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进城
“呐，这样纲吉就要乖乖休息了”
六道骸把纲吉锁在怀里，胸口紧贴着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帮他掖好被子之后自己也合上了眼。
泽田纲吉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蹦出身体了，咚咚咚的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的大声，他羞红了脸，试图平稳一下心跳。
“骸你会被我的感冒传染的”
纲吉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着合上眼嘴角还含着微笑的六道骸。
“我不介意”
“可是”他欲争辩。
六道骸把纲吉抬起了的头重新按回怀里，揉了揉他的头发“呐，纲吉，别乱动，我和你一样紧张呢”
泽田纲吉一瞬间僵硬起来，如同人体雕塑一样。
过了好久之后，纲吉才傻乎乎的扯起嘴角，孩子气一般轻声地笑着，任由六道骸紧紧的抱着，小脸贴近骸的胸口处，偷偷地听着骸平稳有力的心跳声。
骸他，似乎已经睡熟了呢。
八
纲吉的感冒过了整整四天才好，家里的存粮也几乎吃完了。
所以就算六道骸再怎么不想纲吉外出受寒也没办法，毕竟初来乍到，他对这个闭塞的小城并不是多么了解。
再者虽然纲吉不说，六道骸也知道纲吉是渴望出去走走的，呆在家里久了，他难免会觉得憋闷。
六道骸驾着一辆老式的别克车碾过皑皑的白雪，路过沾满雪霜的灰褐色灌丛，沿着纲吉指的路朝城里开去。
纲吉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目光不时的飘向窗外，他们穿过挺拔高大的灰白色针叶林，并不宽阔的乡村马路上积满了厚厚的雪，车轮子压在上面会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比在家里踩着木地板发出的声音要来的清脆些，每当北风呼啸而过，针叶林上积落的雪就会随风洋洋洒洒的落在车顶上或是挡风玻璃上，噼噼啪啪的，纲吉真怕这辆老式的别克车会受不了，毕竟当初亚当大叔作为二手车卖给他时就已经锈迹斑斑了，发动机也总是轰隆隆的作响。
六道骸很专心的看着路面，好像是因为路面太滑以及车胎被严重打磨过的原因，他开的极为缓慢仔细，目光柔和的注视着远方。
呆在狭小密封的车内空间，纲吉总会觉得有点局促不安，老是别过头把目光投在车窗外面，有时也会忍不住偷看一下六道骸，剩下的就是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干些什么。
“骸你在看什么？”
纲吉总觉得自己得说些什么来打破这尴尬的沉默，声音像蚊子扇翅一般微弱。
“在看纲吉生活了两个月的地方哦”
六道骸朝着纲吉眯着眼笑了一下，目光又投向前方，他把车速开的极慢，像是要慢慢悠悠的晃去市中心。
“那骸，为什么知道，知道我在雾城？”
他一直都想问骸这个问题，毕竟他从来没料想过会有人找到这里来。
就算找到了，那个人也不会是六道骸，所以，那天看到骸时他才那么吃惊失措。
“为什么啊？”
骸低声笑了几下，那种表情意外的柔和，像是感觉纲吉提的问题很有趣一样
“搞不好是因为缘分吧，或是我和纲吉，心灵相通哦”他的声音极其轻柔飘忽。
但是泽田纲吉却感受到了些许无奈和伤感，是因为自己吗？自己提了不该提问题？他垂丧着毛茸茸的小脑袋，一脸自责。
“呀嘞呀嘞，纲吉的超直感会让我有负担哦”
六道骸知道纲吉感觉到了自己隐藏的情绪，不觉自嘲的笑了起来，他曾经以为自己的演技是很好的，六道轮回的伤痛早就已经他学会了如何完美的隐藏自己，可是，在纲吉面前，他失败了。
“半年前，我到你办公室上交任务完成报告书时，看见你正在看某张报纸看的出神，后来看见我进来，就慌慌张张的把报纸收了起来，因为有点在意，所以就调查了一下，那张报纸上面，有介绍雾城的人文景观新闻”
