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成人礼
再次来到这个熟悉的城市，和上次是迥然不同的感觉。我不再羡慕那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也不再羡慕清洁工身上漂亮的衣服，我羡慕的是身边走过的一对对情侣。他们手牵手的时候，有我们曾经的样子。
店里生意很好，我站在门口没有打扰忙碌的他们。
“老板，给我来两个包子。”
“好嘞。你可算来对了，包香不怕巷子深，我们的包子保证你吃了一回想二回。”大勇还是当年那句老台词。“石头，怎么是你？你怎么回来了？”大勇抬头给我递包子，“小甜，石头回来了。”
小甜一听大勇这么喊，顾不得把手中盛满的豆浆端给客人，就出来了。“石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媳妇呢，她怎么没来？”小甜望了一眼我的身后。
“她，她嫁人了。”我看了看手中的行李，满是惆怅。
“废话，当然知道她嫁人了，你怎么没把她带来？”
“她嫁人了，新郎不是我。”我拎着行李默默地走进店里。
“这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小甜追了进来。
“哎，没事，我心里不苦。你还不把豆浆端给客人，当心又撒了，难不成还想我帮别人舔裤子啊？哈哈。”我笑了，笑的很勉强。
店里人很多，很嘈杂，我洗了个手就开始干活。我回去的这段时间，辛苦他们俩了，我得多干点活，让他们好好休息下。
“石头，你别干了，你先回去休息下，这里就交给我们了。”小甜看我憔悴的样子，很心疼。
“没事，我不累，我喜欢干活，这样就没有别的时间去胡思乱想了。”
“石头，你是不是很伤心？”
“我，我不伤心。小翠嫁的人家，条件比我好多了，他爸还是村长。我为她高兴，不是你说的嘛，看见自己喜欢的人幸福自己就会很幸福。我想，我现在应该很幸福吧。”说着，流下了一滴‘幸福’的眼泪。
“石头，你是不是哭了？”
“我没哭，只是眼泪流了下来。”
“讨厌，你干嘛学我讲话啊。”
“因为，你是好人，你讲的话都是对的。”
“我不是好人，我只是想对你好。”小甜端着豆浆给了客人。
小甜和奶奶怎么说同样的话，很奇怪。我想，我没什么好难过的。以前只有一个奶奶对我好，现在又多了一个小甜，我石头多有福气啊。可我为什么就高兴不起来呢？
饭点过去了，店里恢复了平静。“小甜、石头，你俩下午去把身份证办办，这玩意走到哪都有用。”大勇擦着蒸笼回头跟我们说，“你们两个小屁孩，有了身份证，以后就是大人了。”
“大勇，什么叫身份证啊？”我疑惑地问他。
“你有了身份证以后，就是有身份的人了，干事就得负责任了，呵呵。”大勇说的一套一套的，“以后要是再干坏事，就会被警察抓起来的。”
下午我们把店门关了，大勇带着我和小甜去公安局办身份证。我半天没敢进去，看到穿警服的，我有点害怕。
“石头，干嘛不进去。”小甜问我。
“奶奶说，警察会把我们抓起来，不给饭吃，不给觉睡。”
“呵呵，石头，进去吧，警察只抓坏人，你是好人，他们不会抓你的。傻瓜。”小甜把我连拖带拽地搡了进去。小甜果然没有骗我，警察没有抓我，给我拍了照片，还给我倒了水。
“咱们晚上去庆祝一下吧，一来给石头接风，二来祝贺你们从此是个有份身份的人，是个成人了。怎么样？”大勇提议。
“必须庆祝，太好了，来城里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好好犒劳过自己呢。太棒了！”小甜高兴地跳起来，像个孩子一样扒在我的背上，“石头，你背我一段，我走不动了。”
“行，我背你。”我背着她，就跟前些天背小翠进新房一样，片刻不敢撒开手。小甜紧紧用脸贴住我的脸，我从没看她那么开心过。
“小甜，你下来，石头刚回来，让他歇会。”大勇看我流汗了，主动提出帮我背一截路。
“不行，我就要石头背。”小甜贴的我更紧了。
“大勇，没事，小甜不重，我能背的动。小时候，我帮奶奶从老远背小猪崽回家，比这重多了。”
“什么，你敢说我是小猪崽？”小翠轻轻地揪了下我的耳朵，“你不想好了吧你？”
“没，没说你是小猪崽，再说了，哪有这么漂亮的小猪崽啊。大勇你说是不是？”我想大勇帮我说两句话。他就在旁边笑个不停，一句话不帮我说，急的我汗直淌。
