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一念间

第三章(1)

年中茶会,逸缘远远地躲了出去,透过玻璃门看着会场的热闹,那是她不能融入的环境,如果不是老总要求必须得到,她也不会来参加这无聊的茶会。端着一杯果汁,看着远远的天际,星星很多呢,他,如今,还好吗?但愿,满天的星星能带去她的祝福。

“缘儿,怎么,又躲出来了?”

“师兄。”

诸望坐在逸缘身边,将逸缘揽进怀里,“累了?”

“没有,只是想起一些事罢了。”

“这都多少年了,你还是这样,他真的那么重要吗?”

“我也不知道,可能只是习惯了吧!师兄,我没想到这么久了,还是会伤心,会想起关于他的过往。”

将逸缘垂下的头发扶过耳后,微微叹口气,“缘儿,看看天空,最亮的是什么?”

疑惑地看了诸望一眼,“月亮。”

“是啊!月亮最亮了,可是,月亮旁边没有星星,远处的星星没有月亮明亮,可是,你能说星星就不漂亮吗?星星聚在一起,也很明亮,也让人着迷。微弱并不代表没用。它也在默默的用自己微弱的光芒照亮脚下的路,它也在发挥自己的价值。缘儿,不要妄自菲薄,好吗?你并不比任何人差,为什么一定要将他的光环当做目标呢?你也很好,放弃你是他的损失。别再陷在过去的旋涡里了,你的未来也很璀璨,相信自己,知道吗?”

“我知道。”

“师兄进去了,别呆太久,吃点东西,小心身体,你颖姐姐会担心的。”

“进去吧!就你知道心疼老婆。”调皮的一笑,诸望无奈的摸摸她的脑袋,他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听进去,他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剩下的只有靠她自己了,谁也帮不了,心病终须心药医。

待诸望的身影融进那片繁华,强装的笑脸再也挂不住了。她知道身边的人会担心,可是,她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会释然,才会走出来。幽幽的望着天际,很无力。

月亮,是啊!他像是天边的月亮,很明亮,会吸引人的靠近,却没有人能真正靠近他,冷清的气息围绕在周边,很遥远。而自己呢,相差太远。摇摇头,将思绪打乱,不去想关于他的种种,不重要了,总会忘记的,何必一次又一次的将伤口扯开呢。泪,在眼眶里转了又转,逼迫自己忍住悲伤,毕竟,在这样的夜里,太容易感伤,她不允许自己懦弱。自嘲的一笑,一切都会过去的。他的残忍,自己不是已经领教了吗?

辰飞厌倦这样的繁华,繁华过后必定是无可奈何的落寞,他讨厌令人伤感的落寞。走出喧闹的会场,斜倚在柱子上,将点燃的烟夹在手里,淡淡的烟草味在空气中弥漫,夜空,很迷人,很容易让人沉沦。现在,他多想自己能沉沦,烦了,累了。想解脱了吧!

“咳咳咳,”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辰飞掐灭了烟头。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道歉,“对不起。”

“咳咳,咳,咳,没,咳,关系,咳咳。”

“你不能闻烟味。”轻轻一笑,那个女孩也不能闻烟味呢。

“还好,不习惯而已。”

似曾相识的回答,只是,那个人,也许,再见面,得靠缘分吧!

进去端了一杯白开水朝那个人走去,“给。”

“谢谢。”

疑惑的看向声音的主人,软软的声音,太像了。月光下,那人身着一袭黑色长裙,乌黑的头发披在身后,有几缕头发垂下,遮住微微侧着的身子,看不清她的脸。是一个很有气质的女人,浑身的冷清如同月光一样。她在悲伤,她散发的气场,给人的感觉却是绝望。想必,眼前的女人很有魅力。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眼前的面容让他震惊,“是你?”

“你?”自嘲的一笑,出现幻觉了吧,怎么会是他呢,仰起头,让自己的下巴脱离面前这个男人的手,幻觉,一定是的。是今天太想他了,否则,呵呵。

“成逸缘。”辰飞对她的举动很不悦,低沉的声音里夹杂着些微的怒气。

原来不是幻觉,是他,强装的笑脸灿烂绽放,“你好,好久不见。”

“你可以不笑。”稍稍停顿,盯着成逸缘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说,“不想笑的时候可以不笑,笑不出来的时候可以不笑,你的笑,很假。”

