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活着
午夜寂静的宫殿里，崇祯静静的站在落珠的床边，看着沉睡中的落珠面容上仍现出痛苦的神色，崇祯颤声轻轻的道了句：“对不起”。一滴泪水自落珠眼角滑下，缓缓流进鬓角发丝里，崇祯见状弯曲着食指沿着泪痕轻柔的擦拭着。落珠惊醒，见是崇祯，眼眸里霎时涌现出的全是悲愤。
崇祯收回手，回避落珠的目光叹道：“太医说你随时都有滑胎的危险，你还要继续这样自苦下去吗？”
落珠再度闭上双眼，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音，但是身体已经抖动起来。崇祯叹息了一声遂转身走了出去。
次日，周后、田贵妃、长平公主一同来探望落珠，但是落珠只是静静的躺在床上，直直的盯着帐顶，一语不发。
周后拧着眉叹道：“妹妹，你这是要惩罚谁呢？”
长平公主半跪在床边哭道：“娘娘，听长平一言好吗？孩子没有罪呀？您在这样孩子就保不住了。”
一旁的喜乐也忍不住的啜泣起来道：“公主，没用的，奴婢，奴婢已经劝了娘娘很多次了，娘娘，娘娘怕是根本就不想要这孩子了！”
闻言，众人的面色又凝重了几分。田贵妃沉默了半响忽道：“姐姐、长平，让我单独和落珠谈谈吧！”周后无奈的起身与长平公主退了出去，喜乐也俯身施礼退下。田贵妃慢慢靠近落珠的耳朵轻声说道：“你这么作践自己也可以，我们谁都拦不了，但是你最好问过一个人之后，再做决定。”说罢起身唤道：“喜乐，进来。”闻言喜乐急急的走进屋内，田贵妃在她耳边吩咐道：“一会儿叫那侍卫来本宫宫中。”喜乐迟疑道：“侍卫？”但见田贵妃意味深长的眼神，忽地明白过来应道：“是，奴婢知道了。”
田贵妃略略一点头遂向屋外走去，见周后神色疑惑的看着自己，田贵妃笑道：“妹妹也劝不好她啦，算啦，我们也别再管了，没准明个儿她自己就想通了。”视线匆匆扫过长平公主有些生气的脸，向寒梅吩咐道：“你一会儿派个人，把本宫怀胎时进补的良药都给袁贵妃送来。”寒梅低头应道：“是”田贵妃俯身向周后施礼告退。周后觉得也没什么能做的了，遂拖着长平公主也一道离去，长平公主虽然不情愿但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叮嘱喜乐多加留心便也离开了。
承乾宫里，段崖面色疑虑的接过寒梅手中的锦盒，正想说什么。忽听田贵妃命寒梅退下，待寒梅走开后，田贵妃才开口道：“这几日皇上加派了翊坤宫的守卫，你没那么容易进去，现在你就说是为本宫送补药给袁贵妃，料想定能蒙混过关。”
“娘娘怎么知道的？”段崖面色一沉说道。
田贵妃扯了一下嘴角道：“想知道光看你们之间的眼神就够了，难道还要等谁告诉不成？放心吧，本宫不会是想要害你们的。”
段崖依旧有所顾虑，按往日田贵妃的所作所为，很难说这次会不会是想要抓他们个“现行”。见段崖有所顾忌，田贵妃正色道：“她现在很需要你，你却还有心思在这疑虑自己的安危？”
“我只是担心自己的贸然前去会害了她。”段崖面对田贵妃的指责，平静的答道。
田贵妃听罢畅怀的大笑道：“她果然好命，竟能有如此真心人。”遂看着段崖又道：“放心吧，她曾在本宫生产时相助，就算本宫要害她，也自然是先还了她这人情再说。加上，翊坤宫里有喜乐和福翎照应，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闻言，段崖放下心来，拱手施礼道：“卑职段崖，谢过娘娘。”遂转身离去。
翊坤宫
落珠依旧像是没了灵魂一般，动也不动的躺在那，看得段崖心中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段崖跪在床榻边，紧紧握住落珠的手道：“落珠，我来了，你看看我啊！”
落珠平缓的呼吸稍顿一下，嘴唇微微的颤了一下，终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段崖紧了紧手道：“你的苦我明白，你不要将腹中的孩子当做是他的好吗？落珠，从现在起，他是我的孩子，是我们的孩子！”
落珠眼光闪动，缓缓转过头看向段崖，凝视了一会儿忽地哭了起来，挣扎着就要坐起，段崖赶紧起身将落珠揽入怀中，轻拍着她的背说道：“我们的孩子，你猜他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落珠颤抖着反复念着段崖的名字，慢慢环住他的腰。
良久，止住了哭声的落珠慢慢将身子坐正，喃喃的说道：“我们的孩子？”
“对，我们的，只属于我们的，可好？”段崖笑问道。