“当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也没多想，直到你失踪之后，大家都以为你躲在意大利的某处，因为前四次你甚至都没离开过佛罗伦萨，况且你也没出境记录，可是一直到大家几乎把意大利都翻遍却一无所获之后，我才意识到，你是彻底的消失了，后来我就联想到那张报纸上面有关雾城的新闻，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就来了，没想到你居然就躲在这个闭塞的小城里”
泽田纲吉一直听着六道骸静静的叙述，从细碎的刘海缝间看到骸略带忧伤的侧脸
“骸对不起”他低着头，喃喃着。
“呐，纲吉，为什么要一个人逃开，如果我没注意到那张报纸，不知道有什么雾城，那么，纲吉，一辈子也见不到我，也没关系吗？”
骸突然踩了刹车，在半途停了下来。
他一直都不敢想，倘若，他没找到纲吉的话，该怎么办？他知道纲吉讨厌杀戮，他理解纲吉的出逃。
只是，绕开他独自一人离开，只要一想到这里，他就没办法平息下来。
“不是的，不是没有关系！”纲吉咬着嘴唇，柔长细碎的刘海遮住了漂亮的眼睛
“因为那时候我以为骸骸是讨厌我的，因为骸最讨厌黑手党，可是我却是黑手党的首领，所以我以为骸是不喜欢我的”
他越说声音就越低，好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
“傻瓜”骸突然转过半个身子，抱住缩在一角的纲吉。
他把头埋在纲吉的脖颈窝里，隐藏住几乎逼近脆弱的表情，他不想让纲吉看到有些失态的自己
“你觉得，我会为一个自己讨厌的人做雾守吗？傻瓜”他喜欢纲吉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不掺杂任何杂质。
好一会儿，骸放开了纲吉，重新发动了车子，绕过层层叠叠的针叶林和低矮冷硬的灌木丛，朝着城里驶去。本来光洁整齐没有丝毫痕迹的雪地里出现了两条平行的粗线条。
雾城是很难迎来你这么好的天气的，日光倾城。
前段时间大家还抱怨说天气预报越来越离谱，今天就都欢心喜地的跑出来晒晒太阳溜溜狗，大家都说前段时间那么冷的缘故，大概是太阳把光和热都储存起来留在今天一股脑的释放。
泽田纲吉下了车，看见街道上满是人，高兴的眼角都充满笑意，他拉着骸穿过密密的人群，时不时的和某个路人招着手打招呼，有时候还会停下脚步，和某个人寒暄几句，整个人都显得阳光极了。
明明不过两个而已，小城里的人对泽田纲吉的熟悉和态度就如同久居这里的市民一般。
六道骸及其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好像泽田纲吉是大家的泽田纲吉一样，他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吸引一大批人和他交往，以前在日本是，后来在意大利是，现在在这个小城也是。
他就像是大家的一样，是能包容一切的大空，并不独属于一个人，这种认知让他有种挫败感。当初瞒着里包恩等人有关纲吉的消息，悄悄的退出彭格列，独自一人到雾城来寻找纲吉，就是不想让纲吉回去，做大家的大空。
他讨厌任何一个和纲吉过多亲密的人。
他承认，自己有私心，而现在，这种私心越来越严重，甚至演变成可怕的占有欲。
从轮回尽头回来的六道骸，清楚的知道，泽田纲吉对他来说，有多宝贝。
“呐，骸你在想什么？”
纲吉拉了拉六道骸的袖子，一脸茫然，有些无辜的眨了眨眼，他在想是不是自己和小城里的人说话而忽略了骸。
骸收回发散的思绪，眯着那双好看的异色双眸，紫蓝色的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漂亮极了，泛着点点光晕。
“我在想，可不可以这样”
六道骸小心翼翼的握住泽田纲吉的小手，五指相扣，并不紧，只要纲吉一动就可以挣开。
六道骸似乎不想勉强纲吉，想给他自己选择的空间，是握住他，还是甩开他。
泽田纲吉的脸颊上蓦地飞出了两朵红晕，害羞的要死，脸都快埋进那条草绿色的围巾里了，心脏一直砰砰的跳个不停。
六道骸从来没有这样牵过他的手，而且还在摩肩擦踵的街上。
可是，泽田纲吉却并不抵触，反而感觉心就要融化了一样甜甜地，他也小心翼翼的回握六道骸的手，指指相扣。
纲吉有点不好意思的撇过脸去，脸上的红晕有加强的趋势。