“你拿我和小猪崽比，我生气了。”小甜噘着小嘴，装作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我一看小甜生气了，连忙解释：“小甜不是小猪崽，我是小猪崽。”
“你才不是小猪崽呢，小猪崽比你可爱多了，呵呵。”小甜笑了，我这下就放心了。
大勇带着我们来到一个叫网吧的地方，说是请我们玩电脑。我从没听过这玩意，电脑？电还有脑子吗？这城里真是稀奇，什么东西都有。我们来到三台方方正正的机器前坐下，这机器看起来有点像电视，又不完全一样。
机器下有个铁盒子，大勇帮我按了下铁盒子上的一个按钮，说是开机。开鸡？这太有意思了，会不会要把这机器的肚子拉开。很快，电脑的屏幕上就有字母出现了，有点像拼音，可我一个都不认识。小甜告诉我这叫英文，我才想起来，上初中的时候老师说过英语这回事。可由于我们那教学条件差，没有英语老师，所以直到毕业我也没见过英语长什么样。
英语从屏幕上滚完以后，就出现了一个图片，大图片上有很多小图片，看起来很可爱。小甜用一个叫鼠标的东西点了一下一个企鹅状的小图片。她说，这个叫QQ，用这个就可以和别人聊天了。她先帮我申请了一个QQ号，让我记住密码，密码是：shitou520。我学东西快，看她操作了一遍，很快就学会与别人聊天了。
这时，一个女人头像跳动了，我点开一看：
“你好。”我出于礼貌，马上回复她，“你好，我叫石头，来自山边村。”
“呵呵。”对方笑了，我也不知道她笑什么。
“你叫什么啊?”我发了过去。
“我叫莫甜，很高兴认识你。”我赶忙喊小甜，“小甜，你快看，她名字跟你一样，也有个甜字。”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小甜没有理睬我，继续玩她的。
“你有女朋友吗？”那个叫莫甜的又开始说话了。
“我有过，不过现在没有了。”我看着给她发的文字有些难过了。
“怎么没有了，你是不是欺负人家了？”
“我怎么舍得欺负她，她结婚了。”
“这样啊，你真可怜。”对方发了一个眼泪汪汪的圆脸给我。这圆脸真可爱，还会哭。
“我不可怜，只要她幸福就好。”
“你真是个好人，那你想她吗？”
“我不能想她。”
“为什么不能想她？你真奇怪。”
“因为她已经是别人的媳妇了，我那样做，对不起她丈夫的。我不能那样做。”
“你真是个好男人，我要是有你这样一个男朋友就好了，呜呜。”对方又发了一个圆脸给我，像是在委屈。这个女孩很直白，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她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我很乐意跟她聊天，可能在现实生活中，我不太会说话，只好用文字来倾诉自己的心情。这样，能让自己好受点。
“我不要什么好男人，我只要自己喜欢的男人。”
“你有喜欢的男人吗？”
“有啊，不过他有喜欢的人了，我很苦恼。”
“那你该怎么办呢？”
“我不知道怎么办，只要他开心就好。”
“你真是个好女孩。”
“我不是个好女孩，只是对她好。”
“被你喜欢的人一定很幸福。”我也学会了用圆脸，我给她发了一张笑脸，希望逗她开心。
“如果有一天能跟我希望的人在一起，哪怕只有一秒，我都愿意用一辈子来换。”
“你一定会感动他的，我帮你跟孙悟空祈祷，告诉你哦，我是石头，我一个跟头能翻十万八千里，呵呵。”
“你真逗，你不要把我的事情告诉别人哦，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
“放心，我答应你。”
聊天的时间过的很快，小甜先关了电脑，那个女孩也没有再和我说话了，头像由彩色变成了黑白色。我记住了这个叫莫甜的小姑娘，因为和她聊天我很开心，我能说很多现实生活中不敢也不想说的话。
回家的路上小甜笑话我，“石头，看不出来嘛，你也学会网上泡妞啦？”
“我没有，我没有。”我红着脸解释。
“和人家小姑娘聊什么呢，聊的这么开心？”
“我不能说，对不起，小甜。”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都不能告诉我？”小甜急了。
“我答应别人保守秘密的，做人要守信，小甜你会谅解我的对不对，因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我以为小甜会生气，没想到她不仅没有怪我，还夸我做的对。
