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辩驳（1）
这个方法是从小看爹爹常做的，因为娘管的严，怕爹爹出去交一些乱七八糟的朋友，不许他轻易外出。所以爹爹就想出了这么一个小法子，偷溜出去又偷溜回来。我看的多，自然而然也就学会了。
我轻轻推开门，二公主笑看着我，高兴的都快跳起来了，我慌得按住她，伸出手指放在嘴上做出嘘声的动作。二公主知趣的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里却透出满满的笑意。
我先行踏入，环视无人后招手让二公主进来，转身关上门闩，面面相对，暗自窃喜。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鬼鬼祟祟的？”一道冷峻的声音陡然从我的头顶响起，我顿惊的低着头，不敢出声。二公主亦是呆立的杵着不敢回应，声音再度传来，“为什么不说话？你们是这府里的吗？”自知已躲不过，我毅然的抬起头面对他，一个高俊的男子赫然落入双眸。这个人气宇轩昂，面色中透着股凌然的正气，只是笃定的眼神中微有些狂傲不羁。
不行！私自出宫的事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定了定不安的情绪，淡定自若的说：“我们是这府里新招的丫鬟，管家命我们出门办事，怎想一时玩心大发误了回来的时辰。府里下人要守的规格多，管教森严，若被管家发现我们定会受到重罚！所以就趁人不注意时偷偷溜回来，还请公子大量莫把此事告知管家，我们二人定当感激不尽！”二公主静听着我从容的圆说，字字句句甚是谨慎，又毫不慌张，看着我露出敬仰目光。眼前的男子听我说完之后闭口不言，嘴角勾出的淡淡的浅笑，似乎仍有些怀疑。
“你的话听着很是缜密，很难让人找出破绽，不过我赵讦信了。想不到薛府连小小的丫鬟都这么伶牙俐齿，你们走吧！”他两手交叉于胸前斜斜的看着我们说，依旧一副散漫的姿态。
“多谢公子！”我急忙行礼谢他，蓦然抬头间，发觉他正用带着玩味的眼神看着我，忽然一阵担忧和不自在，侧头低走，二公主大步的跟上。转角时我微微回头，见他竟在目送着我们离开，他看我回头看他，意味深长的对我颔首一笑，更加让我惴惴不安。
二公主整个身子靠倒在墙面，大呼着气拍着自己的胸口：“还好有你，不然真的要死定了。本公主今天才明白，皇祖母和安如为什么器重你而不是宁风儿，你比她可机灵聪明多了！你若是男儿身肯定会受到朝廷重用官运亨通的！”
我回眸看她，心中渐显一丝落寞，含笑自讽道：“我只是一介女流，再聪明又能有何用？还不是一样被困，什么都做不了，不过只是图添烦恼罢了。反而我倒希望自己是宁姐姐，只安心做事什么都不想，也就不会那么累了。”二公主尽是茫然的看着我，好奇的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说，难道你有不如意的事？”
“在这世上能有几个人可以做到件件如意，事事顺心的。若是要问，怕是没一个人敢站出来，就连皇上也不例外。”我黯然失魂的说着，过了片刻又平复过来，“好了不说这些了，还是赶紧办完公主的正事尽快回宫要紧，请公主带路吧！”她疑惑的凑到我跟前，含笑道：“你怎么会这么问我？我可没告诉你我认得他府里的路。”
我笑笑略打趣的说：“二公主对奴婢说过，您花了一整夜的功夫把一切都安排的顺顺当当，来的路上又把路线记得一清二楚，所以奴婢想来，这薛府的地图您必定也一并熟记于心了。”
二公主含笑叫道：“错！本公主才夸你聪明，想不到这么快就猜错了！实话告诉你，本公主只记了来这的路，但没记这府中的。薛桓的府邸虽不算很大却也不小，构建布局当然没那么简单，只一夜时间本公主怎能记住。不过，本公主带了这个！”二公主露出个神神秘秘的笑，从身上迅速抽出一张图纸，摊开说，“我命人画的，你看看画的够不够清楚？”我低头看了一眼，一时竟对不上话，只能摇头叹息一笑。
本以为会毫无头绪，不知从何找起，虽有薛府的地形图，只求能无意撞上，在远处偷瞧几眼。听得二公主说查到的消息是薛桓极喜欢呆在自己的书房，我这才放下心来，不然还真不知要找到什么时候。
好在这薛府中建造趋于高雅，馨香馥郁且四处浓荫密布，遮挡身躯足足有余，轻易的替我们避过他人的视线。
