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乡下人的性格

乡下不像城里，喜欢关门闭户。城市里往往是一扇门一堵墙，就关闭了邻居之间的你来我往。除了同学聚会或者单位有活动的时候，他们才会成群结队，吆三喝四。平常日子里，他们喜欢独来独往，上班赶车的路上，碰到熟人仅仅瞄一眼，大不了点点头。

城里人不仅没有乡下人的热情，也不像乡下人那样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爱由着性子。城里人吵架是关着门的，他们会冷静地处理着家庭琐事，静悄悄地摆平一切，就算是离婚也好像是风平浪静，局外人几乎看不出一丝痕迹。在人们眼里他们显得那么和睦，那么彬彬有礼。

乡下人就是乡下人的性格，任何事情喜欢表现在脸上。他们豪爽仗义，不掖不藏，可以为受了委屈的邻居伸张正义，扛着锄头帮助邻居去打架，完全没有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幸好邻居也不是太爱惹祸的人，立即被他的仗义所感动，将手里的武器一扔说：“兄弟，您有这份心意就行，还是不打架为好。如果人家真的打着你的话，我咋办呢？我良心不安啊！”结果两人又嘻嘻哈哈地扛着准备打架的锄头回来了。

虽然不是每个乡下人都是这样的性子，但不乏这样的例子。他们爱冲动，不记仇，先把脸皮撕破，然后再去缝补。不在乎好话说尽，不在乎面子工程。只要能重拾旧情，把酒言欢，自我扇脸也在所不辞。

他们对自家人也一样，高兴了就笑容满面，生气了就怒火中烧，夫妻打架会追赶几条湾子，女的打着滚在地上哭，将自己的男人骂得狗血喷头。诅咒自己当初瞎了狗眼，嫁给了这个禽兽不如的男人。老娘不离婚的话就是条狗，我说话算数。他有板眼再娶，估计有小三等着呢。他个王八蛋，竟然追着打我。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哇！我再也不与这个有家暴的人过日子。

男人说：“你给我趁早滚，要不就去死掉。老子见了你就有气，不滚的话老子还会打你。你个败家子，尽瞎买东西。人家跟我赚的一样多，都准备做楼房了。只有你这个婆娘，把我辛辛苦苦赚的钱用得分文不剩。想起来就有气，你还躺在地哭？看我来不打死你！”

男人又脱下了脚下的鞋子，准备打老婆，她的骂声实在是不堪入耳。妈的个巴子，干脆打死她算了，做错了事情还不让批评？

看到男人又要打自己，女人没有骂人了，她继续打滚。但她趁打滚的间歇偷偷看了一眼男人手里的鞋子。

有人去劝架，让男人别打，让女人别骂，都是一家子，打着谁都不好，骂着谁也不好。看到有人劝架，女人有点神气，她不顾脸上的泪滴，又开始大声叫骂。那披头散发的样子就像受了千年的委屈。

其实，他们也知道怕人看笑话，也知道家丑不能外扬，但他们忍不住，夫妻之间要打就打，要骂就骂，谁怕谁呀？亲情方面也一样，就像此刻的秀儿母女。她们的吵闹非常大声，好像害怕有人听不到，并且从早上一直僵持到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