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自知冷暖
屈府
阴暗的房间里只燃着一盏微弱的灯，仔细看过去会发现那灯旁坐着一个人，那人的面庞在灯下忽明忽暗，让人看不清。
屈汝远进去的时候看见后脸色一变，随后低下头闷声说道:“哥，容音回去了吗？”
他再次跨进那个藏着容音的地方时，惊愕地发现后者已经没有了踪影，第一瞬间他便想到了自家大哥，于是他想问问，但又想到大哥这几天都是一副阴沉模样便一直拖到了现在。
屈意正抬头看他，眼中满是冷意:“怎么？你觉得大哥做得不对？”
哆哆嗦嗦地摇了摇头，屈汝远唯唯诺诺地应道:“没有，容音回去……是应该的。”
容音也不止一次被送去作为暗卫，监视别人了，只他知道的，便有三回。第一回是监视欲族首领，差点被抓住活生生打死；第二回是监视欲族圣女，最后一回便是监视梁王容怀恕。
容音一直作为一颗棋子被利用，可在屈汝远的心里，容音只是自己救下来的可怜大哥哥，不应该……这样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甚至前者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想起这个，屈汝远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突然开口问道:“容音，应该有姓吧？”
屈意正冷笑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道:“没有，一个奴才而已，怎么会有姓？”
屈汝远沉默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儿不动，如同一块朽木。
“他姓什么也不关你的事。”屈意正眯了眯眼，随后站起吹灭了蜡烛往外走去，路过屈汝远身边时开口说道:“若是想让他多活些日子，便好好注意自己的言行。”
一只手搭上他的肩，屈意正稍稍凑近了些:“我不想再听到旁人说，屈汝远做了什么不符礼仪的事。”
咬了咬牙，屈汝远转头看着他，眼中尽是不屈:“哥，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自然知道我在做什么，可是哥你呢？”
他眼中突然落下泪来，后退几步指着屈意正说道:“你让我去灌醉容况，为的是让他犯下不可言说的罪名，你让我陷于不义！明明答应过我不会把容音送回去，我都，我都跟他说了不会再让他过提心吊胆的日子，你转头就让他去监视梁王，你这是让我陷于不仁！”
他说完嘴唇颤抖，眼泪不断地从脸上划过，咬咬牙他抬起手擦了擦眼泪，他皱着眉一手抓着自己心口处的衣服，一手慌乱地扶住桌凳。
屈意正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暖意:“屈汝远，你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吗？”
此刻屈汝远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觉得心口处的绞疼快要要了自己的命，终于支撑不住跪了下来，疼得一动也不敢动。
“哥……哥……”
屈汝远意识不清醒，只能一直叫着屈意正的名字，哪怕之前他还在控诉，这会儿疼痛已经让他承受不住，半天没有得到回应后，他一只手伸出去抓住了屈意正的衣袍，抬起头迷迷糊糊地看见后者正看着他。
在看清后者眼中的冷意后，他屏住了呼吸，意识稍微有些回笼，又收回了自己的手。
屈意正缓缓蹲下身，擒住他的下巴，看着那张脸厌恶地说道:“你得庆幸自己，生了这样一张脸。”
他狠狠地松开屈汝远，站起身来朝着门外说道:“去拿小公子的药。”
门外很快有人便将药呈了上来，屈意正此时已经坐在了上位，看着手下进来微微点了点头，后者了然，上前将药喂进屈汝远的嘴里，只是在屈意正看不见的地方，眼中闪过几分心疼，又转瞬即逝。
屈意正看着他的动作后眯了眯眼，随后开口道:“他最近是否安生？”
那侍卫愣了愣，反应过来这个“他”指的是谁后连忙说道:“最近未曾见过他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那就更得自习盯着了。”屈意正挑了挑眉，站起身来说道:“正好今日闲了，便去看看他。”说着便走至侍卫面前，状似不经意一般说道:“说起来，你也很久没见过你的兄长了吧？”
那人眼中闪过几分迷茫，犹犹豫豫地开口道:“属下……没有什么兄长……”
屈意正闻言眼中闪过几分恶意的笑，随后摇摇头笑道:“许是我记错了，有兄长的，是另一个人。”说完便跨出了殿外。
那侍卫直到他不见了踪影后才抬起头，眼中闪过几分恨意，稍稍平复了自己的心神后刚要低头扶起屈汝远，却听见后者轻声说道:“你为何，会露出那种神情？”
