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烈火如歌
是如往常冬日一样冷的操蛋的夜晚，蜷缩在温暖的被窝里，没有人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因为在大多数人的生活中，从未在凌晨两点钟的时候发生过什么狗日的紧急情况，除了吃坏肚子上厕所拉稀以外。就是这样一个普通的夜晚，一声枪响震碎了宁静的夜空，将所有沉睡的人从睡梦中惊醒，枪的余音回荡在营房外的山间，不需要任何集合的提示，所有的战士都在迅速的穿衣，也没有任何集合的提示，只有一个哨音“所有人打背包，准备随行物资，进入二级战备”。
***
正月十四，古河县，空气里充斥着血腥混合着燃油的气味，仅仅一天的时间，数万的闹事群众，一路打砸抢烧，砸毁了沿街的所有店铺和公共设施，掀翻烧毁了一路上所有的车辆，整街的店铺被洗劫一空，无法抢走的财物当场烧毁，无数无辜居民被误伤，医疗教育邮政储蓄机构瘫痪，就连派出所也已成一片火海，在如此偏远的一个县城，仅仅一天的经济损失就达到两个亿，古河县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当时紧急从周边调动了共两千名军警力量，而我们支队就是最先前的一支二百人的主力部队。当我们赶到的时候当地已聚集了近四万闹事群众正准备强攻县政府，县政府到古民聚集的广场只有一桥相通，我们迅速与当地警方汇合在桥上展开防暴队形抵挡古民的冲击，再看对面聚集的闹市群众，有愤怒呼喊的，有组织示威的，有煽风点火的，更多的是不明情况凑热闹的，都是胳膊赶我大腿粗，大腿赶我腰粗，甭管天冷天热，永远一身羊毛袍子的古民。看着对面个个跟个老虎似得大汉，心里甭提多紧张了，手心直冒汗，警棍盾牌都握不紧了。对决的时刻终究到来，暴乱的组织人员发出了攻击信号，人群疯了一样像我冲来。
“刘二”
“到”听见排长喊我，我立刻答到。
“你个混蛋把盾牌给我举好了”排长在后面举着盾牌骂我。
要是以往身旁的班长战友见我挨骂都得幸灾乐祸的笑我。但现在他们早已没了这份闲心，班长探过来身子照我屁股上狠狠的踢了一脚。
刚把盾牌举过头，还没来得及回头向排长答“是”，就听见天空上嗖的一声，一块红砖准准的在我头顶的盾牌上开了花，胳膊震得发麻，这可吓了我一头冷汗，这盾牌要是没拿稳，开花的可是我的脸了，不敢走神，迅速拨下了防暴头盔上的护罩。
那颗砖头只不过是个信号弹，紧接着大石头块子像骤雨一样落在我们头顶的盾牌上。盾牌是玻璃纤维的弹性强结实砸不烂，但是挡住这些大石块的撞击，除了坚硬的盾牌，还多亏了我们紧急训练了三天的防暴阵形，我们的阵形非常有气势且很实用，就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超级人海堆堆龟壳阵，从桥头到桥尾人全部堆满，肩并肩前后紧贴，第一排下蹲，盾牌落地，第二排马步，盾斜卡第一排盾，第三排站立盾卡第二排，四五六七八排盾牌向上平举，这样就形成了一个大龟壳，罩住了我们桥上的所有人，这也是我们经过了三天临时盾牌警棍训练后的第一次实战，也是我人生中迎来的第一场战争。
我们为什么只防守不出击？我们也想出击，挨打多憋气啊，但是中央首长下了死命令，说这件事属于民族内部矛盾，对我们只有一个要求，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待群众冷静下来再做调解。不过据我观察他们是越打越过瘾，起初只用河边捡来的石头砸，后来他们从炮仗店运来一车二踢脚，因为刚过完年，大炮小炮好找的很，石头扔起来费劲，砸不透盾牌，换了二踢脚以后就过瘾多了，分分钟后嘭砰的爆炸声不绝于耳，盾牌挡得住石头，却挡不住二踢脚的爆震，基本上每个人左手的虎口都裂了，耳朵里鸟鸣声甚至盖过了炮响声，或是短暂的耳聋听不见任何声音，眼睛的可视范围也迅速下降，有的炮滚到脚下，炸烂了鞋，炸烂了裤腿，没有人知道自己的脚成什么样了，那一瞬间仿佛我们感觉到这里就是炼狱，也许下一秒，我就会成为一个孤魂野鬼，不如这一秒放手一搏吧，积蓄的愤怒就要爆发了。