成逸缘几乎是贪婪的看着眼前的容颜,是他,好像比五年前更有魅力,更成熟。他还是那样耀眼。南辰飞,穿着白色的休闲西服,修长的腿上穿着一条米色的休闲裤,脚上是一双灰色的皮鞋。没有扎领带,很随性的样子。金属框的眼镜架在鼻梁上,为他添了斯文的味道。薄唇微抿,眼睛直直得看着逸缘。这样的辰飞已不再是自己认识的辰飞,他更无情了呢。已经决定和他不再有任何瓜葛,管他现在是什么样子。收起不自然的神色,客套的说道:“谢谢提醒。”

“你、再、说、一、遍。”

“对不起,我还有事,不奉陪了,请便。”很潇洒的转身,离开让她几欲失控的氛围。他的气场太强烈,她怕自己招架不住。

错愕的辰飞呆住了,忘记拉住离开的逸缘。这,这,这还是他认识的成逸缘吗?那个乖巧的女孩?浑身是刺的女人?这根本没有相似之处。会不会差太多啊!也是哦,这都过去五年了,当年的小女孩也会蜕变的,不是吗?只是有点出乎意料罢了。微微勾起薄唇,她,他开始感兴趣了呢!但愿,她不会再让他失望,能勾起他兴趣的人不多,也许,他们的重逢会很有趣呢。势在必得的一笑,浑身的光芒更甚。“成逸缘。”

逸缘跑进洗手间,伏在洗手池边微微喘气,泪却流了下了。为什么,为什么他又出现了?已经下定决心要忘记他,为什么又要出现?可是,该死的,原来自己是这样想他,她不会忘记,刚才,自己是怎样贪婪的看着他的脸。她很失败,五年多了,努力了这么久,结果,却是这样让人伤心。他,还记得自己,是不是该庆幸呢?当初,他是那样的残忍,永远不会忘了他那时的表情,很不屑呢,好像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自己卑微的喜欢是他施舍的产物,很可笑,呵呵,他又是以何种心情出现在自己面前,真难以想象啊!他的残忍,自己不是早就见识过了吗,守住自己的心,就当这次邂逅只是一场美丽的意外吧!给自己打打气,擦干泪水,整理好妆容,挂上灿烂的笑颜步出洗手间。

“缘缘,正找你呢,去哪儿了?”

“找我干嘛?不陪你家亲亲老公了?”

“少给我没正形,老总找你。”

“知道什么事吗?”

“不知道。应该是好事。”

逸缘被畅颖推着来到老总面前,“头,我家小妹妹给你带到了。”

“来,来,来,逸缘,是吧!我给你介绍个人。”听到老总的话,逸缘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果然,老总一脸慈爱的招手,示意辰飞过来。当下,逸缘有种想逃跑的冲动。

“辰飞,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单位的设计师————成逸缘,和你是老乡。逸缘,这位是恒业集团的总经理————南辰飞。”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南总。”逸缘伸出手,大方的和辰飞打招呼。

辰飞似笑非笑地看着逸缘,“逸儿,很高兴在这里遇见你。”

周围的人都能看出他们认识,逸缘懊恼地看着握着自己手不放的辰飞,这个人是故意的。“是吗,南总?”

“逸儿在怪我这么久没来看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不该不来看你,不该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下不为例好不好,我再也不这样对你了,原谅我好不好?”深情款款的说着,眼里却闪过狡黠。小丫头,想和我撇清关系,没门,窗户也没有。

该死的辰飞,到底想怎样?“南总严重了。”既不否认,也不承认,这个称呼将彼此的关系撇了个一干二净。

周围的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只有畅颖和诸望担忧而疑惑地看着逸缘。

“辰飞,你们认识?”还是老总打破诡异的氛围。

“颜叔叔,让您见笑了。逸儿是我的未婚妻,和我生气了,所以不告而别。找了好久都没找到,没想到,居然藏在颜叔叔这里。多谢颜叔叔这三年来的照顾。”

又是一个重磅炸弹,未婚妻?什么时候成了他的未婚妻了?“南辰飞,你到底想怎样?谁是你的未婚妻?你是故意的。”逸缘气得小脸通红。

“好了,好了,小两口有什么好计较的,”老总呵呵一笑,暧昧的对辰飞说道,“带逸缘回去吧,有什么误会回家慢慢说。”

“那就谢谢颜叔叔了,我们先回家了。”将逸缘拥进怀里,阻止她的挣扎。

逸缘恶狠狠地瞪着辰飞,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辰飞可能早就小命呜呼了。示威的更用力,让逸缘更贴近自己,在她耳边轻轻道:“你想让我当众吻你的话,不妨更剧烈点。”毫不意外的,逸缘安静的让辰飞拥着离开会场。留下满头雾水的众人。尤其是颜嫣、畅颖和诸望。

“他不会就是缘缘的绝望根源吧?”

