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要逆袭

第一章 猝然离世

这是一个既惊人离奇、但又在情理之中的故事,我真不敢相信这个故事的主角,竟然就发生在和我相处了十多年的铁哥们的身上!他叫张志强,已于2010年10月底去世,在他去世前的两个多月中,也就是我在医院陪侍他的日子里,他断断续续的把他这十几年的生活经历和内心世界,详详细细的披露给我,使我受到了巨大的震撼。以前在我的眼里,我只知道这哥们组织能力、演说水平、协调本事都很非凡,具有一种磁石般的吸引力,能把生活在他周围的人,诸如同学、朋友、亲戚,甚至包括他的老师和社会上的许多成功人士在内都笼络到身旁。他天生就像是一个当首领的料,沉着冷静,胸有城府,机智应变,敢作敢当。但我绝没想到,他的那种魅力,他的那些能力,他的成功之道,竟然是以这样不可思议的方式轻而易举的得来的!我经过一段时间认真的思考与整理,决定以第一人称的形式,把我这铁哥们张志强所述说的生前经历,以小说的形式展示给大家。如果各位读者能从中领悟到争取美好生活、对付人生磨难的思路,或在小说中感受到洞明世事的玄机、掌握命运之窍门的学问,也算是对我这位铁哥们的一个纪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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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到自己像是一根轻飘飘的羽毛,在虚无的黑暗中身不由己的被一股强大的旋流裹卷着,就好像乘坐着一艘超高速疾驰的过山车一样,经过无数次蒙头转向的旋转后,突然被抛到了无依无靠、漫无边际的虚空,而时间又好像在刹那间一下子静止了,只感觉眼前所处的空间黑的可怕,安静的滲人。正在我费劲的琢磨着我身在何处、遇到了什么情况的时候,猛然间感觉到脖子上一紧,身子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就被一条冰凉的铁链子拽出了一个似隧道的洞口。我就着洞外的光亮一看,铁链子三米来长,那一端在两个人手里握着。这两个人穿的衣服古里古怪的,很有特点,一位穿一身白色长衫,另一人穿着一身黑色长衫,也看不出是哪个朝代的服装。但这两个人的嘴脸我可看了个清楚,共同的地方都是眼圈发黑,嘴唇乌紫,一脸冷峻,令人不敢多视。两人不同的地方是,穿白长衫的人脸色白中发青,穿黑长衫的人脸色黑中透黄。我只看了一眼,就从心底里冒出了一个冷颤,心想情况不妙,落到坏人手里了!暗自镇定了一下,喝问: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拴着我?!

那两人像牵着一条狗似的一边拉着我往前走,一边冷冷的说:我们是黑白无常,拉你当然是往阴间走啊。

我的脑子哄的一下就懵了。怎么,我已经是死了不成?那他们用铁链子拴着我,不就是剥夺我的阳间生命吗?!想到这里我浑身一颤,差点瘫倒在地,心里一时乱如麻团,思绪烦乱。且慢,我摇了摇头,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先把呼吸调匀,让砰砰乱跳的心恢复正常频率,让我把紊乱的思绪调整了一下,恢复到常态,开始仔细回忆在这以前发生的情况。我渐渐的记起来了,在这之前,我应邀到一家装饰豪华、档次比较高的酒店里,参加了一场有十几个知心朋友为我举办的小范围的庆贺酒宴,祝贺我由C市的市委副书记,荣升为A市的市长。这是我通过种种不懈的努力,终于在45岁的年龄上,刚刚取得的一个阶段性的成就。在这些哥们弟兄的频频敬酒下,尽管我已经喝得吐了两回,但热情高涨的哥们、朋友们仍然不放过我,还是不断的向让我喝、喝、喝!喝到最后,我模模糊糊记得是一位私企的老总,也是这次帮我出资最多、帮助最大的一个铁哥们,逼我喝下了一杯洋酒后,头脑本已经就发蒙发胀的我,顿时感到了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把思绪拉回到眼前的现实问题上来,这两个人不人、鬼不鬼自称是黑白无常的家伙,说要把我带到阴间去,是不是假扮的啊?现在假冒伪劣的人和事太多了,我根本不相信也不愿相信现在发生的这件事情。再说了,我是一个**党员,国家干部,是彻底的唯物主义者,从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神鬼鬼的事情,更不信什么来生转世的说法,觉得那套东西都是哄人骗人的封建迷信。

突然,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这两家伙是不是我的冤家对头,或者歹徒一类的人物,趁我醉了酒,通过什么手段骗过我的朋友和家人,用装神弄鬼的手段吓唬我,想劫持我这个人质达到他们敲诈勒索的罪恶目的?!如果是这样,他们装神弄鬼的手段完全可以得到解释:那种熊猫眼、乌青嘴的可憎面目完全可以通过化妆术来完成,身上穿的长衫更好制做,就连这种阴暗的天气也可以利用。对,这世上只有人吓人的现实,岂有鬼吓人的道理?!想到此节,我就有一种被戏弄、被侮辱的感觉,不由得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当即猛的一把拉过铁链子,停住脚步厉声喝问:你们俩鬼鬼祟祟的是什么人,想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去?!我堂堂一个市长,岂能被你们这种无耻之徒的低级伎俩所欺骗?!