炮再多架不住放的人多，他们很快就扔完了，又一次开始冲击，这一次，我们的防线不再牢固，他们拉走了最外圈的两个战士，拉到他们的人群里，结果可以想象，我不想多说了。事态毫无回转的余地，情况时刻都在恶化，经过长时间的冲击与石头的击砸，我军就像他们的靶子沙包，遭受着残忍暴力的打击，失去的战斗力也越来越多。
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们最终将无力反抗，而且就事态情况来看这分明是有预谋有组织暴乱事件，而非首长所谓的民族内部矛盾。大队长一声令下“驱散人群，营救被围攻的战友”，我们积蓄的愤怒一刻间倾泻而出，“杀”的一声怒吼，我们疯了一样的冲向前方的人群，虽然手里拿的是警棍盾牌，我却感觉自己像一个挥舞着电锯的魔鬼，随着我们反击的开始，几枚爆震弹落入人群密集的地方，本来并没有太大杀伤力的爆震弹，此时却因人群密集跑避不开，让其所到之处血肉飞溅，残肢断臂散落满地，这就是战争，有战争就会有死亡。对于我们的同胞，我们有着自己的底线，不能开枪。但是为了更多无辜百姓的财产和生命可以免遭的侵害，我们必须以暴制暴，所谓简单粗暴最有效。
虽然是几百人对几万人的悬殊差距，但毕竟与愤怒的军队为敌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防暴阵形里老兵在前，成V字形冲进人群里，把挤在一起的人群冲开冲断，我们新兵在后，将被冲断人群向广场外驱赶。在爆震弹催泪弹和消防水枪的配合下，我们耗尽了体力，把闹市群众驱散出了广场，因为人数庞大，而且其中不乏趁乱凑热闹来抢点钱财的打酱油的群主众，被我们打疼打怕就自己散了，剩下的主要首脑和成员短时间内是组织不起来发动再次冲击的，增援部队陆续抵达，而当地警方一直充当掩护我们冲锋的角色，确实让我们很无语。
没有时间让我们停下来检查伤口，我的左手右手虎口都裂了，左手是举盾震裂的，右手是打人甩警棍时甩裂的，我不记得自己**了几个人，但凡是被我**的，我都会用盾牌把他的腿胫骨砸断。战场上，对待你的敌人，你可以心慈手软，留下他的性命，但决不能给他留下报复你的机会。
四周充斥着喊叫声和爆炸声，震动中的耳鸣刺痛着大脑。穿的棉鞋都炸烂了，踩在水枪喷射在地面的积水与鲜血的混合液体上带起一片片水花。我们这些站在队伍后面新兵，鞋底都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不知道站在前面的老兵们伤成什么样子。而那几个被古民拉出去的老兵，可能是永远也回不来了。鲜血刺激了我沉睡的心脏，从这一天起，我当我的生命刚刚开始，从这一天起，我当我已经死了。
虽然人群被驱散了，但任务才刚刚开始，我们最主要的任务是对这次暴乱事件的组织者进行抓捕，佩戴黑色标记的，拿着雪山狗子旗的，和一些混在人群里的境外间谍组织的记者，这些都是主要抓捕对象。特派来的一百名特警协同我们进行抓捕，县政府的安全保卫工作则交给了消防官兵。
今天有幸算是见识到传说中的特警了，个个都是身怀绝技，有一位是开锁高手，二十个锁放桌上，一根铁丝，分分钟全部打开。有一位是会听地术，走到某个地方，跺两脚，就能知道地下有仓库。有一位就更厉害了，是顺风耳，百米开外两人窃窃私语，他能听得一清二楚，不得不佩服，特警队里都是高人啊，表演系的高人。
你要问我这么大的暴乱治安事件为什么没有解放军出场，因为这是中国人之间的矛盾，而解放军是对待国防和国际冲突中的战士，这就是所谓的解放军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而武警部队却是养兵千日用兵千日。
