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别怕有我在

第六章

“老板,这是今天寄来的包裹,很奇怪的是包裹没有写邮寄人的姓名和地址。”苏言轻声对站在阳台上凝视外面风景而且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司徒傲然说道。

“扔了。”司徒傲然冰凉的声音带着似是北极移动冰川因碰撞清脆的碎裂感。

苏言只觉得嗖嗖小凉风从四面八方涌向自己,浑身汗毛直立,多年秘书经验告诉自己老板今天很不高兴,当三十六计中最管用的美人计都施展无效的时候只能祈求上天怜悯自己让旁边冰冷的狮子老板嘴下留情了。

“老板您还没看是什么就扔掉吗?”

“他不喜欢都扔了听不懂吗?”司徒傲然的暗褐色狭长的眼瞳盛满了狂怒,尽管努力压制还是惊得苏言头皮止不住发麻,好吧,眼前的这个男人很荣幸的登上了咆哮教主的宝座,我还是赶紧跪安以策安全吧。苏言暗自拱拱眉头以防止额头上的汗滴落下来花了自己精心描画的妆容。

“听懂了,老板。”苏言拖着抽筋的两条腿朝门口走去

“等等。”司徒傲然快步走到苏言跟前,面无表情的拿过包裹凉凉的说道,“出去吧。”

“是,老板。”苏言如释重负的用绵羊音回答道,镇静自若的开门,关门,然后撒丫子疯跑,什么淑女形象什么白领典范统统没有逃命来的重要。我闪~

点燃一支香烟,深深吸一口,借着氤氲继而消逝的烟阻隔所有人的视线,允许自己悄悄地,失落。

“嘿,姐姐,我在这里。”身着淡绿色休闲服搭配一条黑白相间格子围巾的一脸笑容的威廉朝酒店门口被身旁走过身材超棒又格外帅气的酒店服务员勾去了魂儿的蔚蓝。

“诶,小子,又长高了。”蔚蓝一个弹跳便挂在一米七八的威廉身上,快乐的晃荡着,如同一只被圈养了十年八年终于回归山林乐疯了的母猴子。

“姐,我已经22岁了,还会长高吗?”威廉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避着周遭投射来含义种种的目光。

“那是当然,你姐我都二十五了这不又长了。”

“是长肉了吧。”

“喂,去了x城市两年就变得这么尖酸刻薄?”蔚蓝用自己皱皱巴巴的鸡爪子拉扯着威廉弹性十足的脸蛋,玩的不亦乐乎。(蔚蓝内心剖白:请理解我吧,整天与画笔下谈情说爱爱的极品男银们为伍,顶着鼻孔塞满的卫生纸研究新颖和激情,却从来都是纸上谈兵,唯一可以调戏的只有对面别墅里的未成年小男人,好不容易等到弟弟回来,怎能不换换口味畅快n.u.e待一番,我n.u.en.u.en.u.e)

“走啦,请你吃大餐。”威廉无奈道。

“好”蔚蓝终于松开魔爪安全着陆,而后又摇身一变成一只花孔雀,撅着尾巴仰着下巴颏奸笑着环视周围的目光,请尽情的羡慕吧嫉妒吧恨吧

拿着两瓶冰镇柠檬汁的瓯越从大街对面快速的跑过来,端的是国家运动员飞毛腿的范儿。庄维希张着被辣椒辣的如同玫瑰花瓣一般红润的嘴唇吐着小红舌头不停的哈气,双手上下忽闪着,眼角晶莹点点。

“快喝吧。”瓯越好笑的看着忙乎的庄维希,“谢谢。”

“小傻瓜。”一脸温文尔雅笑容的脸上淌着虽然极力隐藏还是满溢出来的宠溺。

恰巧从十字街口转过来的威廉诧异的看着距离自己只有三米的纯黑色点缀银边的奔驰车旁两个你侬我侬的人。蔚蓝也顺着频频回头交耳议论的路人的目光瞧去。是谁抢了我的风头,纳命来~

“嘿,小希!”蔚蓝拉着**的威廉快步凑到‘当街晒甜蜜’的庄维希and某极品男身边。

“蓝?”庄维希有些大舌头的看着勾着肩搭着背的这对男女,蔚蓝嘛乏善可陈,倒是她身边的高个子男孩吸引了庄维希的注意,安静的眉眼煞是好看,挺直高傲的鼻子下粉红色的唇片微微弯起,露出如同高露洁广告里某只动物亮白的兔子牙,牙齿从中间道两边形成一个弯弯的弧度,似是他的第二张笑颜。淡绿色的休闲服将他衬托的更加朝气。

“诶,有这么帅的男朋友也不说介绍介绍,真不礼貌。”蔚蓝的咋咋呼呼更引来路人的瞩目,好吧,她实在是想在fa.lang的显摆一下自己,有三只极品雄性围绕是多么的星光璀璨啊,火树银花啊。

“蓝。胡说什么。”庄维希嘟起小嘴气鼓鼓作势要捶打奸笑不止的蔚蓝,而在我们这位极品腐女的脑海里,正显现着两雄性激情奋战的绮丽暧昧的画面。没办法,职业病又犯了。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威廉是蔚蓝的弟弟。”两只眼睛盯着某人毫无感情变化俊脸。转而视线留在了正追着姐姐乱转的羞红了脸颊的高个纤瘦的短发女孩子。两年的时间真的可以转变很多东西,果真是现场版本的物是人非啊。威廉自嘲一笑。

“好啦,好啦我认输。”蔚蓝装作不故意一手抓住瓯越结实的手臂连连讨饶。

“那个我也介绍一下我自己,庄维希,就住在你家对面。”庄维希作敬礼状,端的是倾国倾城胜莫愁的可爱模样,嘴边两颗可爱的小虎牙俏皮的探出了头。“这个是我的好朋友瓯越。很有名气的心理医生。”

