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幻影
他失踪的那两个月，六道骸疯狂的搜寻着大街小巷，几乎翻遍了整个意大利之后却依旧一无所获之时，他不得不承认，他被彭格列抛弃了，狠狠地没有一丝留恋的抛弃了。
那个时候的他心情糟糕极了，疯狂的想着杀戮来缓解心中的不忿和怒气，麦恩家族几乎有一半的人都是骸解决的，就连库洛姆也觉得，那时候的六道骸，像极了从地狱来的嗜血修罗。
麦恩一战后，空虚的六道骸就开始抽烟了。
看着烟头上方飘起的袅袅青烟，视线变得氤氲起来，他总是毫无缘由的想，没有他，没有大家的彭格列，该会怎样跌跌撞撞的生活。
他是那么的不会照顾自己，却总是喜欢多管闲事的关心别人。
所以，当他离开意大利，怀着试试看的心情到达雾城的时候，看到的居然是彭格列一脸幸福满足的抱着火锅材料准备回家的表情，他几乎愤怒疯狂到了极点。
这算什么？离开彭格列，抛弃他，是那么开心的事情吗？那他这两个月来的汹涌澎湃的担心和思念算什么？
在彭格列心里，他算什么？
一文不值吗？
所以他几乎出于报复心理拦截了彭格列，看着彭格列见到自己如同兔子见到狐狸一般张皇失措，六道骸的心里窝了一团火烧火燎的怒气，他真想把那样的彭格列撕烂捏碎。
因为那样的表情好像在告诉他，彭格列一点都没想过要遇见他，又或者他根本就打算一辈子不见他。
所以他说“蓝波死了，因为你”
他原本以为，看见彭格列难过失措，自责伤悲，他就会好受一点，高兴一点。
但是报复并没有带来多大的快感，彭格列源源不断的眼泪反而让他觉得呼吸困难，心脏如同被人用手捏住一样难受，就好像那些泪，不是滴落在雪地里，而是敲打他的胸腔一样。
他觉得后悔了，他原不想看见彭格列那么难受的，他只是一时气不过而已，他只是不想看见抛弃他后泽田纲吉一脸幸福的模样。
可他，并没有想伤害他，从来没有，就算是以前口口声声说要夺取他身体的时候，他也没有真正的，想要伤害他。
后来他把昏厥的彭格列抱回屋内时，看见一头金灿灿头发的少年窝在沙发上旋转着小刀，胸腔里熄灭的火苗又再次熊熊燃烧起来，他几乎毫不犹豫的把那个从他一进来就嘻嘻嘻笑个不停的疯子踢了出去。
那时候他忍不住在想，彭格列之所以会露出那么幸福的表情时，会不会是因为那个疯子。
不，他不允许，他绝不允许！绝对！
后来那个疯子冒着零下几十度的气温拜访彭格列时，他愤怒极了，甚至几度就要失控了。他从来没有那么想要杀过一个人，可是他忍住了，他知道彭格列不喜欢血腥的场景，他更不能确定杀了那个疯子之后，彭格列还会不会原谅他。
所以，那个疯子走后，他朝彭格列发火了。
他质问彭格列，难道他想在这个小城里慢慢的老死？
他不是想否决彭格列出逃的决定，他只是想找个爆发点发泄自己的怒气。
他没有预料到的是，彭格列居然会那么生气，气的小脸通红通红的。
他一直强调自己是纲吉，泽田纲吉，而不是彭格列十代目。
那一刻他突然觉得彭格列可爱极了，像极了被逼到绝境的兔子，所以，他温柔的抱住了彭格列，唤他“纲吉”。
天知道他曾经在脑子里幻想过多少次，能够这样毫无顾忌，不顾身份的唤他“纲吉”。
更令他吃惊的是，在他怀里僵硬了好一会的泽田纲吉，居然也会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回抱他，布满泪水的笑脸埋在他怀里蹭了蹭，好像瘦了极大的委屈似地，带着哭腔，声线有些颤抖的叫他“骸”。
那时候他觉得，大概，幸福就是这种感觉吧，积攒多年的郁气瞬间融化殆尽。
他觉得，心口暖暖地，甜甜地，舒服的及其不真实。
七
隔天泽田纲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明媚的甚至稍显刺眼的阳光透过木质的百叶窗洒在地板上，在雾城，很少会遇见这么好的天气。
泽田纲吉猛的从床上坐起来，火炉里的木炭早就燃烧殆尽了，只剩下一点点发红发热的木炭渣滓在苟延残喘着。
他环顾四周，没有搜寻到想找的人影，整个卧室显得空荡荡的。
在他最后的记忆里，他似乎是坐在沙发上，和骸一起。
