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傻悲竟是自己

　　

　　同一个清晨，姜黎睡足醒来，她终于意识到，傅文华一夜未归。

　　这种情况相对罕见，虽然傅文华经常彻夜不归，但至少也会提前解释。今天非但不但没有事先告知，甚至连电话都打不通了。

　　想到傅文华从昨晚宴会之后，就再没和她见面，姜黎突然产生一种不安。

　　她翻出侨莉亚的电话，拨了过去。几秒钟后，对方接了电话。

　　“文华在哪？”姜黎没有和她寒暄，语气生硬。

　　电话那头的侨莉亚保持沉默，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隐约间，姜黎听到她那边似乎有警笛的声音，“侨莉亚，你们到底在哪？”

　　侨莉亚站在警察局外，面露焦急，“在警察局，傅总涉嫌性侵昨天晚宴的一个女学生被抓了。我也刚刚知道，已经联系律师过来了。”

　　一股巨大的不安感忽然拍击在姜黎的心中，她茫然站在庭院之中，感觉有什么东西破碎了。太阳晒在皮肤上，有一种黏糊糊的感觉，肺里总觉得装着什么不好的东西，想呼却呼不出去，浑身透着不舒服。

　　呆在庭院傻乎乎站了半天，姜黎忽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想找个人说说话，但她不知道找谁，似乎人人都有一个目的地，而只有自己像一只钻进了玻璃瓶仓皇不知出路的苍蝇。

　　定了定神，姜黎把电话打给了父亲，“傅文华在M国被抓了，警察局说是因为涉嫌性侵。”

　　国内正是深夜，但姜父骤然惊醒，“你这个时候必须和傅文华站在同一战线，现在是他最脆弱的时候，不管是精神还是商誉。”

　　“最重要的是，不能让愤怒击败你。如果说现在傅文华和傅氏集团这艘船要沉的话，你得和他们一起跳上救生船，而不是和大船一起沉没。”

　　“听懂了吗？你现在必须要去现场，和他站在一起，一起寻找解决的办法。”

　　M国上午的交通拥堵不堪，姜黎催着司机往警察局开，顺便又给侨莉亚打了一个电话，“昨晚上到底出了什么事？文华到底是因为什么被抓的？你要把所有的细节都告诉我。”

　　“昨天晚上一个女翻译喝多了，傅总和我一起把她送回了公寓。在公寓楼下，傅总把她送了上去，我一直在公寓大堂等着他下来，但是没有等到。今天凌晨的时候，忽然有警察闯入了公寓带走了傅总。“

　　侨莉亚断断续续回忆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姜黎越听越愤怒，“这样的事情你居然没有阻止他？而且居然也没有做好任何善后工作？我是他老婆，出了这样的事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没有第一时间出现在警察局，会造成更恶劣的影响。我先回去，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姜黎挂断了电话，吩咐司机往回开。

　　　车水马龙之中，保姆车开得无比缓慢。内心的憋屈和怒火焦灼着自己，姜黎忍不住在国内社交平台发了“傻悲就是自己”的一段话。

　　宣泄之后，姜黎再次逼迫自己冷静。离婚？这当然是正常的回应，但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岂非毁于一旦。

　　刚进家门，姜黎就接到了律师电话，“女方咬死傅先生在其神智不清的状态下，对其进行强奸。我们已经进行了保释，傅董很快就能出来。”

　　“不过，整体调查周期肯定要延长，还请提前做好国内知晓此事的准备。”

　　姜黎听完心里松了口气，没有删掉那段在社交平台发的话，也为自己留了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时机。

　　几天后，一张傅文华身着狱服的照片被国内网友曝光，引起轩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