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新兵连
新兵连，第七天。
闭上眼，刹那间往事历历在目，清晰如昨。仿佛前一秒还漫步在海边听着海风吹着夕阳，再睁眼，已然身处大西北的高原，远处是望不断的山，眼前是朴素的营房，手里的抹布在涂着蓝色油漆的床架上一圈圈转着，这样的床小时候也曾见过，在一个破旧的泵房里堆放着，锈迹斑斑，轻轻一碰就会沙沙的掉落一地的铁锈。但眼前的这一排，就是晃悠折了，也决不会掉下一粒儿铁渣子，班长恨不得让我们一天擦一百遍，仿佛我们不是用它睡觉而是用它吃饭一样。
基本适应了部队的节奏，我只能在心里慨叹这操蛋的部队，让我感觉自己怎么看怎么像一堆废柴。我简单的介绍下新兵连得生活吧，是多么的富有恶趣味。
这操蛋的一天要从一个操蛋的黎明开始，操蛋的早上废柴的新兵们摸黑起床，叠好大便一样的被子，穿好烂菜叶一样的衣服，然后傻不愣登着的等着起床哨的吹响，之后才能开灯。寒冷的冬天天亮的晚，营房上挂着个不超过25瓦的灯泡照着操场前的台阶，昏黄的灯光，和天上一个白不拉碴的月亮，也分不清哪个更黑，战士们一个个穿着棉袄似的烂菜叶作训服，在操场上匆匆集合，然后整队报数，喊着一二三四开始在小小的操场上绕圈圈，仿佛又回到了抗战年代时日本鬼子夜袭寡妇村的场景。仔细看大部分人的眼睛都是闭着的，跑几步鞋后跟就会被踩掉，打声报告从队伍里出来提鞋，然后进去接着被踩掉，接着打报告。最后收操集合，值班排长讲评，哪个班的灯出来没关，哪个班的被子有没叠起来的，跑操不精神，问题说了一箩筐，值班排长讲完了排长讲，排长讲完了各班带开班长讲，基本上天亮的时候差不多就说完了。
解散之后洗漱，要去操场上的水龙头打水，打水之前要先用热水把水龙头里结的冰浇化，教导队只有这么一个水源，做饭洗漱都用它，每次使用前都要先解冻，这是新兵连的热水在除了喝以外的唯一用武之地，你说用热水洗脸刷牙？省省吧，刚解冻的冷水，寒气四射，洗脸倒没啥，刷牙才痛苦呢，冻的牙直打哆嗦，班长说锻炼抗寒，慢慢也就习惯了。后来下了连有了热水，我还是一直用冷水洗，只是再也没有遇到过教导队那种透到心坎里的冰凉。
到了上午，学习理论知识，理论课大多是我们排长负责的，跟我的班长一样，小黑，个不高，笑面虎，读军校出来的，老子是个大官，我平时都躲的他远远的，真怕他看我不爽踹我一脚。他课讲的很好，很能调动**们的情绪，一半讲条令，一半讲故事，例如讲到执勤规定的时候，“写，叫你们写，你们看我干啥撒，执勤规定，第十二章第一百一十二条，看押勤务是对国家规定的监狱实施的外围武装警戒，通常包括监区看押，武装押解和武装追捕。我跟你们说，以后这个监狱你们都得看，脑子都放清楚点，别犯傻。我以前在连队当实习干部那会，有个脑子不清楚的哨兵，站岗呢想尿尿，看没人，对着监墙下面，解开裤腰带就尿，下面是啥啊，下面是电网，这尿出来，小J.J就没了。”一听这事儿大家伙都来精神了，问排长后来呢。“后来出来个犯人，他没好意思尿。你们以后站岗，想上厕所了就喊人来换你，人有三急没啥丢人的，尿电网上啪一声你人就不见了，飞灰湮灭找都找不着你。实在尿频你带个瓶撒，现在没叫你们写，都低着头，看球呢？穿着裤子能看的见吗，都起来，把裤子脱了。”
理论课一坐就是几个小时，起初会感觉腰和膝盖酸痛麻木屁股疼，然后本能的晃动，越晃越酸，越晃越疼，N小时过去后感觉全身压抑的近乎崩溃。坐的手发抖腿抽筋，恨不得把腰和脖子的骨头都集中到脚指头上，在鞋里狠狠的扒拉。很正经的说，如果这时候你尿急，那你就毁了。
