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变数
好些天过去了，与之前的迷幻遭遇不同的是，这段日子显得格外的平静。我好像真的在咀嚼自己的校园生活了，听听课，看看书，做作业，尽量不去想别的离谱的事。我也不清楚这算不算是逃避，因为我始终不明白我该做什么，我只能等着。
爱情变得甜中带苦，苦中有甜，渐渐复杂起来。我接受这个事实，大概全由于我依然爱她，我指着自己的心告诉过自己。
这个学期眼看就结束了。
我去车站送小鸢，我们要分开三十多天，心里很舍不得，大概思念会泛滥整个假期。
小鸢的家离学校比我家远，我负责先把她送去车站，我再回家。
我坚持要送她到家，至少送她到那个城市，可小鸢说送她到车站就好。仔细一想，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弄清楚她家究竟在哪里。貌似我们的话题中永远忽略这一点。这突然让我好奇起来，但此时没太多精力想这件事。
小鸢的行李不多，我们牵手来到长途汽车站。已是冬季，又是分离，滋味不好受。车站里情侣一对对，情话一句句，此刻我也是当事人，原来那种感觉很伤神。
给她买了十点半的票，终点站是“丽州”，大概五个小时的车程，比起我的一个半小时，可谓路途遥远。我终于知道了小鸢的家在丽州。
五个小时太长，很担心她，恨起了冬的肃杀。
离发车只有一个小时了，我摸摸小鸢的头，关照她路上注意安全。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小鸢躺在我的怀里，珍惜着最后的相偎相依。
三十多天的分离，对于我们来说太长，我想我会疯狂地想，好想她的呼吸声就在我的身边打碎那堵时空的墙。
离发车只有半个小时，看着别的情侣舍不得分开的样子，好想时间就此停止。
离发车只有十分钟了，周围的一切变得无声无息，眼里心里只有小鸢而已。
离发车只有三分钟了，广播里响起了“前往丽州的乘客请注意，请带好自己的行李到七号窗口检票上车。”
和小鸢粘坐在一起的我不得不起身了，但是我内心有一股强大的冲动，抑制不住。时间不等人，心在催着人。
我一把抱住小鸢，让她完全绽放在我的怀里，在她的额头之上留下了我的吻，不太优雅，但却深情的一吻。在她耳边说：“我会天天想你的。”
轮到小鸢检票了，我不忍放开我的手，要不是小鸢坚持不让我送她到家，此刻我也就检票上车了，至少能多待五个小时。可此刻，这都是妄想。
终于分开了手，望着小鸢走上车，我挥着我的手告别。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直到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直到连汽车也消失在我的视线中，小鸢回去了。再相见，要明年。
之后，我拿出手机又和小鸢聊着，第一次车站送别，竟是如此不舍。这种感觉，让我认定了小鸢。
忐忑不安的情绪，恐怕至少得五个小时吧。
不知道这三十多天没有小鸢的日子会是怎样，这时候，我瞅见了手机上挂着的小海螺，是她送我的，是我女朋友送我的，我突然异常地肯定，尽管事实如此。
呵，小海螺，我安慰自己，脸上露出一丝大概只有自己看得懂的笑。
------
转身，离去，思绪依然在那远去丽州的长途汽车上。
“是季葑吗？”身后传来一位女子好奇又兴奋的声音。
我听到我的名字出现在别人的问题中，本能地回头，结果令我大为吃惊，惊讶之中也带了点激动。我一眼就认出她了，我对她的记忆停留在七年前，但是现在我还是立马就能认出她。
“是顾惜，你也在这儿啊，太巧啦。”我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嗯，我一眼就认出你了，还怕你不记得我了呢！”顾惜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怎么会呢，我怎么会忘记你，我也是一眼就认出你。对了，你从这里坐车回家吗？”我不知怎么的了，好像很有兴趣问下去。
“对啊，我到这里转车回去。你呢？你也是在这里转车吗？”顾惜好像也有好多问题要问似的。
就这样，我们聊了好久，直到顾惜上车时间的到来，我们互留了电话号码，匆匆告别。这个告别，我竟然也好不舍。不过，好歹我们有了联系方式。大概是因为当年的伙伴感情吧。
“当年”，我们好像也不清不楚。或许是因为上学这件“大事”，让我们不清不楚。
我也该回家了，虽然家不远。我知道等我到家了，小鸢也还在路上。
