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一次深刻地想念他
可现在，她这么焦灼地站在这里，却连个可电话诉苦的人都没有。
那是她在与他分开后，第一次，那么深刻地想念他。
把他当成自己人那种想念。
那天晚上，她在朋友圈转发了一首歌，什么内容都没写，单单一首歌，她知道她想对他说的都在那首歌词里。
无人评论和点赞，他也没有。
全是意料之内。
日子就这么过到了三月中，她出差C城一周。
回程时，她在机场耗了六个小时，原本回公司还有一个案子要交接，这下所有安排都打乱了，而且航班还可能取消。
她从来不是公众场合发火的人，都气得和地勤吵了一架。
说是天气原因，可同是飞上海的，别的航班都起飞了，只是她那一班，不断推后起飞时间。
生生等到了夜里十一点，最后机场通知航班取消了，改由明早第一班飞。
乘客们全都吵和闹，可无济于事，机场安排住宿，到一楼坐巴车一起到指定的酒店。
她气得在朋友圈骂了脏，说这辈子不会再乘坐某公司的航班。
T回了句：你还没飞啊？还在C城啊？
她说对啊！现在安排到机场附近酒店了，明天据说一早飞。
T说：那机场安排的酒店都不是一般的差……你这种单客估计还要和别的人拼房……
她从没经历过这种事，想到还要和别人拼房，而来回折腾也睡不到几小时了，就干脆决定登机口睡一夜得了。
也有几个乘客和她一样，不愿意去酒店，都找登机口附近的长椅上睡了。
她吃了泡面，卫生间洗了脸，找了个偏僻的区域躺下，这才看到手机里好几个语音未接。
全是阿栋。
她想着这么久没联系，突然打电话过来，可能是有什么事？于是就回了过去。
那边秒接，久违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他说我看到你和T的聊天了，你在C城是吧？我现在在路上，大概四十分钟你下楼，我带你找酒店住下。
她惊得一下子坐起来，说你在C城？
他说我以前没和你说过吗？我项目就在C城。
她确实想不起他是不是说过，但内心那一刻的震动简直无法言说。心里挣扎了好几遍，她应该拒绝，机场到市区也有段距离，况且就算他来了，再找住的地方，也睡不了几小时了……
可脑海里所有理性的声音在他下一句话后，全部消失了。
他说：我知道挺麻烦的，也知道你肯定折腾一天也挺累的……
他迟疑了一下，突然声音变得很认真又坚定，他说：我想见你，可以吗？
她当下鼻子一阵酸，酸的感觉又径直流窜向眼睛，四下寂寞的机场，她能真切听到自己心脏咣咣咣的要破膛而出的声响。
她说好，我腰都要断了，得找个软乎的地方躺一会。
她说你可真是及时雨啊。
他声音听起来也有点颤，他说我到了给你电话，你先收好东西等我。
候机楼外，隔了一个月，她终于再次见到了他。
穿着一身西装，深夜里从停车场朝她这边跑过来，别的没感觉，只觉得两条硕长的腿带着风似的，迎着她过来。
两人终于面对面，她看着他，不自觉就抿嘴笑起来，指了指他的装扮，说原来你还穿西装啊。
他看着她也笑，笑得特别窝心那种，让她有种仿佛她是他好几年不见的亲人那种感觉。
他说从公司直接过来的，没来得及换衣服，看着很别扭吗？
说真的，她还真没有想到他还有穿西装的这一面商务形象，那件彩虹条的五色儿大毛衣给她的印象简直太铭心刻骨，以至于很多个夜里，她梦到他，他都总穿着那件毛衣。
但是此刻她也不必假客套，深夜兴许是最能催发人讲真话的时间了，她由衷地称赞了句：你穿西装真挺帅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鲜少这么露骨夸人的她，鬼使神差又加了句：帅得我都有点晕了。
他不是五官特别漂亮的那种男生，但这世上就是有种男生，你分明知道他可不好看，可你就不能说他不帅。帅和漂亮从来都是两个可以分开讲的概念。
而帅这个字，就是为他创造的。从一开始吸引到她的，就是他身上那种很肆意挥洒的气质，怎么说，有股子英气或者说侠气。
