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狱寺
从那年转学遇到纲吉的那一刻开始的六年中，他的人生就开始围绕着纲吉旋转，如同地球要围绕太阳，月球要围绕地球一般。
两个月后见到纲吉，纵使有套多的悲痛哀恸，他也只是扯动着嘴角，说一句
“十代目，我来接你回去了”
他是彭格列十代目的左右手，他不能哀痛，不能示弱。
即使，再怎么遍体鳞伤，撕心裂肺。
泽田纲吉睁大了眸子，惊讶中带点害怕，他在害怕什么？他面对的可是狱寺，为什么会害怕呢。
纲吉重来没见过这么那以言述的狱寺，孤零零的站在灰白色马路中间，眼眸里不知道流淌的是什么别样情绪。
纲吉的心里传来一阵顿疼。
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感到那么忐忑不安。
彭格列的超值感，从来不会骗人。
看着一脸沉默的泽田纲吉，局促的抓着衣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狱寺眼里布满了伤痛。
“十代目，为什么，六道骸那家伙值得你抛弃整个彭格列吗？”
狱寺低沉的吼着，极力控制自己的语气。
太过心痛
整个彭格列，居然抵不过一个雾守，那么，他们这些守护者也可有可无吗？
里包恩和蓝波生死未卜，草坪头和山本伤痕累累，彭格列岌岌可危，这样，还是不要回去吗？
狱寺感觉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哗啦哗啦的摔成一地碎片，隔了好久好久才传来支离破碎的声音，尖锐且痛。
彭格列的首领，他的十代目，不可能弃整个家族于不顾的。
“不是的，狱寺，你冷静一点”纲吉看着眼里翻涌着暴风雨一般的狱寺，本能的退了一步。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疯狂的狱寺，在他的认知里，狱寺总是乐呵呵的一切以他为前提，只要发现有谁对他不尊重或是反驳他的决策时，他一定是第一个出来维护他的人，像发狂的猫弓起脊梁，准备攻击任何一个侵犯它领土的外来生物。
“狱寺，你需要冷静”
纲吉重复了一遍。
“你觉得，如果彭格列面临覆灭，昔日伙伴危在旦夕，面对出逃的BOSS，粗野暴风一般的岚守，会平静吗？”
斯帕纳咬着不知道什么味道的棒棒糖，眼皮半遮住眼睛，从灌木丛的一边探出脑袋，声线睡意十足。
“你闭嘴！是敌是友还没搞清楚的人，有什么资格说十代目”尽管满目疮痍，他依旧是那个不许任何人对纲吉不敬的岚守，十代目的左右手。
灰沉沉的天空中传来一声闷雷，积压的乌云又有下沉的趋势。
“彭格列？覆灭？”
纲吉一时反应不过来，僵硬的吐出词来，帮助自己理解，彭格列覆灭是什么意思，这么会覆灭？不是最强的黑手党吗，不是有里包恩吗？
怎么可能，纲吉嘲笑了一下自己，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呐，狱寺，你告诉我，斯帕纳大叔说的是真的吗？彭格列？覆灭？”
纲吉觉得，后背一阵恶寒，双腿麻木的站不稳，眼睛酸胀酸胀的疼。
暮春的雾城，原来还是会冷。
“十代目”狱寺搂过发抖的快要跌倒的纲吉，蜜褐色的眸子里写满了不可置信，不想相信。
可是怎么办，斯帕纳的话，让他无法反驳。
他从来没想过一见面就说出来那些太过残忍的事实，对十代目来讲，那份真相太过太过沉重。
是的，彭格列，快完了
纲吉木偶一般眨了眨眼，心脏抽搐着传来极大的疼痛，像是撕扯着神经那般，几乎痛的无法正常呼吸。
狱寺他，没有否认斯帕纳大叔的话。
仅仅，仅仅因为自己的任性吗？昔日同伴危在旦夕？
里包恩，云雀学长，山本，了平大哥，狱寺，蓝波，一平甚至小春京子他们。
危在旦夕！
纲吉突然发现，自己过得太过幸福了以至忘记了怎么流泪了，只觉得眼睛干涸头疼的不成样子。
雾城的上空飘起了细细碎碎的雪花，飞舞旋转然后散落，如同棉花絮一般。
黑压压的乌云像是紧紧挨在他们头顶上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