抓捕活动进行到深夜才宣告结束。从早晨乘车赶来，一天的剧烈活动，体力极度透支。而且整个部队一天下来，一直忙于执行驱散抓捕任务，战士们一口饭都没吃。大家都已经筋疲力尽，饿的前胸贴后背，完全是依靠着为国捐躯的意念在支撑，当听到可以暂时休息一会的指令时，都像抽了骨头的泥人一样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
因为没有辎重车无法做饭，人员太多当地政府无法补给，所以每人只给发了一桶泡面当做今天一天的伙食，但是没有热水，只能干吃了。桶面要比袋面硬很多，但是没有说不吃的，就连面里的调料包大家也撕开舔了个干净，咸归咸，但是一天的消耗没有足够的热量来补充在高原这种地方是会没命的。晚上睡在县政府的大厅里，打了二百张地铺，睡觉的时候不能脱防弹衣，只允许脱掉鞋和头盔，夜里还要站岗，在县政府大院里巡逻执勤。这一天，对累这个字眼，所有人都已经完全麻木了，这一天所经历的事情，足够这些娇生惯养的孩子们在同龄人面前骄傲了。
第二天起床，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太累或是太饿，也可能是炮崩的，突然就有了高原反映，睁开眼一片黑还冒火星子，耳朵嗡嗡响，胃里往上冒酸水，想吐却吐不出，全身一点劲都没有，难受的要死，强忍着闭着眼睛折起了被子，然后跟着出操，因为看不见，就人挤人摸着走，见了空气胃舒服了些，但还是看不见东西，最后能看见东西的时候已经跑了很远了，才发现自己跑串了队伍。
最后又在古河待了好几天才撤回教导队，回去的路上我们坐在141的车厢里，挤在一起抵御着高原蚀骨的寒风，一边是对教导队家一样的想念，一边又是对古河县的不舍，遥望着宏伟壮观的拉卜多寺，我们一路高唱着军歌。这是第一次参加处突维稳任务，在阎王殿门前来来回回转悠了好几趟，这种感觉很难说清，只想到四个字，烈火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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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四，古河县，空气里充斥着血腥混合着燃油的气味，仅仅一天的时间，数万的闹事群众，一路打砸抢烧，砸毁了沿街的所有店铺和公共设施，掀翻烧毁了一路上所有的车辆，整街的店铺被洗劫一空，无法抢走的财物当场烧毁，无数无辜居民被误伤，医疗教育邮政储蓄机构瘫痪，就连派出所也已成一片火海，在如此偏远的一个县城，仅仅一天的经济损失就达到两个亿，古河县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当时紧急从周边调动了共两千名军警力量，而我们支队就是最先前的一支二百人的主力部队。当我们赶到的时候当地已聚集了近四万闹事群众正准备强攻县政府，县政府到古民聚集的广场只有一桥相通，我们迅速与当地警方汇合在桥上展开防暴队形抵挡古民的冲击，再看对面聚集的闹市群众，有愤怒呼喊的，有组织示威的，有煽风点火的，更多的是不明情况凑热闹的，都是胳膊赶我大腿粗，大腿赶我腰粗，甭管天冷天热，永远一身羊毛袍子的古民。看着对面个个跟个老虎似得大汉，心里甭提多紧张了，手心直冒汗，警棍盾牌都握不紧了。对决的时刻终究到来，暴乱的组织人员发出了攻击信号，人群疯了一样像我冲来。
“刘二”
“到”听见排长喊我，我立刻答到。
“你个混蛋把盾牌给我举好了”排长在后面举着盾牌骂我。
要是以往身旁的班长战友见我挨骂都得幸灾乐祸的笑我。但现在他们早已没了这份闲心，班长探过来身子照我屁股上狠狠的踢了一脚。