“八成是了。”

“那个男人,不一般。缘缘会不会有事?”

“放心吧!缘儿会保护自己的。”

逸缘就这样被辰飞强迫着带走了。

“南辰飞,停车,我要回家。”

“这不是回家吗?”

“我说,我要回我自己的家。”

“你是我的未婚妻,我的家自然是你的家,你的家也是我的家,如果你高兴,我们可以回家,哪个都行。”

“谁是你未婚妻?少给我胡说八道。”

“当然是你啊!”

“胡说,我怎么不知道?”

“刚才不是告诉你了。”

“我没同意。”

“是吗?要不问问刚才那些人?”

“你胡搅蛮缠。”

看着逸缘气得通红的小脸,辰飞当下心情大好,看来,他们的重逢,一定会趣味无穷啊!逸缘气呼呼的瞪着辰飞的侧脸,怎么不知道这个男人这么不可理喻,根本就是无理取闹。这是演的哪出啊?

“我说,逸儿,你再这样看着我,我可不敢保证一会儿会发生什么。”

“不许叫我逸儿。我告诉你,南辰飞,你不要太过分。”

“哦?那你告诉我,我该叫你什么,我不介意提前叫你老婆。”

“你……”

“好了,别闹了,我要认真开车。歇会儿,回家还得做饭了,我可不想把你给饿死。”

逸缘彻底无语了,这个男人,不过,他说,自己是他的未婚妻,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喜欢自己了呢?他只是开玩笑的吧!怎么可能呢,那么优秀的他,怎么会将自己看在眼里。就这一晚,让自己沉浸在幻想的幸福中吧!

这小女人,表情还真丰富。和她在一起感觉也不错,至少不会无聊。

待回到在这个城市的房子,才发现身边的小女人歪在座位上正睡得香甜。摇摇头,认命的将她抱回家。

将逸缘安顿好,走进厨房,不一会儿就听到丁丁当当的声音。半个小时以后,桌子上已经摆了两三个菜。上楼将逸缘叫醒。

“逸儿,吃饭了,醒醒。”温柔的声音让逸缘沉溺,是在梦中吧,闭着眼睛,不愿醒来。

辰飞好笑地将逸缘拉起来,“吃了再睡,一晚上也没吃什么。”

“哦,”睁开眼,跟着辰飞下楼。

“好吃吗?”

“还行。”

“谢谢夸奖,不胜荣幸。”

“不会是你做的吧?”

“嗯哼。”

难以置信得看着辰飞,这家伙也太天才了吧!

“逸儿,别那样看着我,否则,后果,自负。”愉快的看着逸缘的表情,她到底知不知道,她现在的表情太容易引人犯罪。唉,认命的压下冲动,他算是明白了,这丫头,绝对太单纯。真不忍心把这个稀世珍宝放到别人面前啊!

“嗯?”疑惑的看着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没什么,快吃吧,吃完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班。乖!”

“哦。”逸缘几近贪婪的享受这这份温柔,很认真的记住此时辰飞的表情,今晚,只有今晚,她才是灰姑娘,不忍打碎这个不真实的梦境。也许这也算上天厚待吧!此时的辰飞只属于她一个人,也许柔情蜜意并不真实,至少,有那么一刻是对自己的,足够了,不是吗?

辰飞没想到,他们会在那样的环境里相遇,那样偶然,那样猝不及防。他讨厌逸缘脸上出现那样的神情,很哀伤,甚至绝望。生动也许并不属于逸缘,但,至少那时的她有生气。是他的原因吗?他却不敢问。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冲动的将未婚妻的头衔冠在她头上,看到她反驳,很生气。也许……

“晚安!”

“晚安!早点睡吧!明天送你去上班。”

“嗯。”

一夜无梦,当逸缘收拾好下楼,就看到餐桌上已摆好了早餐,辰飞懒懒的坐在座位上看报纸,神情温和,没有平时的凌厉。安静时的辰飞平添了一份儒雅。

“早。”

“早。吃早餐了。看口味还适合不适合。”

“嗯。”

逸缘看着桌上的早餐,心里盈满温柔和感动。右手边的盘子里是煎的金黄的鸡蛋,前方的盘子里是几片涂上奶酪的全麦面包,左手边是一杯牛奶和一杯柠檬汁。还符合自己的口味。“谢谢。”

“呵呵,你喜欢就好。”

两人默默吃完早餐,逸缘收拾了东西端进厨房,清理干净。

“好了,走吧!”

