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美爱情的永恒之旅

第6章 我不配

进入十二月,北京的温度已骤降到摄氏零度以下,冷得让人窒息。北风呼啸而过,像一条巨蟒缠绕着京城;八一湖上渐渐结成薄冰,大有打造大型滑冰场之势;长安街上过往的行人,个个全力武装成“杨利伟第二”。阳光羞怯的从云缝中探出脑袋,整座城市依稀有了莫斯科之韵味。

一个周末的下午,我接到陈明秋的电话,他邀我去打高尔夫球,我沉默了一会儿,半谨慎地说虽然伤口已经拆线了,但其实并没有完全愈合,尚不能做剧烈活动。陈明秋似乎预料到我的回答,便说不用我打,就是想跟我聊聊天,散散心。

为了感谢他为我交的医疗费,以及那份4000元月薪的司机工作,我先去烟草专卖店买了两条软中华香烟,才和他了见面。

“陈总,对不起我来晚了……”

“你小子,总是喜欢迟到,这方面你得跟我家宝贝学学,那丫头干什么都很守时,”陈明秋微笑着,拍了拍我受伤的肩膀,“怎么样,疼吗?”

“还好。应该很快就能跟您一起打球了。”

“哈哈,高尔夫是我最擅长的,你就是受伤前也没赢过我一次吧?”

“是啊陈总,您是这方面的高手,小展甘拜下风。”我恭维着说。

陈明秋笑着说:“小展,我们认识多久了?”

“快三年了吧。”

“三年了,以后别这么客气,叫陈叔就好了。”

“嗯,陈叔。”

陈明秋笑了笑,俯子,“砰”地一杆将球打到天上,小球逆着风快速旋转,落地时准确无误的滚进洞内。

“您的技术越来越好了。”我惊讶的说。

“人嘛,每天都要有上进心,才能使自己不断进步。”他收起球杆说。

我知道他是有意说给我听的。我没有理想、没有目标,过着满足于现状的生活,从来没幻想过哪天像他那样,开公司当老板,有和睦的家庭与婚姻,以及乐观的心态。

陈明秋见我闷声,转移话题说:“那天我去医院看你时的那个卷发女孩儿挺漂亮的,她是你朋友吗?”

“哦,她……是我刚刚认识到一个朋友。”

“我看她跟你挺般配的,小展。”

我又一次沉默,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想法。

“怎么,还惦念你在杭州分了的女朋友?”

我说是,到现在,我仍然忘不掉那段感情,它就像影子一样跟着我。人都说初恋是最难忘的,套在我身上,已经可以说明问题。忘记一个自己爱并爱自己的人,就像出门不穿衣服一样难;也有人说忘记最好的方法是找一个爱自己的人代替,我没有试过,也没有兴趣,再说,我一个混迹生活的人有什么资格去爱呢?

打完高尔夫回去的时候,陈明秋开车,车开得特别缓慢,刹车脚踩下去就收不回来似的,用他的话说,由于汽车保有量增长更快,所以每年交通事故死亡总人数都超过十万,这个数字年年都排在全球第一位,所以保护自身安全相当重要,开车的人要做到尽量不闯红灯,不超车不飙车,能慢就绝不开快车,避免因车祸而发生悲剧,因为健康是人生获得一切的保证。

一路上,他问我对陈上雪到底有没有意思,我说跟她认识时间不长,不过她对我倒蛮好的,我把她当做成耀那样的朋友看待,并没有其他想法。陈明秋说,这个社会上,尤其是北京这样的城市里好女孩儿不多见,要我好好把握,另外,他说春节过后刘璇要调去别的单位,叫我好好考虑一下助理的职位。

“护送”陈明秋到家,我就近找了家成都小吃,想着要不要喝点酒?喝吧怕刺激伤口,不喝吧胃粘膜就痒得难受。做足一分钟的思想斗争后决定,喝,大不了少喝点,我才不信陈上雪那些鸟医论。

招呼服务员拿来菜单,我要了份鱼香肉丝盖饭,加一瓶燕京啤酒。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我一接是陈上雪。

“展大哥,在家吗?”

“我在外面吃饭,怎么了?”

“我正想去你家把围巾给你呢,今天在西单买的!”

这丫头,怎么突然给我买东西了,“要不你来找我吧,我在马甸,就苏宁电器这边,有一家成都小吃,直接进来找我就行。”

一瓶啤酒喝了半瓶,至多一根烟的功夫陈上雪就到了,我纳闷是不是坐直升机来的,她说自己就在这附近住,然后笑嘻嘻的把我喝到一半的啤酒放到她面前,我慌了神,以为她又要抛出一系列不准喝酒的理论,没想到她说渴了,这倒挺新鲜的,渴了自己要一瓶不得了。

“展大哥,我给你买了条围巾。”陈上雪说着从香包内抖露出来一条红色的围巾,红的吓人,红的恐怖,红的有点恶心。

“还是你自己留着吧,它不适合我。”

陈上雪顿时愣了一下,又微笑着站起来把围巾套在我脖子上,我推脱着说戴这玩意儿不习惯,但她还是硬生生的给我缠上了,说多酷呀,现如今男的就流行这个,意思是红红火火。

酷?那是她的看法,我可不这么认为。

“对了,展大哥,你觉得我留长发好看吗?”

“你现在不就是吗?”

“是啊,你说好看吗?”

“说实话,不难看。”我半开玩笑地回答说。

“我知道了,那我剪成瑞蕊那样的短发好了。”她失望地说。

“别,你们不一样。”

陈上雪若有所思地说:“也许吧。”

“展大哥,明天我朋友的宠物店开业,我们一起去捧个场吧?”

“哦,看看再说吧。”

“去吧,我明天正好没课呢,很难得有时间的,你陪我一起去嘛。”

“没什么事的话就陪你去吧,”我不确定地说:“我的伤快好了,我朋友也要近期回来,所以……”

陈上雪呆了一会儿,语调低沉地说:“我以后就不去你家了,好好照顾你自己吧。”

“谢谢你,上雪。”

“没关系,展大哥,既然你的伤快好了,肯定也不需要我帮什么忙了,呵呵。”

我一时语塞,不知接下去说什么了,除了感谢,我也给不了她什么。我想,明天她朋友开业我不该不去——以朋友的名义。

其实从她的对我说的话中,我能听出她对我略带爱慕,但我不想面对这份充满敬重的感情。我觉得自己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