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谢幕与序幕
今天，清第一个回到学校。没有沈的日子确实让他不习惯，也让他觉得很难熬，他需要人气为他驱逐一些不必要的消极思想，因为他昨天才答应了兄长，要活得更像人样。
清晨的学校除了几个打扫工人所制造出的微弱噪声之外，一切都很平静，清把玩着手中的圆珠笔，等待着同学们的归来。慕容清比以前不一样了，至少他认为自己从这刻起就应该长进些。
“嗨！他怎么回来啦？关键人物不是应该被关押的吗？”陆陆续续踏进班房的同学都小声议论着。
“清，昨晚睡不好吧？都熊猫眼了。”静也回来了，第一时间走到清的身旁。
“清，你没事吧？流氓哥呢？”琳也跟着问候，但他更担心沈仲言，因为在她心目中，沈的形象是不错的。
清按停了手中转动的笔，沉默数秒，然后抬头一笑：“他四年后就能回来了！没事，他好好的。”
“哈？”静、琳异口同声，表示惊讶。
“嗯，就是这样！放心，接下来的日子，还有我在呢！”清微笑着，这不是一个官方的笑脸。
“你……”琳咬着唇，泪珠在眼中打滚着，一把拉起了清：“你给我说清楚！流氓哥待你如亲兄弟，你居然能笑着说什么四年后回来？！说什么没关系还有你在？！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慕容清！！我看错你了！”
“何琳，你冷静点啊！你要给清解释的机会啊！”静抱着何琳，边劝着她边注视着清：“清，你也说点什么嘛，别那么轻描淡写的，这样谁受得了啊？”
“没什么好说的，就这样嘛！没事啦，轻松点，四年后他就回来了，相信我呀！”清整理了自己的衣领，又说。“我还在！”
“啪！”正当何琳准备一掌打到清脸上的时候，高志杰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握住了琳的手。
“要狠，还轮不到你！要哭，你得先排队！”志杰狠狠甩开了何琳的手，然后转身盯着慕容清，说：“怎么了？那么想被人扇耳光吗？悲伤的时候就该有悲伤的样子，不坦率的家伙，我是不会跟他打篮球的。”
“不，没什么伤感的事。”清坐了下来，继续转着笔。
“你最尊敬的兄长，是教了你这些吗？我妈妈当时可是在场的。”志杰将双手放进口袋，轻叹着。
“好了好了！大家赶快下操场！开临时校会了！新校长和新主任要和大家打招呼！”拍着手掌进来的中年男子正是陈远。
有时候还真佩服这个人，靠山没了不是担惊受怕，而是急着找更新更大的靠山。在教室里头，他是个人渣；若混在道上，还真像个行家。
志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团给慕容清，拍了拍他肩膀，扶着他下去。司徒静则是不停在何琳耳边唠叨着什么，似是劝架。
大约过了5分钟，师生们像是受过训练的军人似的，整整齐齐地站到了操场讲台下，等候着“首长”的到来。
校长、主任、老师在同一学校里同时被拘捕，这件事弄得满城风雨。基于本性，全校师生也忍不住四处打听。此事震惊整个北区，当地教育局亦急忙的从局内抽出一人代理校长，然后从学术界里挑选一位稍有盛名的人来担当校务主任，然后实施新措施，务求收到“防微杜渐”之效。
“诸位师生，早上好！现在有请新任校长彭淑芳讲话！大家掌声欢迎！”所谓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一下子失去校长以及校务主任的立德中学，不得不请资历较深的陈远来担当大会司仪。
瞬时校内掌声轰动，或许这个校长的感觉就像一位慈祥的老奶奶，尚未说话，在视觉上就率先笼络了人心。
“啧！难怪这老油条这么积极，原来是他当司仪啊。拿着鸡毛当令箭，哼。”何琳最讨厌这种看起来呆板，实质却说一套做一套的中年汉。
“哎呀，琳琳乖，别这样……”静知道她现在心情极度恶劣，但实际上小静的内心也好不到哪里去。
“立德中学出现此等丑闻，实乃我教育界之耻，为防止以后出现同类状况，我局已颁发全新的政令，务求保持教育界的纯洁性！另，沈仲言、江有德、刘子威三人，因涉嫌杀人、勒索恐吓等违法事件，经警方调查后证据确凿，现敕令：以上名单者将永久注销教师资格证，终生不得录用！”
除了这通公告之外，其余的都是一些校会必讲的“官话”，在拖够2小时之前，学生们都开始交头接耳打发时间，各自谈天说地。对于学生来说，他们真正关注的并不是这些，而是希望学校能多讲重点少说废话，早点结束无意义的言论。
讲啊讲，拖啊拖。好不容易过了两小时，正当大家都作鸟兽散的时候，志杰拉住了何琳与司徒静，跟她们讲述清昨天的情形。
