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示爱（1）
“起来吧。”皇上挥手道，继而又说道，“走吧，该进去，可不能让太皇太后等急了。”说罢率先大步的朝殿内走去，其他人尾随而去。
太皇太后神色祥和的坐在大殿，所有人旁坐在两侧，各自都挂着温和的笑脸，唯有大公主似乎有些冷嘲热讽的滋味掺杂其中。我有些失望的在一旁看着，难得的家宴，确不是真心而来。倘若被太皇太后看出，不知道她会有多失落。自己的亲孙女不愿与自己亲近，换做是普通的老人家都受不了，何况是她这样一个失去了丈夫和儿子的人。
“今日的家宴，哀家是有件事情要同你们共同商量，此事哀家早就想说了。前些年觉得有些早，如今这事也该急一急了，也算是尽早了却哀家的一桩心愿吧。”太皇太后神采奕奕的含笑说着，她的话欲盖弥彰的，倒是勾起了别人一探究竟的欲望。
“不知是何事让皇祖母思前想后了如此之久？孙儿倒想听一听了。”皇上听言大惑不解的笑声询问。孙太后听此早已是心知肚明，不禁颔首笑说道：“皇上，如今让你皇祖母放在心上的事，定是件头等的大事。而能担当的上大事的，唯有一件了。”
“莫非？”皇上吱唔着出声，仍不敢下定义胡乱猜测。看他低头思虑二公主抢答说道：“自然是为皇上觅得佳偶的大事！皇上说，这立后不就是让皇祖母长挂心上的头等大事吗？”
“皇祖母想为朕立后？”皇上大惊失色的看向太皇太后确认道。太皇太后看他一脸惊疑不定，堪忧道：“怎么？皇上你还不想立后吗？皇上的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考虑此事了。哀家想好了，先让皇上你自个儿想想，只要你喜欢，且品行家世都匹配的，哀家没有异议。如果没有，哀家也替皇上想好了法子。哀家会命朝中凡六品以上的官员，家中凡满了十四岁并待字闺中的女子入宫。从她们中亲自挑选出十五名作为皇后的人选，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皇上只是静听，却不敢言表自己真实想法，面色焦急的支支吾吾了半天。忽然间，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当下一惊，慌乱的随即低下头，躲避他的目光。
也不知他看到我低头究竟作何反应，只听得他温和的开口，声音中透着些无可奈何：“皇祖母为孙儿想的这般周到，孙儿岂能负了皇祖母的一番心意。请皇祖母给孙儿几天时间，让孙儿自己先想想，过几日给您答案。”
“好，哀家就让皇上先想想，过几日哀家要出宫到寺里斋戒七天，回宫之日哀家就是皇上答复之时。”太皇太后满意的笑着说。我站在一旁，看着皇上心有不愿的样子，竟有些同情起他来。一场再普通不过的家宴居然会让人感到这般的无奈，在这深宫之中连皇上都有不能自主的事，何况是我们这些为奴为婢的。如果我想要自由选择的权利，我就一定要走出这座皇宫！
经历了今天的事，我更是坚定了出宫的念头。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窗户边，轻轻将窗户推开。抬头仰望蓝天，蓝盈盈，明灿灿，干净，纯粹，有一种惬意无比的味道。心里想着，只有出了这皇宫，才能够时刻享受这样的舒畅，永远都不会有后顾之忧。
家宴过后，二公主特遣了人来邀我过去，我随着她的人到了亭中。我们除了闲聊一些宫外与薛府的趣事外，她还说了一些关于赵讦的事，说他原来一直都住在薛府的后院。还说在她和他第二次相见之时，赵讦当场便把她认了出来，只是当时是当着驸马的面所以没有拆穿。
她还替赵讦说了许多的好话，我听了半天才听明白她的意思，她竟然是想做我和赵讦的月老，想成就我和他之间的姻缘。听得我心里不禁暗自偷笑，宫中规矩难道还不够清楚吗？宫女岂可与人私定终生？如今二公主虽嫁了人，这心可没长一点记性。
吃晚饭的时候，我想到二公主的闲话实在忍不住的小声笑了出来，惹得宁姐姐满心的疑虑。还以为我得了什么好赏赐，愣是要我给她瞧瞧，好说歹说她才放过我。
太皇太后依照每半年出宫斋戒七天的惯例出了宫，因每次斋戒她都只习惯带安如姑姑一人出行，我和宁姐姐也就落得清闲。只是这一次似乎与往昔有些不同，太皇太后虽出了宫，可皇上依旧每天让人命我送新鲜的糕点过去。
一日还特意把我叫去，让我陪他看了一场表演，还笑脸问我是否觉得精彩。搅得我这些个日子每天为此烦忧，精神恍惚的，就连贞儿和宁姐姐都对我遮遮掩掩，欲说不说的。我心里烦躁的很，偷溜了出来，到御花园散心。哪只才刚到，皇上身边的李公公又一次突然出现，拦住了我的去路。
