的太阳,隐隐能听到邻居和我奶奶说话的声音,是喂猪食的时候,这个时间应该是下午五点半左右。

我睁开了眼睛,然后转动了身体。

“蓝,你醒了?”米珠听到动静,惊喜地看着我。

我睥了她一眼,故意问:“米珠?你,来找我吗?”

她眼中有泪涌出来:“是啊,是,我在这里守着你。你醒了太好了,你没事儿太好了。”

我心里知道,对于此年才九岁的沈米珠来说,她在短时间内失去父亲,母亲又带着弟弟下落不明。她的心理防线和安全感基本上全线崩溃了,年纪太小的她也无法理解世事的无常。幸好我家给她留了一点希望,否则,她除了每夜抱着被子偷偷哭外,再没有别的办法。

说起来,我前世和沈米珠并没什么深厚的姐妹感情,虽然两家住得很近,坎上坎下不到一百米,但我们没什么话说。上小学的时候,我们还能偶尔结伴去学校。等上了初中,她家就搬到镇上去住去了。再到后来,我们高考去了不同的大学,从此人生再无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