“啊！这……”得知真相的何琳，羞红了脸。“恐怕一百句对不起都不够啊！”
“琳琳，没事的，清要跟你计较，就不会故意站着让你打啦。”静安慰着何琳。
“所以说，他比我们任何人都要伤心，但他依旧强忍着，因为他知道你们肯定会伤心，所以他希望成为身边人的支柱，就像沈老师一样。”高志杰背靠着篮球架，叹了口气：“你们要想治愈他内心的伤，恐怕就像一个普通身材的人学灌篮一样——说易不易，说难不难。”
“小清，现在连悲伤的样子都不愿意摆出来，帮也不知道怎么帮啊。”静紧锁眉头。
“要不……我们三个一起想办法？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嘛。”何琳想出了这个没办法的办法。
“别！男人安慰男人，就像奥尼尔与艾佛逊在你面前KISS一样恶心。你们两个女人自己想办法，我回班里去。就这样……”志杰挥了挥手，边跑边说：“听说新来的化学老师就是现任的校务主任。识相点就快回来，学习委员迟到，这可大事不妙噢！”
初三（1）班的学生听到班长这么说，都以极速态势冲回教室。静琳两姊妹也只好回去，因为操场上不见了慕容清的身影。
其实清一直躲在了后楼梯，现在的他只想拼命抹去自己仍然“不安”的证据。当他缓过神来的时候想起了志杰塞给他的小纸团。当清摊开纸张并读过这些野蛮又粗鲁的文字后，他的眼神中，散发出一丝温暖：
破青菜（这称呼就这么定了啊！），我还是不怎么喜欢你，不过我更不想搞得自己那么小气。大概情形我听母亲说了，本人自问没有把握在不伤及你的情况下治疗你的伤，老实说我是没这本事，更何况两大爷们儿，别搞得那么娘炮！反正嘛，你要想倾诉的时候就约我去打球，老规矩：你赢了啥都行！
班长的纸条使小清的心房暖柔柔的，他从没想过除了沈老头之外，还有男子能赠予他这种兄弟般的情谊。他很想去道谢，但他想了想：如果沈老头是他，一定会选择“大恩不言谢”；如果是沈老头，一定会与高来一场男子汉的较量。——因为对于“篮球痴”高志杰来说，与他赛一场，才是最好的感谢。
上学期的风波也就到此结束了，能惹出新事端的大概就剩邱建明一个了，不过面对“新生”的慕容清，他或许再也占不到便宜了。另一方面，新来的校务主任兼化学老师，到底是谁呢？面目慈祥的校长是否就真的这样慈祥？旧事的终结代表新事物的开篇，在没有沈仲言的日子里，清要如何让自己变得独当一面，继而守住与兄长之间的诺言？
清晨的学校除了几个打扫工人所制造出的微弱噪声之外，一切都很平静，清把玩着手中的圆珠笔，等待着同学们的归来。慕容清比以前不一样了，至少他认为自己从这刻起就应该长进些。
“嗨！他怎么回来啦？关键人物不是应该被关押的吗？”陆陆续续踏进班房的同学都小声议论着。
“清，昨晚睡不好吧？都熊猫眼了。”静也回来了，第一时间走到清的身旁。
“清，你没事吧？流氓哥呢？”琳也跟着问候，但他更担心沈仲言，因为在她心目中，沈的形象是不错的。
清按停了手中转动的笔，沉默数秒，然后抬头一笑：“他四年后就能回来了！没事，他好好的。”
“哈？”静、琳异口同声，表示惊讶。
“嗯，就是这样！放心，接下来的日子，还有我在呢！”清微笑着，这不是一个官方的笑脸。
“你……”琳咬着唇，泪珠在眼中打滚着，一把拉起了清：“你给我说清楚！流氓哥待你如亲兄弟，你居然能笑着说什么四年后回来？！说什么没关系还有你在？！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慕容清！！我看错你了！”
“何琳，你冷静点啊！你要给清解释的机会啊！”静抱着何琳，边劝着她边注视着清：“清，你也说点什么嘛，别那么轻描淡写的，这样谁受得了啊？”
“没什么好说的，就这样嘛！没事啦，轻松点，四年后他就回来了，相信我呀！”清整理了自己的衣领，又说。“我还在！”
“啪！”正当何琳准备一掌打到清脸上的时候，高志杰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握住了琳的手。
“要狠，还轮不到你！要哭，你得先排队！”志杰狠狠甩开了何琳的手，然后转身盯着慕容清，说：“怎么了？那么想被人扇耳光吗？悲伤的时候就该有悲伤的样子，不坦率的家伙，我是不会跟他打篮球的。”
“不，没什么伤感的事。”清坐了下来，继续转着笔。
“你最尊敬的兄长，是教了你这些吗？我妈妈当时可是在场的。”志杰将双手放进口袋，轻叹着。
“好了好了！大家赶快下操场！开临时校会了！新校长和新主任要和大家打招呼！”拍着手掌进来的中年男子正是陈远。
有时候还真佩服这个人，靠山没了不是担惊受怕，而是急着找更新更大的靠山。在教室里头，他是个人渣；若混在道上，还真像个行家。