六道骸扬了扬眉角，低沉但极为好听的笑声毫不掩饰的从嘴角流露出来，那种心里满满的盈盈的快感，不同于每次杀戮带来的短暂的发泄和解气，而是最纯粹最想要的感觉。
“骸斯帕纳的店就在前面，我们走吧”
纲吉不自然的红着耳朵，摇了摇骸，拉着骸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六道骸举起和纲吉紧紧握住的手，猩红色以及海蓝色的眸子里同时发出惊人的光芒，璀璨夺目。
“纲吉，怎么办？我太高兴了”
九
“哟，纲吉啊，好久不见”
斯帕纳躺坐在一把老式靠椅上，两条腿架在柜台上面，嘴里叼了一根棒棒糖，正在无聊的翻阅报纸。
“斯帕纳大叔，好久不见”泽田纲吉朝斯帕纳鞠了躬，就拉着骸到货架上挑选商品。
斯帕纳的店面几乎是小城最大的了，商品种类也比较齐全，不过他比较散懒，也无心经营，所以货架常年比较混乱，商品东一个西一个的摆的杂乱无章。
斯帕纳抖了抖报纸，目光斜着射向穿梭在店里一高一矮的身影，含着探究。
上次听贝尔说的那个，明明对你笑，你却感觉到杀气腾腾的人，大概就是纲吉身边的那个人。
斯帕纳“咔嚓”一声咬碎了口中的棒棒糖，把报纸覆盖在自己脸上，遮挡住从门外射过来，微微有些刺目的阳光。食指不断的在老式靠椅上画着圈圈，他又剥开一支花花绿绿的棒棒糖糖纸，塞进嘴巴里咬了咬。
听说糖分可以帮助大脑更快的运转。
直觉告诉斯帕纳，眼前那两个人绝对不是普通人，尤其是那个紫蓝色头发的那个，太过危险。
那么，这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雾城是为了什么？有什么目的？
虽然感性上他不想怀疑纲吉的纯洁性，毕竟那孩子太过阳光太过耀眼，只要他对着你笑，就算再罪恶深重的人，似乎都感觉到救赎的希望。而且不到两个月，小城的人似乎都接受了这位外来人士，尤其是贝尔那家伙。
真是伤脑筋啊。斯帕纳挠了挠有些微痒的头皮，想着考虑一下什么时候洗一下头发。
“呐，斯帕纳大叔，我买好了”
纲吉好像很高兴的样子，费力的提着满满的两大购物篮东西。
以前他很少买这么多东西的，一个人的时候，就觉得少吃一餐其实也没关系的，但是骸来了就不一样了。
六道骸把纲吉锁在怀里，胸口紧贴着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帮他掖好被子之后自己也合上了眼。
泽田纲吉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蹦出身体了，咚咚咚的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的大声，他羞红了脸，试图平稳一下心跳。
“骸你会被我的感冒传染的”
纲吉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着合上眼嘴角还含着微笑的六道骸。
“我不介意”
“可是”他欲争辩。
六道骸把纲吉抬起了的头重新按回怀里，揉了揉他的头发“呐，纲吉，别乱动，我和你一样紧张呢”
泽田纲吉一瞬间僵硬起来，如同人体雕塑一样。
过了好久之后，纲吉才傻乎乎的扯起嘴角，孩子气一般轻声地笑着，任由六道骸紧紧的抱着，小脸贴近骸的胸口处，偷偷地听着骸平稳有力的心跳声。
骸他，似乎已经睡熟了呢。
八
纲吉的感冒过了整整四天才好，家里的存粮也几乎吃完了。
所以就算六道骸再怎么不想纲吉外出受寒也没办法，毕竟初来乍到，他对这个闭塞的小城并不是多么了解。
再者虽然纲吉不说，六道骸也知道纲吉是渴望出去走走的，呆在家里久了，他难免会觉得憋闷。
六道骸驾着一辆老式的别克车碾过皑皑的白雪，路过沾满雪霜的灰褐色灌丛，沿着纲吉指的路朝城里开去。
纲吉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目光不时的飘向窗外，他们穿过挺拔高大的灰白色针叶林，并不宽阔的乡村马路上积满了厚厚的雪，车轮子压在上面会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比在家里踩着木地板发出的声音要来的清脆些，每当北风呼啸而过，针叶林上积落的雪就会随风洋洋洒洒的落在车顶上或是挡风玻璃上，噼噼啪啪的，纲吉真怕这辆老式的别克车会受不了，毕竟当初亚当大叔作为二手车卖给他时就已经锈迹斑斑了，发动机也总是轰隆隆的作响。