屈汝远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只要药管用，立刻便能恢复如初，每次他醒过来都是这个包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侍卫，而后者这时候也大多像个没有感情的木偶人一般看他一眼，随后离去。
这次却不一样，自家大哥吹灭了蜡烛，可外面的月光今夜格外亮，自己将什么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于是便看见了这侍卫眼中明显的恨意，这恨意从哪来？
他想不明白，只隐隐觉得可能和自己的大哥有关系。
侍卫或许是没想到自己被他看见，身体明显一僵，随后扶起屈汝远说道:“小公子看错了，属下只是呆愣了一会儿。”
屈汝远却不放过他，凑近他仔仔细细地看，随后惊讶地发现，这个人眼睛的颜色好像……和钺朝人的眼睛不太一样。
一眼看过去像是被狼盯上了一样，屈汝远当即愣在了那里，好一会儿后才说道:“你眼睛真好看，像……一块墨绿色的玛瑙。”
侍卫听后心下一凛，稍稍垂下眼眸，好一会儿后才抬起头看着他说道:“小公子只需要记得……是属下将你带回了房，其他什么也没发生，你也什么都不知道。”
眼前人的眼睛逐渐空洞起来，口里开始重复他的话，片刻后又恢复了清明，旋即闭上眼竟是晕了过去，侍卫见状赶紧扶住他。
压下口中快要溢出的鲜血，侍卫觉得自己的手脚逐渐冰凉，他深呼出一口气，好一会儿后才扶着屈汝远缓缓走回后者的房间。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一个人目睹了全过程，那人脸上尽是冷意，他站到了月光下让人看清了他的样子——竟是去而返回的屈意正！
“傅云横，你这弟弟……藏得真是够深的。”屈意正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眼中一片寒霜。
屈家地牢
入眼所见的只有一个人，一根锁链从他的胸前穿过琵琶骨，双手被锁链生生挂起，手腕处被勒出了深可见骨的伤痕。
凌乱的头发散落下来，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清瘦的身形让人觉得弱不禁风。
听到声音他没有反应，直到自己的下巴被人强行扳过，终于他看见了那张自己最为厌恶的脸。
屈意正看着他眼中的恨意丝毫未曾感到怒意，反而笑着问道:“二叔这几日，听他们说，很乖啊……”
意料之中手下一空，屈意正眼中闪过几分暴戾:“屈平顾，我留能留着你一命，你不应该感激我吗？”
冷哼一声，屈平顾抬眼看着他:“感激你？是感激你害得我家破人亡？还是感激你让我轮到如此地步？”
不耐烦地别开头，屈意正叹了一口气说道:“真无趣，问什么你都回这个。”他站起身坐在前方的椅子上，膝盖撑住自己的胳膊，稍稍弯了弯腰看着他说道:“没办法，我又不能杀了你。”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屈意正脸上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上一次误闯进来的孩子，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说完往后躺了躺，看着面前人不可置信的表情后愉悦地笑道:“不过，他一向多病，能活到什么时候，可就看他的造化了。”
屈平顾听后咬了咬牙，他记起上次那个小孩来的时候，自己还多看了他两眼，就是这两眼让后者留在了这儿很长时间，后来自己再也没见过那个孩子，竟然……竟然是他的，孩子？
“你谎话连篇，我不会再信你了。”屈平顾垂下眸子冷声说道:“况且那个孩子，本就不应该在这世上。”
屈意正听后脸上露出几分奇怪的笑容，随后看着他挑了挑眉:“屈平顾，若不是姐姐拦着我，你早就死在了六年前。”
闻言屈平顾突然抬起头来看他，眼中尽是恨意，他像是在一瞬间奔溃，大吼着说道:“屈意正，你们迟早会遭到报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屈意正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声一遍一遍回荡在牢内，随后他收敛了笑，看着他冷声说道:“屈平顾，你生在锦绣富贵里，自然不用想那些无权无势的人会怎么样。”
他的声音逐渐充满疲惫，脸上明明带着些笑意，可看着让人沉重:“若是你知道，十几年生长于泥泞污秽之中，因为一副好样貌而差点被人买去青楼，我想，屈家主……”他定定地看着屈平顾，缓缓说道:“你也会成为我这样的人。”
屈平顾愣了愣，随后开口道:“可，这并不是你杀人，诬陷他人的理由！”
“屈平顾，你告诉我！”
他打断了对方说话，转而冷笑着说道:“你告诉我为何人要分三教九等？为了维持秩序？为了保护家国？”
屈意正的笑冷下来:“是为了人心中藏着的私欲。”
高高在上的人制定出了一套可笑的规则，让所有人都遵守，若是有人不听话，便处之以死刑，于是人们变得蒙昧，变得麻木不仁。
从他亲眼见到母亲是怎么死那一刻，他便发现——善良没有用，只有权势才是永恒的。
