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天上地下
听言容怀恕抿了抿唇问道：“你可看见祁听善了？”
“看见了。”容乐回他，随后脸上出现几分复杂的情绪，半晌后才接着说道：“就在容音的不远处，对方脸上像带了些……”他想了半天脑中才突然蹦出一个形容：“害怕？”
他的语气极其不肯定，听得容怀恕一阵皱眉，好一会儿后才开口道：“知道了，你先继续盯着，若是他有什么危险记得救他。”
点了点头，容乐正要出门却又听见身后容怀恕说道：“傅云横的伤如何了？”
他要回头，一声急切的声音阻止了他：“别回头，就那样说。”
于是容乐只好面对着大门说道：“听傅屏说，好像不太好的样子，那箭有一半还留在镇北侯的腿内，拔不出来。”
说完这话后，好久他都没有容怀恕再说什么，正想转过身，却听见了后者让自己下去的命令。
若是他转了身便能看见他家殿下眼眶微红，一只手死死抓着自己的衣袖。
见到容乐走了，容怀恕垂下眸子，一滴泪便落了下来，砸在衣袍上，很快他抬起手抹掉，稍稍往后躺了躺，抬起头看着上面——傅云横果真，要一辈子坐在轮椅上吗？
外锋十三铁骑中的第五铁骑司马萧广回了豫州城，他见到了这个人，脸上总是看上去不开心，是疆族的后生，骨子里带着一种征战沙场的豪情壮志。
萧广一听傅云横中箭便要急急地去镇北侯府，可他到现在也没能见到后者一面。
容怀恕将他请到了东宫，听他说了傅云横的过往，随后他便被自己送出了宫。
抿了抿唇，容怀恕的脸上现出几分冷意——他倒是没想到，容仇的暗卫有那么多，甚至安插在了自己阵营里面，萧广出了东宫便消失不见，他找了许久都未曾找到。
他站起身出了宫门，却没想到碰见了苏亓古，后者见到他脸上露出几分羞愧。
“太子殿下，长公主……”苏亓古低下头，后面的话几乎听不见，可容怀恕的听力让他听得一清二楚。
后面的话是——“长公主殉于西部囚族，江九和军部。”
顿时容怀恕愣在了那儿，他好像记得容长烟前几日还给自己来信，说她要做到副将的位置了，很快便是护国公主了。
眨了眨眼，容怀恕生硬地扯开嘴角一笑：“长公主接回来了吗？”
摇摇头，苏亓古回他：“没有，长公主的尸体，不知去向，军部派了很多人力都没有找到。”
容怀恕盯着他，突然心里生出几分狠意，却不知道从何而来，终究他压下了这份来源不明的情绪开口道：“找不到？长公主的尸体怎么会找不到？”他咬了咬牙：“去问问你的好妹妹，她把大钺长公主的尸体，究竟带到了哪里。”
他这样说着，突然看见了苏亓古脸上的哀求，后者不说话就那样看着他，接下来要责备的话突然被堵在了嗓子眼里。
“太子殿下，臣妹一直在西部，镇守边疆。”苏亓古开口，声音里像是有无限悲凉之意：“自问对得起大钺的江山，就请您……饶恕她的罪过。”说着便跪在了容怀恕面前。
愣了半晌，容怀恕才苦笑一声说道：“你的妹妹，会活死人，本宫希望她能保管好容上的尸体。”
苏亓古猛地抬起头，看见容怀恕的脸上带了几分怅然，忍不住说道：“殿下，是屈家人，抓了长公主……”
听言容怀恕看向他，眼中带着十足的冷意：“当真？”见后者点了点头，他咬了咬牙：“又是屈家……”
屈意正躺在病榻上竟也一点也不安生，把手伸到了西部囚族的地界。
容怀恕冷笑：“苏亓古，杜引欢什么时候回来？”他眯了眯眼：“屈家还得连根拔起，只让屈意正一个人死，可真是太不公平了……”
凭什么，那么多人死在屈意正的手里，屈家却没有遭报应，豫州世家屈氏，历几十代人而不衰，倒真是让人羡慕。
苏亓古听言赶忙回道：“还有，大概三日，她便会回来一趟……向臣辞行。”
点了点头，容怀恕表明自己知晓了，随后转了个方向走去，苏亓古见那个方向正好是容仇所在的万隆宫，一时间踌躇不决。
正巧容怀恕偏了偏头，对着他说道：“你不必跟着了，去找找我们的人中，还有多少人是容仇的部下。”
看着容怀恕走远的背影，苏亓古忍不住擦了擦汗。
明明容怀恕几年前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梁王而已，可自从做了太子，浑身便像是长满了刺一般，让人不敢靠近。
他知道容长烟同容怀恕为何关系转好。
容长烟的母亲，是当年的江妃，江家的嫡女，可惜后来江家犯了事随即没落了。江青青，也就是江妃也随之打进了冷宫。