落珠眼波流转重复道：“我们的”
段崖喜道：“为了我们的孩子，你要好起来啊！不可以像现在这样了。”
落珠慢慢点点头，下意识的抚着自己的小腹。段崖从怀中取出一个长命锁递给落珠道：“我要我们的孩子长命百岁，快快乐乐。”
落珠接过长命锁，捏在手里，像是有了力气，重重的点点头，段崖见状笑着再次将落珠抱在怀中。
“时候差不多了。”喜乐在门外小心提醒道。
段崖慢慢放开落珠，让她安稳的躺下，正欲转身而去，忽地被落珠握住了手，段崖一笑，轻拍着她的手道：“我会寻了机会再来看你的。”闻言，落珠浅浅的笑着松开手目送着段崖出去。
回去的路上，段崖忍不住问道：“喜乐姑娘何时知道的？”
喜乐先是一愣，随即明白段崖所指，淡淡笑了下叹道：“娘娘虽从未提及，但是我们同是女人，这情意间的变化怎么能瞒得住？光看神色就已经知晓了。”
“又是神色？”段崖不禁小声低语道。心中开始担忧，怕还有其他人注意到会给落珠带来杀身之祸。
喜乐似明白他所想，安慰道：“你放心，只有真正爱恋过的人，才会明白这其中的深意。”
段崖不再言语，喜乐复又说道：“我知道你是真心待娘娘，娘娘活得很苦，你的出现才是她活着的真正原因。”段崖听罢抬眼看向喜乐，笑道：“她能有你，也是种福分。”言罢，二人均是浅笑。
八个多月后，落珠气色已经好了很多，每日有喜乐、福翎逗趣，日子似乎也没那么沉重了。只是，落珠好想念家中的父母，身为人母后，总是会备加感念父母的养育之恩。这日，崇祯前来探望，落珠便提出了要回娘家省亲的想法。崇祯看着已经大腹便便的落珠沉**：“你就快临盆了，怎么能这个时候出宫？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吧？”
落珠黯然道：“还有一个月呢，孩子生下来再休养，大半年都过去了。”
“那就让二老进宫吧”崇祯退一步说道。
落珠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低语道：“不一样的，那种在家里的感觉，会让人很放松？”
崇祯刚想怒问：“难道宫里就那么让你呆不住吗？”却见落珠憔悴的容颜，不禁心里一软，遂道：“好吧，朕准了，到时带上稳婆和御医一起上路，你自己，……，你自己小心。”说完转身离开。
落珠望着他的背影一脸的不可置信，她原是抱着被拒绝的准备问的，没想到他竟真的准了。
几日后，车队启程，由于边关战事紧急，所以这次的护送队伍是抽调的部分御林军。虽然人数并不多，但好在落珠的娘家离京师并不远。一路上又安排了稳婆和御医随行，已是准备的很周全了。段崖用了三个月的饷银和总领换得了这次随行护卫的机会。
一路上，落珠在马车里，段崖在马车外，两个人虽近在咫尺却只能用心来感知对方的一切，但即便如此，也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三日后到达袁府，不比出嫁前的风光，现在的袁府处处透着凄凉，虽侥幸免于被袁崇焕一案拖累，但是多少是要受些波及的，落珠看在眼里并不在意，毕竟人还在比什么都重要。
袁家二老跪于门口拜道：“不知娘娘行程这么快，迎驾来迟，望娘娘恕罪。”
落珠心中一阵酸楚，心道那种合家美满已经不复存在了，有的只是这许许多多的虚礼与疏远。落珠赶紧伸手扶起父母道：“我就是落珠，不是什么娘娘，爹娘不必如此！”
袁父施礼道：“老朽不敢！”袁母则忍不住用衣袖拭泪。
落珠倒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心中茫然若失。一旁的喜乐小声说道：“娘娘快吩咐进府啊！”
落珠缓过神来说道：“我们先进去吧”
一行人等在袁府入住下来，晚间袁父避过众人将落珠引到一个密室中，那是一间无窗的石屋，里面只有一张桌子，桌子上供奉着一个无字牌位，牌位前一只香炉正燃着香。落珠忽地明白过来遂转身问父亲：“这，可是，……。”
“是崇焕的牌位”袁父刚说完便已老泪众横。
落珠慢慢走到跟前，撑着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奔涌而出。心中不断的说道“堂兄，原谅落珠无能，竟不能救你性命，保你全尸。”随即郑重的磕了三个头方才缓缓站起，拿出绢帕默默的擦拭着牌位。想他一生为大明立过那么多功劳，死后竟连名字都不能堂堂正正的刻于牌位上，落珠心中就像被什么堵住似地，难过不已。
“珠儿，原谅父亲吧，我也是没有办法啊！”袁父低垂了头道。
落珠叹息道：“我怎么敢责怪您，连我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我有什么资格埋怨别人！”