“如鱼姐姐，奴才奉命来请姐姐去个地方。”李公公谦卑的笑着说。我知道他是皇上身边的人，遂小心的试探着问：“奴婢愚钝，不知皇上此次召见奴婢所为何事，能否请公公略告知奴婢一二。”
他摇头不语，只笑笑说：“皇上的心思奴才猜不透，也不敢猜，还是烦劳姐姐随我走一趟吧。”我素来都只在仁寿宫做事，从来不敢与皇上有过多的交谈，除了上一次莫名其妙的舞宴。今日突然的召见我，我竟全然猜不出究竟所为何事？但是不论是什么事，无论我愿不愿意，我终究还是要去见皇上的。
“姐姐！如鱼姐姐！”李公公卑躬的喊道，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我看了看李公公，笑着说：“有牢公公带路了。”他含笑道：“如鱼姐姐客气了，请姐姐随我来。”说完转身就走。我只得尾随他而去。
兜兜转转的绕了许久，总算到了一片竹林小径处停了下来。我略感诧异，仔细的打量起周身。翠竹浓郁幽谧，潇潇寂静。入宫这么久，这个竹林我却从未来过，皇上为什么把我叫到这么偏僻又隐秘的地方来。
我隐隐不安，满怀戒怠的问道：“公公，敢问皇上现在何处？”
“姐姐沿着这路直走进去，过不一会儿就可见到皇上了。”他指着眼前细窄的石子路说，“奴才先告退了。”我还想多问几句，没等我开口，李公公就快速的离去。我只好照着他的话沿着路走了进去。
这条路弯弯曲曲的延伸着，加上两旁都是茂密的竹林更显得幽深僻静。我走了几十步，路开始宽了起来，渐渐一座亭台显现了出来。顺着眼前看去，只见皇上穿着一身龙袍静静的立在亭中央，似是凝神深思。
他听到我的脚步声刹那间将身子转了过来，喜笑颜开的向我走近。我先他一步上前，福身行礼：“奴婢参见皇上！”
“不必多礼，起来吧！”他点头示意说。我纳闷的走向前，不安的问道：“皇上召奴婢前来，是有事要吩咐奴婢，还是要奴婢替皇上给太皇太后传话？”
他听我一言忽然敛去脸色的喜色，沉下脸，神情略显慌张的说：“朕命人找你不是有事吩咐，也不是为了传话。朕是有件心事压在心里很久，一直没有找出答案。它让朕好不痛快，赏景无心，夜不能寐。所以朕特来问问你，让你给朕解出这个谜题。”
我百思不解的问道：“皇上要奴婢为您解除难题？皇上怎么会认为奴婢有这个能力，为皇上找出答案呢？”他眉宇顿流露出灼灼光亮，肯定的说道：“你有！你不但有，而且这个答案只有你才能替朕解答。朕这几日所做之事，全都是为了寻得这个答案。”
太皇太后神色祥和的坐在大殿，所有人旁坐在两侧，各自都挂着温和的笑脸，唯有大公主似乎有些冷嘲热讽的滋味掺杂其中。我有些失望的在一旁看着，难得的家宴，确不是真心而来。倘若被太皇太后看出，不知道她会有多失落。自己的亲孙女不愿与自己亲近，换做是普通的老人家都受不了，何况是她这样一个失去了丈夫和儿子的人。
“今日的家宴，哀家是有件事情要同你们共同商量，此事哀家早就想说了。前些年觉得有些早，如今这事也该急一急了，也算是尽早了却哀家的一桩心愿吧。”太皇太后神采奕奕的含笑说着，她的话欲盖弥彰的，倒是勾起了别人一探究竟的欲望。
“不知是何事让皇祖母思前想后了如此之久？孙儿倒想听一听了。”皇上听言大惑不解的笑声询问。孙太后听此早已是心知肚明，不禁颔首笑说道：“皇上，如今让你皇祖母放在心上的事，定是件头等的大事。而能担当的上大事的，唯有一件了。”
“莫非？”皇上吱唔着出声，仍不敢下定义胡乱猜测。看他低头思虑二公主抢答说道：“自然是为皇上觅得佳偶的大事！皇上说，这立后不就是让皇祖母长挂心上的头等大事吗？”
“皇祖母想为朕立后？”皇上大惊失色的看向太皇太后确认道。太皇太后看他一脸惊疑不定，堪忧道：“怎么？皇上你还不想立后吗？皇上的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考虑此事了。哀家想好了，先让皇上你自个儿想想，只要你喜欢，且品行家世都匹配的，哀家没有异议。如果没有，哀家也替皇上想好了法子。哀家会命朝中凡六品以上的官员，家中凡满了十四岁并待字闺中的女子入宫。从她们中亲自挑选出十五名作为皇后的人选，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皇上只是静听，却不敢言表自己真实想法，面色焦急的支支吾吾了半天。忽然间，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当下一惊，慌乱的随即低下头，躲避他的目光。
也不知他看到我低头究竟作何反应，只听得他温和的开口，声音中透着些无可奈何：“皇祖母为孙儿想的这般周到，孙儿岂能负了皇祖母的一番心意。请皇祖母给孙儿几天时间，让孙儿自己先想想，过几日给您答案。”