到了中午，推被子，据说曾有人用压路机压被子，但我没有压路机，所以还是用小板凳老老实实的推吧，班长说要推成豆腐皮才能叠豆腐块。叠被子既是技术活也是力气活，要捏的出线，合的住边，勾的出角，一个叠的久的被子，自己就认道了，随便一折就是个豆腐块，可是新被子，就要一次一次的推，推平，推薄，一次次的叠，把棉花叠硬了，叠出印叠出折，然后一次次的捏边勾角，用的久的被子是有灵气的，慢慢被子自己养成了习惯，以后就是打背包怎么压怎么洗，都不会变形。后来班长对我们太失望，说我叠的像一坨稀屎，给我被子里加了帆布，这才好叠了许多。
到了下午训练队列，左右转齐步跑步走蹲下起立，寒冬的衣领如刀锋，向右看齐就像自残一样，脖子被衣领磨的红印一层又一层，碰一下，哎呦，特别疼。其实雪已经停了，但还有漫天的雪花，那是被风吹起来的，大西北的风，大，干，硬。虽然训练被安排在下午，可日头再大也抵不住阴天，训练是不允许戴手套的，即便戴上也不会有多大用，只训练了几天，手已经是紫的发干，干的发肿。但要命的不是寒冷的天气，而是苦B的蹲姿，我个不高，但小腿却较长，大腿粗，这样单腿蹲着特别累特别疼，还压脚掌，基本上蹲两三分钟就疼的要命，班长知道我腿不好，蹲不久，所以他特别照顾我，每次都让我比别人多蹲十分钟，哪不行就练哪，他说的。在雪还没停的时候，大多是站军姿，班长们觉得在风雪中站军姿很帅，当然站军姿的是我们，雪会飘到耳朵里的，特别的痒，站军姿的时候班长常这么骂我们，“都把奶（和谐）子挺起来，勾子翘起来，站好，你叉那么大卖呢吗？嗯？你夹那么紧处（和谐）女吗！”新兵**在班长眼里都是大姑娘。
一日三餐前加操，如果是我们班长带队，那就是十分钟队列。如果是九班长带队，那就是十分钟向右看齐，这还不算啥，最变态的是十分钟报数，那全连都不加操了，都看我们报数，跟猴似得。只要是九班长觉得不合适了，定格在那个动作，之后无限循环，每次九班长带队，我们都精神的。然后集合开饭，一般情况下是首先是由大队长发表关于最新伙食改善的安排，大概内容是说北方的同志爱吃米，南方的同志爱吃面，可是我们没有蒸箱，做不出大米，那就请北方的同志适应我们的伙食，咱们早上和晚上吃馒头，中午吃面条，大家说行不行啊。虽然只是废话，但是首长们还是坚持每天重复一遍，让我们很是感动。然后值班排长再的吧的的吧的，饭前讲十五分钟的话，是他的最爱，据说有健食开胃的神奇功效。真不怕没事说，他常挂嘴边的一句话，没事？说说就有事了，来，我简单说两句。后来炊事班都不按点做饭了。
最后唱一首歌，其实根本不知道是什么词，更没调，就是跟着嚎，嚎完就可以进食堂了。然后等着值班班长的开饭命令。伙食比第一天来要好一些，起码馒头和鸡蛋放一起能分得出谁是谁了，四道菜，胡萝卜片，白萝卜片，凉拌菜花，炒菜花，还有神奇的无米粥。吃饭很快，因为盘子里的菜基本上可以维持半分钟，半分钟过后，连腌咸萝卜的汤都沾的干干净净，盘底子锃亮，比洗的干净，新兵连想吃饱饭，得抢。
晚上学习唱歌，当兵的唱歌基本靠吼。学的歌是忠诚卫士组歌，都挺长的，我们每首只学第一段。说吼着唱那是毫无夸张甚至不够形象，我站在窗户旁边时刻担心着玻璃会突然碎掉。每次我们练歌，窗外都会传来狗叫声，我觉得它比我们唱的好，因为它是老兵了。那是我们教导员养的狗，混血藏獒，大高个，个儿大却不长膘，全身黑金毛，名叫狒狒。每天按军犬走六十块钱的伙食标准，我一天的伙食标准才十七块。但他的伙食费还是加到我们的伙食里了，因为他比较喜欢吃剩饭，当时一个战友跟我如是说。我立刻指责他，这么说一条有思想爱团结的狗是不道德的。