阴暗的房间里只燃着一盏微弱的灯，仔细看过去会发现那灯旁坐着一个人，那人的面庞在灯下忽明忽暗，让人看不清。
屈汝远进去的时候看见后脸色一变，随后低下头闷声说道:“哥，容音回去了吗？”
他再次跨进那个藏着容音的地方时，惊愕地发现后者已经没有了踪影，第一瞬间他便想到了自家大哥，于是他想问问，但又想到大哥这几天都是一副阴沉模样便一直拖到了现在。
屈意正抬头看他，眼中满是冷意:“怎么？你觉得大哥做得不对？”
哆哆嗦嗦地摇了摇头，屈汝远唯唯诺诺地应道:“没有，容音回去……是应该的。”
容音也不止一次被送去作为暗卫，监视别人了，只他知道的，便有三回。第一回是监视欲族首领，差点被抓住活生生打死；第二回是监视欲族圣女，最后一回便是监视梁王容怀恕。
容音一直作为一颗棋子被利用，可在屈汝远的心里，容音只是自己救下来的可怜大哥哥，不应该……这样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甚至前者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想起这个，屈汝远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突然开口问道:“容音，应该有姓吧？”
屈意正冷笑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道:“没有，一个奴才而已，怎么会有姓？”
屈汝远沉默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儿不动，如同一块朽木。
“他姓什么也不关你的事。”屈意正眯了眯眼，随后站起吹灭了蜡烛往外走去，路过屈汝远身边时开口说道:“若是想让他多活些日子，便好好注意自己的言行。”
一只手搭上他的肩，屈意正稍稍凑近了些:“我不想再听到旁人说，屈汝远做了什么不符礼仪的事。”
咬了咬牙，屈汝远转头看着他，眼中尽是不屈:“哥，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自然知道我在做什么，可是哥你呢？”
他眼中突然落下泪来，后退几步指着屈意正说道:“你让我去灌醉容况，为的是让他犯下不可言说的罪名，你让我陷于不义！明明答应过我不会把容音送回去，我都，我都跟他说了不会再让他过提心吊胆的日子，你转头就让他去监视梁王，你这是让我陷于不仁！”
他说完嘴唇颤抖，眼泪不断地从脸上划过，咬咬牙他抬起手擦了擦眼泪，他皱着眉一手抓着自己心口处的衣服，一手慌乱地扶住桌凳。
屈意正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暖意:“屈汝远，你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吗？”
此刻屈汝远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觉得心口处的绞疼快要要了自己的命，终于支撑不住跪了下来，疼得一动也不敢动。
“哥……哥……”
屈汝远意识不清醒，只能一直叫着屈意正的名字，哪怕之前他还在控诉，这会儿疼痛已经让他承受不住，半天没有得到回应后，他一只手伸出去抓住了屈意正的衣袍，抬起头迷迷糊糊地看见后者正看着他。
在看清后者眼中的冷意后，他屏住了呼吸，意识稍微有些回笼，又收回了自己的手。
屈意正缓缓蹲下身，擒住他的下巴，看着那张脸厌恶地说道:“你得庆幸自己，生了这样一张脸。”
他狠狠地松开屈汝远，站起身来朝着门外说道:“去拿小公子的药。”
门外很快有人便将药呈了上来，屈意正此时已经坐在了上位，看着手下进来微微点了点头，后者了然，上前将药喂进屈汝远的嘴里，只是在屈意正看不见的地方，眼中闪过几分心疼，又转瞬即逝。
屈意正看着他的动作后眯了眯眼，随后开口道:“他最近是否安生？”
那侍卫愣了愣，反应过来这个“他”指的是谁后连忙说道:“最近未曾见过他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那就更得自习盯着了。”屈意正挑了挑眉，站起身来说道:“正好今日闲了，便去看看他。”说着便走至侍卫面前，状似不经意一般说道:“说起来，你也很久没见过你的兄长了吧？”
那人眼中闪过几分迷茫，犹犹豫豫地开口道:“属下……没有什么兄长……”
屈意正闻言眼中闪过几分恶意的笑，随后摇摇头笑道:“许是我记错了，有兄长的，是另一个人。”说完便跨出了殿外。
那侍卫直到他不见了踪影后才抬起头，眼中闪过几分恨意，稍稍平复了自己的心神后刚要低头扶起屈汝远，却听见后者轻声说道:“你为何，会露出那种神情？”
屈汝远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只要药管用，立刻便能恢复如初，每次他醒过来都是这个包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侍卫，而后者这时候也大多像个没有感情的木偶人一般看他一眼，随后离去。
