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下连
那是一朵朵粉紫色的花，她们长方形的叶子像太阳照射在大地上的阳光，微微向上弯曲，朝向天空，粉嫩圣洁。花蕊散发出宁静的芳香，伴着细细的花茎在风中摇摆。这是一簇生长在高原戈壁上的格桑花，像沙漠中的仙人掌，像高原上的军人。
***
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人，
我宣誓：
服从中国**党的领导，
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服从命令，
严守纪律，英勇战斗，不怕牺牲，
忠于职守，努力工作，苦练杀敌本领，
坚决完成任务，在任何情况下，
绝不背叛祖国，绝不背叛军队。
——军人誓词
在鲜红的国旗下，我们宣读着军人誓词，在这神圣庄严的一刻，我的心里不仅仅是汹涌澎湃的热血和激情，更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感动令我热泪盈眶，之后多年，每当看到中国的国旗徐徐升起，这种感觉都会涌上心头，这是一种自豪，每一个军人的自豪。此刻，我带上那副红红的警衔，佩戴上闪耀金光的领花，真正的成为了一名光荣的武警战士，这代表着国家对我进入新兵连以来所有付出的认可，也代表着即将来临的连队生活。
送兵的141将我们带到了并不陌生的机关大院，L市支队，车上还有同行的三十个新兵连战友和我的老排长，二中队，这个传说中地方，关于这里的传说大多是利好的，不太累的训练，干净的营房，并不变态的基层干部，齐全的生活设施，和市中心的最佳地理位置，此刻我和身旁的一帮新兵蛋子们一样心里充满了忐忑，在这不安的心情下我们被一个一个分到了不同的班级里，站在新班长的身后，看见班长回过头冲我笑笑，险些把我吓的跳起来，还好副班长和老兵们都比较正常。
我站在队伍的后边，观察着这个貌似崭新的营房，听着新中队长对这里的介绍，二中队，L市支队中人数最多的中队，勤务最重的中队，在支队机关的大院里那些首长们眼皮子低下的中队，满员六十人，队长姓王，指导员型卢，三个排长是三个刚刚分配来的新学员，副队长就是我的老排长。整个营房里宿舍楼和食堂在东，室内训练室在南，中间有一个篮球场同时也是训练场。
不长的时间，我就熟悉了这里的一切。要说下连后的生活和新兵连的生活有何不同之处，那我这个吃货必然会大喊是伙食啊是伙食啊真的是伙食啊，从新兵连的萝卜抢着吃到现在的肉菜挑着吃，完全是经历了从地到天的改变。顿顿四菜一汤，吃完了还能加，再也不用兜着胃口了。经过新兵连的锻炼，我吃饭速度超快，饭量也超大，上了桌就低头猛吃，顿顿都得来个三四碗米饭，四五个馒头，搞的新班长瞪着他大大的眼睛看我吃饭，就好像在看怪物一样，从此后新班长就叫我刘二桶。
新班长是个五年的老兵，姓仵，大高个，圆脸，脸上有点高原红，总是瞪着大大的眼睛，话不多，一说话就让人挺害怕的。仵班长性格稳重，管理能力强，在全连六个班里是最受队长器重的一个班长。
来到新的中队，而且还是在机关大院里的中队，最头疼的事情就是记住首长军官的姓名和职位，我连自己中队的队长、指导员、排长都记不清，还要去认得各股长、干事、政委、参谋长、支队长，这确实是一件很头疼的事情。一次参谋长来中队检查工作，我在大门前扫地，实在想不起这戴着两杠三军衔的老汉是哪位大神，敬礼后就喊了声首长好，后来因为这事我被队长点名说了两句，就那天晚上我站自卫哨的时候，把全支队的领导照片和名字翻来覆去背了个滚瓜烂熟。
关于二中队，一切并不像新兵连那么清晰，回忆里充满了单调的蓝白格子，灰蓝的墙壁。本来以我的新兵连考核成绩是可以分进机动中队一中队的，可老排长认定了我这个通讯员，分兵的前两天他和我谈心，与其说谈心不如说是下达命令，很简单的一句话“老二，你必须跟着我，听见了撒”，所以他就把我领进了二中队。
