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990年7月2日晚，大艳一跑一跳地冲进我家里，“小艳，你高考390分，不相信吧！”
我放下手里的扫帚，咬着牙、盯着她，喃喃低语着“不可能！怎么可能！”
“你不是一直高高在上吗？还想上医科大学，完喽，哈哈哈！”伴随着一阵阴阳怪气的大笑，她跑出了我家低矮的大门。
01
我与她，是同名同姓的女孩，都叫赵艳。
家都在南关县城南关镇的西山村委会，只不过我是二社的，她是一社的。
我个子比她高，但不知为什么，大家都叫她大艳，叫我小艳。虽然同名同姓，但她总和我过不去。
1985年11月，我刚上初一，那天我正在座位上预习语文课。教室后门传来一阵喧闹，我头都没抬，就知道是大艳和她的“狐朋狗友”。
“啪”的一声，我课桌上书被一只手打掉在了过道上，一个夸张怪异的声音响起“不小心，对不起啦。”
大艳双手抱胸，下巴上仰，身边簇拥着几个她的小跟班。
“你！”
我站起身刚开口，就被她机关枪似的话打断了。
“我道歉了，大家都看到了啊。”她刚说玩，她身边的人立马随身附和。
这时老师进教室了，“你们干什么？小艳，怎么把书丢在地上？”
“何老师，是大艳...”老师摆摆手，堵住了我的辨解。
我咬着牙，把散落在地上的书捡了起来。
坐回座位，双手十指紧紧地扣着大腿。忍忍吧，别给家里添麻烦了。
我父亲在我不记事时就过世了，母亲起早贪黑靠种地、帮人打零工维系着家庭。
母亲最爱跟我唠叨的一句话就是“艳艳，你性子倔，什么事都要忍，好好上学，以后找个工作，我就知足了”。
这一次，我又照做了，我只想好好学习，早点让妈妈过上好日子。
但也是头回，课上我开了小差，我不理解，大艳家里条件那么好，为什么总难为我。
大艳的父亲是县教育局的副局长，在学校里前呼后拥，大多数老师也都偏向她。
从小学到初中，我俩都是一个学校的，但也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我收了心思，在本上又写了一遍《老人与海》里的话，“人尽可以被毁灭，但却不能被打败。”
我想好好读书，可是她越来越过份。
02
1985年12月12日下午，趁着体育课休息时，我一个人望着操场边的一棵大树在发呆。
一个同学从我身边走过，“小妖精”，接着转头就走。又一个同学走到我身边，重复同样的话。
不等我有反应，几个人已经跑远了，都是大艳的的小跟班。
见我情绪来了，大艳背着双手走向我，“小艳，你叫小妖精呀，你我一个村的，我都不知道，小妖精！”
说完，上下打量了我。
我才发现，上初中的大艳，除了变胖，脸又黑还疙里疙瘩的。
“你让她们叫的吧！”我冷冷地盯着她。
大艳大笑起来，又重复了刚刚的话，这会说的更加肆无忌惮。
我紧握着双拳，铁青着脸冲到大艳一班人面前，“是大艳让你们叫的吧！是不是！”
我一声斥吼，大艳一班人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
三秒的沉默后，一声冷笑，“是我让你们叫她小妖精吗？”大艳夸张的指着她们。
四个小跟班双手抱肚，七嘴八舌地否认着。
“你们围在一起做什么？”体育老师走过来大声喝斥。
“黄老师，小艳说我叫她小妖精，还吓唬我想打我！”大艳来了个恶人先告状。
“是的，黄老师。”一个小跟班附和着。
话还没说完,黄老师就“嘘”地吹了声哨子，“行了，都别说了，上课！”
泪珠在眼里打转，我硬咬着牙不让它流下来，我恍恍惚惚地上完了这节体育课。
“放学了，走，一起吃热狗去，我请客。”一个得意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大艳一班人走向了校门。
我走向黄老师，很想向他说明情况，但显然，他并不想听。
我看到黄老师漫不经心的眼神、询问质疑的表情时，我突然什么也不想说了。
回到家，我走向正在炒菜的妈妈，从背后双手紧紧拥抱住她。
我不争气的哭了，妈妈吓了一跳，听见我的哽咽声，妈妈却静静地站着，等我平静下来
“艳艳，被人欺负了？”妈妈转过身，递给我一张纸巾。
我看着妈妈半白的头发，用纸巾开开眼泪，头一甩，笑着说：“妈，没事，可能是学习太苦了，就想哭一场。”
“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什么事能忍就忍，但也要保护好自己。”
妈妈怜爱地盯着我。“好了，放心吧，妈，男同学都不敢惹我，开饭了。”我挽着妈妈的手让她坐下。
大艳终于还是对我动手了。
03
转眼一晃，我和大艳又上了同一所高中。
我的成绩很稳定，班级第一，年级第二。也给了我更多追梦的勇气。