至于她是怎么死的，苏亓古想了想好像……是因为江青青帮了先皇后，被屈家，迫害而死。
那边容怀恕走在路上，想起江九和对自己说过的话——
“殿下，臣的姨母是江妃，她站在哪一边，臣便站在哪一边。”
苦笑一声，容怀恕心里突然生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凉，从屈意正喜欢上容长恩开始，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便是错误。
屈意正的心思阴沉，手伸得长。
那日他进了屈府便觉得房间里有一种药香味儿，心觉不妙后他屏住了呼吸，尽量减少吸进那个药香，到后来他索性借着自己感染风寒，拿着手帕遮住口鼻。
若是屈意正不把歪心思打到他的身上，他倒是还能蛰伏个几年，可在对方说自己在牢狱里，侮辱了他的兄长后，他终于忍不住抽了堂上的一把佩剑，刺入了对方的胸膛。
一切都那样顺利，让容怀恕自己也有些不可置信，随后又趁乱打碎了屈意正的几根肋骨，之后提着剑便想去找屈意婉。
他不杀屈意正，后者分明重伤，却撑着一口气断断续续地对他说，自己死了正好下去找他的长恩。
屈意正暂时不能死，他不能死。
容怀恕觉得嗓子处涌上来一阵腥甜，他紧紧抓住衣袍将它吞咽了下去，随后看着万隆宫那几个大字，一阵眩晕感上来，让他几乎站不稳。
他进了宫殿，里面的奴婢看见他脸上尽是惊恐，赶忙要上前行礼，却被容怀恕阻止，他问道：“陛下在哪儿？”
那奴婢指了指里面，容怀恕摆了摆手示意她下去，自己走进了房屋。
再次见到自己名义上的父王，容怀恕却满心满意想的，是怎么做到名正言顺地登位。
容仇见他来，脸上竟露出几分坦然：“你终于来了？”
虽然感到奇怪，可容怀恕还是开口说道：“容长烟死了，死在你最钟爱的屈家人手里。”他盯着容仇，后者脸上明显一愣，继而变得苍白。
屋内一时无话，终于容仇开口：“朕可以退位，但是前提是，你得杀了傅云横。”他迎着容怀恕震惊的目光继续说道：“他活着，不仅对朕是一个威胁，对你也是一个威胁。”他扯开嘴角一笑，却在容怀恕看来添了几分冷漠：“你不得不承认，容绝，傅云横若是不死，大钺的江山便不会落在你手里。”
“他的势力之大你不能想象。”容仇紧紧地盯着容怀恕：“你看见的，只是他想让你看见的。”
容仇咳嗽起来，好一会儿后才接着说道：“疆族的安破秋，已经唯他是从，其余各部势力也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况且，我的大儿子，可是真真正正的，被他害死。”容仇说到这儿眼中竟露出几分悲痛：“傅云横当年站在了屈意正一边，以自己的名誉做了保证，联合百官赐括儿死罪。”
“容绝，你说这仇，该报不该报？”
动了动嘴唇，容怀恕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垂下头看着自己的左手，那儿还被纱布包扎着，一动就疼得不得了。
傅云横伤的，也是左腿。
他不明白为何到了这儿，他还是忍不住想到傅云横对他的好。
容仇见状长叹一口气：“你和括儿一样，都容易心软，旁人的一点好便能记得这样久。”
容怀恕听见他的声音逐渐冷下来：“可是容绝，你要知道，傅云横从十几岁开始，便是大钺的官员，到了现在他在朝中的势力有多少？当年的事情，如今为何没人提起？”
“你以为，朕不想替括儿和阿寻报仇？”容仇苦笑几声：“有傅云横在，朕能做什么？”
抬起眼，容怀恕静静地看着他，眼中的淡漠让他感到心惊。
扯开嘴角，容怀恕突然一笑：“父王说得对极了，只是下次，儿臣希望这些话，是您自己说的，而不是某个人，教父王的。”
他转身便要走，却听见容仇说道：“只要你杀了傅云横，朕便答应你退位，与此同时，朕会向天下人说明，长恩太子无罪，是朕错了。”
容怀恕的脚步一顿，眼中闪过几分寒意，他转过身看向容仇：“当真？”
容仇点头：“当真，朕只是不想，大钺的江山，最后落入外人之手。”
听言容怀恕冷冷地看了一眼他，转身便出了宫殿，最后说道：“儿臣希望父王，言出必行。”
等确定容怀恕走后，容仇才放松了身子开口道：“他真的会杀了傅云横吗？”
黑暗中站出一个人，浑身被一件黑袍笼罩着，看不清他的面貌，开口却是一阵温润的嗓音：“这就轮不到陛下操心了。”