尽管在泽田纲吉看来，那是极其不真实的场景，在他的认知里，骸总是挂着虚伪的温柔做着极其残酷的事情。
记忆力的骸，是不可能对自己做出那么亲密的举动。
虽然，虽然他曾不止一次的幻想过
泽田纲吉跳下床，蓦地，头晕了起来，昏昏沉沉的，感觉整个卧室都在旋转着甚至颠倒过来一样，腿软软的，使不上劲。
毕竟有两天没吃过什么东西了，虽然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身体率先**起来，腹内空空的，就好像库洛姆消失内脏一般凹下去。
他勉强的扶着墙壁走向起居室，总觉得眼睛一下子适应不了这么明媚的光亮，视线总是黑乎乎的像是隔着一层黑纱看东西一样。
起居室里没有他想找的人影，整齐光亮的客厅就好像没有人来过一样。
骸总是坐的那个皮质沙发也孤零零的坐落在客厅的一角，螺旋花纹的地毯上一点褶皱都没有。
泽田纲吉瘫软了下来，跪坐在木质地板上像是没有灵魂一般。
他觉得心里空荡极了，像是缺少了一块非常重要的东西，排山倒海的失落感朝他袭来，几乎淹没了他所有的感知，纤细白嫩的手指捂住脸，一副不想接受的模样。
纲吉真的不想承认，昨晚只是南柯一梦，零零落落的眼泪从指缝间蜿蜒开来。
“纲吉”
骸感觉客厅里似乎有什么动静，就从厨房里走出来看看，没想到会见到泽田纲吉坐在冷硬的地板上捂着脸哭泣。
明明都感冒了，还擅自坐在地板上受凉。
“纲吉你”
泽田纲吉恍恍惚惚的听到六道骸的声音，僵硬的抬起头，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光朝他走来，浑身散发着阳光的颜色，美好的太过虚幻，太过不真实。
那个身影走到泽田纲吉面前停住了，蹲了下来温柔宠溺的看着他，那双异色的眸子里倒映出愣愣的，一时反应不过来的自己。
纲吉慢慢的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指缝间还沾满了眼泪，他朝着那道光芒伸去手，颤抖的抚摸着那张精致的脸，从眼角滑到下颌，全然不顾骸有些难以置信的神情。
泽田纲吉眸子蓦地的睁大，眼泪止不住的哗啦啦的流淌：是真实的，有温度，有触感。
他迫不及待的抱着骸，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角，冲击力差点让骸有像后倒的趋势。
“纲吉？”
泽田纲吉哇的一下孩子气的哭了出来，像是积攒了好多好多的情绪一下子释放出来。
“我以为骸不见了我以为那只是梦”
“我好难过，我好讨厌做那样的梦因为醒来之后就什么都不见了骸不见了”
“我不想和骸分开我不想骸离开”
“”“”
六道骸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拍了拍纲吉的后背，本来想抱着他离开冰冷的木地板的，可是这么突兀的就被纲吉紧紧的抱住。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他居然不想动了，就这样被纲吉抱着过一辈子似乎也不错。
泽田纲吉被六道骸的笑声给惊醒过来，突然明白了自己的举动是有多突兀多暧昧。
他像火箭一样脱离了六道骸，整张脸涨的通红通红的，纲吉好想挖的地洞钻进去，他想他大概是饿昏了才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举动，他甚至害怕的不敢正视骸，如果骸厌恶他讨厌他的话怎么办？明明那么小心的隐藏自己的心意了。
“哦呀哦呀，说话都带有那么重的鼻音了，还不好好的到床上躺着去，是病人的话就不要乱跑”
六道骸的心情似乎非常的不错，说话的语气极为轻快。
他把缩在一角的泽田纲吉强行抱了起来，看着别别扭扭的纲吉躲在自己怀里埋藏着脸，嘴角的愉悦又扩大了几分。
六道骸把红着脸的纲吉重新安置到床上后，就到厨房盛了一碗粘稠的白米粥端了进来。
泽田纲吉用勺子搅了搅白米粥，眼前变得朦胧起来，这么浓稠的粥不知道要熬多少个小时呢，明明骸已经那么缺少睡眠了。
纲吉觉得愧疚透了，但却幸福极了。