这次却不一样，自家大哥吹灭了蜡烛，可外面的月光今夜格外亮，自己将什么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于是便看见了这侍卫眼中明显的恨意，这恨意从哪来？
他想不明白，只隐隐觉得可能和自己的大哥有关系。
侍卫或许是没想到自己被他看见，身体明显一僵，随后扶起屈汝远说道:“小公子看错了，属下只是呆愣了一会儿。”
屈汝远却不放过他，凑近他仔仔细细地看，随后惊讶地发现，这个人眼睛的颜色好像……和钺朝人的眼睛不太一样。
一眼看过去像是被狼盯上了一样，屈汝远当即愣在了那里，好一会儿后才说道:“你眼睛真好看，像……一块墨绿色的玛瑙。”
侍卫听后心下一凛，稍稍垂下眼眸，好一会儿后才抬起头看着他说道:“小公子只需要记得……是属下将你带回了房，其他什么也没发生，你也什么都不知道。”
眼前人的眼睛逐渐空洞起来，口里开始重复他的话，片刻后又恢复了清明，旋即闭上眼竟是晕了过去，侍卫见状赶紧扶住他。
压下口中快要溢出的鲜血，侍卫觉得自己的手脚逐渐冰凉，他深呼出一口气，好一会儿后才扶着屈汝远缓缓走回后者的房间。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一个人目睹了全过程，那人脸上尽是冷意，他站到了月光下让人看清了他的样子——竟是去而返回的屈意正！
“傅云横，你这弟弟……藏得真是够深的。”屈意正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眼中一片寒霜。
屈家地牢
入眼所见的只有一个人，一根锁链从他的胸前穿过琵琶骨，双手被锁链生生挂起，手腕处被勒出了深可见骨的伤痕。
凌乱的头发散落下来，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清瘦的身形让人觉得弱不禁风。
听到声音他没有反应，直到自己的下巴被人强行扳过，终于他看见了那张自己最为厌恶的脸。
屈意正看着他眼中的恨意丝毫未曾感到怒意，反而笑着问道:“二叔这几日，听他们说，很乖啊……”
意料之中手下一空，屈意正眼中闪过几分暴戾:“屈平顾，我留能留着你一命，你不应该感激我吗？”
冷哼一声，屈平顾抬眼看着他:“感激你？是感激你害得我家破人亡？还是感激你让我轮到如此地步？”
不耐烦地别开头，屈意正叹了一口气说道:“真无趣，问什么你都回这个。”他站起身坐在前方的椅子上，膝盖撑住自己的胳膊，稍稍弯了弯腰看着他说道:“没办法，我又不能杀了你。”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屈意正脸上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上一次误闯进来的孩子，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说完往后躺了躺，看着面前人不可置信的表情后愉悦地笑道:“不过，他一向多病，能活到什么时候，可就看他的造化了。”
屈平顾听后咬了咬牙，他记起上次那个小孩来的时候，自己还多看了他两眼，就是这两眼让后者留在了这儿很长时间，后来自己再也没见过那个孩子，竟然……竟然是他的，孩子？
“你谎话连篇，我不会再信你了。”屈平顾垂下眸子冷声说道:“况且那个孩子，本就不应该在这世上。”
屈意正听后脸上露出几分奇怪的笑容，随后看着他挑了挑眉:“屈平顾，若不是姐姐拦着我，你早就死在了六年前。”
闻言屈平顾突然抬起头来看他，眼中尽是恨意，他像是在一瞬间奔溃，大吼着说道:“屈意正，你们迟早会遭到报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屈意正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声一遍一遍回荡在牢内，随后他收敛了笑，看着他冷声说道:“屈平顾，你生在锦绣富贵里，自然不用想那些无权无势的人会怎么样。”
他的声音逐渐充满疲惫，脸上明明带着些笑意，可看着让人沉重:“若是你知道，十几年生长于泥泞污秽之中，因为一副好样貌而差点被人买去青楼，我想，屈家主……”他定定地看着屈平顾，缓缓说道:“你也会成为我这样的人。”
屈平顾愣了愣，随后开口道:“可，这并不是你杀人，诬陷他人的理由！”
“屈平顾，你告诉我！”
他打断了对方说话，转而冷笑着说道:“你告诉我为何人要分三教九等？为了维持秩序？为了保护家国？”
屈意正的笑冷下来:“是为了人心中藏着的私欲。”
高高在上的人制定出了一套可笑的规则，让所有人都遵守，若是有人不听话，便处之以死刑，于是人们变得蒙昧，变得麻木不仁。
从他亲眼见到母亲是怎么死那一刻，他便发现——善良没有用，只有权势才是永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