“看见了。”容乐回他，随后脸上出现几分复杂的情绪，半晌后才接着说道：“就在容音的不远处，对方脸上像带了些……”他想了半天脑中才突然蹦出一个形容：“害怕？”
他的语气极其不肯定，听得容怀恕一阵皱眉，好一会儿后才开口道：“知道了，你先继续盯着，若是他有什么危险记得救他。”
点了点头，容乐正要出门却又听见身后容怀恕说道：“傅云横的伤如何了？”
他要回头，一声急切的声音阻止了他：“别回头，就那样说。”
于是容乐只好面对着大门说道：“听傅屏说，好像不太好的样子，那箭有一半还留在镇北侯的腿内，拔不出来。”
说完这话后，好久他都没有容怀恕再说什么，正想转过身，却听见了后者让自己下去的命令。
若是他转了身便能看见他家殿下眼眶微红，一只手死死抓着自己的衣袖。
见到容乐走了，容怀恕垂下眸子，一滴泪便落了下来，砸在衣袍上，很快他抬起手抹掉，稍稍往后躺了躺，抬起头看着上面——傅云横果真，要一辈子坐在轮椅上吗？
外锋十三铁骑中的第五铁骑司马萧广回了豫州城，他见到了这个人，脸上总是看上去不开心，是疆族的后生，骨子里带着一种征战沙场的豪情壮志。
萧广一听傅云横中箭便要急急地去镇北侯府，可他到现在也没能见到后者一面。
容怀恕将他请到了东宫，听他说了傅云横的过往，随后他便被自己送出了宫。
抿了抿唇，容怀恕的脸上现出几分冷意——他倒是没想到，容仇的暗卫有那么多，甚至安插在了自己阵营里面，萧广出了东宫便消失不见，他找了许久都未曾找到。
他站起身出了宫门，却没想到碰见了苏亓古，后者见到他脸上露出几分羞愧。
“太子殿下，长公主……”苏亓古低下头，后面的话几乎听不见，可容怀恕的听力让他听得一清二楚。
后面的话是——“长公主殉于西部囚族，江九和军部。”
顿时容怀恕愣在了那儿，他好像记得容长烟前几日还给自己来信，说她要做到副将的位置了，很快便是护国公主了。
眨了眨眼，容怀恕生硬地扯开嘴角一笑：“长公主接回来了吗？”
摇摇头，苏亓古回他：“没有，长公主的尸体，不知去向，军部派了很多人力都没有找到。”
容怀恕盯着他，突然心里生出几分狠意，却不知道从何而来，终究他压下了这份来源不明的情绪开口道：“找不到？长公主的尸体怎么会找不到？”他咬了咬牙：“去问问你的好妹妹，她把大钺长公主的尸体，究竟带到了哪里。”
他这样说着，突然看见了苏亓古脸上的哀求，后者不说话就那样看着他，接下来要责备的话突然被堵在了嗓子眼里。
“太子殿下，臣妹一直在西部，镇守边疆。”苏亓古开口，声音里像是有无限悲凉之意：“自问对得起大钺的江山，就请您……饶恕她的罪过。”说着便跪在了容怀恕面前。
愣了半晌，容怀恕才苦笑一声说道：“你的妹妹，会活死人，本宫希望她能保管好容上的尸体。”
苏亓古猛地抬起头，看见容怀恕的脸上带了几分怅然，忍不住说道：“殿下，是屈家人，抓了长公主……”
听言容怀恕看向他，眼中带着十足的冷意：“当真？”见后者点了点头，他咬了咬牙：“又是屈家……”
屈意正躺在病榻上竟也一点也不安生，把手伸到了西部囚族的地界。
容怀恕冷笑：“苏亓古，杜引欢什么时候回来？”他眯了眯眼：“屈家还得连根拔起，只让屈意正一个人死，可真是太不公平了……”
凭什么，那么多人死在屈意正的手里，屈家却没有遭报应，豫州世家屈氏，历几十代人而不衰，倒真是让人羡慕。
苏亓古听言赶忙回道：“还有，大概三日，她便会回来一趟……向臣辞行。”
点了点头，容怀恕表明自己知晓了，随后转了个方向走去，苏亓古见那个方向正好是容仇所在的万隆宫，一时间踌躇不决。
正巧容怀恕偏了偏头，对着他说道：“你不必跟着了，去找找我们的人中，还有多少人是容仇的部下。”
看着容怀恕走远的背影，苏亓古忍不住擦了擦汗。
明明容怀恕几年前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梁王而已，可自从做了太子，浑身便像是长满了刺一般，让人不敢靠近。
他知道容长烟同容怀恕为何关系转好。
容长烟的母亲，是当年的江妃，江家的嫡女，可惜后来江家犯了事随即没落了。江青青，也就是江妃也随之打进了冷宫。
至于她是怎么死的，苏亓古想了想好像……是因为江青青帮了先皇后，被屈家，迫害而死。
那边容怀恕走在路上，想起江九和对自己说过的话——