“先生，打发打发点吧。好几天没吃饭了，可怜可怜我吧。”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伙子拿着个碗，低头哈腰地站在我面前。
店里生意很好，我站在门口没有打扰忙碌的他们。
“老板，给我来两个包子。”
“好嘞。你可算来对了，包香不怕巷子深，我们的包子保证你吃了一回想二回。”大勇还是当年那句老台词。“石头，怎么是你？你怎么回来了？”大勇抬头给我递包子，“小甜，石头回来了。”
小甜一听大勇这么喊，顾不得把手中盛满的豆浆端给客人，就出来了。“石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媳妇呢，她怎么没来？”小甜望了一眼我的身后。
“她，她嫁人了。”我看了看手中的行李，满是惆怅。
“废话，当然知道她嫁人了，你怎么没把她带来？”
“她嫁人了，新郎不是我。”我拎着行李默默地走进店里。
“这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小甜追了进来。
“哎，没事，我心里不苦。你还不把豆浆端给客人，当心又撒了，难不成还想我帮别人舔裤子啊？哈哈。”我笑了，笑的很勉强。
店里人很多，很嘈杂，我洗了个手就开始干活。我回去的这段时间，辛苦他们俩了，我得多干点活，让他们好好休息下。
“石头，你别干了，你先回去休息下，这里就交给我们了。”小甜看我憔悴的样子，很心疼。
“没事，我不累，我喜欢干活，这样就没有别的时间去胡思乱想了。”
“石头，你是不是很伤心？”
“我，我不伤心。小翠嫁的人家，条件比我好多了，他爸还是村长。我为她高兴，不是你说的嘛，看见自己喜欢的人幸福自己就会很幸福。我想，我现在应该很幸福吧。”说着，流下了一滴‘幸福’的眼泪。
“石头，你是不是哭了？”
“我没哭，只是眼泪流了下来。”
“讨厌，你干嘛学我讲话啊。”
“因为，你是好人，你讲的话都是对的。”
“我不是好人，我只是想对你好。”小甜端着豆浆给了客人。
小甜和奶奶怎么说同样的话，很奇怪。我想，我没什么好难过的。以前只有一个奶奶对我好，现在又多了一个小甜，我石头多有福气啊。可我为什么就高兴不起来呢？
饭点过去了，店里恢复了平静。“小甜、石头，你俩下午去把身份证办办，这玩意走到哪都有用。”大勇擦着蒸笼回头跟我们说，“你们两个小屁孩，有了身份证，以后就是大人了。”
“大勇，什么叫身份证啊？”我疑惑地问他。
“你有了身份证以后，就是有身份的人了，干事就得负责任了，呵呵。”大勇说的一套一套的，“以后要是再干坏事，就会被警察抓起来的。”
下午我们把店门关了，大勇带着我和小甜去公安局办身份证。我半天没敢进去，看到穿警服的，我有点害怕。
“石头，干嘛不进去。”小甜问我。
“奶奶说，警察会把我们抓起来，不给饭吃，不给觉睡。”
“呵呵，石头，进去吧，警察只抓坏人，你是好人，他们不会抓你的。傻瓜。”小甜把我连拖带拽地搡了进去。小甜果然没有骗我，警察没有抓我，给我拍了照片，还给我倒了水。
“咱们晚上去庆祝一下吧，一来给石头接风，二来祝贺你们从此是个有份身份的人，是个成人了。怎么样？”大勇提议。
“必须庆祝，太好了，来城里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好好犒劳过自己呢。太棒了！”小甜高兴地跳起来，像个孩子一样扒在我的背上，“石头，你背我一段，我走不动了。”
“行，我背你。”我背着她，就跟前些天背小翠进新房一样，片刻不敢撒开手。小甜紧紧用脸贴住我的脸，我从没看她那么开心过。
“小甜，你下来，石头刚回来，让他歇会。”大勇看我流汗了，主动提出帮我背一截路。
“不行，我就要石头背。”小甜贴的我更紧了。
“大勇，没事，小甜不重，我能背的动。小时候，我帮奶奶从老远背小猪崽回家，比这重多了。”
“什么，你敢说我是小猪崽？”小翠轻轻地揪了下我的耳朵，“你不想好了吧你？”
“没，没说你是小猪崽，再说了，哪有这么漂亮的小猪崽啊。大勇你说是不是？”我想大勇帮我说两句话。他就在旁边笑个不停，一句话不帮我说，急的我汗直淌。
“你拿我和小猪崽比，我生气了。”小甜噘着小嘴，装作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我一看小甜生气了，连忙解释：“小甜不是小猪崽，我是小猪崽。”
“你才不是小猪崽呢，小猪崽比你可爱多了，呵呵。”小甜笑了，我这下就放心了。