“啊?你就是瓯越?幸会幸会幸会。”蔚蓝装作十分崇拜状把鸡爪子塞进瓯越略显僵硬的大手里。

“幸会。”威廉轻声道,只因阳光反**瓯越金丝眼镜片所以看不到他的神情。

瓯越微微点头,而后很自然的松开了蔚蓝的鸡爪子,惹得蔚蓝一阵心潮澎湃,好man哦。

站回瓯越身边的庄维希却瞧出了他眼角眉梢嘴角神情的僵硬与不自然,再瞧瞧对面欲言又止的威廉,心中有了几分计较。

“蓝,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喏,我的好弟弟邀请我去吃大餐,不如一起吧,人多可能会优惠啊。”

“算了,我们已经吃过了,那就不打扰你们了。改天坐在一起好好聊哇。”说着庄维希抓住瓯越的大手,十指交叉,默契十足。“说好了,下次一定要带瓯先生去我们家。”蔚蓝眼珠子滴溜溜贼转,是人也看得出此女人心中的不良企图。

“好啊,改天见。”瓯越攥紧庄维希的小手,却没注意到他痛得呲牙的嘴角

“他们已经走远了。”庄维希一边喝着柠檬汁一边拉扯着被瓯越的指骨节硌得生疼的手。

“第一次见你这样。”失去游刃有余的优雅调调。

“莫非他就是抛弃你独自离开的男朋友?”庄维希八卦道,凭着自己在庄简庄繁非人的战争中摸爬滚打多年察言观色的能力,威廉肯定和瓯越有着不寻常的过去。

“是啊。”瓯越松开庄维希温热柔软的手轻声道,勾起的笑容如同阳春三月吹来的最和煦的风。

“那为什么不直接问候他还要装作不认识?你们大人的心思真难懂。”庄维希随手将空罐子扔进身旁的垃圾桶,而后又抢过瓯越手中的柠檬汁。开瓶,牛饮。

“因为我小心眼,还有点在意他为什么那么决然的和我分手。”往日甜蜜的两人时光真的就被一下子忘得一干二净走的那么干脆。

“你还爱他吗?”庄维希和瓯越并列站在人行横道边上等待绿灯。不理会周围同样等待的人们足可以被庄维希听得清楚的窃窃私语。

“不爱了。”瓯越回答的干脆。

“既然不爱了就没有必要那么在意啦,就像这机动车道与人行道虽是交叉路段的却永远并行不了。”庄维希认真道。

“庄大医生,谢谢您的开导,我想我已经想通了。”

“可怜我未满18岁,要不然就可以考到从业资格证成为你的同行了。”庄维希装作无奈道。

“还好不是,要不然我恐怕得饿的去你家讨饭吃了。”瓯越习惯性的揉揉正嘿嘿直笑的小人的头发调笑道。

“放心吧我养你,我怎么舍得你讨饭啊。”

“说好了?你养我。”

“两个大男人讲这么暧昧的话题有点别扭是不是。”庄维希话题一转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对面。

“臭味相投便称知己,你说呢。”

“谁跟你臭味相投?老男人。”

“呵呵”见着瓯越不再像刚刚那般神情僵硬后,庄维希暗自吐了口气,想自己怀着救济芸芸众生的菩萨心肠,将来翘小辫子了肯定是要上天堂的吧。

夜,是张网的恶魔,用自己庞大的力量吸纳着依旧忙碌的人们的生气。用自己最原始的颜色压迫着沉默的心扉,威廉坐在两旁簇满绿草的大理石台阶上对着一罐罐啤酒一通牛饮。没有太阳的陪伴,月亮还会有光芒可以绽放吗?你说,你说。

庄维希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推开房门。灯光昏暗的偌大客厅,两张涂着睡眠面膜的大白脸一左一右搭在沙发上,见庄维希回来,面皮不敢笑的两个无良女人不约而同的从嗓子眼挤压出阵阵讨好笑声,吼吼吼,吼吼吼。

或许这里不是家,是恐怖电影拍摄现场。

“大晚上的吓死人啊。”庄维希皱着眉头摁开客厅大灯,妖魔鬼怪魑魅魍魉快快现形。

“还不是为了陪她等你,如果我明天发现眼角多出一个细纹就扒了你。”不敢做太多表情的庄繁依旧不改自己恶狠的语调。

“是我要你陪的吗?是谁死皮赖脸也要来跟我争沙发的。”

两个类似面瘫患者没有硝烟的战争即将拉开帷幕,庄维希翻着白眼快步上楼。眼不见耳不听心不烦。

双手枕在脑后,勾勒着丝丝血丝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睡不着,还是睡不着。“就我专业心理医生的角度来讲,两年内你的情况没有因为我的帮助有丝毫的改变,所以我要建议你试着接触司徒傲然习惯那种很怕很冷的感觉。但是就我私人的角度来讲,我却不希望你这么做,因为就你目前的情况,你会有相当长的一段不愉快的过渡期。”

“脑海里司徒傲然霸道充满攫取欲望的神情骤然出现,真的只要习惯了就可以吗?那不愉快要持续多久?一个月?一年还是十年。”“与其让噩梦扰一辈子不如主动回击,不是还有康复的可能吗?区区一个司徒傲然算什么,只不过是变相的可以治好疾病的药品而已,只是药品而已。”

庄维希习惯性的撕咬着嘴唇,为自己不太有说服力的决定感到纠结万分,如同被扯乱的毛线球,越是仔细寻找线头越是混乱不堪,照小沈阳的话来讲,接触司徒傲然是不幸的呢还是不幸的呢还是不幸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