第一次站在监狱灰蓝色的高墙上，是下连后的第三天，不到一米宽的路，左手是安静的城市，右手是更加安静的电网，中队长带着我们参观了监狱里犯人，在高高的监墙上，就好像看着兽池台下老虎，他们也盯着我，说不清那种眼神，让我感到恐慌，不自觉的闪躲，仿佛我才是一个罪犯，不敢正视墙下人的目光。
***
二中队是执勤中队，负责省二监的外围武装警戒任务，主要任务是防止罪犯脱逃。省二监，顾名思义，GS省第二大的监狱，关押罪犯数千人，大多是刑期五年以上或是无期的重刑犯，能进这地方的，个个都不是凡人，监狱是个液压电厂，分工作区和生活区，和我们的作息时间基本相同，天不亮就起床跑操，然后开始唱没有**党就没有新中国，据说监狱从开业大吉到现在这首歌每天早上就从没断过。
监狱里的犯人在休息时间可以打篮球乒乓球，也有电脑室，有学字的课堂，有卫生所，有小卖部，当然也有禁闭室。在外边卖假药被判进来的当起了正经的大夫，贪污腐败进来的成了教犯人识字的教书先生，有极度危险的***，也有传说中的黑帮老大，一次站岗时看到一名刑满释放的犯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监狱外的黑色轿车从门口排到警局的办公大楼还转了好几个圈，少说有百十来辆。
每到下午的饭点都会闻到从监墙下传来的饭菜香味，犯人吃得一般都是一个桶里装的大烩菜，有负责打菜的给每个人的饭盆里盛两勺菜发两个馒头，虽然只是简单的白菜土豆，但是味道十分的诱人。如果没吃饱可以自己买泡面吃，小卖部里有泡面，可乐，洗衣粉，卫生纸和香烟，如果你买的起的话。犯人们也是穷富差距很大，有的皮衣皮鞋顿顿吃香喝辣，有的只能忍饿挨冻，他们每个月有几块钱的工资，加班可以换工资或者减免刑期。
这里是另一个世界，没有女人和自由，高墙就是他们生活的世界，头上的一片天空就是他们全部的宇宙。这座高墙的外面，就是市区，虽说不上繁华热闹，但对于他们来说却是在梦里都向往着的天堂，但却因为曾经的种种，他们注定与我们的世界无缘，从此忍受着孤单与蚀骨的煎熬，如果绝望是一处致命伤，那致命的绝不是感情，而是压抑一切的欲望，但我们并不是最惨的，还好，当我绝望的时候，我发现我还活着。有些人，他们有着生不如死的过去，每个人都会经历死亡，活过来了，才是英雄。但是更多的人，虽然活着，却已经死了，他们的心死在了这里，刑满释放的时候，他们不愿离开这所监狱，在外面他们将面对的是一个面目全非的世界，将面对一个更加残酷与复杂的社会，他们已经习惯了现在的忙碌，简单，清淡。这里，有他们睡了十几年都没变过的屋子和床，有他们吃了半辈子都没吃够的烩菜，有他们现在唯一会做的工作，这里，才是他们的家。
我们每个人都在羡慕着别人，其实你看到的，别人的幸福，与我们并没有什么差别，它们都是生活的一部分，宽窄都是路，前后皆为空，每个人都有生死，只要活着与别人就会有不同，每个人都有烦恼，只是别人将自己包裹的更好，可能你会说自己是个悲剧，但悲剧与喜剧，只有结局能定义。我能做的，就是演绎自己的角色，让剧情更加丰富，曲折，感人，精彩，即便知道下一集自己会是个死人离开舞台，所以这一集，我更要演好。命运是注定的，但人生，绝不是注定的，老天不会帮助所有的人，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别等待，去寻找，找什么，问问自己。