照着地图的指示穿过一个个的庭院，很快找到了薛桓书房的所在。屏息凝神的悄悄躲到紧闭的窗口，蹲着身子攀在窗上先细听起来。
“这壶武夷山的大红袍是我此前得皇上特意赏的，甚觉不错。所以特意让你来尝尝，不知是否和你的意？”房内的声音温和客气，一听便知是个文雅之人。我心下一喜，这个人定是薛桓无疑了！
“味道好是好，可却不是我的喜好。相比较品茶写诗，我倒认为不如练剑来的有趣。”另一个声音清晰传来，我一听顿想起刚才在后门撞见那名男子，赵讦！暗自思忖，听对话，他们二人的关系应该很是要好。
不知何时，房间里的声音消失了，二公主悄悄的推开了窗口，留出一条光亮独自窥视起来，我也跟着窥探起里头。透过窗户缝，可以看到薛桓正拿着笔随意的在桌上写着，赵讦站在一旁笑盈盈的看着，眼露钦佩。我回过头看向二公主，见她失魂又爱慕的表情领悟的通彻。
“什么人？偷偷摸摸的蹲在那里做什么？”身后突然的传来一声鹤唳言辞，我立知被人发现，拉起二公主撒腿便跑。那人还欲追来却被受惊冲出的薛桓叫住：“不必再追了，先下去！”
“可是大人，她们很有可能是贼，说不定偷了什么东西，不能不追啊！”那人焦急的劝说着，薛桓道：“有哪个贼会青天白日的闯进主人家偷窃的，既然要盗自然去库房为何跑到书房？有胆子敢现在进来的贼功夫就不会差，又岂会让你轻易发现？”
“我和你家主子想的一处去了！”赵讦道，转而向仍然质疑的那人道，“你要是真不放心再去查查，看看有没有丢什么贵重的东西，如果发现再过来禀告。”隐隐约约听到那人应了一声就再也顾不上细听了。只顾拉着二公主拼命跑，直到跑到皇宫的城墙外才停下来，两个人俯身弯腰的狂喘着大气，许久不能平息静气。
回宫之后，此事算是告一段落了，猜的没错的是，二公主的婚事很快就定了下来。而出宫的事情也是风平浪静，太皇太后似乎全然没有察觉，我也就松了一口气。
“皇祖母！”二公主笑靥如花的走了进来，撒娇的扑到太皇太后的身旁坐下，赖在太皇太后身上不放。那样子像极了没多大的小丫头，又黏人又讨人喜欢。
“都快要出嫁了，怎么还一点都没变，没个新娘子的样。”太皇太后洋装责怪着，遂又神伤的感叹起来，“顺德前几年已经出嫁，如今你也要出嫁。都大了，哀家真的是老了！往后你们都出了宫，哀家这仁寿宫是越来越冷清，真不知道这以后的日子该如何过啊！”
我轻轻推开门，二公主笑看着我，高兴的都快跳起来了，我慌得按住她，伸出手指放在嘴上做出嘘声的动作。二公主知趣的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里却透出满满的笑意。
我先行踏入，环视无人后招手让二公主进来，转身关上门闩，面面相对，暗自窃喜。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鬼鬼祟祟的？”一道冷峻的声音陡然从我的头顶响起，我顿惊的低着头，不敢出声。二公主亦是呆立的杵着不敢回应，声音再度传来，“为什么不说话？你们是这府里的吗？”自知已躲不过，我毅然的抬起头面对他，一个高俊的男子赫然落入双眸。这个人气宇轩昂，面色中透着股凌然的正气，只是笃定的眼神中微有些狂傲不羁。
不行！私自出宫的事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定了定不安的情绪，淡定自若的说：“我们是这府里新招的丫鬟，管家命我们出门办事，怎想一时玩心大发误了回来的时辰。府里下人要守的规格多，管教森严，若被管家发现我们定会受到重罚！所以就趁人不注意时偷偷溜回来，还请公子大量莫把此事告知管家，我们二人定当感激不尽！”二公主静听着我从容的圆说，字字句句甚是谨慎，又毫不慌张，看着我露出敬仰目光。眼前的男子听我说完之后闭口不言，嘴角勾出的淡淡的浅笑，似乎仍有些怀疑。
“你的话听着很是缜密，很难让人找出破绽，不过我赵讦信了。想不到薛府连小小的丫鬟都这么伶牙俐齿，你们走吧！”他两手交叉于胸前斜斜的看着我们说，依旧一副散漫的姿态。
“多谢公子！”我急忙行礼谢他，蓦然抬头间，发觉他正用带着玩味的眼神看着我，忽然一阵担忧和不自在，侧头低走，二公主大步的跟上。转角时我微微回头，见他竟在目送着我们离开，他看我回头看他，意味深长的对我颔首一笑，更加让我惴惴不安。