刚把盾牌举过头，还没来得及回头向排长答“是”，就听见天空上嗖的一声，一块红砖准准的在我头顶的盾牌上开了花，胳膊震得发麻，这可吓了我一头冷汗，这盾牌要是没拿稳，开花的可是我的脸了，不敢走神，迅速拨下了防暴头盔上的护罩。
那颗砖头只不过是个信号弹，紧接着大石头块子像骤雨一样落在我们头顶的盾牌上。盾牌是玻璃纤维的弹性强结实砸不烂，但是挡住这些大石块的撞击，除了坚硬的盾牌，还多亏了我们紧急训练了三天的防暴阵形，我们的阵形非常有气势且很实用，就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超级人海堆堆龟壳阵，从桥头到桥尾人全部堆满，肩并肩前后紧贴，第一排下蹲，盾牌落地，第二排马步，盾斜卡第一排盾，第三排站立盾卡第二排，四五六七八排盾牌向上平举，这样就形成了一个大龟壳，罩住了我们桥上的所有人，这也是我们经过了三天临时盾牌警棍训练后的第一次实战，也是我人生中迎来的第一场战争。
我们为什么只防守不出击？我们也想出击，挨打多憋气啊，但是中央首长下了死命令，说这件事属于民族内部矛盾，对我们只有一个要求，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待群众冷静下来再做调解。不过据我观察他们是越打越过瘾，起初只用河边捡来的石头砸，后来他们从炮仗店运来一车二踢脚，因为刚过完年，大炮小炮好找的很，石头扔起来费劲，砸不透盾牌，换了二踢脚以后就过瘾多了，分分钟后嘭砰的爆炸声不绝于耳，盾牌挡得住石头，却挡不住二踢脚的爆震，基本上每个人左手的虎口都裂了，耳朵里鸟鸣声甚至盖过了炮响声，或是短暂的耳聋听不见任何声音，眼睛的可视范围也迅速下降，有的炮滚到脚下，炸烂了鞋，炸烂了裤腿，没有人知道自己的脚成什么样了，那一瞬间仿佛我们感觉到这里就是炼狱，也许下一秒，我就会成为一个孤魂野鬼，不如这一秒放手一搏吧，积蓄的愤怒就要爆发了。
炮再多架不住放的人多，他们很快就扔完了，又一次开始冲击，这一次，我们的防线不再牢固，他们拉走了最外圈的两个战士，拉到他们的人群里，结果可以想象，我不想多说了。事态毫无回转的余地，情况时刻都在恶化，经过长时间的冲击与石头的击砸，我军就像他们的靶子沙包，遭受着残忍暴力的打击，失去的战斗力也越来越多。
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们最终将无力反抗，而且就事态情况来看这分明是有预谋有组织暴乱事件，而非首长所谓的民族内部矛盾。大队长一声令下“驱散人群，营救被围攻的战友”，我们积蓄的愤怒一刻间倾泻而出，“杀”的一声怒吼，我们疯了一样的冲向前方的人群，虽然手里拿的是警棍盾牌，我却感觉自己像一个挥舞着电锯的魔鬼，随着我们反击的开始，几枚爆震弹落入人群密集的地方，本来并没有太大杀伤力的爆震弹，此时却因人群密集跑避不开，让其所到之处血肉飞溅，残肢断臂散落满地，这就是战争，有战争就会有死亡。对于我们的同胞，我们有着自己的底线，不能开枪。但是为了更多无辜百姓的财产和生命可以免遭的侵害，我们必须以暴制暴，所谓简单粗暴最有效。
虽然是几百人对几万人的悬殊差距，但毕竟与愤怒的军队为敌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防暴阵形里老兵在前，成V字形冲进人群里，把挤在一起的人群冲开冲断，我们新兵在后，将被冲断人群向广场外驱赶。在爆震弹催泪弹和消防水枪的配合下，我们耗尽了体力，把闹市群众驱散出了广场，因为人数庞大，而且其中不乏趁乱凑热闹来抢点钱财的打酱油的群主众，被我们打疼打怕就自己散了，剩下的主要首脑和成员短时间内是组织不起来发动再次冲击的，增援部队陆续抵达，而当地警方一直充当掩护我们冲锋的角色，确实让我们很无语。
