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八十岁老太太，在我家早餐摊，愣是凭着不要脸，白嫖两年豆腐脑油条。
直到一天她起来晚了，豆腐脑卖光了，她恼羞成怒，砸了早餐摊。
我去讨说法，她儿子不赔礼道歉不说，还反手问我要钱。
“我妈被你吓出精神病了，你要赔她老人家精神损失费。”
真是无耻至极啊！
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晚上，我拎着菜刀出现在他家门口。
1
我家小本生意，开早餐店，赚个辛苦钱。
辛辛苦苦干了这么多年，在这一片商业区可谓有口皆碑。
可顾客中，有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
每天来我摊位上白嫖豆腐脑，一分钱不给。
开始的时候还小心翼翼，生怕我们抓住她。
发现没人管她后，这家伙更放肆了。
大摇大摆的走进店里，大吃二喝一顿后，拍拍屁股走人。
还不忘顺走桌上的一次性筷子和纸巾。
我跟我妈说过好几次。
我妈却说，别计较了，她岁数那么大，估计是不得已而为之吧，就当行善积德了。
就这样，老太太在我家理直气壮的白嫖两年。
周末到了，我和平时一样去店里干活。
早上七点，正是人多的时候。
我忙的热火朝天，脚不沾地。
就在我招待好最后一波顾客，准备撤摊子的时候。
突然有人大骂一声：
“我豆腐脑呢？”
我一看，就是那老太太。
她颤颤巍巍的端着碗，用长勺敲着空空如也的铝锅。
“没有豆腐脑，你们让我吃什么？”
她这么一喊，所有人的目光纷纷投来，议论起来。
白嫖还嫌馊？
这是什么道理。
可她没有一点羞耻之心，把碗一丢，信步走到客人身边，指着对方的碗。
“你，凭什么吃我豆腐脑？”
这老东西，牙掉个精光，讲话漏风，吐沫星子喷得到处都是。
一股老人味烦得客人们眉头紧皱。
这么下去肯定不行。
我妈急忙过去：
“今天人太多了，都喝光了，要不您明天早点来。”
一听这话，老东西更嚣张了，狠狠拍打着我妈的胳膊。
“做生意做到这个份上真是失败，我一个老顾客天天喝豆腐脑，你都不知道，还开什么店！”
我妈面露难色：“抱歉了老人家，要不然您今天喝个小米粥怎么样。”
老太太一听，直接跳起来：“你瞎了，我没有牙不知道，还让我喝粥，你想呛死我？”
这狗东西。
仗着自己年龄大倚老卖老是吧！
我忍无可忍，一把推开我妈：“您老别蹬鼻子上脸，能吃吃，不吃滚犊子！”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教养？”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说：“那就麻烦您去死吧。”
她一双老手颤颤巍巍指向我：“你、你、你，你说的什么话？”
我一笑：“我这是礼貌用语啊，您的葬礼我会准时参加，再送两个花圈以表敬意。”
“你！”她扬起手要打我，却被我躲了过去。
见气势剑拔弩张，我妈赶紧把我拉住，让我进后厨呆一会。
可不曾想，我前脚刚走，后脚就出事了。
2
大概也就三分钟左右的时间。
突然外面一声巨响，接下来是玻璃被打碎的声音。
我急忙前去查看，这恬不知耻的老太太居然在店里撒泼打滚起来。
她一脚踢翻桌子，上面的瓶瓶罐罐散落一地。
汤汤水水撒在地上，现场凌乱不堪。
见这阵势，所有食客避之不及，慌乱中几张椅子被碰倒在地。
老太太无法无天，大骂道：“快看啊，开店的欺负老人，我让你们生意做不下去！”
我妈急忙劝阻，可没想到老太太反手一掌，将我妈推倒在地。
我耳朵嗡的一声响，气得血脉喷张，眼底充血。
立马冲过去，一把揪住老太太的衣服：“再撒野我看看！”
老太太一愣，突然冷笑一声：“小东西，还敢打我，再打一下我看看！”
她指着自己满是皱纹的脸：“来往这扇，不然我瞧不起你！”
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气得我肝颤。
我拳头紧握，恨不得现在就给她一巴掌。
“千万别干傻事，”一个好心的食客说道：“这老太太是小区有名的碰瓷大王，你要是打她，她一倒地，怎么也得赔上五六万。”
一听这话，老太太狠狠剜了食客一眼，似乎怪对方没事找事。
我扶起我妈，掏出电话准备报警。
警察说五分钟后，会赶到现场，可在这期间，这老东西又开始撒泼。
她打开冰柜，将所有玻璃瓶统统砸碎。
又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营业执照，竟然去搬凳子。
我挡住她，可她却抓住我的手往她脸上扇。
“你不就想打我吗，来啊，打，把我打死！”她手劲很大，疼的我快哭出来：“你们快看啊，这小东西还要打我，让大家看看，这人家培养出怎样嘴脸的儿子！”
她这一喊，所有人都围拢过来，对我指指点点。
生意做不成了。