“唔。先送你去上班。”

“好。”

看看时间,还早。可以悠闲一些。辰飞开着车,并不着急。

逸缘看着窗外闪过的风景,也不说话。

“中午回家吃饭吗?”

“嗯?”逸缘回过头来,疑惑的看向辰飞。

“中午我有空,可以回家做,回家吃饭吗?”

“不用了,在单位吃吧!”

“哦。”有点失望的看向前方,“那,我下午过去接你,什么时候下班?”

“不用了,我可以打车自己回去,反正也不远,不用麻烦了。”

“是吗?”玩味的看着逸缘波澜不惊的脸,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记得等我回家。逸儿。”

逸缘不置可否的笑笑。

一整天,逸缘都处于恍惚的状态。第n次出错,畅颖无奈的说道:“缘缘,你心不在焉。”

“颖姐姐,我……”

“是因为昨天的那个老总。”

“嗯。”

良久,逸缘开口道:“他变了,我看不清此时的他是真情还是假意。那样的他为什么会说我是他的未婚妻,我不明白。”

“他……”

“他要我等他回家。家?那栋房子吗?那里不是我的家。”

“你打算怎么办?”

“落跑好不好?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那也不是办法呀,他总会找到的。”

“先躲一时吧。”

“那就先把这些搞定,然后落跑。”

畅颖彻底无语了,有点同情逸缘。

“逸儿,你打算去哪儿呀?我可是等你好久了。”

“辰……辰飞。”嘴角微微抽搐。不会这么衰吧!

“这么早就下班了?颜叔叔可还没下班了。”

“你……你……你是故意的。”

“我故意什么了?”

“你早就知道我要落跑,所以。……”逸缘捂住嘴巴,一幅懊恼的样子。

“原来逸儿要落跑啊,幸好,否则,我的未婚妻又要离开我几年呀,嗯?”看到辰飞的表情,逸缘就知道,完了,彻底完蛋了。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我没有要离开,只是回家,回家,没错,就是回家。”

“成——逸——缘。”咬牙切齿的声音犹如恶魔的召唤。唉!想低调都不行,看吧,同事都在看着他们。算了,为了自己的清誉,拉着辰飞走出公司。

“上车。”脸色很是难看。

“我……”

“嗯?”

唉,还是屈服于辰飞的威。“打个商量,”

“嗯?”

“我可不可以回我自己的家?”

“你说呢?”

“好,好,去你家,去你家还不行吗?”感觉到腰上的手越来越用力,谄媚道。她成逸缘真够窝囊的。

辰飞气死了,就知道这丫头不听话,还真给他落跑,等着,回了家有她好看。车在公路上疾驰,吓得逸缘脸惨白惨白的。甩手将车门打开,横抱起逸缘直接走上二楼。

逸缘害怕的吞吞口水,好可怕呀。“他不会打我吧?”心里已泛起恐惧。

辰飞将她扔到床上,自己却进了洗手间。逸缘从床上爬起来,害怕的看了看洗手间的门,不知道,现在落跑还来不来得及?随即否定了,刚才的辰飞已经够可怕了,还是不要激怒他的好。呜呜,早知道就不落跑了,何至于现在这样。有没有人来救救她啊!

冷静,一定要冷静,否则,他可不敢保证把她那小脖子给掐折了。冲了个凉水澡,火气下了一点。出了门,就看到逸缘蜷缩在床角,很害怕的样子。冷哼一声,“现在知道害怕了?嗯?不跑了?”

“我……我,我……”

“你怎样?”