纲吉觉得，白米粥闻起来一定很好吃，虽然因为鼻塞的缘故闻不到香气，但他还是低着头乖乖的把粥吃的干干净净。
有好几次他都有想哭的冲动，以前他从来从来都不敢幻想，骸有一天会熬粥给自己吃，因为骸，总是那么的桀骜不驯，倨傲冰冷，碰不到也摸不着。
六道骸又盛了一碗给纲吉，看着他一勺一勺的吃着，他一定不知道，那时候他的表情，是有多么的温柔。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城开始笼罩着一层稀薄的雾气，朦朦胧胧的遮住了视线。
六道骸扔了几块木炭在火炉里，外头灰蒙蒙的，雾气纷纷扬扬的飘在雪地上空，既美丽又虚幻。
这样的天气总是会让人倦怠。六道骸坐在沙发上按了按太阳穴。
自从昨晚他发现窝在他怀里的纲吉迷迷糊糊的病着的时候，他就没缘来的烦躁不安，他很生气，纲吉总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就算生病了也不吭一声，难过时连饭都不吃，真不知道这两个月来他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不得不承认，看见生病的纲吉，他很心疼。
“骸”本来被六道骸强行按在床上休息的泽田纲吉站在客厅和卧室的连接处，蜜糖色的眸子水灵灵的，好像一眨眼就可以滴出水一样“骸，你去床上休息一下”
泽田纲吉知道，自从到了雾城之后，骸就从来没有好好休息过，尤其看到骸有些疲惫的身影，纲吉觉得内疚极了。
“呀嘞呀嘞，被纲吉关心呢”六道骸走进泽田纲吉，弯下腰温柔的揉了揉他乱糟糟的褐发“呐，乖乖回去躺着”
纲吉没有听从六道骸的建议，倔强的站在那里，蜜糖色的眸子里写满了不肯屈服，好像就一定非要六道骸休息不可。
六道骸总觉得，纲吉总是在莫名其妙的地方莫名其妙的坚持着。
他叹了一口气，没办法一般横抱起穿着毛茸茸睡衣的纲吉走进了卧室，把他放在床上后自己也钻进了被窝。
“呐，这样纲吉就要乖乖休息了”
六道骸把纲吉锁在怀里，胸口紧贴着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帮他掖好被子之后自己也合上了眼。
那个时候的他心情糟糕极了，疯狂的想着杀戮来缓解心中的不忿和怒气，麦恩家族几乎有一半的人都是骸解决的，就连库洛姆也觉得，那时候的六道骸，像极了从地狱来的嗜血修罗。
麦恩一战后，空虚的六道骸就开始抽烟了。
看着烟头上方飘起的袅袅青烟，视线变得氤氲起来，他总是毫无缘由的想，没有他，没有大家的彭格列，该会怎样跌跌撞撞的生活。
他是那么的不会照顾自己，却总是喜欢多管闲事的关心别人。
所以，当他离开意大利，怀着试试看的心情到达雾城的时候，看到的居然是彭格列一脸幸福满足的抱着火锅材料准备回家的表情，他几乎愤怒疯狂到了极点。
这算什么？离开彭格列，抛弃他，是那么开心的事情吗？那他这两个月来的汹涌澎湃的担心和思念算什么？
在彭格列心里，他算什么？
一文不值吗？
所以他几乎出于报复心理拦截了彭格列，看着彭格列见到自己如同兔子见到狐狸一般张皇失措，六道骸的心里窝了一团火烧火燎的怒气，他真想把那样的彭格列撕烂捏碎。
因为那样的表情好像在告诉他，彭格列一点都没想过要遇见他，又或者他根本就打算一辈子不见他。
所以他说“蓝波死了，因为你”
他原本以为，看见彭格列难过失措，自责伤悲，他就会好受一点，高兴一点。
但是报复并没有带来多大的快感，彭格列源源不断的眼泪反而让他觉得呼吸困难，心脏如同被人用手捏住一样难受，就好像那些泪，不是滴落在雪地里，而是敲打他的胸腔一样。
他觉得后悔了，他原不想看见彭格列那么难受的，他只是一时气不过而已，他只是不想看见抛弃他后泽田纲吉一脸幸福的模样。
可他，并没有想伤害他，从来没有，就算是以前口口声声说要夺取他身体的时候，他也没有真正的，想要伤害他。
后来他把昏厥的彭格列抱回屋内时，看见一头金灿灿头发的少年窝在沙发上旋转着小刀，胸腔里熄灭的火苗又再次熊熊燃烧起来，他几乎毫不犹豫的把那个从他一进来就嘻嘻嘻笑个不停的疯子踢了出去。
那时候他忍不住在想，彭格列之所以会露出那么幸福的表情时，会不会是因为那个疯子。