六道骸很专心的看着路面，好像是因为路面太滑以及车胎被严重打磨过的原因，他开的极为缓慢仔细，目光柔和的注视着远方。
呆在狭小密封的车内空间，纲吉总会觉得有点局促不安，老是别过头把目光投在车窗外面，有时也会忍不住偷看一下六道骸，剩下的就是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干些什么。
“骸你在看什么？”
纲吉总觉得自己得说些什么来打破这尴尬的沉默，声音像蚊子扇翅一般微弱。
“在看纲吉生活了两个月的地方哦”
六道骸朝着纲吉眯着眼笑了一下，目光又投向前方，他把车速开的极慢，像是要慢慢悠悠的晃去市中心。
“那骸，为什么知道，知道我在雾城？”
他一直都想问骸这个问题，毕竟他从来没料想过会有人找到这里来。
就算找到了，那个人也不会是六道骸，所以，那天看到骸时他才那么吃惊失措。
“为什么啊？”
骸低声笑了几下，那种表情意外的柔和，像是感觉纲吉提的问题很有趣一样
“搞不好是因为缘分吧，或是我和纲吉，心灵相通哦”他的声音极其轻柔飘忽。
但是泽田纲吉却感受到了些许无奈和伤感，是因为自己吗？自己提了不该提问题？他垂丧着毛茸茸的小脑袋，一脸自责。
“呀嘞呀嘞，纲吉的超直感会让我有负担哦”
六道骸知道纲吉感觉到了自己隐藏的情绪，不觉自嘲的笑了起来，他曾经以为自己的演技是很好的，六道轮回的伤痛早就已经他学会了如何完美的隐藏自己，可是，在纲吉面前，他失败了。
“半年前，我到你办公室上交任务完成报告书时，看见你正在看某张报纸看的出神，后来看见我进来，就慌慌张张的把报纸收了起来，因为有点在意，所以就调查了一下，那张报纸上面，有介绍雾城的人文景观新闻”
“当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也没多想，直到你失踪之后，大家都以为你躲在意大利的某处，因为前四次你甚至都没离开过佛罗伦萨，况且你也没出境记录，可是一直到大家几乎把意大利都翻遍却一无所获之后，我才意识到，你是彻底的消失了，后来我就联想到那张报纸上面有关雾城的新闻，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就来了，没想到你居然就躲在这个闭塞的小城里”
泽田纲吉一直听着六道骸静静的叙述，从细碎的刘海缝间看到骸略带忧伤的侧脸
“骸对不起”他低着头，喃喃着。
“呐，纲吉，为什么要一个人逃开，如果我没注意到那张报纸，不知道有什么雾城，那么，纲吉，一辈子也见不到我，也没关系吗？”
骸突然踩了刹车，在半途停了下来。
他一直都不敢想，倘若，他没找到纲吉的话，该怎么办？他知道纲吉讨厌杀戮，他理解纲吉的出逃。
只是，绕开他独自一人离开，只要一想到这里，他就没办法平息下来。
“不是的，不是没有关系！”纲吉咬着嘴唇，柔长细碎的刘海遮住了漂亮的眼睛
“因为那时候我以为骸骸是讨厌我的，因为骸最讨厌黑手党，可是我却是黑手党的首领，所以我以为骸是不喜欢我的”
他越说声音就越低，好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
“傻瓜”骸突然转过半个身子，抱住缩在一角的纲吉。
他把头埋在纲吉的脖颈窝里，隐藏住几乎逼近脆弱的表情，他不想让纲吉看到有些失态的自己
“你觉得，我会为一个自己讨厌的人做雾守吗？傻瓜”他喜欢纲吉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不掺杂任何杂质。
好一会儿，骸放开了纲吉，重新发动了车子，绕过层层叠叠的针叶林和低矮冷硬的灌木丛，朝着城里驶去。本来光洁整齐没有丝毫痕迹的雪地里出现了两条平行的粗线条。
雾城是很难迎来你这么好的天气的，日光倾城。
前段时间大家还抱怨说天气预报越来越离谱，今天就都欢心喜地的跑出来晒晒太阳溜溜狗，大家都说前段时间那么冷的缘故，大概是太阳把光和热都储存起来留在今天一股脑的释放。
泽田纲吉下了车，看见街道上满是人，高兴的眼角都充满笑意，他拉着骸穿过密密的人群，时不时的和某个路人招着手打招呼，有时候还会停下脚步，和某个人寒暄几句，整个人都显得阳光极了。