真相来的太过突然太过沉重，就如同本来神圣洁净的雪山因为脆弱的蝴蝶扇了一下翅膀而发生雪崩，轰隆隆的覆盖原本宁静安详的小山村。
狱寺伸出手，轻轻的拂去纲吉发梢上沾上的雪花，他突然想起去年冬天的时候纲吉接住飘落的雪花，微微仰着头，问他
“狱寺，等到我们都很老很老的时候，会不会像雪一样，自由的飞”
掌心化雪。
狱寺突然有种罪恶感，银色的发丝落到纲吉的褐发上，如同初落的雪花飘落在灰褐色的原野上面。
或许，接到斯帕纳的情报，来雾城找十代目，是个错误的决定，或许是他，打搅了十代目原本平静而自由的生活，或许，在这里，有彭格列无法给他的东西。
但是
“十代目，我们回家吧，嗯？”
但是，大家都在家里等着十代目，回来。
“哦呀，趁我不在家，想拐走纲吉吗？”
银白色马路的停着一辆崭新的福特车，邪魅蛊惑的声音似乎从云端传来一般。
泽田纲吉握紧了手指，指甲死死地镶嵌着掌心，苍白的嘴角微微抽搐起来。
原本那些微不足道的梦想，在血淋淋的真相面前，轰然坍塌。
很多很多时候，我们都会想，如果怎么怎么样，早知道就如何如何。
但是，如果给纲吉第二次机会，他还会不会不顾一切的逃跑？
大概，不会了代价太过沉重。
骸“啪”的一声狠狠的摔上车门，但嘴角还噙着笑意，完全看不出来发怒的样子，紫蓝色的发丝在北风中狂乱的飞舞着，眼里冻结着一成足够厚的冰霜。
他很生气，气的不得了，他从来没料想过彭格列的人呢居然还会找到这里，明明这个小城那么闭塞，没道理消息会传到意大利。
就差那么一点，他的纲吉搞不好就会被这些莫名其妙的人带走，没有死气丸和手套的他，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六道骸”
狱寺把纲吉护在身后，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的威胁生物，如果不是十代目在旁边，他搞不好会毫不犹豫的掏出炸弹扔向那个叛徒。
狱寺快气炸了，沾满了雪得发丝凌乱的飞舞着，铅绿色的眸子翻滚着浓浓的恨意。
是的，他恨透了他，明明知道十代目的消息，却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焦心的绝望，害的蓝波躺在重病房里迟迟不能醒来，甚至让彭格列面临覆灭的危机。
他曾经说要消灭黑手党，现在他几乎成功了一半。真是可笑,以前还天真的以为，他是值得信赖的同伴。
“哦呀，想打架？”六道骸朝纲吉走过来，伸出手，幻化的三叉戟握在手心里，那种嗜血的表情有出现在脸上。
想抢走他的纲吉，想都别想！
狱寺从腰间拿出炸弹，交叉的手指间夹满了炸弹，六年的血雨腥风早就练就他一双狠绝阴厉的眼神。
要做十代目的左右手，就必须舍弃那些儿时的天真。
“叛徒”
六道骸从容的用三叉戟切碎了朝他飞过来的炸弹，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优雅的步伐好像是要去赴一场国王举办的宴会一般，只有，那双血红的眸子泄露了汹涌的杀意。
“叛徒？”六道骸咧着嘴巴笑了起来，两鬓的发丝几乎淹没了那张精致的脸“我有说过我是彭格列的人吗？居然说我是叛徒，太可笑了”
六道骸收敛了全身的气息，一鼓作气，阴狠着眼，举着三叉戟席卷着寒风朝狱寺袭击过去。
不取其性命，誓不罢休。
轻柔的雪花絮絮的飘落下来，不一会儿，原野上覆盖了满满的一层银白色，光秃秃的枝桠上面凝结了一条银白色的线。
这样恶劣的天气，像极了世界末日。
六道骸错愕的睁大了眼，海蓝色的眸子溢满了不可置信，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就在取掉狱寺性命的前一刻突兀的停了下来，因为攻击回收的太急，一部分攻击波反弹到自己身上，撕拉撕拉的疼。
六道骸收起了笑意，三叉戟尴尬的停留在上空，全身僵硬的不能动弹。
“为什么，纲吉”冰冷的毫无温度，如同刚刚在雾城遇见泽田纲吉时的语气。
