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美爱情的永恒之旅

第5章 提前出院

回到我和成耀合租的三室一厅的房子,一进门,客厅简直一片狼藉:沙发上丢着不知是我还是成耀的臭袜子;电视里还播放着拉齐奥和佛罗伦萨的一场联赛,我上去一摸电视机顶盖,差点把我烫死;成耀养的两只王八竟然全挂了,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厨房就更别提了,不知哪天做的西红柿鸡蛋面,变成了发了酶的“干脆面”。

我走进自己的卧室,看见一只“小强”悠哉悠哉地从我皮鞋里爬出来;床上辈子乱蓬蓬的,被子上还扔着一条发黄的*。我用左手抓起那条*,狠狠地朝窗外扔了出去,还没来得及收手,就听见楼下传来老头的怒吼:哪个往我头上丢裤衩!接着开始了长达五分钟的京骂。我赶紧启动电脑,放了首美国摇滚,把音响调到最大音量,然后关上卧室的门,到客厅找了罐空气清新剂,对着天花板乱喷一通,一是清除这些天未清扫的恶臭,二是发泄郁闷到家的心情。

发泄完,我累得仰倒在沙发上,肩膀一阵剧痛……伤口没好利索,我,我回来能做什么呢?去内蒙找成耀吗,可是我现在没法开车啊!况且我不知道他家具体在内蒙古什么地方,我依然只能干巴巴的等他消息,做什么都是徒劳的。

可是坐等,会出现什么奇迹吗,我不晓得。

不知不觉中,夜幕再次降临。此时的我虽然离开医院,已经“自由”了,但是没有出去喝酒的兴趣,最起码,我要对自己伤病负责。我期待着能早日拆掉厚厚的纱布,早日恢复“正常”生活。

家里乱成猪窝,我却懒得收拾,而且一只手也不方便,便想起陈上雪——这个温柔腼腆的女孩在医院照顾了我两天,就像病人家属一样,可谓呵护备至,如果没有她的照顾,医生们还真有可能当我是福利院来的。她让我第一次有感,原来社会上还有这么好的女孩子。

虽然天色已经不早了,但我相信她不会推辞。于是,我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请她来替我收拾收拾屋子,顺便帮我消灭掉即将过期的烤鸭和罐头。陈上雪在电话里说正好肚子饿了,加上最喜欢吃北京烤鸭,不来我家都对不住自己的肚子——“你家在哪片儿啊?”

“海淀区知春路知春里四号楼701室。”

“我离你很近哦,半小时后见。”陈上雪嬉笑着挂了电话。

果然,一分钟不差,半小时后陈上雪准时无误的敲开了我家房门,我不得不佩服她的守时及预判能力,对时间的把握简直神了。

陈上雪鼻子被冻得红红的,嘴里冒出大口大口的热气,站在门外一直抖个不停,哆嗦着说我没迟到吧,没叫你等太久吧,我说没有没有,连忙把她让进来,并沏了杯热气腾腾的橙汁。

“你家真大啊,就是乱了一点……另外布局也有些单调。”陈上雪接过橙汁说。

“嗯,这是我和朋友一起合租的,男人嘛,家里都是这个样子。”

“你还挺会给自己找理由的。”

“呵呵。”

陈上雪端着橙汁在客厅、洗手间、卧室、厨房转了一圈,又坐回到客厅沙发上,作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表情说:“大英雄,挺难收拾的,多给我点时间。”

我摊了摊左手,无奈地说:“辛苦下了,朋友。”

陈上雪脱下紫色外套,换上我买了一直没扎过的围裙,钻进厨房开始忙活起来。而我,像个大爷似的靠在沙发上看电视。陈上雪忙得不亦乐乎,我几次过去想帮他一把,却又被拦回来,说不能乱动,万一不小心磕着碰着的,伤好的就慢了。无奈我只好看着她从厨房忙到洗手间,从卧室忙到客厅,从八点忙到十点。经过她那双巧手,客厅变亮堂了,厨房的空气也清新了,两个卧室也恢复到难得一见的整洁。看着焕然一新的屋子,我仿佛明白了女人对家庭的重要性。

除了打扫房间,她还有一首烹饪绝活,她用菜刀把烤鸭切成若干块,然后放进油锅里用炒鸡肉块的方式炒熟,撒点盐,放点香菜,香喷喷的,我第一次见识原来鸭肉还能这么吃。还别说,炒出来之后要光泽有光泽,要口味有口味,本来要她多吃,我却不知不觉地吃了大半。陈上雪见我胃口极好,又下厨拔丝了一盘地瓜。这是我入院前出院后吃到的最好吃的一顿晚餐。不过美中不足是没办法喝小酒,如果没有受伤该多好,如果成耀也在该多好……

想起成耀,我很快又没了食欲,虽然没喝酒,但此时沉重的心情像灌了杯苦酒。

陈上雪看出我的表情变化,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突然心事重重的样子,需要帮助吗?”

我苦笑着说:“嗨,没什么,吃撑了,肚子难受。”

“是吗,我可不这么认为。”她疑惑地看着我说。

“其实我是累了。”我掩饰着补充道,“在医院老休息不好。”

“如果有心事一定要说出来,不然老憋着容易得抑郁症。我这个学医的只懂医治病体,精神方面可没办法治哦。”

“知道了。”

我们聊到很晚,了解到她是北京医大的学生,尚有一年毕业。关于瑞蕊,她说两人是特别要好的姐妹,不过我没兴趣继续这个话题,生怕再气得度过一个失眠夜。

她没回去,说留下来照顾我,我有些诧异,但她说自己都不怕我怕啥,再说,尽管我提前出院了,但伤口需要及时换药,她是学护理的,可以帮我恢复伤病。她的理由很充分,像背台词一样流利的说服我,面对这个侠义心肠的善良女孩,我似乎看到了成耀的影子,所以没理由拒绝她。

成耀的房间空着,所以让她睡成耀的卧室,我在自己的卧室休息。尽管如此,家里突然多了一个女孩子,意识中还是觉得别扭。

接下去的半个多月,陈上雪每天下课后,晚上都到准时我家来,给我做饭、洗衣服、清扫房间,对我的伤病更是关怀备至、无微不至,随着伤口痊愈,我肩膀上的纱布提前宣布退役,很快又拆了线。不过心情仍然不太好,因为成耀照旧没有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