我紧扭几下挣脱她，可不想她依然不依不饶，追着我要打我。
可不想在追逐过程中，她一脚踩在茶叶蛋上。
“砰！”
一声巨响，老太太摔了个人仰马翻。
所有人都安静了。
他们屏住呼吸，想看看这老家伙死没死。
过了不知多久，老太太才喘上一口气，在地上呻吟起来。
“我都这个岁数了，这群人不让我吃饭，要活活饿死我啊！这些遭天打雷劈的贱人，你们要遭恶报！”
就在我忍不住，想狠狠扇她一巴掌的时候。
警察来了。
3
警察了解完情况后，皱皱眉：“您老能不能起来说话？”
老太太一脸痛苦，躺在地上直哼哼：“不行，我腿断了，呀呀呀，疼！”
我简直气笑了：“老人家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您老两年在我家白吃白喝，反手来讹我钱？”
老太太狠狠拽住我：“一码归一码，我要医药费，不给我就一直躺着。”
我一笑，问身边的警察：“你们看见了，这老太太碰瓷，还不把她抓起来？”
警察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低着头：“不行啊，老太太年龄大了，这点事没办法抓，这样的事，只能调解。”
“难道年龄大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警察没说话，蹲在老太太面前，柔声细语道：“阿姨，您起来，有事好商量。”
老太太把头扭过去，对民警的话置若罔闻。
民警又说道：“这店家心肠好，让你白吃两年早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这样怎么对得起人家啊？”
“狗屁！装什么好人！”老太太吼道：“我都八十了，一天一碗豆腐脑等花他家多少钱？再者说了，咱们中国人都讲究孝敬长辈，我是老人又穷，他们还好意思朝我要钱？反了他们了！”
警察被一口噎回去。
这是胡搅蛮缠啊！
我从她口袋里找出一部老人电话，找到一个叫“宝贝儿子”的人，立马打电话过去。
电话另一边传来不耐烦的声音：“又怎么了？”
那背景音很吵闹，十有八九是麻将机在飞速运转。
我问：您是机主的儿子吗？
对方顿了一下，问道：“是啊，怎么了？”
“您母亲在我店里找麻烦，麻烦你来一趟。”
对方沉默了一会：“是啊，您哪位？”
“您母亲跑到我家店里又哭又闹，您能不能过来一趟？”
对方一听这话，语气好像一下子放松下来，言语间带着不耐烦：“来什么，老子有事不知道吗！多少大生意等着我去谈，那有空和你扯淡，唉唉唉，等一下，看我杠上开花！”
我急忙说：“您母亲这样闹，您也都不管不顾吗？”
对方想都没想：“闹就闹吧，老人就这样，哎呦我去，又点炮了，卧槽你……”
……
电话另一边很快变成一片忙音。
我惊呆了，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儿子。
可等我电话再打过去的时候，却被一次次无情挂断。
无奈我只好打了急救电话，很快救护车赶到，把老太太送到医院。
4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可没想到第二天我接到电话，是老顾客打来的。
说有人来店里闹事。
我一听，赶紧请了个假赶赴现场。
很快，我看见店铺门口围满了人。
我挤过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这才看清一个身穿90年代港式花衬衫的男人，站在我家店门口，手中拿着扩音器：
“各位街坊邻居都来评评理，我妈昨天在这家店摔倒骨折，被送去医院了。可是这家店老板就和没事人一样，不赔钱也不去看看老人家，你们说有没有这样的？”
我妈气得满脸通红：“昨天我给你打电话时候，你在哪呢？”
一听这话，男人一把拉住我妈的脖领子：“你还敢嘴硬，信不信我扇你？”
我气得直接冲过去，狠狠一脚揣在他屁股上，踹了个狗吃屎。
“你再说一句我听听！”
男人艰难的爬起来，对着我的来就是一巴掌。
“特么的，老子说话，什么时候让你个小兔崽子插嘴了。”
我也不含糊，直接和他打成一团。
虽说没占到什么便宜，但是看他被我打得鼻青脸肿，也算值了。
很快警察赶到现场。
没想到那小子居然恶人先告状：“警察同志，您要给我做主啊，他们这家是黑店，我老妈吃完饭，都进了医院了。”
当警察是傻子呢！
昨天来的就是这个警察，人家把事情了解的透透的。
只见警察一皱眉：“进医院了也是她自己摔倒，怪不得别人。”
一听这话，男人无能狂怒，吼道：“就算是她自己摔的，也是这家店里有安全隐患，这个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把一打报告拍在桌子上：“你们看看吧，住院费检查费加起来就5000块钱，后期手术花费会更多，你们看着办！”
气得我一把抄起桌上的热粥，甩在他脸上：“吃白食还来讹钱，我让你要!”