最后是开会，周三执勤训练分析会，周五安全分析会，周日班务会。第一次开会发言的时候，磕巴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个啥，后来习惯了，一发言也是一套一套的。开完会就是史诗般的点名，打扫卫生，抗寒洗簌，煤房铲煤，炉子加煤，烤袜子烤鞋烤鞋垫，加体能，睡觉。
综上述所有内容，概括的讲，就是在新兵连里，除了睡觉和拉屎的姿势，没有其他事情是允许由你自己安排的。
半个月的时间和战友们混的已经非常熟了，班长老马，临夏本地人，之前介绍过了，挺好玩的一个人，跟九班的吴班长比起来那就显得我们班长太仁慈了，一次晚上我们都没吃饱饭，饿的实在不行了，撺掇着马班长给我们去买泡面，结果他溜出去了，可回来的时候被教导员逮个正着，教导员给他叽哩哇啦一顿骂啊，可泡面保住了。没碗只好用杯子泡面，泡半天也泡不开，半软半硬的吃了，那也觉得特别香，我们十班的班长对我们就是好，让住一个屋的九班新兵嫉妒的不得了。
刚到新兵连那天，帮我答教导员的问话解围的兄弟叫老魏，山东人，我们班新兵年纪最大的，也显老，连班长都叫他老魏。比我大四岁，这四年他可不是吃干饭长的，啥工作的干过，来新兵连没几天就被安排成教导员的通讯员了，因为他按的一手好摩，额，就是会按摩。我俩关系不错，没事就让他帮我按按，别说，真挺舒服。
还有安徽的猴子，首峰，庆阳的小菲，龙龙，山西的大伟，胖子，大头，山东的瘦苏。只可惜新兵连的训练结束之后大家都各自分到了别的中队，只有出任务时才能见上一面。平时少有联系。但是现在我们正在朝夕相处，一起训练生活，一起创造了很多快乐，自然也少不了会有些摩擦。
（今天上午去民兵预备役参加训练去了，退伍两年没穿过军装了，今天穿了下还挺像样的。这边下了点小雪，把俺冻死啦，回来的第一时间就传上了这章对部队的回忆，朋友如果也回忆到了曾经那些风雪中的日子，要给我评论哦）
闭上眼，刹那间往事历历在目，清晰如昨。仿佛前一秒还漫步在海边听着海风吹着夕阳，再睁眼，已然身处大西北的高原，远处是望不断的山，眼前是朴素的营房，手里的抹布在涂着蓝色油漆的床架上一圈圈转着，这样的床小时候也曾见过，在一个破旧的泵房里堆放着，锈迹斑斑，轻轻一碰就会沙沙的掉落一地的铁锈。但眼前的这一排，就是晃悠折了，也决不会掉下一粒儿铁渣子，班长恨不得让我们一天擦一百遍，仿佛我们不是用它睡觉而是用它吃饭一样。
基本适应了部队的节奏，我只能在心里慨叹这操蛋的部队，让我感觉自己怎么看怎么像一堆废柴。我简单的介绍下新兵连得生活吧，是多么的富有恶趣味。
这操蛋的一天要从一个操蛋的黎明开始，操蛋的早上废柴的新兵们摸黑起床，叠好大便一样的被子，穿好烂菜叶一样的衣服，然后傻不愣登着的等着起床哨的吹响，之后才能开灯。寒冷的冬天天亮的晚，营房上挂着个不超过25瓦的灯泡照着操场前的台阶，昏黄的灯光，和天上一个白不拉碴的月亮，也分不清哪个更黑，战士们一个个穿着棉袄似的烂菜叶作训服，在操场上匆匆集合，然后整队报数，喊着一二三四开始在小小的操场上绕圈圈，仿佛又回到了抗战年代时日本鬼子夜袭寡妇村的场景。仔细看大部分人的眼睛都是闭着的，跑几步鞋后跟就会被踩掉，打声报告从队伍里出来提鞋，然后进去接着被踩掉，接着打报告。最后收操集合，值班排长讲评，哪个班的灯出来没关，哪个班的被子有没叠起来的，跑操不精神，问题说了一箩筐，值班排长讲完了排长讲，排长讲完了各班带开班长讲，基本上天亮的时候差不多就说完了。
解散之后洗漱，要去操场上的水龙头打水，打水之前要先用热水把水龙头里结的冰浇化，教导队只有这么一个水源，做饭洗漱都用它，每次使用前都要先解冻，这是新兵连的热水在除了喝以外的唯一用武之地，你说用热水洗脸刷牙？省省吧，刚解冻的冷水，寒气四射，洗脸倒没啥，刷牙才痛苦呢，冻的牙直打哆嗦，班长说锻炼抗寒，慢慢也就习惯了。后来下了连有了热水，我还是一直用冷水洗，只是再也没有遇到过教导队那种透到心坎里的冰凉。