我的梦想是上军医大学，这种大学不仅不交学费，还吃穿住都由国家承担，基本不用花钱，很适合我。
我从小干农活，身体素质好，还一直坚持锻炼身体，和男生掰手腕都没问题。
班上26名男生，我只输了7场，一个输给我的高个子男生俯视着我说：“小艳，你眼神就够吓人了，还这么大力气，打架我也不敢与你打。”
同学们哄然大笑，大艳也一反常态的拍手叫好。
上高中后，大艳的心思没在学习上，她还爱上了化妆，总浓妆艳抹的，因为她的背景，很多老师同学都看不惯，但没人敢说。
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就知道，大艳有诈。
有天下了晚自习，我走老路往家回，走进一个离学校300米的巷子里时，突然从暗处窜出五六个人把我围住，我一下懵了。
我以为遇到了小流氓，虽然我有些力气，但也很难和他们硬干。
正紧张地思索着怎么办时，一个嚣张得意的还有点耳熟的声音响起“小妖精，你也会害怕。”
打份得花枝招展的大艳，双手叉腰地站在他们身后。
“你们要干什么？”我假装冷静地盯着大艳说。
“小妖精，你别装逼了，我最讨厌你这样看我。”大艳走进小跟班包围着我的圈子用食指指着我。
“小妖精，你别装逼了，我最讨厌你这样看我。”
大艳走进小跟班包围着我的圈子用食指指着我。
“你们想打我，就凭你们几个，来呀，动手！”
我稳了稳心神，和他们拉开架势。
可大艳却开口否认，甚至还反其道行之。
“小艳同学，你我乡里乡亲的，我还一直欺负你，对不起！我想通了，今天我一定要让你打我一顿，我才会好受点。”
说完，还朝身边的跟班们眨了眨眼。
“什么情况？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惊讶地看着她们，大脑在高速运转，但并没有放松警惕。
见我没反应，大艳步步紧逼，把脸凑到我眼前，让我打她。
“小妖精！你不是气大吗？不是男生都怕你吗？打我呀！穷鬼，上学还费钱，你不是爱干农活吗？你打我一顿，你就可以回家种地了。”
大艳越说越兴奋。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学校最近在开展校风校纪整顿，学生打架情节严重的会被开除，原来她打的这个主意。
我连连后退，想寻条退路逃跑，但大艳并没有放过我，一个耳光甩了过来。
“不敢打我？今天你不打我，我就打你！”
我被打的眼冒金星，退后两步，狠狠盯着她。
你还敢瞪我！大艳一脚蹬在我肚子上。我蹲下身，双手抱头。
我感不到任何疼痛，有的只是不甘、屈辱，眼泪也出来了。
“这样就对了嘛”大艳洋洋自得地盯着我，发泄了她心中的“不甘”。
“从上初中开始，我就看你是越来越不顺眼，比我漂亮怎么样，学习比我好又怎么样，还不是任我欺负。”
说完，带着她的一众跟班，消失在巷口。
我慢慢站起身，不小心碰到红肿的腮巴，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气。
回到家，我直接进了房间。我不想让妈妈看到。
我躺在床上，双眼木然地盯着天花板。
“打架我赢了，被开除，我的梦想，妈妈的身影。”
我长长地呼了口气，坐起身，拿出一面镜子，看着镜中红肿的脸，目光愈发的清冷，我要忍，一切都高考过后再说。
04
1990年6月，高中生活终于结束了。
高考结束后，我一直在家帮妈妈做农活或分担点家务活。
十年寒窗，虽备受欺凌，但我信心十足。
每次省统测，我的考试总分都在500分以上，政审体检也已通过，按前两年的录取分数，上军医大学没太大问题。
1990年，高考成绩是由学校在公示栏张榜公布后，再填报志愿和投档案。
可临填报志愿的头一天，我却被大艳的一番话，搅得乱七八糟。
第二天上午，我早点都没吃，从家里一路小跑冲到学校宣传栏，周围已经围了挺多人，有些人看我的眼神，带了些许同情。
我挤过人群，上面的内容却让我眼前一黑。
“赵艳（南关县南关镇西山村二社），总分390分”，“赵艳（南关县南关镇西山村一社），总分512分”。
这不可能！
我想起了大艳头天晚上跑来我家炫耀，说我只考了390分，是我做梦都不敢想的。
周围的老师同学也纷纷议论，他们也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有人发问，是不是搞错了。
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别瞎议论，学校不会搞错的”，学校的教导主任说话了，声音很大。
一下子，鸦雀无声。
我想到大艳，想到她当教育局副局长的父亲。
在那个年代，学生高考成绩公布、高考查分、填报志愿、投档都归县招生办公室管，县招生办公室就设在县教育局。