让她觉得，这种男人天生就是让女人在梦里才敢上手抚摸的……
他带她去了一家很好的酒店，她抢着要付钱，他给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之后笑着眨了眨眼，说别闹，开房让女生掏钱，我以后还怎么混。
前台里的服务生都跟着笑了，阿栋和那个服务生聊了几句，她才知道，原来他和他们都是认识的。
是他项目合作的酒店，餐饮会议住宿基本都在这里。
到了房间门口，他插房卡开了门，里外检查了一圈，之后走到门外，安顿她放心睡，他会一会儿来叫她，送她回机场，不会耽误行程的。
他问饿不饿，想吃什么，我早上带过来给你。
他一直站门外，像个恪守本分的绅士，她站在屋里，与他隔着几米的距离，摇摇头，说不饿，不想吃什么。
他说那我走了，你赶紧睡，也睡不了多一会儿。
他伸手拉门的同时，她抬手握住了他的胳膊。
她说，那你去哪儿啊？
他说我大厅里等等你，或者车里，或者也开个房，你别管我了。
他继续要关门，她往前走了一步，按着他的手没松。他便不动了，抬眼看她。
她紧张得只觉得眼皮上有某个点都在突突跳，心里却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坚定又清醒过。
她说阿栋，你别走了，好不好……
她说这句话，心尖上都是颤的，如果被拒绝，她也真的无地自容了。
深更半夜这么留一个异性，纵使是感激，她也已经把自己的自尊放到最卑微了。
都是成年人，谁又不是第一念头就知道，这释放出的是什么信息。
阿栋也很明显怔了一下，之后能感觉到他全身都紧了紧，紧到需要原地调整了下站姿，两人有长达十几秒的无声对视。
之后，他微微笑开来了，说：知道你怕我睡不好，你对我这么让让还行。女孩子在外地，以后可不能这么让别的男人，知道吧。
他话说到这里，她握着他胳膊的手指便也松开了……
门关了，她一个人走回到床边，又站起来走到浴室镜前，重新模拟了一遍刚才说话的表情和语气，才发现镜子里的女生是慌张又不安的。
那是她在与他分开后，第一次，那么深刻地想念他。
把他当成自己人那种想念。
那天晚上，她在朋友圈转发了一首歌，什么内容都没写，单单一首歌，她知道她想对他说的都在那首歌词里。
无人评论和点赞，他也没有。
全是意料之内。
日子就这么过到了三月中，她出差C城一周。
回程时，她在机场耗了六个小时，原本回公司还有一个案子要交接，这下所有安排都打乱了，而且航班还可能取消。
她从来不是公众场合发火的人，都气得和地勤吵了一架。
说是天气原因，可同是飞上海的，别的航班都起飞了，只是她那一班，不断推后起飞时间。
生生等到了夜里十一点，最后机场通知航班取消了，改由明早第一班飞。
乘客们全都吵和闹，可无济于事，机场安排住宿，到一楼坐巴车一起到指定的酒店。
她气得在朋友圈骂了脏，说这辈子不会再乘坐某公司的航班。
T回了句：你还没飞啊？还在C城啊？
她说对啊！现在安排到机场附近酒店了，明天据说一早飞。
T说：那机场安排的酒店都不是一般的差……你这种单客估计还要和别的人拼房……
她从没经历过这种事，想到还要和别人拼房，而来回折腾也睡不到几小时了，就干脆决定登机口睡一夜得了。
也有几个乘客和她一样，不愿意去酒店，都找登机口附近的长椅上睡了。
她吃了泡面，卫生间洗了脸，找了个偏僻的区域躺下，这才看到手机里好几个语音未接。
全是阿栋。
她想着这么久没联系，突然打电话过来，可能是有什么事？于是就回了过去。
那边秒接，久违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他说我看到你和T的聊天了，你在C城是吧？我现在在路上，大概四十分钟你下楼，我带你找酒店住下。
她惊得一下子坐起来，说你在C城？
他说我以前没和你说过吗？我项目就在C城。
她确实想不起他是不是说过，但内心那一刻的震动简直无法言说。心里挣扎了好几遍，她应该拒绝，机场到市区也有段距离，况且就算他来了，再找住的地方，也睡不了几小时了……