当兵站岗，天经地义，高高监墙上，土灰色的哨楼里，多少风霜雨雪的日子，我们肩着枪，笔挺的站着。听说过有穿军装没拿过枪的，没听说过有穿军装没站过岗的，你没站过吗？站过吧。可下着瓢泼大雨，天空电闪雷鸣，监墙断电一片漆黑，支队长走到你身后你都没发现的岗你站过吗？我站过，当时从监墙上跳下去的心都有，监墙高九米，三千伏脉冲电网二十四小时不间断供电，但下雨，就断电，不断电顺着雨水爬过来人就完蛋了，三千伏的电流，碰着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刺溜’一声，就灰飞烟灭了。还好那天支队长也被淋得迷迷糊糊的，我随机应变，装作早知道他在我身后，我却顶着暴风雨一动不动的站立在哨位上警戒着监区，化身成风雨不动的坚毅战士，总算是蒙混过关，从那次以后我每次站岗都倍加小心，就一只麻雀从哨楼上飞走我都要绕道岗哨后面去看看是不是有人过来了。也正是这样的警惕，让我在岗位上安安全全的完成了每一班执勤任务，直到那一次，暂且不说，下书有表。
站岗虽然苦累，但也有一定的福利，监狱的对面就是市一中，天天看学生上下学，一来二去和个别思想觉悟比较高的拥军女学生成了朋友，部队两个星期允许外出洗澡购物一次，时间为一小时，别看时间短，能干的事儿多了去了，十五分钟洗澡，剩下四十五分钟去银行取钱，逛街，吃饭，上网，最后去超市采购零食和日用品，这就是当兵的，一个小时能干出你一天要干的事。
在连队呆久了，也就开始动花花肠子了，有的新兵开始用手机了，我本着早用早受益的观念从老兵那花了一千四买了一部二手的诺基亚手机，当时十分肉疼，后来还被班里的老兵一顿骂，说我买亏了，不过这手机虽然毛病多，但风风雨雨跟了快五年才退役的，值了，不是我故意夸他，诺基亚的手机真心扛造，也可以说我小气吧，后来手机已经有了很大的毛病，还是接着用了两年不舍得换。可惜啊，当时用了不到三天就被没收了，队长对我们也不是太绝，周末发给我们用，只是队长记性不好，总忘给我们发手机这事儿。后来怕他忘了，我们领下来都不交了，再后来他怕我们领下来不交了，就收上去周末也不给我们发了。在使用手机的问题上，我们官兵斗智斗勇，直到一天夜里，队长查铺抓到不睡觉玩手机的，拉了紧急集合，把人全部集合在操场上，让排长回去搜手机，搜出了十几部，全在操场上砸的粉碎，经济损失近三万元，那时候智能机都挺贵的，这回大家都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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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人，
我宣誓：
服从中国**党的领导，
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服从命令，
严守纪律，英勇战斗，不怕牺牲，
忠于职守，努力工作，苦练杀敌本领，
坚决完成任务，在任何情况下，
绝不背叛祖国，绝不背叛军队。
——军人誓词
在鲜红的国旗下，我们宣读着军人誓词，在这神圣庄严的一刻，我的心里不仅仅是汹涌澎湃的热血和激情，更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感动令我热泪盈眶，之后多年，每当看到中国的国旗徐徐升起，这种感觉都会涌上心头，这是一种自豪，每一个军人的自豪。此刻，我带上那副红红的警衔，佩戴上闪耀金光的领花，真正的成为了一名光荣的武警战士，这代表着国家对我进入新兵连以来所有付出的认可，也代表着即将来临的连队生活。
送兵的141将我们带到了并不陌生的机关大院，L市支队，车上还有同行的三十个新兵连战友和我的老排长，二中队，这个传说中地方，关于这里的传说大多是利好的，不太累的训练，干净的营房，并不变态的基层干部，齐全的生活设施，和市中心的最佳地理位置，此刻我和身旁的一帮新兵蛋子们一样心里充满了忐忑，在这不安的心情下我们被一个一个分到了不同的班级里，站在新班长的身后，看见班长回过头冲我笑笑，险些把我吓的跳起来，还好副班长和老兵们都比较正常。