到了上午，学习理论知识，理论课大多是我们排长负责的，跟我的班长一样，小黑，个不高，笑面虎，读军校出来的，老子是个大官，我平时都躲的他远远的，真怕他看我不爽踹我一脚。他课讲的很好，很能调动**们的情绪，一半讲条令，一半讲故事，例如讲到执勤规定的时候，“写，叫你们写，你们看我干啥撒，执勤规定，第十二章第一百一十二条，看押勤务是对国家规定的监狱实施的外围武装警戒，通常包括监区看押，武装押解和武装追捕。我跟你们说，以后这个监狱你们都得看，脑子都放清楚点，别犯傻。我以前在连队当实习干部那会，有个脑子不清楚的哨兵，站岗呢想尿尿，看没人，对着监墙下面，解开裤腰带就尿，下面是啥啊，下面是电网，这尿出来，小J.J就没了。”一听这事儿大家伙都来精神了，问排长后来呢。“后来出来个犯人，他没好意思尿。你们以后站岗，想上厕所了就喊人来换你，人有三急没啥丢人的，尿电网上啪一声你人就不见了，飞灰湮灭找都找不着你。实在尿频你带个瓶撒，现在没叫你们写，都低着头，看球呢？穿着裤子能看的见吗，都起来，把裤子脱了。”
理论课一坐就是几个小时，起初会感觉腰和膝盖酸痛麻木屁股疼，然后本能的晃动，越晃越酸，越晃越疼，N小时过去后感觉全身压抑的近乎崩溃。坐的手发抖腿抽筋，恨不得把腰和脖子的骨头都集中到脚指头上，在鞋里狠狠的扒拉。很正经的说，如果这时候你尿急，那你就毁了。
到了中午，推被子，据说曾有人用压路机压被子，但我没有压路机，所以还是用小板凳老老实实的推吧，班长说要推成豆腐皮才能叠豆腐块。叠被子既是技术活也是力气活，要捏的出线，合的住边，勾的出角，一个叠的久的被子，自己就认道了，随便一折就是个豆腐块，可是新被子，就要一次一次的推，推平，推薄，一次次的叠，把棉花叠硬了，叠出印叠出折，然后一次次的捏边勾角，用的久的被子是有灵气的，慢慢被子自己养成了习惯，以后就是打背包怎么压怎么洗，都不会变形。后来班长对我们太失望，说我叠的像一坨稀屎，给我被子里加了帆布，这才好叠了许多。
到了下午训练队列，左右转齐步跑步走蹲下起立，寒冬的衣领如刀锋，向右看齐就像自残一样，脖子被衣领磨的红印一层又一层，碰一下，哎呦，特别疼。其实雪已经停了，但还有漫天的雪花，那是被风吹起来的，大西北的风，大，干，硬。虽然训练被安排在下午，可日头再大也抵不住阴天，训练是不允许戴手套的，即便戴上也不会有多大用，只训练了几天，手已经是紫的发干，干的发肿。但要命的不是寒冷的天气，而是苦B的蹲姿，我个不高，但小腿却较长，大腿粗，这样单腿蹲着特别累特别疼，还压脚掌，基本上蹲两三分钟就疼的要命，班长知道我腿不好，蹲不久，所以他特别照顾我，每次都让我比别人多蹲十分钟，哪不行就练哪，他说的。在雪还没停的时候，大多是站军姿，班长们觉得在风雪中站军姿很帅，当然站军姿的是我们，雪会飘到耳朵里的，特别的痒，站军姿的时候班长常这么骂我们，“都把奶（和谐）子挺起来，勾子翘起来，站好，你叉那么大卖呢吗？嗯？你夹那么紧处（和谐）女吗！”新兵**在班长眼里都是大姑娘。