不，他不允许，他绝不允许！绝对！
后来那个疯子冒着零下几十度的气温拜访彭格列时，他愤怒极了，甚至几度就要失控了。他从来没有那么想要杀过一个人，可是他忍住了，他知道彭格列不喜欢血腥的场景，他更不能确定杀了那个疯子之后，彭格列还会不会原谅他。
所以，那个疯子走后，他朝彭格列发火了。
他质问彭格列，难道他想在这个小城里慢慢的老死？
他不是想否决彭格列出逃的决定，他只是想找个爆发点发泄自己的怒气。
他没有预料到的是，彭格列居然会那么生气，气的小脸通红通红的。
他一直强调自己是纲吉，泽田纲吉，而不是彭格列十代目。
那一刻他突然觉得彭格列可爱极了，像极了被逼到绝境的兔子，所以，他温柔的抱住了彭格列，唤他“纲吉”。
天知道他曾经在脑子里幻想过多少次，能够这样毫无顾忌，不顾身份的唤他“纲吉”。
更令他吃惊的是，在他怀里僵硬了好一会的泽田纲吉，居然也会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回抱他，布满泪水的笑脸埋在他怀里蹭了蹭，好像瘦了极大的委屈似地，带着哭腔，声线有些颤抖的叫他“骸”。
那时候他觉得，大概，幸福就是这种感觉吧，积攒多年的郁气瞬间融化殆尽。
他觉得，心口暖暖地，甜甜地，舒服的及其不真实。
七
隔天泽田纲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明媚的甚至稍显刺眼的阳光透过木质的百叶窗洒在地板上，在雾城，很少会遇见这么好的天气。
泽田纲吉猛的从床上坐起来，火炉里的木炭早就燃烧殆尽了，只剩下一点点发红发热的木炭渣滓在苟延残喘着。
他环顾四周，没有搜寻到想找的人影，整个卧室显得空荡荡的。
在他最后的记忆里，他似乎是坐在沙发上，和骸一起。
尽管在泽田纲吉看来，那是极其不真实的场景，在他的认知里，骸总是挂着虚伪的温柔做着极其残酷的事情。
记忆力的骸，是不可能对自己做出那么亲密的举动。
虽然，虽然他曾不止一次的幻想过
泽田纲吉跳下床，蓦地，头晕了起来，昏昏沉沉的，感觉整个卧室都在旋转着甚至颠倒过来一样，腿软软的，使不上劲。
毕竟有两天没吃过什么东西了，虽然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身体率先**起来，腹内空空的，就好像库洛姆消失内脏一般凹下去。
他勉强的扶着墙壁走向起居室，总觉得眼睛一下子适应不了这么明媚的光亮，视线总是黑乎乎的像是隔着一层黑纱看东西一样。
起居室里没有他想找的人影，整齐光亮的客厅就好像没有人来过一样。
骸总是坐的那个皮质沙发也孤零零的坐落在客厅的一角，螺旋花纹的地毯上一点褶皱都没有。
泽田纲吉瘫软了下来，跪坐在木质地板上像是没有灵魂一般。
他觉得心里空荡极了，像是缺少了一块非常重要的东西，排山倒海的失落感朝他袭来，几乎淹没了他所有的感知，纤细白嫩的手指捂住脸，一副不想接受的模样。
纲吉真的不想承认，昨晚只是南柯一梦，零零落落的眼泪从指缝间蜿蜒开来。
“纲吉”
骸感觉客厅里似乎有什么动静，就从厨房里走出来看看，没想到会见到泽田纲吉坐在冷硬的地板上捂着脸哭泣。
明明都感冒了，还擅自坐在地板上受凉。
“纲吉你”
泽田纲吉恍恍惚惚的听到六道骸的声音，僵硬的抬起头，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光朝他走来，浑身散发着阳光的颜色，美好的太过虚幻，太过不真实。
那个身影走到泽田纲吉面前停住了，蹲了下来温柔宠溺的看着他，那双异色的眸子里倒映出愣愣的，一时反应不过来的自己。
纲吉慢慢的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指缝间还沾满了眼泪，他朝着那道光芒伸去手，颤抖的抚摸着那张精致的脸，从眼角滑到下颌，全然不顾骸有些难以置信的神情。
泽田纲吉眸子蓦地的睁大，眼泪止不住的哗啦啦的流淌：是真实的，有温度，有触感。
他迫不及待的抱着骸，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角，冲击力差点让骸有像后倒的趋势。