滚烫的粥烫的他浑身哆嗦，估计从下到大从未受过如此屈辱，气得他伸手就要打我，还好被警察喝住。
他用面巾纸擦擦身上的粥，冷笑一声：“你有种，我记住你了，你不给钱，老子就天天来，看到时候你家生意还做不做！”
说完一口吐沫吐在南瓜粥里，还顺走了好几包抽纸。
我妈气得掩面痛哭：“这家人，欺人太甚!”
5
回到家后，我妈把自己所在房间不出来。
我知道，她心里委屈。
我爸早早就去世了，是我妈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
靠卖早点，起早贪黑供我吃穿上学。
家中并不富裕，可我妈也没让我受过委屈。
那时候我刚上小学二年级，放学后我发现家中坐满了亲朋好友。
他们看着我，面带怜悯。
原来我爸，在车祸中去世了。
司机为了不赔钱，一直躲着不见我们，就算被告上法庭，也拒不赔偿。
当时没有强制执行，到现在这笔钱还没赔给我们。
而我妈，为了给我爸讨回公道，最终被公司辞掉。
那是我妈一生最最黑暗的日子。
可她没流过一滴泪。
独自一人给我爸办了葬礼。
独自一人去法院跑前跑后。
独自一人风里来雨里去，支撑了这个小吃摊。
慢慢生活好了，我妈也老了。
当我考上大学那天，我妈头一次喝醉了。
她抱着我父亲的遗照笑得灿烂，然后又嚎啕大哭。
那时的她，似乎才是最真实的自己。
那是一个女人的孤独和委屈，更多的是对世俗的无奈。
小时候，我不懂。
那一刻我才知道，母亲只是戴了面具。
坚强是她的保护色，真正的她是个普通人。
也会哭，会难过。
那一刻，我知道，我身上责任重大。
就让我做你的后盾吧，妈妈。
直到一天她起来晚了，豆腐脑卖光了，她恼羞成怒，砸了早餐摊。
我去讨说法，她儿子不赔礼道歉不说，还反手问我要钱。
“我妈被你吓出精神病了，你要赔她老人家精神损失费。”
真是无耻至极啊！
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晚上，我拎着菜刀出现在他家门口。
1
我家小本生意，开早餐店，赚个辛苦钱。
辛辛苦苦干了这么多年，在这一片商业区可谓有口皆碑。
可顾客中，有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
每天来我摊位上白嫖豆腐脑，一分钱不给。
开始的时候还小心翼翼，生怕我们抓住她。
发现没人管她后，这家伙更放肆了。
大摇大摆的走进店里，大吃二喝一顿后，拍拍屁股走人。
还不忘顺走桌上的一次性筷子和纸巾。
我跟我妈说过好几次。
我妈却说，别计较了，她岁数那么大，估计是不得已而为之吧，就当行善积德了。
就这样，老太太在我家理直气壮的白嫖两年。
周末到了，我和平时一样去店里干活。
早上七点，正是人多的时候。
我忙的热火朝天，脚不沾地。
就在我招待好最后一波顾客，准备撤摊子的时候。
突然有人大骂一声：
“我豆腐脑呢？”
我一看，就是那老太太。
她颤颤巍巍的端着碗，用长勺敲着空空如也的铝锅。
“没有豆腐脑，你们让我吃什么？”
她这么一喊，所有人的目光纷纷投来，议论起来。
白嫖还嫌馊？
这是什么道理。
可她没有一点羞耻之心，把碗一丢，信步走到客人身边，指着对方的碗。
“你，凭什么吃我豆腐脑？”
这老东西，牙掉个精光，讲话漏风，吐沫星子喷得到处都是。
一股老人味烦得客人们眉头紧皱。
这么下去肯定不行。
我妈急忙过去：
“今天人太多了，都喝光了，要不您明天早点来。”
一听这话，老东西更嚣张了，狠狠拍打着我妈的胳膊。
“做生意做到这个份上真是失败，我一个老顾客天天喝豆腐脑，你都不知道，还开什么店！”
我妈面露难色：“抱歉了老人家，要不然您今天喝个小米粥怎么样。”
老太太一听，直接跳起来：“你瞎了，我没有牙不知道，还让我喝粥，你想呛死我？”
这狗东西。
仗着自己年龄大倚老卖老是吧！
我忍无可忍，一把推开我妈：“您老别蹬鼻子上脸，能吃吃，不吃滚犊子！”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教养？”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说：“那就麻烦您去死吧。”
她一双老手颤颤巍巍指向我：“你、你、你，你说的什么话？”
我一笑：“我这是礼貌用语啊，您的葬礼我会准时参加，再送两个花圈以表敬意。”