五个多小时的忧虑中竟然参杂着我想给顾惜发短信的冲动，不过还好，我明白我是不能这么做的，至少在小鸢到家之前我不能放松对她的担忧。我如此告诫自己。
但是事情岂是如此简单，岂会一如我所想。
我的手机开始震动起来，我清楚地看到屏幕显示着顾惜的名字，原来是顾惜给我来电话了，我有点小小的紧张，按了接听键，“喂，顾惜！怎么了？”
“啊？什么顾惜啊，你在胡说什么。”电话那头居然传来了小鸢的声音，这让我不知所措，我重新看了看手机屏幕，没错啊，是顾惜啊，那传来的怎么是小鸢的声音，我完全弄不明白。
“哦哦，小鸢，是你啊。”我慌乱地应答。
“你在搞什么鬼啊，语气这么怪！”依然是小鸢的声音。
“哦，没事啦，宝贝。”我尽量让小鸢不要感到奇怪，尽管我自己现在一头雾水。
“我想你了嘛，谁知道你慌慌张张的，怎么回事？”这次小鸢居然追问起来，以前她可不是这样的。
“不要胡思乱想啦，我还能有什么事，刚刚我也在想你，感觉你走了好久了呢。”我想方设法不让小鸢怀疑。
一通诡异的电话，让我彻底放弃了主动给顾惜发短信的念头。
我都到家有些时候了，五个小时也快过去了。不管怎么样，我心里飞扬的始终是，鸢。
我打了电话给小鸢，我拨的是小鸢的号，接听的人也是小鸢，本来这些都是不足挂齿之事，但现在我却要小心确认。经过这次电话的确认，我索性抛开了刚才的奇怪之事。
小鸢说，她已经到了丽州，再转一次车就到家了，那里她熟的很，叫我不要担心。我也总算放心了，再一次对着小海螺，嘴角一扬，眉毛一抖。
在学校的日子因为小鸢而值得怀念，在家的感觉因为怀念而倍感珍惜。
家，这里曾经我们一起玩过，和方铮，和吴芸芸，和陈力超，特别是顾惜。不知道他们都怎么样了，因为碰到了顾惜，让我想起许多事。
这一年就要到头了，这一年发生的事，就像我能把北半球抓在手心一样不可思议。希望在家的日子，再不要变化多端了。
可不知道命运究竟肯不肯答应。
我和小鸢的通信一直不断，习惯也好，思念也好，总之对小鸢的那份爱从没有在我心里走失。好想时间奔跑起来，这样我们就能快些见面。
突然有一天，顾惜来电话了，这次真的是顾惜。她说要把小时候的几个好朋友都叫出来，我们聚一聚。时间就定在后天十一点，她会从市区赶到镇上，碰面地点就定在小时候经常一起玩的卖鱼桥边。
这个消息，来的挺是时候，不知道这份激动里会不会有太多顾惜的因素，反正我是真想再好好看看顾惜。毕竟那段岁月不容忘记。
爱情变得甜中带苦，苦中有甜，渐渐复杂起来。我接受这个事实，大概全由于我依然爱她，我指着自己的心告诉过自己。
这个学期眼看就结束了。
我去车站送小鸢，我们要分开三十多天，心里很舍不得，大概思念会泛滥整个假期。
小鸢的家离学校比我家远，我负责先把她送去车站，我再回家。
我坚持要送她到家，至少送她到那个城市，可小鸢说送她到车站就好。仔细一想，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弄清楚她家究竟在哪里。貌似我们的话题中永远忽略这一点。这突然让我好奇起来，但此时没太多精力想这件事。
小鸢的行李不多，我们牵手来到长途汽车站。已是冬季，又是分离，滋味不好受。车站里情侣一对对，情话一句句，此刻我也是当事人，原来那种感觉很伤神。
给她买了十点半的票，终点站是“丽州”，大概五个小时的车程，比起我的一个半小时，可谓路途遥远。我终于知道了小鸢的家在丽州。
五个小时太长，很担心她，恨起了冬的肃杀。
离发车只有一个小时了，我摸摸小鸢的头，关照她路上注意安全。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小鸢躺在我的怀里，珍惜着最后的相偎相依。
三十多天的分离，对于我们来说太长，我想我会疯狂地想，好想她的呼吸声就在我的身边打碎那堵时空的墙。
离发车只有半个小时，看着别的情侣舍不得分开的样子，好想时间就此停止。
离发车只有十分钟了，周围的一切变得无声无息，眼里心里只有小鸢而已。
离发车只有三分钟了，广播里响起了“前往丽州的乘客请注意，请带好自己的行李到七号窗口检票上车。”
和小鸢粘坐在一起的我不得不起身了，但是我内心有一股强大的冲动，抑制不住。时间不等人，心在催着人。
我一把抱住小鸢，让她完全绽放在我的怀里，在她的额头之上留下了我的吻，不太优雅，但却深情的一吻。在她耳边说：“我会天天想你的。”
轮到小鸢检票了，我不忍放开我的手，要不是小鸢坚持不让我送她到家，此刻我也就检票上车了，至少能多待五个小时。可此刻，这都是妄想。