泽田纲吉顿疼了一下，骸那副受伤的面容让他觉得呼吸困难。可是，那样的情况下，他能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狱寺受伤吗？
他做不到，除了在骸攻击的那一瞬间跑到狱寺身前帮他挡住骸的攻击，他还能做什么，再次看到同伴伤倒在地吗？
他从来没想过，要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但是，明里暗里，都有太多的的人因为自己流血流泪甚至死亡。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骸”泽田纲吉抬起头，刚开始犹豫不决的眼神已经开始明亮起来，明明那么削瘦，站在雪地里甚至会让人有种摇摇晃晃的错觉，却可以用那么决绝的姿态伫立，蜜糖色的眸子退却了往日的柔弱，一小簇微弱的火苗燃烧起来，在这个冰冻三尺的雾城，熊熊的燃烧。
毕竟是拥有彭格列血脉的人，即使在怎么不愿意也有要承担的重任，没有死气丸，那团火焰依旧夺取了所有人的眼球。
伤痛使人成长。
“骸，彭格列遇到危机，我必须回去”焰色的眸子看不见任何情绪的流转，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的吐出没有丝毫温度的词句，已经有两个月没修剪的头发汇合着北风向后飘着。
整个茫茫的雾城在泽田纲吉身后，居然成了天然的巨大背景。
冷漠、苍白、荒凉而无力。
手中的三叉戟瞬间幻灭了，如同粉尘一般向后散落，六道骸发现，他居然不能在那么若无其事的笑了，连假装都不可以。猩红色的眸子被伤痛覆盖了杀意。
他发现他居然懦弱的想着，这，是不是幻听，有或者，这不过是自己编织出来吓唬自己的梦境，他的纲吉怎么可能又要抛弃他呢。
因为得到过，幸福过，所以措不及防的失去才会那么那么的撕心裂肺。
不管自己有多么多么的努力，彭格列在他心目中，远远比自己要来的重要的多。
六道骸自嘲的挑了挑眉，他觉得自己好笑极了，今天他那么早就市中心买了一辆崭新的福特车，想着，这样纲吉那以后外出就不用在受冷颠簸了。
真是，太可笑了！
他都快要笑出眼泪了
两个月后见到纲吉，纵使有套多的悲痛哀恸，他也只是扯动着嘴角，说一句
“十代目，我来接你回去了”
他是彭格列十代目的左右手，他不能哀痛，不能示弱。
即使，再怎么遍体鳞伤，撕心裂肺。
泽田纲吉睁大了眸子，惊讶中带点害怕，他在害怕什么？他面对的可是狱寺，为什么会害怕呢。
纲吉重来没见过这么那以言述的狱寺，孤零零的站在灰白色马路中间，眼眸里不知道流淌的是什么别样情绪。
纲吉的心里传来一阵顿疼。
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感到那么忐忑不安。
彭格列的超值感，从来不会骗人。
看着一脸沉默的泽田纲吉，局促的抓着衣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狱寺眼里布满了伤痛。
“十代目，为什么，六道骸那家伙值得你抛弃整个彭格列吗？”
狱寺低沉的吼着，极力控制自己的语气。
太过心痛
整个彭格列，居然抵不过一个雾守，那么，他们这些守护者也可有可无吗？
里包恩和蓝波生死未卜，草坪头和山本伤痕累累，彭格列岌岌可危，这样，还是不要回去吗？
狱寺感觉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哗啦哗啦的摔成一地碎片，隔了好久好久才传来支离破碎的声音，尖锐且痛。
彭格列的首领，他的十代目，不可能弃整个家族于不顾的。
“不是的，狱寺，你冷静一点”纲吉看着眼里翻涌着暴风雨一般的狱寺，本能的退了一步。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疯狂的狱寺，在他的认知里，狱寺总是乐呵呵的一切以他为前提，只要发现有谁对他不尊重或是反驳他的决策时，他一定是第一个出来维护他的人，像发狂的猫弓起脊梁，准备攻击任何一个侵犯它领土的外来生物。
