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妈妈的计划

也许，年纪大的人总是将事情看得长远一些，他们不会久久地纠结某种事情，而是将生活放在第一位。民以食为天，搞饱了肚子才是关键，梦想既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下酒菜。梦想是什么？它有用的时候叫梦想，没有用的时候不如一颗饭粒。

妈妈也一样，如果说她曾经被女儿的落榜事件折磨得焦头烂额的话，那么随着时间的打磨，岁月的行走，她想透彻了许多。行行出状元。只要女儿学会了种田，同样会拥有美好的日子。现在农村的政策越来越好，发家致富的路子越来越宽，女儿是知性女生，只要在农村这片广袤的大地上勤奋耕耘，一定大有作为。

当她将这些想法告诉秀儿时，秀儿差点一口气背过去，妈妈真是太不了解自己了。秀儿不想种田，不想除草，不想戴着硕大的草帽遮蔽烈日，不想背繁重的药水桶对着农作物喷射，更不想看着那些吞噬庄稼的虫子挣扎状。

她对农作物一直没有兴趣，连多看它们一眼都不愿。秀儿知道自己在这方面很薄情，明明是农民的孩子，靠农民种出来的五谷杂粮长大成人，却口口声声讨厌农作物，瞧不起种田这份营生。

妈妈并不十分清楚女儿的心事，而是为自己的计划成功沾沾自喜。女儿认可了放牛，又成长为拿着镰刀收割金黄稻谷的女汉子。而且能够吃苦耐劳，她手上的那些血泡就是见证。 当第一眼看到女儿手上的血泡时，妈妈露出的不是心疼，而是如释重负。庆幸女儿在乡下的田地里终于能够拨开云雾见日月了，将来不愁一碗饭吃。农民的女儿，天生就是种田的命。给你机会了，鬼让你不好好把握的？犟嘴的话，是拿自己的短处堵别人的口，只有乖乖巧巧地种地。

女儿好像听话了，似乎晓得心疼自己，做妈妈自然心知肚明，酝酿着新的计划。种田也有诀窍，要掌握要领，晓得安种下苗的季节，懂得土壤与禾苗的息息相关。

在母亲心里，女儿是依靠。既然女儿是自己将来的靠山，就要从头教起，让女儿如舵手一样稳稳驾驶人生。

女儿现在是小孩子，只知道书中的几个不伦不类的几个字，哪知道人世间的艰难，还有那些不冷不热的面孔。现在女儿除了读书外，会放牛了，会割谷了，会开葫芦瓢了，会与家里的小猫小狗争风吃醋了。以上种种迹象表明，女儿有心窍。她读书失败了，在其它地方一定有所成就。

以上的计划都有收获，下一步的计划隆重出炉，必须教会女儿所有的要领，例如做鞋子，纳鞋垫，缝纫衣服。织围巾，织毛衣，织手套等，所有女人能做的针头线脑，女儿一定要一一学会。这些是生活的要领，养家的本领，缺一不可。

秀儿的妈妈跟天下所有的妈妈一样，无时无刻不在规划女儿的前途。万事开头难，让女儿在风雨中逐渐适应，经历多了就会有所启发，明白了诸多道理，自然水到渠成，安安心心地做一位优秀的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