终于分开了手，望着小鸢走上车，我挥着我的手告别。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直到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直到连汽车也消失在我的视线中，小鸢回去了。再相见，要明年。
之后，我拿出手机又和小鸢聊着，第一次车站送别，竟是如此不舍。这种感觉，让我认定了小鸢。
忐忑不安的情绪，恐怕至少得五个小时吧。
不知道这三十多天没有小鸢的日子会是怎样，这时候，我瞅见了手机上挂着的小海螺，是她送我的，是我女朋友送我的，我突然异常地肯定，尽管事实如此。
呵，小海螺，我安慰自己，脸上露出一丝大概只有自己看得懂的笑。
------
转身，离去，思绪依然在那远去丽州的长途汽车上。
“是季葑吗？”身后传来一位女子好奇又兴奋的声音。
我听到我的名字出现在别人的问题中，本能地回头，结果令我大为吃惊，惊讶之中也带了点激动。我一眼就认出她了，我对她的记忆停留在七年前，但是现在我还是立马就能认出她。
“是顾惜，你也在这儿啊，太巧啦。”我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嗯，我一眼就认出你了，还怕你不记得我了呢！”顾惜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怎么会呢，我怎么会忘记你，我也是一眼就认出你。对了，你从这里坐车回家吗？”我不知怎么的了，好像很有兴趣问下去。
“对啊，我到这里转车回去。你呢？你也是在这里转车吗？”顾惜好像也有好多问题要问似的。
就这样，我们聊了好久，直到顾惜上车时间的到来，我们互留了电话号码，匆匆告别。这个告别，我竟然也好不舍。不过，好歹我们有了联系方式。大概是因为当年的伙伴感情吧。
“当年”，我们好像也不清不楚。或许是因为上学这件“大事”，让我们不清不楚。
我也该回家了，虽然家不远。我知道等我到家了，小鸢也还在路上。
五个多小时的忧虑中竟然参杂着我想给顾惜发短信的冲动，不过还好，我明白我是不能这么做的，至少在小鸢到家之前我不能放松对她的担忧。我如此告诫自己。
但是事情岂是如此简单，岂会一如我所想。
我的手机开始震动起来，我清楚地看到屏幕显示着顾惜的名字，原来是顾惜给我来电话了，我有点小小的紧张，按了接听键，“喂，顾惜！怎么了？”
“啊？什么顾惜啊，你在胡说什么。”电话那头居然传来了小鸢的声音，这让我不知所措，我重新看了看手机屏幕，没错啊，是顾惜啊，那传来的怎么是小鸢的声音，我完全弄不明白。
“哦哦，小鸢，是你啊。”我慌乱地应答。
“你在搞什么鬼啊，语气这么怪！”依然是小鸢的声音。
“哦，没事啦，宝贝。”我尽量让小鸢不要感到奇怪，尽管我自己现在一头雾水。
“我想你了嘛，谁知道你慌慌张张的，怎么回事？”这次小鸢居然追问起来，以前她可不是这样的。
“不要胡思乱想啦，我还能有什么事，刚刚我也在想你，感觉你走了好久了呢。”我想方设法不让小鸢怀疑。
一通诡异的电话，让我彻底放弃了主动给顾惜发短信的念头。
我都到家有些时候了，五个小时也快过去了。不管怎么样，我心里飞扬的始终是，鸢。
我打了电话给小鸢，我拨的是小鸢的号，接听的人也是小鸢，本来这些都是不足挂齿之事，但现在我却要小心确认。经过这次电话的确认，我索性抛开了刚才的奇怪之事。
小鸢说，她已经到了丽州，再转一次车就到家了，那里她熟的很，叫我不要担心。我也总算放心了，再一次对着小海螺，嘴角一扬，眉毛一抖。
在学校的日子因为小鸢而值得怀念，在家的感觉因为怀念而倍感珍惜。
家，这里曾经我们一起玩过，和方铮，和吴芸芸，和陈力超，特别是顾惜。不知道他们都怎么样了，因为碰到了顾惜，让我想起许多事。
这一年就要到头了，这一年发生的事，就像我能把北半球抓在手心一样不可思议。希望在家的日子，再不要变化多端了。
可不知道命运究竟肯不肯答应。
我和小鸢的通信一直不断，习惯也好，思念也好，总之对小鸢的那份爱从没有在我心里走失。好想时间奔跑起来，这样我们就能快些见面。
突然有一天，顾惜来电话了，这次真的是顾惜。她说要把小时候的几个好朋友都叫出来，我们聚一聚。时间就定在后天十一点，她会从市区赶到镇上，碰面地点就定在小时候经常一起玩的卖鱼桥边。
这个消息，来的挺是时候，不知道这份激动里会不会有太多顾惜的因素，反正我是真想再好好看看顾惜。毕竟那段岁月不容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