“狱寺，你需要冷静”
纲吉重复了一遍。
“你觉得，如果彭格列面临覆灭，昔日伙伴危在旦夕，面对出逃的BOSS，粗野暴风一般的岚守，会平静吗？”
斯帕纳咬着不知道什么味道的棒棒糖，眼皮半遮住眼睛，从灌木丛的一边探出脑袋，声线睡意十足。
“你闭嘴！是敌是友还没搞清楚的人，有什么资格说十代目”尽管满目疮痍，他依旧是那个不许任何人对纲吉不敬的岚守，十代目的左右手。
灰沉沉的天空中传来一声闷雷，积压的乌云又有下沉的趋势。
“彭格列？覆灭？”
纲吉一时反应不过来，僵硬的吐出词来，帮助自己理解，彭格列覆灭是什么意思，这么会覆灭？不是最强的黑手党吗，不是有里包恩吗？
怎么可能，纲吉嘲笑了一下自己，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呐，狱寺，你告诉我，斯帕纳大叔说的是真的吗？彭格列？覆灭？”
纲吉觉得，后背一阵恶寒，双腿麻木的站不稳，眼睛酸胀酸胀的疼。
暮春的雾城，原来还是会冷。
“十代目”狱寺搂过发抖的快要跌倒的纲吉，蜜褐色的眸子里写满了不可置信，不想相信。
可是怎么办，斯帕纳的话，让他无法反驳。
他从来没想过一见面就说出来那些太过残忍的事实，对十代目来讲，那份真相太过太过沉重。
是的，彭格列，快完了
纲吉木偶一般眨了眨眼，心脏抽搐着传来极大的疼痛，像是撕扯着神经那般，几乎痛的无法正常呼吸。
狱寺他，没有否认斯帕纳大叔的话。
仅仅，仅仅因为自己的任性吗？昔日同伴危在旦夕？
里包恩，云雀学长，山本，了平大哥，狱寺，蓝波，一平甚至小春京子他们。
危在旦夕！
纲吉突然发现，自己过得太过幸福了以至忘记了怎么流泪了，只觉得眼睛干涸头疼的不成样子。
雾城的上空飘起了细细碎碎的雪花，飞舞旋转然后散落，如同棉花絮一般。
黑压压的乌云像是紧紧挨在他们头顶上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
真相来的太过突然太过沉重，就如同本来神圣洁净的雪山因为脆弱的蝴蝶扇了一下翅膀而发生雪崩，轰隆隆的覆盖原本宁静安详的小山村。
狱寺伸出手，轻轻的拂去纲吉发梢上沾上的雪花，他突然想起去年冬天的时候纲吉接住飘落的雪花，微微仰着头，问他
“狱寺，等到我们都很老很老的时候，会不会像雪一样，自由的飞”
掌心化雪。
狱寺突然有种罪恶感，银色的发丝落到纲吉的褐发上，如同初落的雪花飘落在灰褐色的原野上面。
或许，接到斯帕纳的情报，来雾城找十代目，是个错误的决定，或许是他，打搅了十代目原本平静而自由的生活，或许，在这里，有彭格列无法给他的东西。
但是
“十代目，我们回家吧，嗯？”
但是，大家都在家里等着十代目，回来。
“哦呀，趁我不在家，想拐走纲吉吗？”
银白色马路的停着一辆崭新的福特车，邪魅蛊惑的声音似乎从云端传来一般。
泽田纲吉握紧了手指，指甲死死地镶嵌着掌心，苍白的嘴角微微抽搐起来。
原本那些微不足道的梦想，在血淋淋的真相面前，轰然坍塌。
很多很多时候，我们都会想，如果怎么怎么样，早知道就如何如何。
但是，如果给纲吉第二次机会，他还会不会不顾一切的逃跑？
大概，不会了代价太过沉重。
骸“啪”的一声狠狠的摔上车门，但嘴角还噙着笑意，完全看不出来发怒的样子，紫蓝色的发丝在北风中狂乱的飞舞着，眼里冻结着一成足够厚的冰霜。
他很生气，气的不得了，他从来没料想过彭格列的人呢居然还会找到这里，明明这个小城那么闭塞，没道理消息会传到意大利。
就差那么一点，他的纲吉搞不好就会被这些莫名其妙的人带走，没有死气丸和手套的他，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六道骸”
狱寺把纲吉护在身后，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的威胁生物，如果不是十代目在旁边，他搞不好会毫不犹豫的掏出炸弹扔向那个叛徒。
狱寺快气炸了，沾满了雪得发丝凌乱的飞舞着，铅绿色的眸子翻滚着浓浓的恨意。