“你！”她扬起手要打我，却被我躲了过去。
见气势剑拔弩张，我妈赶紧把我拉住，让我进后厨呆一会。
可不曾想，我前脚刚走，后脚就出事了。
2
大概也就三分钟左右的时间。
突然外面一声巨响，接下来是玻璃被打碎的声音。
我急忙前去查看，这恬不知耻的老太太居然在店里撒泼打滚起来。
她一脚踢翻桌子，上面的瓶瓶罐罐散落一地。
汤汤水水撒在地上，现场凌乱不堪。
见这阵势，所有食客避之不及，慌乱中几张椅子被碰倒在地。
老太太无法无天，大骂道：“快看啊，开店的欺负老人，我让你们生意做不下去！”
我妈急忙劝阻，可没想到老太太反手一掌，将我妈推倒在地。
我耳朵嗡的一声响，气得血脉喷张，眼底充血。
立马冲过去，一把揪住老太太的衣服：“再撒野我看看！”
老太太一愣，突然冷笑一声：“小东西，还敢打我，再打一下我看看！”
她指着自己满是皱纹的脸：“来往这扇，不然我瞧不起你！”
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气得我肝颤。
我拳头紧握，恨不得现在就给她一巴掌。
“千万别干傻事，”一个好心的食客说道：“这老太太是小区有名的碰瓷大王，你要是打她，她一倒地，怎么也得赔上五六万。”
一听这话，老太太狠狠剜了食客一眼，似乎怪对方没事找事。
我扶起我妈，掏出电话准备报警。
警察说五分钟后，会赶到现场，可在这期间，这老东西又开始撒泼。
她打开冰柜，将所有玻璃瓶统统砸碎。
又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营业执照，竟然去搬凳子。
我挡住她，可她却抓住我的手往她脸上扇。
“你不就想打我吗，来啊，打，把我打死！”她手劲很大，疼的我快哭出来：“你们快看啊，这小东西还要打我，让大家看看，这人家培养出怎样嘴脸的儿子！”
她这一喊，所有人都围拢过来，对我指指点点。
生意做不成了。
我紧扭几下挣脱她，可不想她依然不依不饶，追着我要打我。
可不想在追逐过程中，她一脚踩在茶叶蛋上。
“砰！”
一声巨响，老太太摔了个人仰马翻。
所有人都安静了。
他们屏住呼吸，想看看这老家伙死没死。
过了不知多久，老太太才喘上一口气，在地上呻吟起来。
“我都这个岁数了，这群人不让我吃饭，要活活饿死我啊！这些遭天打雷劈的贱人，你们要遭恶报！”
就在我忍不住，想狠狠扇她一巴掌的时候。
警察来了。
3
警察了解完情况后，皱皱眉：“您老能不能起来说话？”
老太太一脸痛苦，躺在地上直哼哼：“不行，我腿断了，呀呀呀，疼！”
我简直气笑了：“老人家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您老两年在我家白吃白喝，反手来讹我钱？”
老太太狠狠拽住我：“一码归一码，我要医药费，不给我就一直躺着。”
我一笑，问身边的警察：“你们看见了，这老太太碰瓷，还不把她抓起来？”
警察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低着头：“不行啊，老太太年龄大了，这点事没办法抓，这样的事，只能调解。”
“难道年龄大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警察没说话，蹲在老太太面前，柔声细语道：“阿姨，您起来，有事好商量。”
老太太把头扭过去，对民警的话置若罔闻。
民警又说道：“这店家心肠好，让你白吃两年早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这样怎么对得起人家啊？”
“狗屁！装什么好人！”老太太吼道：“我都八十了，一天一碗豆腐脑等花他家多少钱？再者说了，咱们中国人都讲究孝敬长辈，我是老人又穷，他们还好意思朝我要钱？反了他们了！”
警察被一口噎回去。
这是胡搅蛮缠啊！
我从她口袋里找出一部老人电话，找到一个叫“宝贝儿子”的人，立马打电话过去。
电话另一边传来不耐烦的声音：“又怎么了？”
那背景音很吵闹，十有八九是麻将机在飞速运转。
我问：您是机主的儿子吗？
对方顿了一下，问道：“是啊，怎么了？”
“您母亲在我店里找麻烦，麻烦你来一趟。”
对方沉默了一会：“是啊，您哪位？”