“纲吉？”
泽田纲吉哇的一下孩子气的哭了出来，像是积攒了好多好多的情绪一下子释放出来。
“我以为骸不见了我以为那只是梦”
“我好难过，我好讨厌做那样的梦因为醒来之后就什么都不见了骸不见了”
“我不想和骸分开我不想骸离开”
“”“”
六道骸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拍了拍纲吉的后背，本来想抱着他离开冰冷的木地板的，可是这么突兀的就被纲吉紧紧的抱住。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他居然不想动了，就这样被纲吉抱着过一辈子似乎也不错。
泽田纲吉被六道骸的笑声给惊醒过来，突然明白了自己的举动是有多突兀多暧昧。
他像火箭一样脱离了六道骸，整张脸涨的通红通红的，纲吉好想挖的地洞钻进去，他想他大概是饿昏了才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举动，他甚至害怕的不敢正视骸，如果骸厌恶他讨厌他的话怎么办？明明那么小心的隐藏自己的心意了。
“哦呀哦呀，说话都带有那么重的鼻音了，还不好好的到床上躺着去，是病人的话就不要乱跑”
六道骸的心情似乎非常的不错，说话的语气极为轻快。
他把缩在一角的泽田纲吉强行抱了起来，看着别别扭扭的纲吉躲在自己怀里埋藏着脸，嘴角的愉悦又扩大了几分。
六道骸把红着脸的纲吉重新安置到床上后，就到厨房盛了一碗粘稠的白米粥端了进来。
泽田纲吉用勺子搅了搅白米粥，眼前变得朦胧起来，这么浓稠的粥不知道要熬多少个小时呢，明明骸已经那么缺少睡眠了。
纲吉觉得愧疚透了，但却幸福极了。
纲吉觉得，白米粥闻起来一定很好吃，虽然因为鼻塞的缘故闻不到香气，但他还是低着头乖乖的把粥吃的干干净净。
有好几次他都有想哭的冲动，以前他从来从来都不敢幻想，骸有一天会熬粥给自己吃，因为骸，总是那么的桀骜不驯，倨傲冰冷，碰不到也摸不着。
六道骸又盛了一碗给纲吉，看着他一勺一勺的吃着，他一定不知道，那时候他的表情，是有多么的温柔。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城开始笼罩着一层稀薄的雾气，朦朦胧胧的遮住了视线。
六道骸扔了几块木炭在火炉里，外头灰蒙蒙的，雾气纷纷扬扬的飘在雪地上空，既美丽又虚幻。
这样的天气总是会让人倦怠。六道骸坐在沙发上按了按太阳穴。
自从昨晚他发现窝在他怀里的纲吉迷迷糊糊的病着的时候，他就没缘来的烦躁不安，他很生气，纲吉总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就算生病了也不吭一声，难过时连饭都不吃，真不知道这两个月来他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不得不承认，看见生病的纲吉，他很心疼。
“骸”本来被六道骸强行按在床上休息的泽田纲吉站在客厅和卧室的连接处，蜜糖色的眸子水灵灵的，好像一眨眼就可以滴出水一样“骸，你去床上休息一下”
泽田纲吉知道，自从到了雾城之后，骸就从来没有好好休息过，尤其看到骸有些疲惫的身影，纲吉觉得内疚极了。
“呀嘞呀嘞，被纲吉关心呢”六道骸走进泽田纲吉，弯下腰温柔的揉了揉他乱糟糟的褐发“呐，乖乖回去躺着”
纲吉没有听从六道骸的建议，倔强的站在那里，蜜糖色的眸子里写满了不肯屈服，好像就一定非要六道骸休息不可。
六道骸总觉得，纲吉总是在莫名其妙的地方莫名其妙的坚持着。
他叹了一口气，没办法一般横抱起穿着毛茸茸睡衣的纲吉走进了卧室，把他放在床上后自己也钻进了被窝。
“呐，这样纲吉就要乖乖休息了”
六道骸把纲吉锁在怀里，胸口紧贴着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帮他掖好被子之后自己也合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