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蝴蝶羽衣（一）
绕过回廊，紫直直走向御花园的鲤鱼池。旁边怒放的牡丹丛中有一张上等的古筝。她叹了一口气，第一次她遇见云崖的时候，她正在绿渏园的柳树下弹琴。
“紫小姐，紫小姐，快回房里去，有个太监说皇上正在去你的屋里的路上。”兰烟急急地跑来。
微蹙眉头，胃里又翻江倒海。她恨相王。她必须恨他的，因为他是杀她全家的人的父亲。
随着兰烟，紫快步走回去。还没有走回她所住的地方，就听到皇上在叫她：“紫儿，紫儿，看我给你带来什么。”
唐睿宗开心地伸出手，想抓住紫的手。他以为，紫的态度会在自己物质上的狂轰滥炸之下稍微好转。
紫躲开了。“谢皇上恩赐，紫儿不胜感激。”
唐睿宗讪笑着，有点不自然。他知道在年龄上，他当她的父亲是绰绰有余的，但他又舍不得惊世骇俗的她。男人都是难过美人关的，不是吗？
“紫儿，那朕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唐睿宗碰了一鼻子灰，只好走了。一方面他有点看不起自己，不就是一个丫头吗，宫里比她有魅力的妃子多的是，一抓就是一大把，哪一个不是急巴巴地自动送上门？只是，她是独特的。罢罢罢，她不过是一个罪臣之女罢了。
“紫小姐，皇上走了。没有事了。”兰烟把珠帘放下，走过来扶仍苍白着脸色的紫。“紫小姐。没有事了。别怕了。”
紫仰起头。“兰烟，给我水。我要水。”
兰烟连忙倒了一杯清水给她。她一直奇怪紫小姐为什么只喝清水。
握着白玉打磨成的杯子，紫的手一直在抖。一口气把杯中的水喝完，紧接着又让兰烟添上。仿佛只有那清水才能够把那种恶心的感觉压下去。她觉得唐睿宗是脏的，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脏的，他站过的地方她让兰烟用清水洗了很多次，用最好的香薰了很多次。这香不是唐睿宗的，不然她绝对不会用。
“紫小姐，皇上赐了很多东西呢。”兰烟把刚刚太监送来那几个箱笼打开，一件一件拿出来。有用绝好锻料做的华服，有外邦进贡来的古玩，还有各种各样的金银首饰。
“兰烟，这些东西你都收下吧。”紫看着兰烟，笑着说。她喜欢兰烟此时脸上的表情。
“紫小姐，为什么不要？他是杀你全家的仇人，凡是他给你的都是你应得的。你不但要收下他给你的所有的东西，你还要问他要更多，知道吗，他欠你的，怎么也还不了。”兰烟狠狠地说。
紫依然淡淡地笑着，没有说什么。
兰烟突然流泪了。“紫小姐，你会不会因此看不起兰烟？因为兰烟实在太想报仇了。”
“报仇”紫看着自己空空的手，茫然地说。
“对，报仇。紫小姐。我的父亲死于李隆基手上。我要杀掉李隆基。”兰烟抓起一件丝帛，狠命地一撕。丝帛顿时裂成两半。“就像这样，我想亲手撕了李隆基。”
紫看着散落在地上的两片丝帛，心里升腾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快意。
“那么，兰烟。你打算怎么杀了李隆基。”紫很紧张的问兰烟。她毕竟还是一个年轻得不能够再年轻的女子。她和兰烟并不知道，即便她们杀了李隆基，仍会有另一个李隆基取而代之。
兰烟见紫问自己，眼睛不由亮起来，“紫小姐，你愿意助兰烟一臂之力吗？太好了！”
紫有点想说，我们本在同一条船上的，何必谢。但是她没有说，她觉得报仇是很遥远很遥远的事情。
兰烟退出去了。脸上带着自信满满的微笑。她真的能够杀死李隆基吗？
紫站起身，从箱笼里取出一张古筝。比起她以前拥有过的那一张古筝，这张古筝不可谓不好了。掸掸上面的灰尘，她把它抱在怀里。“紫小姐，为什么不要，他欠你的，永远也还不了。”她想起了兰烟对她说的话。
兰烟讲的真对。为什么不要，多多益善。想到这，一种不易察觉的笑容浮上她的嘴角。是的，她的心里头，是想得到某一种凌驾于人之上的东西的，不是吗？
夜深了。紫坐在树影下，面前摆着一张古筝。她没有碰它，只是一遍一遍地用丝帛仔仔细细地擦琴身。