我心里冒出一个念头，要去找大艳问清楚！
我放下手里的扫帚，咬着牙、盯着她，喃喃低语着“不可能！怎么可能！”
“你不是一直高高在上吗？还想上医科大学，完喽，哈哈哈！”伴随着一阵阴阳怪气的大笑，她跑出了我家低矮的大门。
01
我与她，是同名同姓的女孩，都叫赵艳。
家都在南关县城南关镇的西山村委会，只不过我是二社的，她是一社的。
我个子比她高，但不知为什么，大家都叫她大艳，叫我小艳。虽然同名同姓，但她总和我过不去。
1985年11月，我刚上初一，那天我正在座位上预习语文课。教室后门传来一阵喧闹，我头都没抬，就知道是大艳和她的“狐朋狗友”。
“啪”的一声，我课桌上书被一只手打掉在了过道上，一个夸张怪异的声音响起“不小心，对不起啦。”
大艳双手抱胸，下巴上仰，身边簇拥着几个她的小跟班。
“你！”
我站起身刚开口，就被她机关枪似的话打断了。
“我道歉了，大家都看到了啊。”她刚说玩，她身边的人立马随身附和。
这时老师进教室了，“你们干什么？小艳，怎么把书丢在地上？”
“何老师，是大艳...”老师摆摆手，堵住了我的辨解。
我咬着牙，把散落在地上的书捡了起来。
坐回座位，双手十指紧紧地扣着大腿。忍忍吧，别给家里添麻烦了。
我父亲在我不记事时就过世了，母亲起早贪黑靠种地、帮人打零工维系着家庭。
母亲最爱跟我唠叨的一句话就是“艳艳，你性子倔，什么事都要忍，好好上学，以后找个工作，我就知足了”。
这一次，我又照做了，我只想好好学习，早点让妈妈过上好日子。
但也是头回，课上我开了小差，我不理解，大艳家里条件那么好，为什么总难为我。
大艳的父亲是县教育局的副局长，在学校里前呼后拥，大多数老师也都偏向她。
从小学到初中，我俩都是一个学校的，但也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我收了心思，在本上又写了一遍《老人与海》里的话，“人尽可以被毁灭，但却不能被打败。”
我想好好读书，可是她越来越过份。
02
1985年12月12日下午，趁着体育课休息时，我一个人望着操场边的一棵大树在发呆。
一个同学从我身边走过，“小妖精”，接着转头就走。又一个同学走到我身边，重复同样的话。
不等我有反应，几个人已经跑远了，都是大艳的的小跟班。
见我情绪来了，大艳背着双手走向我，“小艳，你叫小妖精呀，你我一个村的，我都不知道，小妖精！”
说完，上下打量了我。
我才发现，上初中的大艳，除了变胖，脸又黑还疙里疙瘩的。
“你让她们叫的吧！”我冷冷地盯着她。
大艳大笑起来，又重复了刚刚的话，这会说的更加肆无忌惮。
我紧握着双拳，铁青着脸冲到大艳一班人面前，“是大艳让你们叫的吧！是不是！”
我一声斥吼，大艳一班人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
三秒的沉默后，一声冷笑，“是我让你们叫她小妖精吗？”大艳夸张的指着她们。
四个小跟班双手抱肚，七嘴八舌地否认着。
“你们围在一起做什么？”体育老师走过来大声喝斥。
“黄老师，小艳说我叫她小妖精，还吓唬我想打我！”大艳来了个恶人先告状。
“是的，黄老师。”一个小跟班附和着。
话还没说完,黄老师就“嘘”地吹了声哨子，“行了，都别说了，上课！”
泪珠在眼里打转，我硬咬着牙不让它流下来，我恍恍惚惚地上完了这节体育课。
“放学了，走，一起吃热狗去，我请客。”一个得意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大艳一班人走向了校门。
我走向黄老师，很想向他说明情况，但显然，他并不想听。
我看到黄老师漫不经心的眼神、询问质疑的表情时，我突然什么也不想说了。
回到家，我走向正在炒菜的妈妈，从背后双手紧紧拥抱住她。
我不争气的哭了，妈妈吓了一跳，听见我的哽咽声，妈妈却静静地站着，等我平静下来
“艳艳，被人欺负了？”妈妈转过身，递给我一张纸巾。
我看着妈妈半白的头发，用纸巾开开眼泪，头一甩，笑着说：“妈，没事，可能是学习太苦了，就想哭一场。”
“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什么事能忍就忍，但也要保护好自己。”
妈妈怜爱地盯着我。“好了，放心吧，妈，男同学都不敢惹我，开饭了。”我挽着妈妈的手让她坐下。
大艳终于还是对我动手了。
03
转眼一晃，我和大艳又上了同一所高中。
我的成绩很稳定，班级第一，年级第二。也给了我更多追梦的勇气。
我的梦想是上军医大学，这种大学不仅不交学费，还吃穿住都由国家承担，基本不用花钱，很适合我。
我从小干农活，身体素质好，还一直坚持锻炼身体，和男生掰手腕都没问题。