我站在队伍的后边，观察着这个貌似崭新的营房，听着新中队长对这里的介绍，二中队，L市支队中人数最多的中队，勤务最重的中队，在支队机关的大院里那些首长们眼皮子低下的中队，满员六十人，队长姓王，指导员型卢，三个排长是三个刚刚分配来的新学员，副队长就是我的老排长。整个营房里宿舍楼和食堂在东，室内训练室在南，中间有一个篮球场同时也是训练场。
不长的时间，我就熟悉了这里的一切。要说下连后的生活和新兵连的生活有何不同之处，那我这个吃货必然会大喊是伙食啊是伙食啊真的是伙食啊，从新兵连的萝卜抢着吃到现在的肉菜挑着吃，完全是经历了从地到天的改变。顿顿四菜一汤，吃完了还能加，再也不用兜着胃口了。经过新兵连的锻炼，我吃饭速度超快，饭量也超大，上了桌就低头猛吃，顿顿都得来个三四碗米饭，四五个馒头，搞的新班长瞪着他大大的眼睛看我吃饭，就好像在看怪物一样，从此后新班长就叫我刘二桶。
新班长是个五年的老兵，姓仵，大高个，圆脸，脸上有点高原红，总是瞪着大大的眼睛，话不多，一说话就让人挺害怕的。仵班长性格稳重，管理能力强，在全连六个班里是最受队长器重的一个班长。
来到新的中队，而且还是在机关大院里的中队，最头疼的事情就是记住首长军官的姓名和职位，我连自己中队的队长、指导员、排长都记不清，还要去认得各股长、干事、政委、参谋长、支队长，这确实是一件很头疼的事情。一次参谋长来中队检查工作，我在大门前扫地，实在想不起这戴着两杠三军衔的老汉是哪位大神，敬礼后就喊了声首长好，后来因为这事我被队长点名说了两句，就那天晚上我站自卫哨的时候，把全支队的领导照片和名字翻来覆去背了个滚瓜烂熟。
关于二中队，一切并不像新兵连那么清晰，回忆里充满了单调的蓝白格子，灰蓝的墙壁。本来以我的新兵连考核成绩是可以分进机动中队一中队的，可老排长认定了我这个通讯员，分兵的前两天他和我谈心，与其说谈心不如说是下达命令，很简单的一句话“老二，你必须跟着我，听见了撒”，所以他就把我领进了二中队。
第一次站在监狱灰蓝色的高墙上，是下连后的第三天，不到一米宽的路，左手是安静的城市，右手是更加安静的电网，中队长带着我们参观了监狱里犯人，在高高的监墙上，就好像看着兽池台下老虎，他们也盯着我，说不清那种眼神，让我感到恐慌，不自觉的闪躲，仿佛我才是一个罪犯，不敢正视墙下人的目光。
***
二中队是执勤中队，负责省二监的外围武装警戒任务，主要任务是防止罪犯脱逃。省二监，顾名思义，GS省第二大的监狱，关押罪犯数千人，大多是刑期五年以上或是无期的重刑犯，能进这地方的，个个都不是凡人，监狱是个液压电厂，分工作区和生活区，和我们的作息时间基本相同，天不亮就起床跑操，然后开始唱没有**党就没有新中国，据说监狱从开业大吉到现在这首歌每天早上就从没断过。
监狱里的犯人在休息时间可以打篮球乒乓球，也有电脑室，有学字的课堂，有卫生所，有小卖部，当然也有禁闭室。在外边卖假药被判进来的当起了正经的大夫，贪污腐败进来的成了教犯人识字的教书先生，有极度危险的***，也有传说中的黑帮老大，一次站岗时看到一名刑满释放的犯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监狱外的黑色轿车从门口排到警局的办公大楼还转了好几个圈，少说有百十来辆。
每到下午的饭点都会闻到从监墙下传来的饭菜香味，犯人吃得一般都是一个桶里装的大烩菜，有负责打菜的给每个人的饭盆里盛两勺菜发两个馒头，虽然只是简单的白菜土豆，但是味道十分的诱人。如果没吃饱可以自己买泡面吃，小卖部里有泡面，可乐，洗衣粉，卫生纸和香烟，如果你买的起的话。犯人们也是穷富差距很大，有的皮衣皮鞋顿顿吃香喝辣，有的只能忍饿挨冻，他们每个月有几块钱的工资，加班可以换工资或者减免刑期。