两人均陷入沉默中，只听见案上的香，燃成灰后猛然落下的声响。
崇祯收回手，回避落珠的目光叹道：“太医说你随时都有滑胎的危险，你还要继续这样自苦下去吗？”
落珠再度闭上双眼，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音，但是身体已经抖动起来。崇祯叹息了一声遂转身走了出去。
次日，周后、田贵妃、长平公主一同来探望落珠，但是落珠只是静静的躺在床上，直直的盯着帐顶，一语不发。
周后拧着眉叹道：“妹妹，你这是要惩罚谁呢？”
长平公主半跪在床边哭道：“娘娘，听长平一言好吗？孩子没有罪呀？您在这样孩子就保不住了。”
一旁的喜乐也忍不住的啜泣起来道：“公主，没用的，奴婢，奴婢已经劝了娘娘很多次了，娘娘，娘娘怕是根本就不想要这孩子了！”
闻言，众人的面色又凝重了几分。田贵妃沉默了半响忽道：“姐姐、长平，让我单独和落珠谈谈吧！”周后无奈的起身与长平公主退了出去，喜乐也俯身施礼退下。田贵妃慢慢靠近落珠的耳朵轻声说道：“你这么作践自己也可以，我们谁都拦不了，但是你最好问过一个人之后，再做决定。”说罢起身唤道：“喜乐，进来。”闻言喜乐急急的走进屋内，田贵妃在她耳边吩咐道：“一会儿叫那侍卫来本宫宫中。”喜乐迟疑道：“侍卫？”但见田贵妃意味深长的眼神，忽地明白过来应道：“是，奴婢知道了。”
田贵妃略略一点头遂向屋外走去，见周后神色疑惑的看着自己，田贵妃笑道：“妹妹也劝不好她啦，算啦，我们也别再管了，没准明个儿她自己就想通了。”视线匆匆扫过长平公主有些生气的脸，向寒梅吩咐道：“你一会儿派个人，把本宫怀胎时进补的良药都给袁贵妃送来。”寒梅低头应道：“是”田贵妃俯身向周后施礼告退。周后觉得也没什么能做的了，遂拖着长平公主也一道离去，长平公主虽然不情愿但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叮嘱喜乐多加留心便也离开了。
承乾宫里，段崖面色疑虑的接过寒梅手中的锦盒，正想说什么。忽听田贵妃命寒梅退下，待寒梅走开后，田贵妃才开口道：“这几日皇上加派了翊坤宫的守卫，你没那么容易进去，现在你就说是为本宫送补药给袁贵妃，料想定能蒙混过关。”
“娘娘怎么知道的？”段崖面色一沉说道。
田贵妃扯了一下嘴角道：“想知道光看你们之间的眼神就够了，难道还要等谁告诉不成？放心吧，本宫不会是想要害你们的。”
段崖依旧有所顾虑，按往日田贵妃的所作所为，很难说这次会不会是想要抓他们个“现行”。见段崖有所顾忌，田贵妃正色道：“她现在很需要你，你却还有心思在这疑虑自己的安危？”
“我只是担心自己的贸然前去会害了她。”段崖面对田贵妃的指责，平静的答道。
田贵妃听罢畅怀的大笑道：“她果然好命，竟能有如此真心人。”遂看着段崖又道：“放心吧，她曾在本宫生产时相助，就算本宫要害她，也自然是先还了她这人情再说。加上，翊坤宫里有喜乐和福翎照应，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闻言，段崖放下心来，拱手施礼道：“卑职段崖，谢过娘娘。”遂转身离去。
翊坤宫
落珠依旧像是没了灵魂一般，动也不动的躺在那，看得段崖心中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段崖跪在床榻边，紧紧握住落珠的手道：“落珠，我来了，你看看我啊！”
落珠平缓的呼吸稍顿一下，嘴唇微微的颤了一下，终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段崖紧了紧手道：“你的苦我明白，你不要将腹中的孩子当做是他的好吗？落珠，从现在起，他是我的孩子，是我们的孩子！”
落珠眼光闪动，缓缓转过头看向段崖，凝视了一会儿忽地哭了起来，挣扎着就要坐起，段崖赶紧起身将落珠揽入怀中，轻拍着她的背说道：“我们的孩子，你猜他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落珠颤抖着反复念着段崖的名字，慢慢环住他的腰。
良久，止住了哭声的落珠慢慢将身子坐正，喃喃的说道：“我们的孩子？”
“对，我们的，只属于我们的，可好？”段崖笑问道。
落珠眼波流转重复道：“我们的”
段崖喜道：“为了我们的孩子，你要好起来啊！不可以像现在这样了。”
落珠慢慢点点头，下意识的抚着自己的小腹。段崖从怀中取出一个长命锁递给落珠道：“我要我们的孩子长命百岁，快快乐乐。”