没有时间让我们停下来检查伤口，我的左手右手虎口都裂了，左手是举盾震裂的，右手是打人甩警棍时甩裂的，我不记得自己**了几个人，但凡是被我**的，我都会用盾牌把他的腿胫骨砸断。战场上，对待你的敌人，你可以心慈手软，留下他的性命，但决不能给他留下报复你的机会。
四周充斥着喊叫声和爆炸声，震动中的耳鸣刺痛着大脑。穿的棉鞋都炸烂了，踩在水枪喷射在地面的积水与鲜血的混合液体上带起一片片水花。我们这些站在队伍后面新兵，鞋底都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不知道站在前面的老兵们伤成什么样子。而那几个被古民拉出去的老兵，可能是永远也回不来了。鲜血刺激了我沉睡的心脏，从这一天起，我当我的生命刚刚开始，从这一天起，我当我已经死了。
虽然人群被驱散了，但任务才刚刚开始，我们最主要的任务是对这次暴乱事件的组织者进行抓捕，佩戴黑色标记的，拿着雪山狗子旗的，和一些混在人群里的境外间谍组织的记者，这些都是主要抓捕对象。特派来的一百名特警协同我们进行抓捕，县政府的安全保卫工作则交给了消防官兵。
今天有幸算是见识到传说中的特警了，个个都是身怀绝技，有一位是开锁高手，二十个锁放桌上，一根铁丝，分分钟全部打开。有一位是会听地术，走到某个地方，跺两脚，就能知道地下有仓库。有一位就更厉害了，是顺风耳，百米开外两人窃窃私语，他能听得一清二楚，不得不佩服，特警队里都是高人啊，表演系的高人。
你要问我这么大的暴乱治安事件为什么没有解放军出场，因为这是中国人之间的矛盾，而解放军是对待国防和国际冲突中的战士，这就是所谓的解放军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而武警部队却是养兵千日用兵千日。
抓捕活动进行到深夜才宣告结束。从早晨乘车赶来，一天的剧烈活动，体力极度透支。而且整个部队一天下来，一直忙于执行驱散抓捕任务，战士们一口饭都没吃。大家都已经筋疲力尽，饿的前胸贴后背，完全是依靠着为国捐躯的意念在支撑，当听到可以暂时休息一会的指令时，都像抽了骨头的泥人一样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
因为没有辎重车无法做饭，人员太多当地政府无法补给，所以每人只给发了一桶泡面当做今天一天的伙食，但是没有热水，只能干吃了。桶面要比袋面硬很多，但是没有说不吃的，就连面里的调料包大家也撕开舔了个干净，咸归咸，但是一天的消耗没有足够的热量来补充在高原这种地方是会没命的。晚上睡在县政府的大厅里，打了二百张地铺，睡觉的时候不能脱防弹衣，只允许脱掉鞋和头盔，夜里还要站岗，在县政府大院里巡逻执勤。这一天，对累这个字眼，所有人都已经完全麻木了，这一天所经历的事情，足够这些娇生惯养的孩子们在同龄人面前骄傲了。
第二天起床，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太累或是太饿，也可能是炮崩的，突然就有了高原反映，睁开眼一片黑还冒火星子，耳朵嗡嗡响，胃里往上冒酸水，想吐却吐不出，全身一点劲都没有，难受的要死，强忍着闭着眼睛折起了被子，然后跟着出操，因为看不见，就人挤人摸着走，见了空气胃舒服了些，但还是看不见东西，最后能看见东西的时候已经跑了很远了，才发现自己跑串了队伍。
最后又在古河待了好几天才撤回教导队，回去的路上我们坐在141的车厢里，挤在一起抵御着高原蚀骨的寒风，一边是对教导队家一样的想念，一边又是对古河县的不舍，遥望着宏伟壮观的拉卜多寺，我们一路高唱着军歌。这是第一次参加处突维稳任务，在阎王殿门前来来回回转悠了好几趟，这种感觉很难说清，只想到四个字，烈火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