这里是另一个世界，没有女人和自由，高墙就是他们生活的世界，头上的一片天空就是他们全部的宇宙。这座高墙的外面，就是市区，虽说不上繁华热闹，但对于他们来说却是在梦里都向往着的天堂，但却因为曾经的种种，他们注定与我们的世界无缘，从此忍受着孤单与蚀骨的煎熬，如果绝望是一处致命伤，那致命的绝不是感情，而是压抑一切的欲望，但我们并不是最惨的，还好，当我绝望的时候，我发现我还活着。有些人，他们有着生不如死的过去，每个人都会经历死亡，活过来了，才是英雄。但是更多的人，虽然活着，却已经死了，他们的心死在了这里，刑满释放的时候，他们不愿离开这所监狱，在外面他们将面对的是一个面目全非的世界，将面对一个更加残酷与复杂的社会，他们已经习惯了现在的忙碌，简单，清淡。这里，有他们睡了十几年都没变过的屋子和床，有他们吃了半辈子都没吃够的烩菜，有他们现在唯一会做的工作，这里，才是他们的家。
我们每个人都在羡慕着别人，其实你看到的，别人的幸福，与我们并没有什么差别，它们都是生活的一部分，宽窄都是路，前后皆为空，每个人都有生死，只要活着与别人就会有不同，每个人都有烦恼，只是别人将自己包裹的更好，可能你会说自己是个悲剧，但悲剧与喜剧，只有结局能定义。我能做的，就是演绎自己的角色，让剧情更加丰富，曲折，感人，精彩，即便知道下一集自己会是个死人离开舞台，所以这一集，我更要演好。命运是注定的，但人生，绝不是注定的，老天不会帮助所有的人，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别等待，去寻找，找什么，问问自己。
当兵站岗，天经地义，高高监墙上，土灰色的哨楼里，多少风霜雨雪的日子，我们肩着枪，笔挺的站着。听说过有穿军装没拿过枪的，没听说过有穿军装没站过岗的，你没站过吗？站过吧。可下着瓢泼大雨，天空电闪雷鸣，监墙断电一片漆黑，支队长走到你身后你都没发现的岗你站过吗？我站过，当时从监墙上跳下去的心都有，监墙高九米，三千伏脉冲电网二十四小时不间断供电，但下雨，就断电，不断电顺着雨水爬过来人就完蛋了，三千伏的电流，碰着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刺溜’一声，就灰飞烟灭了。还好那天支队长也被淋得迷迷糊糊的，我随机应变，装作早知道他在我身后，我却顶着暴风雨一动不动的站立在哨位上警戒着监区，化身成风雨不动的坚毅战士，总算是蒙混过关，从那次以后我每次站岗都倍加小心，就一只麻雀从哨楼上飞走我都要绕道岗哨后面去看看是不是有人过来了。也正是这样的警惕，让我在岗位上安安全全的完成了每一班执勤任务，直到那一次，暂且不说，下书有表。
站岗虽然苦累，但也有一定的福利，监狱的对面就是市一中，天天看学生上下学，一来二去和个别思想觉悟比较高的拥军女学生成了朋友，部队两个星期允许外出洗澡购物一次，时间为一小时，别看时间短，能干的事儿多了去了，十五分钟洗澡，剩下四十五分钟去银行取钱，逛街，吃饭，上网，最后去超市采购零食和日用品，这就是当兵的，一个小时能干出你一天要干的事。
在连队呆久了，也就开始动花花肠子了，有的新兵开始用手机了，我本着早用早受益的观念从老兵那花了一千四买了一部二手的诺基亚手机，当时十分肉疼，后来还被班里的老兵一顿骂，说我买亏了，不过这手机虽然毛病多，但风风雨雨跟了快五年才退役的，值了，不是我故意夸他，诺基亚的手机真心扛造，也可以说我小气吧，后来手机已经有了很大的毛病，还是接着用了两年不舍得换。可惜啊，当时用了不到三天就被没收了，队长对我们也不是太绝，周末发给我们用，只是队长记性不好，总忘给我们发手机这事儿。后来怕他忘了，我们领下来都不交了，再后来他怕我们领下来不交了，就收上去周末也不给我们发了。在使用手机的问题上，我们官兵斗智斗勇，直到一天夜里，队长查铺抓到不睡觉玩手机的，拉了紧急集合，把人全部集合在操场上，让排长回去搜手机，搜出了十几部，全在操场上砸的粉碎，经济损失近三万元，那时候智能机都挺贵的，这回大家都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