落珠接过长命锁，捏在手里，像是有了力气，重重的点点头，段崖见状笑着再次将落珠抱在怀中。
“时候差不多了。”喜乐在门外小心提醒道。
段崖慢慢放开落珠，让她安稳的躺下，正欲转身而去，忽地被落珠握住了手，段崖一笑，轻拍着她的手道：“我会寻了机会再来看你的。”闻言，落珠浅浅的笑着松开手目送着段崖出去。
回去的路上，段崖忍不住问道：“喜乐姑娘何时知道的？”
喜乐先是一愣，随即明白段崖所指，淡淡笑了下叹道：“娘娘虽从未提及，但是我们同是女人，这情意间的变化怎么能瞒得住？光看神色就已经知晓了。”
“又是神色？”段崖不禁小声低语道。心中开始担忧，怕还有其他人注意到会给落珠带来杀身之祸。
喜乐似明白他所想，安慰道：“你放心，只有真正爱恋过的人，才会明白这其中的深意。”
段崖不再言语，喜乐复又说道：“我知道你是真心待娘娘，娘娘活得很苦，你的出现才是她活着的真正原因。”段崖听罢抬眼看向喜乐，笑道：“她能有你，也是种福分。”言罢，二人均是浅笑。
八个多月后，落珠气色已经好了很多，每日有喜乐、福翎逗趣，日子似乎也没那么沉重了。只是，落珠好想念家中的父母，身为人母后，总是会备加感念父母的养育之恩。这日，崇祯前来探望，落珠便提出了要回娘家省亲的想法。崇祯看着已经大腹便便的落珠沉**：“你就快临盆了，怎么能这个时候出宫？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吧？”
落珠黯然道：“还有一个月呢，孩子生下来再休养，大半年都过去了。”
“那就让二老进宫吧”崇祯退一步说道。
落珠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低语道：“不一样的，那种在家里的感觉，会让人很放松？”
崇祯刚想怒问：“难道宫里就那么让你呆不住吗？”却见落珠憔悴的容颜，不禁心里一软，遂道：“好吧，朕准了，到时带上稳婆和御医一起上路，你自己，……，你自己小心。”说完转身离开。
落珠望着他的背影一脸的不可置信，她原是抱着被拒绝的准备问的，没想到他竟真的准了。
几日后，车队启程，由于边关战事紧急，所以这次的护送队伍是抽调的部分御林军。虽然人数并不多，但好在落珠的娘家离京师并不远。一路上又安排了稳婆和御医随行，已是准备的很周全了。段崖用了三个月的饷银和总领换得了这次随行护卫的机会。
一路上，落珠在马车里，段崖在马车外，两个人虽近在咫尺却只能用心来感知对方的一切，但即便如此，也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三日后到达袁府，不比出嫁前的风光，现在的袁府处处透着凄凉，虽侥幸免于被袁崇焕一案拖累，但是多少是要受些波及的，落珠看在眼里并不在意，毕竟人还在比什么都重要。
袁家二老跪于门口拜道：“不知娘娘行程这么快，迎驾来迟，望娘娘恕罪。”
落珠心中一阵酸楚，心道那种合家美满已经不复存在了，有的只是这许许多多的虚礼与疏远。落珠赶紧伸手扶起父母道：“我就是落珠，不是什么娘娘，爹娘不必如此！”
袁父施礼道：“老朽不敢！”袁母则忍不住用衣袖拭泪。
落珠倒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心中茫然若失。一旁的喜乐小声说道：“娘娘快吩咐进府啊！”
落珠缓过神来说道：“我们先进去吧”
一行人等在袁府入住下来，晚间袁父避过众人将落珠引到一个密室中，那是一间无窗的石屋，里面只有一张桌子，桌子上供奉着一个无字牌位，牌位前一只香炉正燃着香。落珠忽地明白过来遂转身问父亲：“这，可是，……。”
“是崇焕的牌位”袁父刚说完便已老泪众横。
落珠慢慢走到跟前，撑着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奔涌而出。心中不断的说道“堂兄，原谅落珠无能，竟不能救你性命，保你全尸。”随即郑重的磕了三个头方才缓缓站起，拿出绢帕默默的擦拭着牌位。想他一生为大明立过那么多功劳，死后竟连名字都不能堂堂正正的刻于牌位上，落珠心中就像被什么堵住似地，难过不已。
“珠儿，原谅父亲吧，我也是没有办法啊！”袁父低垂了头道。
落珠叹息道：“我怎么敢责怪您，连我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我有什么资格埋怨别人！”
两人均陷入沉默中，只听见案上的香，燃成灰后猛然落下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