一日三餐前加操，如果是我们班长带队，那就是十分钟队列。如果是九班长带队，那就是十分钟向右看齐，这还不算啥，最变态的是十分钟报数，那全连都不加操了，都看我们报数，跟猴似得。只要是九班长觉得不合适了，定格在那个动作，之后无限循环，每次九班长带队，我们都精神的。然后集合开饭，一般情况下是首先是由大队长发表关于最新伙食改善的安排，大概内容是说北方的同志爱吃米，南方的同志爱吃面，可是我们没有蒸箱，做不出大米，那就请北方的同志适应我们的伙食，咱们早上和晚上吃馒头，中午吃面条，大家说行不行啊。虽然只是废话，但是首长们还是坚持每天重复一遍，让我们很是感动。然后值班排长再的吧的的吧的，饭前讲十五分钟的话，是他的最爱，据说有健食开胃的神奇功效。真不怕没事说，他常挂嘴边的一句话，没事？说说就有事了，来，我简单说两句。后来炊事班都不按点做饭了。
最后唱一首歌，其实根本不知道是什么词，更没调，就是跟着嚎，嚎完就可以进食堂了。然后等着值班班长的开饭命令。伙食比第一天来要好一些，起码馒头和鸡蛋放一起能分得出谁是谁了，四道菜，胡萝卜片，白萝卜片，凉拌菜花，炒菜花，还有神奇的无米粥。吃饭很快，因为盘子里的菜基本上可以维持半分钟，半分钟过后，连腌咸萝卜的汤都沾的干干净净，盘底子锃亮，比洗的干净，新兵连想吃饱饭，得抢。
晚上学习唱歌，当兵的唱歌基本靠吼。学的歌是忠诚卫士组歌，都挺长的，我们每首只学第一段。说吼着唱那是毫无夸张甚至不够形象，我站在窗户旁边时刻担心着玻璃会突然碎掉。每次我们练歌，窗外都会传来狗叫声，我觉得它比我们唱的好，因为它是老兵了。那是我们教导员养的狗，混血藏獒，大高个，个儿大却不长膘，全身黑金毛，名叫狒狒。每天按军犬走六十块钱的伙食标准，我一天的伙食标准才十七块。但他的伙食费还是加到我们的伙食里了，因为他比较喜欢吃剩饭，当时一个战友跟我如是说。我立刻指责他，这么说一条有思想爱团结的狗是不道德的。
最后是开会，周三执勤训练分析会，周五安全分析会，周日班务会。第一次开会发言的时候，磕巴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个啥，后来习惯了，一发言也是一套一套的。开完会就是史诗般的点名，打扫卫生，抗寒洗簌，煤房铲煤，炉子加煤，烤袜子烤鞋烤鞋垫，加体能，睡觉。
综上述所有内容，概括的讲，就是在新兵连里，除了睡觉和拉屎的姿势，没有其他事情是允许由你自己安排的。
半个月的时间和战友们混的已经非常熟了，班长老马，临夏本地人，之前介绍过了，挺好玩的一个人，跟九班的吴班长比起来那就显得我们班长太仁慈了，一次晚上我们都没吃饱饭，饿的实在不行了，撺掇着马班长给我们去买泡面，结果他溜出去了，可回来的时候被教导员逮个正着，教导员给他叽哩哇啦一顿骂啊，可泡面保住了。没碗只好用杯子泡面，泡半天也泡不开，半软半硬的吃了，那也觉得特别香，我们十班的班长对我们就是好，让住一个屋的九班新兵嫉妒的不得了。
刚到新兵连那天，帮我答教导员的问话解围的兄弟叫老魏，山东人，我们班新兵年纪最大的，也显老，连班长都叫他老魏。比我大四岁，这四年他可不是吃干饭长的，啥工作的干过，来新兵连没几天就被安排成教导员的通讯员了，因为他按的一手好摩，额，就是会按摩。我俩关系不错，没事就让他帮我按按，别说，真挺舒服。
还有安徽的猴子，首峰，庆阳的小菲，龙龙，山西的大伟，胖子，大头，山东的瘦苏。只可惜新兵连的训练结束之后大家都各自分到了别的中队，只有出任务时才能见上一面。平时少有联系。但是现在我们正在朝夕相处，一起训练生活，一起创造了很多快乐，自然也少不了会有些摩擦。
（今天上午去民兵预备役参加训练去了，退伍两年没穿过军装了，今天穿了下还挺像样的。这边下了点小雪，把俺冻死啦，回来的第一时间就传上了这章对部队的回忆，朋友如果也回忆到了曾经那些风雪中的日子，要给我评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