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逸缘,似笑非笑,可是,他越是这样,逸缘越害怕。

逸缘紧抿着嘴不说话,也不看辰飞,盯着自己的脚尖。虽然害怕,脸上却没有半点其他表情,很倔强。

“说话。”辰飞看着她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刚压下的火气噌噌往上窜。逸缘还是不理他。

“成逸缘,”语气很重,被气得有些颤抖。“你到底想怎样?是你的错好不好,别给我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逸缘继续沉默着,她不想道歉,那并不是她的错,她只是想回自己的家罢了,凭什么要道歉?倔强的抿着嘴,就是不说话。

“好,好,好样儿的。不说话是吧?嗯?”辰飞低下头,几乎贴在逸缘脸上如是说道。盯着那双倔强的眼睛,没看到任何的愧疚。猛地将逸缘拉起来,将她困在自己和墙之间,不让她有逃开的可能。一手捏住逸缘小巧的下巴,一手将她更贴近自己,眼睛与自己平齐。逸缘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眼里还是倔强。良久,辰飞别开视线,狠狠地将逸缘扔回床上,把她的双手拉到头顶,用腰带固定在床头。眼里的怒气喷发在逸缘脸上,逸缘僵着身体,微微颤抖着,她不是不害怕,只是,她的骄傲不允许她低头罢了。

眼睁睁看着辰飞握紧的拳头落下,连躲闪都不曾有。辰飞在落到她脸上的时候错开,砸在她脸的旁边。很久很久,辰飞将落在逸缘脸上的视线别开,翻身,躺在旁边。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脾气,恨不得掐死她。

泪顺着脸颊滑落,她害怕,她恐惧。辰飞那个样子好可怕啊,恨不得掐死自己,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自己恐怕已经尸骨无存了。可是,她并没有错啊,为什么要受到惩罚?还以为,以为辰飞的拳头会落在自己身上,在最后关头,他还是没下手。“对不起,我不该惹你生气。

听到逸缘软软的声音里还带着恐惧,不尽心软了,他何尝想伤害她啊。“还想着回你自己的家?逸儿,不要忘了,你是我的未婚妻,理应和我住在一起。”

“我不是你的未婚妻。”逸缘本不想惹他生气,可是,身边的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恶,欺人太甚,凭什么,凭什么一定要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他以为所有人都和他一样健忘?搞笑了,再怎样,他也只是曾经罢了。凭什么在这里大呼小叫。声音不由的拔高“够了吧,南辰飞。我不是你的玩偶,请放我离开。”

“还不死心?嗯?逸儿,实在太不乖了。”翻身,将逸缘压在身下眼里的愤怒更胜,语气却是醉人的轻柔。手却用力的紧紧地勒在逸缘的腰上,差点把逸缘的小蛮腰勒断。

由于疼痛,逸缘的眼里泛起泪水,满是委屈。但,眼里的倔强并没有退去。

辰飞实在受不了这样的逸缘,却拿她无可奈何。他知道肯定弄疼她了,就是不想松手,惩罚她的忤逆。他也知道是自己无理取闹,听到她不想和他回家,火气就止不住的往上窜,他不想去追究为什么,只是不愿放逸缘离开。轻轻擦去逸缘脸上的泪水,无奈的叹口气。“你就这么不想待在我身边?”

逸缘听到他的话,眼里有异样的情绪闪过,很快,但,目不转睛得看着她的辰飞没有错过那一瞬的异样。“你太自私了,南辰飞,凭什么,凭什么我一定要听你的,凭什么我一定要在你身边?公平点好吗?我也是人,不是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阿猫阿狗。你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挥挥手就走,我不能。你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傻傻的等着你伤害的小女孩儿吗?”嘲讽的一笑,“南辰飞,容忍你无理取闹并不是默认了你这样的行为,只是不想和你闹罢了。我有自己的生活,凭什么,凭什么你一来就要打破?你很过分,你知道吗?你把我成逸缘当什么了?我也有我的骄傲,我的自尊,我不需要依附谁,包括你南辰飞。”良久,逸缘垂下眼帘,疲惫道:“辰飞,放我离开吧!”

辰飞听到逸缘的一席话,心里的悲伤慢慢涌上来,原来,原来都是自己种下的苦果。他不知道怎样回答逸缘的质问,是他的错,一开始就是他的错,是他不该招惹逸缘,当初可以那样决绝的伤害她,现在又有什么立场来要求她呢,他还不是凭着曾经的逸缘很爱他?他现在不敢确定逸缘心里是否还有他,他有什么理由在这里为所欲为?“呵呵,呵呵,呵呵”悲伤的笑声从辰飞嘴里溢出,是他错了。胸腔的震动,身下的逸缘清楚的感受着,他听进去了,可是,这样苍凉的笑声却让逸缘心酸,他们总是这样,除了伤害还是伤害吧!何必呢?可是,以前的伤害总是毒瘤,不把它剜出来,只会更严重罢了。

“好,我放你离开。”起身,解开逸缘的束缚。背对着逸缘,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