班上26名男生，我只输了7场，一个输给我的高个子男生俯视着我说：“小艳，你眼神就够吓人了，还这么大力气，打架我也不敢与你打。”
同学们哄然大笑，大艳也一反常态的拍手叫好。
上高中后，大艳的心思没在学习上，她还爱上了化妆，总浓妆艳抹的，因为她的背景，很多老师同学都看不惯，但没人敢说。
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就知道，大艳有诈。
有天下了晚自习，我走老路往家回，走进一个离学校300米的巷子里时，突然从暗处窜出五六个人把我围住，我一下懵了。
我以为遇到了小流氓，虽然我有些力气，但也很难和他们硬干。
正紧张地思索着怎么办时，一个嚣张得意的还有点耳熟的声音响起“小妖精，你也会害怕。”
打份得花枝招展的大艳，双手叉腰地站在他们身后。
“你们要干什么？”我假装冷静地盯着大艳说。
“小妖精，你别装逼了，我最讨厌你这样看我。”大艳走进小跟班包围着我的圈子用食指指着我。
“小妖精，你别装逼了，我最讨厌你这样看我。”
大艳走进小跟班包围着我的圈子用食指指着我。
“你们想打我，就凭你们几个，来呀，动手！”
我稳了稳心神，和他们拉开架势。
可大艳却开口否认，甚至还反其道行之。
“小艳同学，你我乡里乡亲的，我还一直欺负你，对不起！我想通了，今天我一定要让你打我一顿，我才会好受点。”
说完，还朝身边的跟班们眨了眨眼。
“什么情况？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惊讶地看着她们，大脑在高速运转，但并没有放松警惕。
见我没反应，大艳步步紧逼，把脸凑到我眼前，让我打她。
“小妖精！你不是气大吗？不是男生都怕你吗？打我呀！穷鬼，上学还费钱，你不是爱干农活吗？你打我一顿，你就可以回家种地了。”
大艳越说越兴奋。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学校最近在开展校风校纪整顿，学生打架情节严重的会被开除，原来她打的这个主意。
我连连后退，想寻条退路逃跑，但大艳并没有放过我，一个耳光甩了过来。
“不敢打我？今天你不打我，我就打你！”
我被打的眼冒金星，退后两步，狠狠盯着她。
你还敢瞪我！大艳一脚蹬在我肚子上。我蹲下身，双手抱头。
我感不到任何疼痛，有的只是不甘、屈辱，眼泪也出来了。
“这样就对了嘛”大艳洋洋自得地盯着我，发泄了她心中的“不甘”。
“从上初中开始，我就看你是越来越不顺眼，比我漂亮怎么样，学习比我好又怎么样，还不是任我欺负。”
说完，带着她的一众跟班，消失在巷口。
我慢慢站起身，不小心碰到红肿的腮巴，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气。
回到家，我直接进了房间。我不想让妈妈看到。
我躺在床上，双眼木然地盯着天花板。
“打架我赢了，被开除，我的梦想，妈妈的身影。”
我长长地呼了口气，坐起身，拿出一面镜子，看着镜中红肿的脸，目光愈发的清冷，我要忍，一切都高考过后再说。
04
1990年6月，高中生活终于结束了。
高考结束后，我一直在家帮妈妈做农活或分担点家务活。
十年寒窗，虽备受欺凌，但我信心十足。
每次省统测，我的考试总分都在500分以上，政审体检也已通过，按前两年的录取分数，上军医大学没太大问题。
1990年，高考成绩是由学校在公示栏张榜公布后，再填报志愿和投档案。
可临填报志愿的头一天，我却被大艳的一番话，搅得乱七八糟。
第二天上午，我早点都没吃，从家里一路小跑冲到学校宣传栏，周围已经围了挺多人，有些人看我的眼神，带了些许同情。
我挤过人群，上面的内容却让我眼前一黑。
“赵艳（南关县南关镇西山村二社），总分390分”，“赵艳（南关县南关镇西山村一社），总分512分”。
这不可能！
我想起了大艳头天晚上跑来我家炫耀，说我只考了390分，是我做梦都不敢想的。
周围的老师同学也纷纷议论，他们也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有人发问，是不是搞错了。
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别瞎议论，学校不会搞错的”，学校的教导主任说话了，声音很大。
一下子，鸦雀无声。
我想到大艳，想到她当教育局副局长的父亲。
在那个年代，学生高考成绩公布、高考查分、填报志愿、投档都归县招生办公室管，县招生办公室就设在县教育局。
我心里冒出一个念头，要去找大艳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