可脑海里所有理性的声音在他下一句话后，全部消失了。
他说：我知道挺麻烦的，也知道你肯定折腾一天也挺累的……
他迟疑了一下，突然声音变得很认真又坚定，他说：我想见你，可以吗？
她当下鼻子一阵酸，酸的感觉又径直流窜向眼睛，四下寂寞的机场，她能真切听到自己心脏咣咣咣的要破膛而出的声响。
她说好，我腰都要断了，得找个软乎的地方躺一会。
她说你可真是及时雨啊。
他声音听起来也有点颤，他说我到了给你电话，你先收好东西等我。
候机楼外，隔了一个月，她终于再次见到了他。
穿着一身西装，深夜里从停车场朝她这边跑过来，别的没感觉，只觉得两条硕长的腿带着风似的，迎着她过来。
两人终于面对面，她看着他，不自觉就抿嘴笑起来，指了指他的装扮，说原来你还穿西装啊。
他看着她也笑，笑得特别窝心那种，让她有种仿佛她是他好几年不见的亲人那种感觉。
他说从公司直接过来的，没来得及换衣服，看着很别扭吗？
说真的，她还真没有想到他还有穿西装的这一面商务形象，那件彩虹条的五色儿大毛衣给她的印象简直太铭心刻骨，以至于很多个夜里，她梦到他，他都总穿着那件毛衣。
但是此刻她也不必假客套，深夜兴许是最能催发人讲真话的时间了，她由衷地称赞了句：你穿西装真挺帅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鲜少这么露骨夸人的她，鬼使神差又加了句：帅得我都有点晕了。
他不是五官特别漂亮的那种男生，但这世上就是有种男生，你分明知道他可不好看，可你就不能说他不帅。帅和漂亮从来都是两个可以分开讲的概念。
而帅这个字，就是为他创造的。从一开始吸引到她的，就是他身上那种很肆意挥洒的气质，怎么说，有股子英气或者说侠气。
让她觉得，这种男人天生就是让女人在梦里才敢上手抚摸的……
他带她去了一家很好的酒店，她抢着要付钱，他给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之后笑着眨了眨眼，说别闹，开房让女生掏钱，我以后还怎么混。
前台里的服务生都跟着笑了，阿栋和那个服务生聊了几句，她才知道，原来他和他们都是认识的。
是他项目合作的酒店，餐饮会议住宿基本都在这里。
到了房间门口，他插房卡开了门，里外检查了一圈，之后走到门外，安顿她放心睡，他会一会儿来叫她，送她回机场，不会耽误行程的。
他问饿不饿，想吃什么，我早上带过来给你。
他一直站门外，像个恪守本分的绅士，她站在屋里，与他隔着几米的距离，摇摇头，说不饿，不想吃什么。
他说那我走了，你赶紧睡，也睡不了多一会儿。
他伸手拉门的同时，她抬手握住了他的胳膊。
她说，那你去哪儿啊？
他说我大厅里等等你，或者车里，或者也开个房，你别管我了。
他继续要关门，她往前走了一步，按着他的手没松。他便不动了，抬眼看她。
她紧张得只觉得眼皮上有某个点都在突突跳，心里却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坚定又清醒过。
她说阿栋，你别走了，好不好……
她说这句话，心尖上都是颤的，如果被拒绝，她也真的无地自容了。
深更半夜这么留一个异性，纵使是感激，她也已经把自己的自尊放到最卑微了。
都是成年人，谁又不是第一念头就知道，这释放出的是什么信息。
阿栋也很明显怔了一下，之后能感觉到他全身都紧了紧，紧到需要原地调整了下站姿，两人有长达十几秒的无声对视。
之后，他微微笑开来了，说：知道你怕我睡不好，你对我这么让让还行。女孩子在外地，以后可不能这么让别的男人，知道吧。
他话说到这里，她握着他胳膊的手指便也松开了……
门关了，她一个人走回到床边，又站起来走到浴室镜前，重新模拟了一遍刚才说话的表情和语气，才发现镜子里的女生是慌张又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