“好，哀家就让皇上先想想，过几日哀家要出宫到寺里斋戒七天，回宫之日哀家就是皇上答复之时。”太皇太后满意的笑着说。我站在一旁，看着皇上心有不愿的样子，竟有些同情起他来。一场再普通不过的家宴居然会让人感到这般的无奈，在这深宫之中连皇上都有不能自主的事，何况是我们这些为奴为婢的。如果我想要自由选择的权利，我就一定要走出这座皇宫！
经历了今天的事，我更是坚定了出宫的念头。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窗户边，轻轻将窗户推开。抬头仰望蓝天，蓝盈盈，明灿灿，干净，纯粹，有一种惬意无比的味道。心里想着，只有出了这皇宫，才能够时刻享受这样的舒畅，永远都不会有后顾之忧。
家宴过后，二公主特遣了人来邀我过去，我随着她的人到了亭中。我们除了闲聊一些宫外与薛府的趣事外，她还说了一些关于赵讦的事，说他原来一直都住在薛府的后院。还说在她和他第二次相见之时，赵讦当场便把她认了出来，只是当时是当着驸马的面所以没有拆穿。
她还替赵讦说了许多的好话，我听了半天才听明白她的意思，她竟然是想做我和赵讦的月老，想成就我和他之间的姻缘。听得我心里不禁暗自偷笑，宫中规矩难道还不够清楚吗？宫女岂可与人私定终生？如今二公主虽嫁了人，这心可没长一点记性。
吃晚饭的时候，我想到二公主的闲话实在忍不住的小声笑了出来，惹得宁姐姐满心的疑虑。还以为我得了什么好赏赐，愣是要我给她瞧瞧，好说歹说她才放过我。
太皇太后依照每半年出宫斋戒七天的惯例出了宫，因每次斋戒她都只习惯带安如姑姑一人出行，我和宁姐姐也就落得清闲。只是这一次似乎与往昔有些不同，太皇太后虽出了宫，可皇上依旧每天让人命我送新鲜的糕点过去。
一日还特意把我叫去，让我陪他看了一场表演，还笑脸问我是否觉得精彩。搅得我这些个日子每天为此烦忧，精神恍惚的，就连贞儿和宁姐姐都对我遮遮掩掩，欲说不说的。我心里烦躁的很，偷溜了出来，到御花园散心。哪只才刚到，皇上身边的李公公又一次突然出现，拦住了我的去路。
“如鱼姐姐，奴才奉命来请姐姐去个地方。”李公公谦卑的笑着说。我知道他是皇上身边的人，遂小心的试探着问：“奴婢愚钝，不知皇上此次召见奴婢所为何事，能否请公公略告知奴婢一二。”
他摇头不语，只笑笑说：“皇上的心思奴才猜不透，也不敢猜，还是烦劳姐姐随我走一趟吧。”我素来都只在仁寿宫做事，从来不敢与皇上有过多的交谈，除了上一次莫名其妙的舞宴。今日突然的召见我，我竟全然猜不出究竟所为何事？但是不论是什么事，无论我愿不愿意，我终究还是要去见皇上的。
“姐姐！如鱼姐姐！”李公公卑躬的喊道，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我看了看李公公，笑着说：“有牢公公带路了。”他含笑道：“如鱼姐姐客气了，请姐姐随我来。”说完转身就走。我只得尾随他而去。
兜兜转转的绕了许久，总算到了一片竹林小径处停了下来。我略感诧异，仔细的打量起周身。翠竹浓郁幽谧，潇潇寂静。入宫这么久，这个竹林我却从未来过，皇上为什么把我叫到这么偏僻又隐秘的地方来。
我隐隐不安，满怀戒怠的问道：“公公，敢问皇上现在何处？”
“姐姐沿着这路直走进去，过不一会儿就可见到皇上了。”他指着眼前细窄的石子路说，“奴才先告退了。”我还想多问几句，没等我开口，李公公就快速的离去。我只好照着他的话沿着路走了进去。
这条路弯弯曲曲的延伸着，加上两旁都是茂密的竹林更显得幽深僻静。我走了几十步，路开始宽了起来，渐渐一座亭台显现了出来。顺着眼前看去，只见皇上穿着一身龙袍静静的立在亭中央，似是凝神深思。
他听到我的脚步声刹那间将身子转了过来，喜笑颜开的向我走近。我先他一步上前，福身行礼：“奴婢参见皇上！”
“不必多礼，起来吧！”他点头示意说。我纳闷的走向前，不安的问道：“皇上召奴婢前来，是有事要吩咐奴婢，还是要奴婢替皇上给太皇太后传话？”
他听我一言忽然敛去脸色的喜色，沉下脸，神情略显慌张的说：“朕命人找你不是有事吩咐，也不是为了传话。朕是有件心事压在心里很久，一直没有找出答案。它让朕好不痛快，赏景无心，夜不能寐。所以朕特来问问你，让你给朕解出这个谜题。”
我百思不解的问道：“皇上要奴婢为您解除难题？皇上怎么会认为奴婢有这个能力，为皇上找出答案呢？”他眉宇顿流露出灼灼光亮，肯定的说道：“你有！你不但有，而且这个答案只有你才能替朕解答。朕这几日所做之事，全都是为了寻得这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