志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团给慕容清，拍了拍他肩膀，扶着他下去。司徒静则是不停在何琳耳边唠叨着什么，似是劝架。
大约过了5分钟，师生们像是受过训练的军人似的，整整齐齐地站到了操场讲台下，等候着“首长”的到来。
校长、主任、老师在同一学校里同时被拘捕，这件事弄得满城风雨。基于本性，全校师生也忍不住四处打听。此事震惊整个北区，当地教育局亦急忙的从局内抽出一人代理校长，然后从学术界里挑选一位稍有盛名的人来担当校务主任，然后实施新措施，务求收到“防微杜渐”之效。
“诸位师生，早上好！现在有请新任校长彭淑芳讲话！大家掌声欢迎！”所谓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一下子失去校长以及校务主任的立德中学，不得不请资历较深的陈远来担当大会司仪。
瞬时校内掌声轰动，或许这个校长的感觉就像一位慈祥的老奶奶，尚未说话，在视觉上就率先笼络了人心。
“啧！难怪这老油条这么积极，原来是他当司仪啊。拿着鸡毛当令箭，哼。”何琳最讨厌这种看起来呆板，实质却说一套做一套的中年汉。
“哎呀，琳琳乖，别这样……”静知道她现在心情极度恶劣，但实际上小静的内心也好不到哪里去。
“立德中学出现此等丑闻，实乃我教育界之耻，为防止以后出现同类状况，我局已颁发全新的政令，务求保持教育界的纯洁性！另，沈仲言、江有德、刘子威三人，因涉嫌杀人、勒索恐吓等违法事件，经警方调查后证据确凿，现敕令：以上名单者将永久注销教师资格证，终生不得录用！”
除了这通公告之外，其余的都是一些校会必讲的“官话”，在拖够2小时之前，学生们都开始交头接耳打发时间，各自谈天说地。对于学生来说，他们真正关注的并不是这些，而是希望学校能多讲重点少说废话，早点结束无意义的言论。
讲啊讲，拖啊拖。好不容易过了两小时，正当大家都作鸟兽散的时候，志杰拉住了何琳与司徒静，跟她们讲述清昨天的情形。
“啊！这……”得知真相的何琳，羞红了脸。“恐怕一百句对不起都不够啊！”
“琳琳，没事的，清要跟你计较，就不会故意站着让你打啦。”静安慰着何琳。
“所以说，他比我们任何人都要伤心，但他依旧强忍着，因为他知道你们肯定会伤心，所以他希望成为身边人的支柱，就像沈老师一样。”高志杰背靠着篮球架，叹了口气：“你们要想治愈他内心的伤，恐怕就像一个普通身材的人学灌篮一样——说易不易，说难不难。”
“小清，现在连悲伤的样子都不愿意摆出来，帮也不知道怎么帮啊。”静紧锁眉头。
“要不……我们三个一起想办法？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嘛。”何琳想出了这个没办法的办法。
“别！男人安慰男人，就像奥尼尔与艾佛逊在你面前KISS一样恶心。你们两个女人自己想办法，我回班里去。就这样……”志杰挥了挥手，边跑边说：“听说新来的化学老师就是现任的校务主任。识相点就快回来，学习委员迟到，这可大事不妙噢！”
初三（1）班的学生听到班长这么说，都以极速态势冲回教室。静琳两姊妹也只好回去，因为操场上不见了慕容清的身影。
其实清一直躲在了后楼梯，现在的他只想拼命抹去自己仍然“不安”的证据。当他缓过神来的时候想起了志杰塞给他的小纸团。当清摊开纸张并读过这些野蛮又粗鲁的文字后，他的眼神中，散发出一丝温暖：
破青菜（这称呼就这么定了啊！），我还是不怎么喜欢你，不过我更不想搞得自己那么小气。大概情形我听母亲说了，本人自问没有把握在不伤及你的情况下治疗你的伤，老实说我是没这本事，更何况两大爷们儿，别搞得那么娘炮！反正嘛，你要想倾诉的时候就约我去打球，老规矩：你赢了啥都行！
班长的纸条使小清的心房暖柔柔的，他从没想过除了沈老头之外，还有男子能赠予他这种兄弟般的情谊。他很想去道谢，但他想了想：如果沈老头是他，一定会选择“大恩不言谢”；如果是沈老头，一定会与高来一场男子汉的较量。——因为对于“篮球痴”高志杰来说，与他赛一场，才是最好的感谢。
上学期的风波也就到此结束了，能惹出新事端的大概就剩邱建明一个了，不过面对“新生”的慕容清，他或许再也占不到便宜了。另一方面，新来的校务主任兼化学老师，到底是谁呢？面目慈祥的校长是否就真的这样慈祥？旧事的终结代表新事物的开篇，在没有沈仲言的日子里，清要如何让自己变得独当一面，继而守住与兄长之间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