大勇带着我们来到一个叫网吧的地方，说是请我们玩电脑。我从没听过这玩意，电脑？电还有脑子吗？这城里真是稀奇，什么东西都有。我们来到三台方方正正的机器前坐下，这机器看起来有点像电视，又不完全一样。
机器下有个铁盒子，大勇帮我按了下铁盒子上的一个按钮，说是开机。开鸡？这太有意思了，会不会要把这机器的肚子拉开。很快，电脑的屏幕上就有字母出现了，有点像拼音，可我一个都不认识。小甜告诉我这叫英文，我才想起来，上初中的时候老师说过英语这回事。可由于我们那教学条件差，没有英语老师，所以直到毕业我也没见过英语长什么样。
英语从屏幕上滚完以后，就出现了一个图片，大图片上有很多小图片，看起来很可爱。小甜用一个叫鼠标的东西点了一下一个企鹅状的小图片。她说，这个叫QQ，用这个就可以和别人聊天了。她先帮我申请了一个QQ号，让我记住密码，密码是：shitou520。我学东西快，看她操作了一遍，很快就学会与别人聊天了。
这时，一个女人头像跳动了，我点开一看：
“你好。”我出于礼貌，马上回复她，“你好，我叫石头，来自山边村。”
“呵呵。”对方笑了，我也不知道她笑什么。
“你叫什么啊?”我发了过去。
“我叫莫甜，很高兴认识你。”我赶忙喊小甜，“小甜，你快看，她名字跟你一样，也有个甜字。”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小甜没有理睬我，继续玩她的。
“你有女朋友吗？”那个叫莫甜的又开始说话了。
“我有过，不过现在没有了。”我看着给她发的文字有些难过了。
“怎么没有了，你是不是欺负人家了？”
“我怎么舍得欺负她，她结婚了。”
“这样啊，你真可怜。”对方发了一个眼泪汪汪的圆脸给我。这圆脸真可爱，还会哭。
“我不可怜，只要她幸福就好。”
“你真是个好人，那你想她吗？”
“我不能想她。”
“为什么不能想她？你真奇怪。”
“因为她已经是别人的媳妇了，我那样做，对不起她丈夫的。我不能那样做。”
“你真是个好男人，我要是有你这样一个男朋友就好了，呜呜。”对方又发了一个圆脸给我，像是在委屈。这个女孩很直白，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她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我很乐意跟她聊天，可能在现实生活中，我不太会说话，只好用文字来倾诉自己的心情。这样，能让自己好受点。
“我不要什么好男人，我只要自己喜欢的男人。”
“你有喜欢的男人吗？”
“有啊，不过他有喜欢的人了，我很苦恼。”
“那你该怎么办呢？”
“我不知道怎么办，只要他开心就好。”
“你真是个好女孩。”
“我不是个好女孩，只是对她好。”
“被你喜欢的人一定很幸福。”我也学会了用圆脸，我给她发了一张笑脸，希望逗她开心。
“如果有一天能跟我希望的人在一起，哪怕只有一秒，我都愿意用一辈子来换。”
“你一定会感动他的，我帮你跟孙悟空祈祷，告诉你哦，我是石头，我一个跟头能翻十万八千里，呵呵。”
“你真逗，你不要把我的事情告诉别人哦，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
“放心，我答应你。”
聊天的时间过的很快，小甜先关了电脑，那个女孩也没有再和我说话了，头像由彩色变成了黑白色。我记住了这个叫莫甜的小姑娘，因为和她聊天我很开心，我能说很多现实生活中不敢也不想说的话。
回家的路上小甜笑话我，“石头，看不出来嘛，你也学会网上泡妞啦？”
“我没有，我没有。”我红着脸解释。
“和人家小姑娘聊什么呢，聊的这么开心？”
“我不能说，对不起，小甜。”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都不能告诉我？”小甜急了。
“我答应别人保守秘密的，做人要守信，小甜你会谅解我的对不对，因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我以为小甜会生气，没想到她不仅没有怪我，还夸我做的对。
“先生，打发打发点吧。好几天没吃饭了，可怜可怜我吧。”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伙子拿着个碗，低头哈腰地站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