那两个人被我的突然发作弄得呆了一呆,然后冷冷的瞥了我一眼,那阴冷的眼神似乎能瞥到我的心底,瞥的我心里发毛。穿黑长衫的汉子从乌紫的嘴唇中发出一阵嘿嘿嘿的冷笑,那笑声越来越高,越来越尖锐,到了最后和一只桀枭的鸣叫没有什么区别,尖笑声在周围的树林间的半空中回荡着,让我听着头皮一阵阵发麻,心头一阵阵发寒,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如果让胆子小的人在夜间听见了,非给吓破了苦胆。那枭叫声——不,应该说是枭笑声嘎然而止,接着黑衫汉子用一种阴冷嘶哑的嗓音说:你还以为你是阳间的市长哪?!我告清楚你,这里是阴间的地界,此时此刻你已经是一个魂灵了!你乖乖的跟我们走,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如果你不配合的话,那就别怪我们手下无情了!

听到这些话,加上他刚才的表现,而且我又注意到,我们行走在一条乡间的小路上,而且越走越偏僻,路两旁低矮简陋的农舍逐渐稀少,代之而出的是两旁山坡见高,草木增多,完全是一个陌生的地方。还有,天空灰蒙蒙的不见阳光,就像是阴天一样。脚下一直通往前面的路上是一种黄扑扑的地面,只有就我们几个在孤零零的走着。妈呀,这是不是走在黄泉路上啊?我终于接受了这个可怕的现实,心里再次受到震撼,一个声音在我的脑袋中不断的回荡着——我真的死了我真死了我真死了我真的死了我真的经死了!!!!!

———不!不!不!我狂叫起来,想到上有70多岁的老母亲需要我奉养,下有16岁的女儿还未成年,还有我刚刚竞争到手的市长位子还没坐热乎,还有更多的事情等我去办,去完成,我怎么就能这么不明不白的离开阳世呢?怎么就这么无缘无故的撒手人寰了???我绝不甘心,绝不愿意,绝不放弃!我拼命的把脖子上的铁链子扯的哗哗直响,恨不得把这个铁链子一扯两断,好飞奔回人间去。岂知那铁链子越拽越紧,紧勒著我的脖子,让我快喘不上气来了。那黑白无常齐齐喝道:住手!

但我头脑已经膨胀,根本听不进他俩的话了,还抱着把自己勒昏了,醒过来也许就能还阳了的希望,继续和铁链子叫劲。黑白无常见我失去了理智,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的从腰间抽出了一条一米多长的鞭子,一左一右的朝我抽了过来。我惊骇的发现,那鞭绳嗖的一下以一种优美的弧度飞舞到我的身上迅即没入我的体内并毫无迟滞的从另一边飞了出来,但在身上却没留下丝毫的鞭痕,仿佛我的身体就是个虚空的,紧接着两下奇疼无比的感觉随着鞭子的离去而扩散到我的全身。这种痛楚,不仅仅是那种撕裂皮肉、烧灼筋骨的疼,而且还是夹带着切割心肺的疼痛,更可恶的是这种疼痛来的快,去的慢,让人在连绵不绝的余疼下慢慢品味着刺激的效果。我不由得嘶声惨嚎了两下,立即停止了挣扎式的对抗,免得再遭受触及骨肉及心灵上的三重痛苦。我算是初步领教了阴间的刑罚,那滋味可比阳间的刑罚要严厉和痛苦得多了。黑白无常再次举起了鞭子喝问:还敢不敢闹了?

我赶紧点头说:好好,我怕了你们了,你们厉害,我惹不起还不行?

俩人收起了鞭子,呵斥道:你知道就好,老老实实的跟我们走,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这回我学精了,既不敢说什么,也搞什么动作了,只是万念俱灰的蹒跚着随他们前行。

又走了一二公里的样子,就看到了一座灰色的古典式的城堡,这座城堡被一条四、五十米宽的河流环绕包围着,对着城堡大门的地方建有一座吊桥,在吊桥的旁侧还搭有一座不高的台子,也不知是干什么用的。吊桥这边有四个身穿类似明清士兵服装的鬼卒,他们脸色惨白,跨着腰刀守卫在河边处。黑白无常从腰间拿出一个牌牌给他们亮了一个,那四个鬼卒点点头,其中一个向对岸招了招手,对岸划过一条小船,让我们们几个上了船,此时,又来了几个被押送的“人”,也上了船。当我坐船随着黑白无常往对岸划去的时候,无意的看了一下黑沉沉不知有多深的河水,见水面上漂荡着一层淡淡的雾气,水流不是很急,不时的有个把人从水中挣扎着冒出头来,朝岸边游去,但又被水流带着脱离了岸边。不过也有人成功的从水中爬上了彼岸,浑身湿漉漉的进入到城堡的大门里。我突然醒悟过来,这不就是人们一直传说中的奈何桥吗?问题是奈何桥怎么不放下来呢?是不是鬼门大开的时候,才让灵魂们通过啊?还有,当小船靠岸后我和那几个“人”被押着上了岸后,路过那个台子,琢磨那个台子大概就是望乡台了。黑白无常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冲我努了努嘴,意思是让我到台上去看看。虽然他们表情十分恐怖,但我还是感激的点点头,走到那个台子前,看到果然有望乡台三个字。我登上台子,朝来时的方向望去。初时我只是看到远处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但很快就发现了窍门:只要通过台架上前后设置的两个缺口,就象射击那样三点成一线的望过去,就能看到自己的家乡了。果然,当我从两个缺口中望到一个地形图上,对准上面自己生前住过的城市的坐标点时,一幅清晰、活动的场景就慢慢的展开在眼前:“我”的遗体躺在医院的担架床上,几个穿白衣褂的医护人员正推着往太平间送去,我的妻子和女儿则扑到了床上紧紧的抱着和拉着我的遗体,痛哭不已。当黑白无常用力把我拉下望乡台的时候,我早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了。

我永远也不会忘掉我离开人世的忌日:1995年12月22日,那天是冬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