“您母亲跑到我家店里又哭又闹，您能不能过来一趟？”
对方一听这话，语气好像一下子放松下来，言语间带着不耐烦：“来什么，老子有事不知道吗！多少大生意等着我去谈，那有空和你扯淡，唉唉唉，等一下，看我杠上开花！”
我急忙说：“您母亲这样闹，您也都不管不顾吗？”
对方想都没想：“闹就闹吧，老人就这样，哎呦我去，又点炮了，卧槽你……”
……
电话另一边很快变成一片忙音。
我惊呆了，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儿子。
可等我电话再打过去的时候，却被一次次无情挂断。
无奈我只好打了急救电话，很快救护车赶到，把老太太送到医院。
4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可没想到第二天我接到电话，是老顾客打来的。
说有人来店里闹事。
我一听，赶紧请了个假赶赴现场。
很快，我看见店铺门口围满了人。
我挤过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这才看清一个身穿90年代港式花衬衫的男人，站在我家店门口，手中拿着扩音器：
“各位街坊邻居都来评评理，我妈昨天在这家店摔倒骨折，被送去医院了。可是这家店老板就和没事人一样，不赔钱也不去看看老人家，你们说有没有这样的？”
我妈气得满脸通红：“昨天我给你打电话时候，你在哪呢？”
一听这话，男人一把拉住我妈的脖领子：“你还敢嘴硬，信不信我扇你？”
我气得直接冲过去，狠狠一脚揣在他屁股上，踹了个狗吃屎。
“你再说一句我听听！”
男人艰难的爬起来，对着我的来就是一巴掌。
“特么的，老子说话，什么时候让你个小兔崽子插嘴了。”
我也不含糊，直接和他打成一团。
虽说没占到什么便宜，但是看他被我打得鼻青脸肿，也算值了。
很快警察赶到现场。
没想到那小子居然恶人先告状：“警察同志，您要给我做主啊，他们这家是黑店，我老妈吃完饭，都进了医院了。”
当警察是傻子呢！
昨天来的就是这个警察，人家把事情了解的透透的。
只见警察一皱眉：“进医院了也是她自己摔倒，怪不得别人。”
一听这话，男人无能狂怒，吼道：“就算是她自己摔的，也是这家店里有安全隐患，这个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把一打报告拍在桌子上：“你们看看吧，住院费检查费加起来就5000块钱，后期手术花费会更多，你们看着办！”
气得我一把抄起桌上的热粥，甩在他脸上：“吃白食还来讹钱，我让你要!”
滚烫的粥烫的他浑身哆嗦，估计从下到大从未受过如此屈辱，气得他伸手就要打我，还好被警察喝住。
他用面巾纸擦擦身上的粥，冷笑一声：“你有种，我记住你了，你不给钱，老子就天天来，看到时候你家生意还做不做！”
说完一口吐沫吐在南瓜粥里，还顺走了好几包抽纸。
我妈气得掩面痛哭：“这家人，欺人太甚!”
5
回到家后，我妈把自己所在房间不出来。
我知道，她心里委屈。
我爸早早就去世了，是我妈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
靠卖早点，起早贪黑供我吃穿上学。
家中并不富裕，可我妈也没让我受过委屈。
那时候我刚上小学二年级，放学后我发现家中坐满了亲朋好友。
他们看着我，面带怜悯。
原来我爸，在车祸中去世了。
司机为了不赔钱，一直躲着不见我们，就算被告上法庭，也拒不赔偿。
当时没有强制执行，到现在这笔钱还没赔给我们。
而我妈，为了给我爸讨回公道，最终被公司辞掉。
那是我妈一生最最黑暗的日子。
可她没流过一滴泪。
独自一人给我爸办了葬礼。
独自一人去法院跑前跑后。
独自一人风里来雨里去，支撑了这个小吃摊。
慢慢生活好了，我妈也老了。
当我考上大学那天，我妈头一次喝醉了。
她抱着我父亲的遗照笑得灿烂，然后又嚎啕大哭。
那时的她，似乎才是最真实的自己。
那是一个女人的孤独和委屈，更多的是对世俗的无奈。
小时候，我不懂。
那一刻我才知道，母亲只是戴了面具。
坚强是她的保护色，真正的她是个普通人。
也会哭，会难过。
那一刻，我知道，我身上责任重大。
就让我做你的后盾吧，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