是的，他恨透了他，明明知道十代目的消息，却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焦心的绝望，害的蓝波躺在重病房里迟迟不能醒来，甚至让彭格列面临覆灭的危机。
他曾经说要消灭黑手党，现在他几乎成功了一半。真是可笑,以前还天真的以为，他是值得信赖的同伴。
“哦呀，想打架？”六道骸朝纲吉走过来，伸出手，幻化的三叉戟握在手心里，那种嗜血的表情有出现在脸上。
想抢走他的纲吉，想都别想！
狱寺从腰间拿出炸弹，交叉的手指间夹满了炸弹，六年的血雨腥风早就练就他一双狠绝阴厉的眼神。
要做十代目的左右手，就必须舍弃那些儿时的天真。
“叛徒”
六道骸从容的用三叉戟切碎了朝他飞过来的炸弹，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优雅的步伐好像是要去赴一场国王举办的宴会一般，只有，那双血红的眸子泄露了汹涌的杀意。
“叛徒？”六道骸咧着嘴巴笑了起来，两鬓的发丝几乎淹没了那张精致的脸“我有说过我是彭格列的人吗？居然说我是叛徒，太可笑了”
六道骸收敛了全身的气息，一鼓作气，阴狠着眼，举着三叉戟席卷着寒风朝狱寺袭击过去。
不取其性命，誓不罢休。
轻柔的雪花絮絮的飘落下来，不一会儿，原野上覆盖了满满的一层银白色，光秃秃的枝桠上面凝结了一条银白色的线。
这样恶劣的天气，像极了世界末日。
六道骸错愕的睁大了眼，海蓝色的眸子溢满了不可置信，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就在取掉狱寺性命的前一刻突兀的停了下来，因为攻击回收的太急，一部分攻击波反弹到自己身上，撕拉撕拉的疼。
六道骸收起了笑意，三叉戟尴尬的停留在上空，全身僵硬的不能动弹。
“为什么，纲吉”冰冷的毫无温度，如同刚刚在雾城遇见泽田纲吉时的语气。
泽田纲吉顿疼了一下，骸那副受伤的面容让他觉得呼吸困难。可是，那样的情况下，他能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狱寺受伤吗？
他做不到，除了在骸攻击的那一瞬间跑到狱寺身前帮他挡住骸的攻击，他还能做什么，再次看到同伴伤倒在地吗？
他从来没想过，要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但是，明里暗里，都有太多的的人因为自己流血流泪甚至死亡。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骸”泽田纲吉抬起头，刚开始犹豫不决的眼神已经开始明亮起来，明明那么削瘦，站在雪地里甚至会让人有种摇摇晃晃的错觉，却可以用那么决绝的姿态伫立，蜜糖色的眸子退却了往日的柔弱，一小簇微弱的火苗燃烧起来，在这个冰冻三尺的雾城，熊熊的燃烧。
毕竟是拥有彭格列血脉的人，即使在怎么不愿意也有要承担的重任，没有死气丸，那团火焰依旧夺取了所有人的眼球。
伤痛使人成长。
“骸，彭格列遇到危机，我必须回去”焰色的眸子看不见任何情绪的流转，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的吐出没有丝毫温度的词句，已经有两个月没修剪的头发汇合着北风向后飘着。
整个茫茫的雾城在泽田纲吉身后，居然成了天然的巨大背景。
冷漠、苍白、荒凉而无力。
手中的三叉戟瞬间幻灭了，如同粉尘一般向后散落，六道骸发现，他居然不能在那么若无其事的笑了，连假装都不可以。猩红色的眸子被伤痛覆盖了杀意。
他发现他居然懦弱的想着，这，是不是幻听，有或者，这不过是自己编织出来吓唬自己的梦境，他的纲吉怎么可能又要抛弃他呢。
因为得到过，幸福过，所以措不及防的失去才会那么那么的撕心裂肺。
不管自己有多么多么的努力，彭格列在他心目中，远远比自己要来的重要的多。
六道骸自嘲的挑了挑眉，他觉得自己好笑极了，今天他那么早就市中心买了一辆崭新的福特车，想着，这样纲吉那以后外出就不用在受冷颠簸了。
真是，太可笑了！
他都快要笑出眼泪了