明明不过两个而已，小城里的人对泽田纲吉的熟悉和态度就如同久居这里的市民一般。
六道骸及其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好像泽田纲吉是大家的泽田纲吉一样，他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吸引一大批人和他交往，以前在日本是，后来在意大利是，现在在这个小城也是。
他就像是大家的一样，是能包容一切的大空，并不独属于一个人，这种认知让他有种挫败感。当初瞒着里包恩等人有关纲吉的消息，悄悄的退出彭格列，独自一人到雾城来寻找纲吉，就是不想让纲吉回去，做大家的大空。
他讨厌任何一个和纲吉过多亲密的人。
他承认，自己有私心，而现在，这种私心越来越严重，甚至演变成可怕的占有欲。
从轮回尽头回来的六道骸，清楚的知道，泽田纲吉对他来说，有多宝贝。
“呐，骸你在想什么？”
纲吉拉了拉六道骸的袖子，一脸茫然，有些无辜的眨了眨眼，他在想是不是自己和小城里的人说话而忽略了骸。
骸收回发散的思绪，眯着那双好看的异色双眸，紫蓝色的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漂亮极了，泛着点点光晕。
“我在想，可不可以这样”
六道骸小心翼翼的握住泽田纲吉的小手，五指相扣，并不紧，只要纲吉一动就可以挣开。
六道骸似乎不想勉强纲吉，想给他自己选择的空间，是握住他，还是甩开他。
泽田纲吉的脸颊上蓦地飞出了两朵红晕，害羞的要死，脸都快埋进那条草绿色的围巾里了，心脏一直砰砰的跳个不停。
六道骸从来没有这样牵过他的手，而且还在摩肩擦踵的街上。
可是，泽田纲吉却并不抵触，反而感觉心就要融化了一样甜甜地，他也小心翼翼的回握六道骸的手，指指相扣。
纲吉有点不好意思的撇过脸去，脸上的红晕有加强的趋势。
六道骸扬了扬眉角，低沉但极为好听的笑声毫不掩饰的从嘴角流露出来，那种心里满满的盈盈的快感，不同于每次杀戮带来的短暂的发泄和解气，而是最纯粹最想要的感觉。
“骸斯帕纳的店就在前面，我们走吧”
纲吉不自然的红着耳朵，摇了摇骸，拉着骸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六道骸举起和纲吉紧紧握住的手，猩红色以及海蓝色的眸子里同时发出惊人的光芒，璀璨夺目。
“纲吉，怎么办？我太高兴了”
九
“哟，纲吉啊，好久不见”
斯帕纳躺坐在一把老式靠椅上，两条腿架在柜台上面，嘴里叼了一根棒棒糖，正在无聊的翻阅报纸。
“斯帕纳大叔，好久不见”泽田纲吉朝斯帕纳鞠了躬，就拉着骸到货架上挑选商品。
斯帕纳的店面几乎是小城最大的了，商品种类也比较齐全，不过他比较散懒，也无心经营，所以货架常年比较混乱，商品东一个西一个的摆的杂乱无章。
斯帕纳抖了抖报纸，目光斜着射向穿梭在店里一高一矮的身影，含着探究。
上次听贝尔说的那个，明明对你笑，你却感觉到杀气腾腾的人，大概就是纲吉身边的那个人。
斯帕纳“咔嚓”一声咬碎了口中的棒棒糖，把报纸覆盖在自己脸上，遮挡住从门外射过来，微微有些刺目的阳光。食指不断的在老式靠椅上画着圈圈，他又剥开一支花花绿绿的棒棒糖糖纸，塞进嘴巴里咬了咬。
听说糖分可以帮助大脑更快的运转。
直觉告诉斯帕纳，眼前那两个人绝对不是普通人，尤其是那个紫蓝色头发的那个，太过危险。
那么，这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雾城是为了什么？有什么目的？
虽然感性上他不想怀疑纲吉的纯洁性，毕竟那孩子太过阳光太过耀眼，只要他对着你笑，就算再罪恶深重的人，似乎都感觉到救赎的希望。而且不到两个月，小城的人似乎都接受了这位外来人士，尤其是贝尔那家伙。
真是伤脑筋啊。斯帕纳挠了挠有些微痒的头皮，想着考虑一下什么时候洗一下头发。
“呐，斯帕纳大叔，我买好了”
纲吉好像很高兴的样子，费力的提着满满的两大购物篮东西。
以前他很少买这么多东西的，一个人的时候，就觉得少吃一餐其实也没关系的，但是骸来了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