李隆基站在离她很远的地方，默默地在注视她。他知道，她是他父亲的。而他，则是她的杀父仇人，不止，他还杀了她全家。
“紫小姐，紫小姐，快回房里去，有个太监说皇上正在去你的屋里的路上。”兰烟急急地跑来。
微蹙眉头，胃里又翻江倒海。她恨相王。她必须恨他的，因为他是杀她全家的人的父亲。
随着兰烟，紫快步走回去。还没有走回她所住的地方，就听到皇上在叫她：“紫儿，紫儿，看我给你带来什么。”
唐睿宗开心地伸出手，想抓住紫的手。他以为，紫的态度会在自己物质上的狂轰滥炸之下稍微好转。
紫躲开了。“谢皇上恩赐，紫儿不胜感激。”
唐睿宗讪笑着，有点不自然。他知道在年龄上，他当她的父亲是绰绰有余的，但他又舍不得惊世骇俗的她。男人都是难过美人关的，不是吗？
“紫儿，那朕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唐睿宗碰了一鼻子灰，只好走了。一方面他有点看不起自己，不就是一个丫头吗，宫里比她有魅力的妃子多的是，一抓就是一大把，哪一个不是急巴巴地自动送上门？只是，她是独特的。罢罢罢，她不过是一个罪臣之女罢了。
“紫小姐，皇上走了。没有事了。”兰烟把珠帘放下，走过来扶仍苍白着脸色的紫。“紫小姐。没有事了。别怕了。”
紫仰起头。“兰烟，给我水。我要水。”
兰烟连忙倒了一杯清水给她。她一直奇怪紫小姐为什么只喝清水。
握着白玉打磨成的杯子，紫的手一直在抖。一口气把杯中的水喝完，紧接着又让兰烟添上。仿佛只有那清水才能够把那种恶心的感觉压下去。她觉得唐睿宗是脏的，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脏的，他站过的地方她让兰烟用清水洗了很多次，用最好的香薰了很多次。这香不是唐睿宗的，不然她绝对不会用。
“紫小姐，皇上赐了很多东西呢。”兰烟把刚刚太监送来那几个箱笼打开，一件一件拿出来。有用绝好锻料做的华服，有外邦进贡来的古玩，还有各种各样的金银首饰。
“兰烟，这些东西你都收下吧。”紫看着兰烟，笑着说。她喜欢兰烟此时脸上的表情。
“紫小姐，为什么不要？他是杀你全家的仇人，凡是他给你的都是你应得的。你不但要收下他给你的所有的东西，你还要问他要更多，知道吗，他欠你的，怎么也还不了。”兰烟狠狠地说。
紫依然淡淡地笑着，没有说什么。
兰烟突然流泪了。“紫小姐，你会不会因此看不起兰烟？因为兰烟实在太想报仇了。”
“报仇”紫看着自己空空的手，茫然地说。
“对，报仇。紫小姐。我的父亲死于李隆基手上。我要杀掉李隆基。”兰烟抓起一件丝帛，狠命地一撕。丝帛顿时裂成两半。“就像这样，我想亲手撕了李隆基。”
紫看着散落在地上的两片丝帛，心里升腾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快意。
“那么，兰烟。你打算怎么杀了李隆基。”紫很紧张的问兰烟。她毕竟还是一个年轻得不能够再年轻的女子。她和兰烟并不知道，即便她们杀了李隆基，仍会有另一个李隆基取而代之。
兰烟见紫问自己，眼睛不由亮起来，“紫小姐，你愿意助兰烟一臂之力吗？太好了！”
紫有点想说，我们本在同一条船上的，何必谢。但是她没有说，她觉得报仇是很遥远很遥远的事情。
兰烟退出去了。脸上带着自信满满的微笑。她真的能够杀死李隆基吗？
紫站起身，从箱笼里取出一张古筝。比起她以前拥有过的那一张古筝，这张古筝不可谓不好了。掸掸上面的灰尘，她把它抱在怀里。“紫小姐，为什么不要，他欠你的，永远也还不了。”她想起了兰烟对她说的话。
兰烟讲的真对。为什么不要，多多益善。想到这，一种不易察觉的笑容浮上她的嘴角。是的，她的心里头，是想得到某一种凌驾于人之上的东西的，不是吗？
夜深了。紫坐在树影下，面前摆着一张古筝。她没有碰它，只是一遍一遍地用丝帛仔仔细细地擦琴身。
李隆基站在离她很远的地方，默默地在注视她。他知道，她是他父亲的。而他，则是她的杀父仇人，不止，他还杀了她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