二公主整个身子靠倒在墙面，大呼着气拍着自己的胸口：“还好有你，不然真的要死定了。本公主今天才明白，皇祖母和安如为什么器重你而不是宁风儿，你比她可机灵聪明多了！你若是男儿身肯定会受到朝廷重用官运亨通的！”
我回眸看她，心中渐显一丝落寞，含笑自讽道：“我只是一介女流，再聪明又能有何用？还不是一样被困，什么都做不了，不过只是图添烦恼罢了。反而我倒希望自己是宁姐姐，只安心做事什么都不想，也就不会那么累了。”二公主尽是茫然的看着我，好奇的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说，难道你有不如意的事？”
“在这世上能有几个人可以做到件件如意，事事顺心的。若是要问，怕是没一个人敢站出来，就连皇上也不例外。”我黯然失魂的说着，过了片刻又平复过来，“好了不说这些了，还是赶紧办完公主的正事尽快回宫要紧，请公主带路吧！”她疑惑的凑到我跟前，含笑道：“你怎么会这么问我？我可没告诉你我认得他府里的路。”
我笑笑略打趣的说：“二公主对奴婢说过，您花了一整夜的功夫把一切都安排的顺顺当当，来的路上又把路线记得一清二楚，所以奴婢想来，这薛府的地图您必定也一并熟记于心了。”
二公主含笑叫道：“错！本公主才夸你聪明，想不到这么快就猜错了！实话告诉你，本公主只记了来这的路，但没记这府中的。薛桓的府邸虽不算很大却也不小，构建布局当然没那么简单，只一夜时间本公主怎能记住。不过，本公主带了这个！”二公主露出个神神秘秘的笑，从身上迅速抽出一张图纸，摊开说，“我命人画的，你看看画的够不够清楚？”我低头看了一眼，一时竟对不上话，只能摇头叹息一笑。
本以为会毫无头绪，不知从何找起，虽有薛府的地形图，只求能无意撞上，在远处偷瞧几眼。听得二公主说查到的消息是薛桓极喜欢呆在自己的书房，我这才放下心来，不然还真不知要找到什么时候。
好在这薛府中建造趋于高雅，馨香馥郁且四处浓荫密布，遮挡身躯足足有余，轻易的替我们避过他人的视线。
照着地图的指示穿过一个个的庭院，很快找到了薛桓书房的所在。屏息凝神的悄悄躲到紧闭的窗口，蹲着身子攀在窗上先细听起来。
“这壶武夷山的大红袍是我此前得皇上特意赏的，甚觉不错。所以特意让你来尝尝，不知是否和你的意？”房内的声音温和客气，一听便知是个文雅之人。我心下一喜，这个人定是薛桓无疑了！
“味道好是好，可却不是我的喜好。相比较品茶写诗，我倒认为不如练剑来的有趣。”另一个声音清晰传来，我一听顿想起刚才在后门撞见那名男子，赵讦！暗自思忖，听对话，他们二人的关系应该很是要好。
不知何时，房间里的声音消失了，二公主悄悄的推开了窗口，留出一条光亮独自窥视起来，我也跟着窥探起里头。透过窗户缝，可以看到薛桓正拿着笔随意的在桌上写着，赵讦站在一旁笑盈盈的看着，眼露钦佩。我回过头看向二公主，见她失魂又爱慕的表情领悟的通彻。
“什么人？偷偷摸摸的蹲在那里做什么？”身后突然的传来一声鹤唳言辞，我立知被人发现，拉起二公主撒腿便跑。那人还欲追来却被受惊冲出的薛桓叫住：“不必再追了，先下去！”
“可是大人，她们很有可能是贼，说不定偷了什么东西，不能不追啊！”那人焦急的劝说着，薛桓道：“有哪个贼会青天白日的闯进主人家偷窃的，既然要盗自然去库房为何跑到书房？有胆子敢现在进来的贼功夫就不会差，又岂会让你轻易发现？”
“我和你家主子想的一处去了！”赵讦道，转而向仍然质疑的那人道，“你要是真不放心再去查查，看看有没有丢什么贵重的东西，如果发现再过来禀告。”隐隐约约听到那人应了一声就再也顾不上细听了。只顾拉着二公主拼命跑，直到跑到皇宫的城墙外才停下来，两个人俯身弯腰的狂喘着大气，许久不能平息静气。
回宫之后，此事算是告一段落了，猜的没错的是，二公主的婚事很快就定了下来。而出宫的事情也是风平浪静，太皇太后似乎全然没有察觉，我也就松了一口气。
“皇祖母！”二公主笑靥如花的走了进来，撒娇的扑到太皇太后的身旁坐下，赖在太皇太后身上不放。那样子像极了没多大的小丫头，又黏人又讨人喜欢。
“都快要出嫁了，怎么还一点都没变，没个新娘子的样。”太皇太后洋装责怪着，遂又神伤的感叹起来，“顺德前几年已经出嫁，如今你也要出嫁。都大了，哀家真的是老了！往后你们都出了宫，哀家这仁寿宫是越来越冷清，真不知道这以后的日子该如何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