“殿下，臣的姨母是江妃，她站在哪一边，臣便站在哪一边。”
苦笑一声，容怀恕心里突然生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凉，从屈意正喜欢上容长恩开始，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便是错误。
屈意正的心思阴沉，手伸得长。
那日他进了屈府便觉得房间里有一种药香味儿，心觉不妙后他屏住了呼吸，尽量减少吸进那个药香，到后来他索性借着自己感染风寒，拿着手帕遮住口鼻。
若是屈意正不把歪心思打到他的身上，他倒是还能蛰伏个几年，可在对方说自己在牢狱里，侮辱了他的兄长后，他终于忍不住抽了堂上的一把佩剑，刺入了对方的胸膛。
一切都那样顺利，让容怀恕自己也有些不可置信，随后又趁乱打碎了屈意正的几根肋骨，之后提着剑便想去找屈意婉。
他不杀屈意正，后者分明重伤，却撑着一口气断断续续地对他说，自己死了正好下去找他的长恩。
屈意正暂时不能死，他不能死。
容怀恕觉得嗓子处涌上来一阵腥甜，他紧紧抓住衣袍将它吞咽了下去，随后看着万隆宫那几个大字，一阵眩晕感上来，让他几乎站不稳。
他进了宫殿，里面的奴婢看见他脸上尽是惊恐，赶忙要上前行礼，却被容怀恕阻止，他问道：“陛下在哪儿？”
那奴婢指了指里面，容怀恕摆了摆手示意她下去，自己走进了房屋。
再次见到自己名义上的父王，容怀恕却满心满意想的，是怎么做到名正言顺地登位。
容仇见他来，脸上竟露出几分坦然：“你终于来了？”
虽然感到奇怪，可容怀恕还是开口说道：“容长烟死了，死在你最钟爱的屈家人手里。”他盯着容仇，后者脸上明显一愣，继而变得苍白。
屋内一时无话，终于容仇开口：“朕可以退位，但是前提是，你得杀了傅云横。”他迎着容怀恕震惊的目光继续说道：“他活着，不仅对朕是一个威胁，对你也是一个威胁。”他扯开嘴角一笑，却在容怀恕看来添了几分冷漠：“你不得不承认，容绝，傅云横若是不死，大钺的江山便不会落在你手里。”
“他的势力之大你不能想象。”容仇紧紧地盯着容怀恕：“你看见的，只是他想让你看见的。”
容仇咳嗽起来，好一会儿后才接着说道：“疆族的安破秋，已经唯他是从，其余各部势力也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况且，我的大儿子，可是真真正正的，被他害死。”容仇说到这儿眼中竟露出几分悲痛：“傅云横当年站在了屈意正一边，以自己的名誉做了保证，联合百官赐括儿死罪。”
“容绝，你说这仇，该报不该报？”
动了动嘴唇，容怀恕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垂下头看着自己的左手，那儿还被纱布包扎着，一动就疼得不得了。
傅云横伤的，也是左腿。
他不明白为何到了这儿，他还是忍不住想到傅云横对他的好。
容仇见状长叹一口气：“你和括儿一样，都容易心软，旁人的一点好便能记得这样久。”
容怀恕听见他的声音逐渐冷下来：“可是容绝，你要知道，傅云横从十几岁开始，便是大钺的官员，到了现在他在朝中的势力有多少？当年的事情，如今为何没人提起？”
“你以为，朕不想替括儿和阿寻报仇？”容仇苦笑几声：“有傅云横在，朕能做什么？”
抬起眼，容怀恕静静地看着他，眼中的淡漠让他感到心惊。
扯开嘴角，容怀恕突然一笑：“父王说得对极了，只是下次，儿臣希望这些话，是您自己说的，而不是某个人，教父王的。”
他转身便要走，却听见容仇说道：“只要你杀了傅云横，朕便答应你退位，与此同时，朕会向天下人说明，长恩太子无罪，是朕错了。”
容怀恕的脚步一顿，眼中闪过几分寒意，他转过身看向容仇：“当真？”
容仇点头：“当真，朕只是不想，大钺的江山，最后落入外人之手。”
听言容怀恕冷冷地看了一眼他，转身便出了宫殿，最后说道：“儿臣希望父王，言出必行。”
等确定容怀恕走后，容仇才放松了身子开口道：“他真的会杀了傅云横吗？”
黑暗中站出一个人，浑身被一件黑袍笼罩着，看不清他的面貌，开口却是一阵温润的嗓音：“这就轮不到陛下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